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孟随安清醒过来的时候迷蒙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不是....祝鸿你是脑子不转个吗?大人是让你把人请过来,又不是直接抬过来?!”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还很无辜,“我是请过来的。”

    欣风的声音孟随安还是挺的出来的,但是另一个人孟随安想了想应该就是那个把自己弄晕了的家伙吧。她听欣风接着说道:“大人说的请和你以为的请完全是两回事好不好?你....算了,等大人回来你自己和他解释。”

    孟随安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剧烈疼痛的后脖颈,眼前的光景让她反应了一秒钟。不是....不管是那种请过来,就直接把我往大厅的地毯上一扔是不是都有点太过草率了?!孟随安又冷静了一秒,明白那位名叫祝鸿的大人理解的到底是哪一种‘请’过来了。简单粗暴,很符合西厂的办事风格。

    就在她努力让自己的脖子不那么疼的时候,身后的的大门外面传来了声音。

    “大人。”

    “人呢?”

    “房间里。”

    汪岑推开大门的时候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孟随安,孟随安一脸幽怨的看着她身后那个把自己打晕了的家伙。空气一时间有些焦灼,孟随安认真的发现汪岑这个家伙绝对笑了,而且是嘲笑!

    “祝鸿。”汪岑压下了自己的嘴角,冷冰冰的说道:“怎么回事?”

    站在左面的那个男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脸上一点歉意都没有直愣愣的说道:“是属下理解错了,向安大人道歉。”

    汪岑接着说道:“真抱歉了安大人,我属下办事欠些考虑,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孟随安这个气啊!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您说的对,我不跟他一般见识。”随后就站起身俩拍了拍身后的土,“督公大人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对方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容,那个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看的她不寒而栗,“自然是要协助顺天府办案。”

    果不其然,孟随安在西厂的大牢看见三喜班的每一个人还有刘老板和周生的时候脑袋疼的都要裂开了。她眼看着三喜班的人在她走进来的一瞬间眼神都充斥着恐惧,他们应该也没想到顺天府的人有一天居然也会和西厂的人搅合在一起。

    “安大人,与本案有关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也方便您一家一家去找了。”汪岑的脸色依然是笑着的,只是他冷冰冰的眼神衬托的他的笑容格外阴森。“难道说,顺天府平日里办案也是这般,任由嫌疑人在外游荡,只自己徒劳奔波?”

    孟随安看着春喜在笼子里轻生的咳嗽,脸色苍白的很,一旁的秋寒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怕的只能缩在春喜的身旁。孟随安没有说话只是礼貌的问了一句审讯又谁来负责。

    “自然还是要您亲自来了。”

    “好。”她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了,走过去径直站在刘老板的牢门前很快就问道:“三天前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刘老板是个生意人,很多时候都在处理生意上的事,对于日子记得不是很清楚。犹豫了半响也没支吾出半个字来。欣风在一旁看的眼急了,走上来嚷道:“问话没听见吗?非要动了刑才会说话?”

    那刘老板急的眼冒了金星,还是一旁的周生很冷静的说道:“三天前的晚上刘老板和方老板有一场生意要谈,就定在山珍楼。你们可以去问问那里的老板和小厮。”

    孟随安转过身看了汪岑一眼,对方示意祝鸿。孟随安接着问道:“听三喜班的人说过,你曾经和秋喜发生过争吵,为什么?”

    一提这事刘老板心里仿佛又千般苦水等着往外倾诉,“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来气,我那个夫人,拿着我这次要和方老板谈生意的银钱都送给了个戏子,我知道的时候气的头都大了,那钱是我好不容易攒出来的,这次和方老板的生意大,用的钱也多,平日里她花也就花了,明明我都告诉她了,家里什么钱都能花,就这个钱不能动,结果她还.....”说到这儿刘老板大口喘了口气,“我就去找了那个什么叫秋喜的,他呢还理直气壮的和我说什么,我夫人乐意给他,让我管好我夫人,还说就那点小钱都不够他吃顿饭的也好意思要回去。我气不过就动手打了他。”

    “你气不过,动手打了他,但是没有要回钱你不甘心于是就约他出门打算杀了他!”欣风听完就在一旁说道。

    刘老板急的身手紧紧抓着牢门,“大人,大人,我没有杀他啊,我....是,我当时是很生气,但这事儿就是告上了衙门我也不占理啊,这单生意是很大,但钱总能挣回来的,一家老小就靠着我的铺子收钱呢,我动手杀了人,这一家人指着什么吃什么喝啊?!”

