程景初立刻反驳，态度有些激动：“就算孤独终老，我也不会和姓赵的复婚。”
当年为了孩子，她恳求过赵东岳。
赵东岳态度坚决，非要离婚娶秦美兰，为了秦美兰，他甚至抛弃了程元谨和卉卉，她这辈子无法原谅赵东岳。
“他要是硬缠上来呢？”沈黎问。
看赵司令的态度，缠上来不是不可能。
程景初沉默，要是缠上来，该怎么办，打出去吗？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不免有些疲惫，还被人说三道四。
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嫁人，断了赵东岳的念头。
沈黎和程元谨都是这个意思，继续劝说道：“明叔叔人不错，他年轻时就喜欢你，离婚后一直没娶，就是在等您，我们看得出来，明叔叔非您不娶，您忍心辜负这样的人吗？”
“他就是太好了，我才不忍心嫁给他。”程景初道。
程元谨和沈黎都不理解。
程景初解释：“早些年赵东岳给我写过信，信中提到过复婚，不过我没答应，也没告诉过你们，我真要嫁给了明琛，我怕赵东岳报复他。”
程元谨抬手拍在方向盘上：“他敢。”
程景初和赵东岳做过十来年夫妻，知道他的脾性，若是把人惹急了，他真敢。
“以前肯定敢，现在敢不敢我不确定。”程景初忍不住担心。
沈黎道：“他肯定不敢，孙子，儿子，就连他和秦美兰生的闺女都站在您这边，您觉得他敢吗？”
听见这话，程景初笑了：“应该不敢吧。”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明家那边还有不少人，都盯着明琛呢，他们结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程元谨开车去了程景初原来住的院子，他们提前打扫过，被褥也都晒过，进去收拾好东西就能住。
赵昀送明琛回家，后又回来帮着收拾东西。
等收拾好东西，已经上午十二点多了，沈黎提议去外面吃饭。
两个孩子在幼儿园，中午不回来，她倒是不担心。
程景初一段时间不见儿子儿媳，也欣然同意，还问起了孙子孙女的事，得知程思峥和程思嵘去了部队，忍不住担忧。
沈黎劝说道：“您不用担心，我去那边看了，伙食不错，住的也很好。就是训练辛苦些，两个孩子能吃苦，也都能忍，去部队锻炼对他们有好处。”
为了不让程景初担心，她没有说绑架的事。
程景初想孩子了，想去部队看看。
沈黎道：“我也有几天没去了，午饭后咱们一起去。”
程皓凑过来，道：“我也去，高考我想考军工大学，提前考察一下。”
沈黎看他：“你不是想学法律专业吗，怎么又改主意了？”
程皓道：“法律专业最好的大学在燕京，我想去外面闯闯，出来做研究。”
沈黎想到了陈美华，直接问：“你妈又去找你了。”
想要离开燕京，目的是避开陈美华吧。
赵昀听见过来问程皓：“她又去找你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长记性。
程皓点头：“去了几次，我没怎么搭理她，她也不生气，放下东西就走，班里很多同学都在说我。”
说他没良心，不认亲妈。
他解释了也白搭，连老师都站在他妈那边。
沈黎道：“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终归是你妈。”
程景初不喜陈美华：“她有做人家妈妈的样子吗，陈美华到底想干什么？”
沈黎道：“她后来生了一儿一女，男孩哑巴女孩腿部残疾，她想指望程皓和程静呗。”
陈美华这个不好办，毕竟当时赵昀去世，她抛下孩子改嫁也在情理之中。
赵昀道：“行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把他解决，到底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你想怎么解决？”沈黎问他。
程元谨也看过来：“打蛇打七寸，陈美华最在乎什么，你可以好好想想。”
沈黎觉得陈美华最在乎自己。
几人在说陈美华，到了国营饭店后，便遇到了陈美华。
她身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大的十岁出头，小的八九岁，应该是她后来生的儿女。
程皓也看到了陈美华，把脸扭到一边，假装不认识她。
陈美华却牵着两个孩子走过来，笑着和程皓打招呼：“小皓，你看见妈妈怎么能当没看见？”
她又指着身边的男孩和女孩道：“这是你弟弟妹妹，快过来看看他们。”
程皓轻嗤一声：“我只有一个妹妹。”
陈美华也不恼：“只要是我生的，都是你的弟弟妹妹。”
赵昀去订房间了，回来看到陈美华，立刻怒目而视：“带着你的孩子赶紧走，别逼我发火。”
陈美华道：“我和我儿子说几句话怎么了，难道这也不允许，我是抛弃他们改嫁了，可我依然是他们的妈妈，将来我老了，他们必须抚养我。”
赵昀道：“抚养费不会少你的，其他的你就别想了。”
这是他最大的仁慈。
陈美华不满意，还想说什么，沈黎对程皓道：“你妈抛弃你的时候你几岁了？”
程皓不明所以，想了想道：“七岁。”
“那你就付七年赡养费。”沈黎悠悠看向陈美华，“很公平，不是吗？”
陈美华：“不能这么算，我把他生下来，给他一条命，这是生恩，谁也无法抹除。”
沈黎赞同点头：“说的没错，等你死了他给你摔盆儿，这叫送终，你生下他，他送你走，很公平。七年养育之恩，七年赡养义务，再公平不过。”回头看向众人，轻声询问，“你们觉得呢？”
赵昀憋着笑，点头答应。
程元谨对沈黎竖起大拇指：“这账算的太透了，我也觉得公平。”
程景初淡笑不语。
程皓抿唇不说话，直勾勾盯着陈美华，算是默认了沈黎的话。
陈美华气急，指着沈黎：“你在咒我死。”
“我咒你了吗？”沈黎眨了眨眼睛，“没有啊，我在算账啊，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生前算好身后事，这个不是很好吗？”
程元谨脸上开出一朵花：“你说的很对，咱们去吃饭吧，菜已经上来了。”
说完拉着沈黎进了包厢，赵昀把程皓推进去。
程景初看一眼陈美华：“你也配当一个母亲。”
孩子那么小，说抛弃就抛弃，眼见着孩子出息了，又巴巴的贴上来，什么人啊。
周围围了不少人，看向陈美华都带着鄙夷的目光，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陈美华觉得没脸，拉着两个孩子灰溜溜离开，到了无人处，训斥两个孩子：“都是你们两个，一个哑巴，一个瘸子，你们要是都好好的，我还用巴结他们两个吗，一个个的白眼狼，当初生下来就该掐死他们。”
饭后，沈黎和程景初去了军区，看望程思峥和程思嵘。
两个孩子下午不训练，在教室里学习。
来军区训练的孩子不少，一共十来个，训练内容一样，下午文化课不一样，但是没有太多地方，只能在一个班里学习。
两人没坐在一起，一个南边，一个北边，下课后总是在一起玩。
程思嵘想家，抱着哥哥的胳膊在哭鼻子：“哥，我想回家，我都十几天没见妈妈了。”
程思峥了解妹妹，直接推开她的胳膊：“我看你是想吃的了。”
“难道你不想？”程思嵘问他。
食堂的饭食也不错，可没有妈妈做的好吃。
妈妈给他们带的火腿肠，就剩最后一根了，中午训练饿的慌，一人一半吃没了。
就算不能回家，也弄点垫肚子的东西回来。
程思峥也馋的慌：“要不往家打个电话，让妈妈给送点来，奶粉也没了，我还想喝麦乳精，吃巧克力。”
“你以为我不想，今天不能打电话，明天才能打电话。”程思嵘拉着一张小脸儿，神情说不出的低迷。
今天晚上可怎么过呀？
“程思嵘，程思峥，有人找你们。”
一个天籁之音打破了两人的低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迸发出火星似得光芒，异口同声道：“肯定是妈妈来看咱们了。”
说完同时迈起小腿，往大门口跑去。
大门口处，沈黎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下来。
程元谨道：“他们是来军训的，又不是来享福的，你每次来都给他们带这么多东西，小心把他们惯坏了。”
“在家里天天能吃到，来了部队本来就委屈了他们，还不能带点东西了。他们还在长身体，要是成年了，我就不给他们准备了。”沈黎碎碎念叨。
小时候吃不饱，肯定影响长个。
程景初翘首以盼盯着院内，口内喊着：“怎么还不来啊？”
话音未落，就看见两个军绿色的身影飞奔而来。
“来了，来了。”程景初喜笑颜开，伸着胳膊朝两个孩子小跑过去。