    孟随安很冷静的问道:“你夫人送出去的银子有多少?”

    “满打满算,没有七十两也有五十两了。”

    孟随安转头看着一旁牢笼里的春喜,对方呆呆的一言不发,夏喜站在一旁也没有言语。她转过视线看着周生,“周先生好记性。”

    “大人谬赞了,做帐房的,这点记性还是要有的。”周生很客气也很从容,感觉一点都不相识身处牢狱。

    “早听闻周先生的账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孟随安一边说着一边把这几日都带在身上的账本拿了出来,“既然如此,不如请周先生解释一番,为何刘夫人三日前打赏的这份银钱,在账上却只是几文钱呢?”

    周生看着他手里的账本一言不发,刘老板很震惊的转过头看着他。他大概也没欧想到这么老实的人居然也会有做假账的时候。

    “既然周先生不想说,那我再换个问题。”孟随安的眼神没有丝毫退让,“三日前的晚上,周先生在哪里?”

    “家。”周生只回答了一个字。

    孟随安也不恼怒,只是轻轻的收起账本,淡淡的说道:“既然这样,干脆连周夫人一起请来吧。”

    “不要!”周生突然站起身看着孟随安,他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了这么强烈的波动,“我夫人.....我夫人只是个乡野女子,什么也不懂,她不住在这里的。”

    孟随安看着他,“不住这里?”她的语气轻柔,很像在巷口时安柳和她说话的声音,周生听着也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安柳嫂子那样和软的人,竟然连周先生出了门去哪里都不清楚呢。”

    周生如同被巨斧劈开,整个人瞬间变的颓废。

    就在孟随安准备告知汪岑他们安柳的住处时,周生突然开口了。

    “人,是我杀的。”

    孟随安和汪岑都转过身饶有兴致的看向他,孟随安开口有些好奇,“哦,那周先生不如说说,您是什么时候约的人出门,又是怎么杀的人,又是把尸体怎样处理的?”

    周生看着孟随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能我的问题太多了,一时间不太好回答,那就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说起。”孟随安的视线不容祂逃避,“秋喜,是怎么死的?”

    “我....我乱刀砍死的。”

    “那凶器是什么?”

    “是....是菜刀!”

    孟随安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让周生打了个寒颤。“周先生,杀了秋喜的那把刀,是一把防身用的小刀,不是菜刀。”

    周生如同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地上,孟随安缓步走近了一些,眼神紧盯着对方。“不如我们再换一种说法怎么样?”她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让一旁看着的人都觉得冰冷。

    欣风突然意识到,这个人,远比看上去的还要深沉的多。

    “杀了秋喜的,是你的夫人,周安氏,对吗?”

    周生苦心经营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要晕过去。孟随安却没有一丝要放过他的感觉,就像是终于抓住了猎物的猎人要耗到猎物精疲力尽的那一刻。

    “街里四邻都说,你与你妻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你替她顶罪有什么好处呢?”

    “你说,你夫人知道你这样,会觉得感动吗?还是厌恶呢?”孟随安的声音低沉的犹如鬼魅,“还是,觉得你活该呢?”

    每次这个时候孟随安都觉得自己挺变态的,但是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干净的人。她是个医生,当然也可能有些侮辱了这个行业。她是个人,而且大多数时候,她都不算是个善人。

    “那日.....”周生终于颤颤巍巍的说道:“那日,我原本约了秋喜出门,可....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拉着我总是要喂我酒喝,我想喝一杯总不碍事的,喝下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我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就出门上班,等着晚上再和秋喜解释,但是....但是......”、

    “秋喜见你的时候,穿的是女装,脸上虽然被划烂了,但还能看见胭脂水粉的痕迹。”孟随安有些嫌弃的看着他,“秋喜穿的女装涂抹好了去见你。”

    周生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听到这里抬起头一脸惊异的看着他。

    孟随安没有理会他脸上滑落的泪水,只是冷冰冰的说道:“你是个变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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