沈黎和程元谨提着东西跟在后面。
两个小的一眼看到了程景初，上去把人抱住人， 很是亲昵的喊着奶奶。
程景初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怎么也看不够摸不够：“好好好，快让奶奶好好看看，瘦了也壮实了，奶奶可想你们了。”
两个孩子也说想奶奶。
沈黎提着东西走过来，指了指旁边的屋子：“那里是招待室，咱们去里边说话？”
两个孩子拉着程景初和沈黎进了招待室。
程景初一直拉着两个孩子，问这问那，得到满意结果，才长长舒了口气。
沈黎把东西放桌上，问他们吃的还有吗。
两个孩子同时摇头：“就剩一根儿肠，中午被我们吃掉了。”
妈妈来的可真及时。
沈黎这次带了不少东西，让他们拿宿舍里分一分，其余的收起来，放着慢慢吃。
程景初见有奶粉和麦乳精，还有两箱罐头，和火腿肠，巧克力，道：“奶粉和麦乳精你们放着慢慢喝，火腿肠和巧克力可以分一分。”
程思嵘听话的点点头，还问程景初回来住哪里。
程景初把人搂到怀里：“我有自己的院子，等你们休息了去奶奶家，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沈黎坐在一旁，小声问程思峥：“能受得了吗？”
程思峥拍着小胸脯：“能受得了，训练很简单，就是不让往外出，我想出去玩儿。”
“那你还是别想了。”程元谨透过来，拿了一个苹果洗好，掰成两半给儿子和女儿，“没能力保护自己前，你们出不去。”
程思峥当即垮了小脸：“妈妈，能不能一周回去一次，我想家更想妈妈。”
程景初看向程元谨：“要是可以，就让他们一周回去一次，孩子太小，没离开过家，一月一次太残忍了。”
程思嵘抱着程景初的腰：“奶奶我爱你。”
奶奶的话爸爸肯定听。
程元谨叹息：“行吧，我去申请一下。”
当初说好的，孩子太小，一周回去一次，他没同意。
沈黎瞪他一眼。
程元谨有股不好的预感，伸手摸了摸鼻子。
陪着两个孩子说了会话。沈黎目送孩子回去，直至不见才和程元谨他们一起出来。
两人把程景初送回去后，直接回军区大院。
路上沈黎问程元谨：“我当初说一周回来一次，你坚决反对，妈让你去问，你就去问，她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程元谨觉得冤枉：“我只是让孩子适应一下，要是他们实在想家，就改成一周回来一次，谁知道妈先提出来了，我只能顺水推舟答应了，在咱家你的话就是圣旨，我不敢不听。”
他瞥眼看过去，见沈黎面无表情，把车停到路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信我，我真是这样想的，没骗你。”
沈黎侧脸笑看着他：“你骗过我吗？”
程元谨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从来不说谎。
从小到大都是。
善意的谎言也不会说。
沈黎抬眼看见程元谨头上有几根白发，惊呼出声：“你竟然有白头发了？”
程元谨抬手抹了把头：“这不是很正常吗，三十多了，谁还没几根白头发。”
转眼他们结婚快十年了，孩子都四个了，能没白头发吗？
沈黎道：“你看我有白头发吗？”
她不怕自己老去，反而有些期待他们白发苍苍的样子。
程元谨直接摇头：“我天天看，你没有白头发。”然后叹息一声，“我比你大八岁，有白头发正常。”
“开车吧，回去给你做点药丸，咱们争取活到100岁，看看那时候的华国是什么样子的。”沈黎眼里满是畅想。
程元谨也期待：“肯定世界第一。”
“那是一定的。”
他们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进了家门就见赵司令坐在沙发上，独自生着闷气。
沈黎朝程元谨看去，好像在问这怎么办。
她很少见到司令生气，看样子这回是真生气了。
程元谨脱了外套，摘下帽子，笑着问沈黎：“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赵司令猛地做起来：“你还是别做了，你做的饭猪都不吃，想糊弄谁呀。”
他的语气非常不好，脸阴沉的厉害。
程元谨不甚在意，回头看他一眼：“你不爱吃可以走呀，我又没拦着你。”
“你……”赵司令气急，胸口起伏，缓和几个呼吸后，才问程元谨，“你为什么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程元谨装傻，直接去了厨房。
沈黎怕他真做饭，直接把人推出来，说了句：“还是我做吧，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解释清楚不就好了。”
程元谨拿了一颗白菜出来，把不好的叶子摘掉，站在厨房门口看向赵司令：“我看你是没有认清自己的位置，我妈不想见你，复婚的事你就不用想了。”
赵司令不乐意了，直接走过来，指着程元谨的鼻子问：“你和你哥就是故意的，你们凭什么不同意。”
“不是我们不同意，是我妈不同意。”程元谨严肃道。
“我不信。”赵司令对复婚的是期待已久，多次幻想和程景初过老来伴的生活。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时候赵昀带着儿女回来，听见赵司令的话，直接道：“你爱信不信，你要是觉得跟我们在一起没意思，可以去找秦美兰，秦家的事解决了，秦美兰虽然没有受到牵连，却也落魄了许多，她巴不得和你复婚呢。”
赵司令跟着脖子，一句话不说，然后背着手走了。
沈黎带上围裙，开始做饭：“爸没事儿吧？”
不会想不开吧？
“没事儿。”
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开。
程元谨这次猜错了，赵司令走进了死胡同，吃饭时压根没见人。
赵昀和程元谨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赵司令去找人喝酒去了。
直到半夜，还是被人送回来。
赵司令喝得铭酊大醉，被警卫员和另一个陌生小伙架着，口内骂骂咧咧的。
沈黎站在二楼听了一会儿，竟然是骂赵昀和程元谨的。
说他们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心疼自家老子。
他说到动情时，竟呜呜哭起来，老泪纵横，好不可怜。
沈黎摇头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程景初为了挽回婚姻，求过赵司令不止一次。
那时候的赵司令为了小娇妻，执意抛弃糟糠妻，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十几分钟后，程元谨回来，见沈黎坐在床边，歉意道：“吵到你了，明天我就让他走。”
沈黎摇头：“不用，他喜欢在这里住着，就让他住着呗。还能帮我接接孩子，挺好的。”
洋房是两层的，他们住二楼，赵司令住一楼，可以说互不打扰，倒也方便。
第二天一早，沈黎起来做饭，做好饭却没看见赵司令，有些纳闷儿，就让程元谨去外面找找，是不是出去散步了。
程元谨进来端碗：“不用找了，他回去了，昨晚喝了酒，发了酒疯，觉得丢人，没脸待下去，一早走了，在桌上放了纸条。”
沈黎有些无语，这老头还挺在意面子。
赵昀知道他爹走了，撇嘴道：“早该走了。”
程元谨看他一眼：“你们也该走了。”
都住在他家像什么话。
一个个的，跟没有自己家似的，都来这里凑热闹。
赵昀笑了笑：“今天我们就回去。”
程皓拿了一块饼递给沈黎：“小婶儿，我能住在这里吗，我保证很乖。”
程静也想留下。
沈黎接过饼吃了一口：“想留下就留下，这里永远有你们的房间。”
两个孩子喜笑颜开，一口一个小婶叫着，让人心花怒放。
程元谨默默生气，频频动向赵昀，示意他管管。
赵昀直接装作没看见。
两个孩子在这里也好。
他还可以时不时过来蹭饭。
饭后，程元谨去军区，沈黎送两个孩子去育红班，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陈烁。
他面容疲惫，神色倦怠，看样子有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沈黎把人迎进屋，倒了杯茶给他：“你出任务回来了？”
自从他被李秋月算计后，沈黎一直没见过他。
陈烁接过茶杯，等着没喝，苦涩一笑：“回来了，不想回家就来看看你，我想找你要点伤药？”
沈黎了然，去储物间拿了不少成品药出来：“你这是准备长期出任务？”
也不怕外婆和大舅母担心。
“不出任务又能怎么样，家不像家，我不想回去。”陈烁靠在沙发上，想让自己舒坦一些。
沈黎把整理好的药装好：“你和李秋月……”
话没说完，被陈烁打断：“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他醒来后衣服是完整的，就算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多少也了解一些，做没做他还是清楚的。
人都昏迷不醒了，怎么可能做那档子事儿。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沈黎不理解。
陈烁如实道：“我要是不结婚，李秋月会一直闹，那样的话对谁都不好。”
他面临升职，李秋月真闹起来，升职的事儿肯定泡汤，家里人也不安宁。
他们两个独处一室一晚上，说什么也没发生，别人也不会信。
李秋月既然想结婚，那就结婚，他不介意让人守活寡，看谁熬得过谁。
送走陈烁，沈黎看了一天书，五点多把两个孩子接回来，开始做饭。
吃饭时，她和程元谨说起了陈烁的事。
程元谨道：“你表哥也糊涂，竟然被一个女人算计了。”
“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也没用，你说李秋月会主动离婚吗？”沈黎比较关心这件事。
程思年仰起小脸问：“妈妈，什么是离婚。”
沈黎想了想道：“离婚就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生活了。”
老三程思岁道：“我不要爸爸妈妈离婚。”
沈黎摸着他的头：“放心吧，我们不会离婚。”
程元谨也安慰他，说自己会和沈黎白头偕老，让他们将来找媳妇擦亮眼睛，别被女人的外表骗了，看人一定要用心看。
程思年笑着道：“我才不要像表舅舅，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程思岁举手：“我也是，舅舅太笨。”
沈黎笑道：“不是你表舅舅笨，是女人太狡猾。”
她总觉得李秋月不简单，肯定还会生事儿。
没想到，真让沈黎猜对了。
一个月后，他去沈家看陈桂珍，正好遇见了大舅母，说李秋月怀孕了。
沈黎心里咯噔一下，问大舅母：“您确定吗？”
表哥说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就怀孕了？
不知道表哥知道吗？
大舅母显然很高兴，几个月后就能抱大孙子了，他们成家也算有后了：“怎么不确定，我带着她去医院查了，就是怀孕了。”
陈桂珍也恭喜大舅母，让他们小心些，头三个月很重要，最好不要干重活，他们家也不缺钱，多买些好吃的给李秋月补补，说不定能生个大孙子出来。
沈黎忍不住翻白眼，想直接告诉他们。
李秋月怀的未必是陈家的人。
要是真说出来，非得再闹出事来，沈黎选择没说，回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程元谨。
程元谨让沈黎不要管了，他派人查查李秋月。
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李秋月再缜密，也会有露马脚的一天。
沈黎摇头，让他不用查，直接问了系统。
系统直接装死。
沈黎再三呼唤下，它才缓缓现身。
还说这点小事用不着它，程元谨愿意去办就让程元谨去办。
沈黎很无语：“还是你去查吧。”
或许这次能解决李秋月。
程元谨找了一个退伍的侦察兵，蹲守了两个月，没有找到李秋月的把柄。
她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从来不去别的地方。
程元谨有些怀疑，难道李秋月怀的真是陈烁的孩子。
陈烁当时昏迷，不记得那夜发生的事了。
这也有可能。
沈黎却相信陈烁的为人，想了想对程元谨道：“你们一直蹲守在医院外边？”
李秋月是不是和医院里边的人发生了关系。
不是没有可能，医院里面男医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