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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哥,你生瀚海的气了?

    柯克用了三天的时间托人弄了一张《海员证》,顺利回到中国。

    他身上的钱基本上已经花完了,他不喜欢存钱,毕竟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期许。在印尼的大半年,金矿的活勉强可以供他花销,他也懒得去多做谋划。柯克打量了十分钟这个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街景,多年前逃离的地方,自己竟又因为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跑了回来,想想就可笑。反正他也闲得无聊。

    中国的发展水平是高于印度尼西亚的,这一点从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就能看出来。柯克连上□□看了眼刚下好的应用地图,他所在的位置属于中国的东南部位,几乎接近海域。

    “诶,你见过这个人没?”柯克知道这很蠢,但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拿着他凭印象画出来的那个叫什么影的头像,用多年没经常说过的普通话不太熟练地开口。

    回答当然是“没有”,还附赠了一番看外来人员似的打量。

    柯克当然更没好气,忿忿地收起来图画回了一句“没有就没有,盯着我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便大步走开了,徒留那个只是因为好奇就被人喷了一身灰的路人自叹倒霉。

    虽然走很快,但柯克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他走到一处长椅边上,一屁股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面前晒得油光锃亮的路点上了一根烟,这烟还是在印尼买的,破开的盒里也没剩几根了,真是晦气。

    没办法,只能先找份活干,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柯克并不想接下来的几天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虽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

    柯克忽视了一点,他现在是在中国。这些个招人的地方还真就不要童工,要么问他年龄,要么他编个年龄问他要一堆证件。

    在“面试”一家餐饮服务时,他脑子里本是想着这几天花点心思办个□□,突然对方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你没有爸妈没有亲戚了可以去福利院呢,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怎么能出来打工呢?”

    柯克眼睛一亮:“你们还有这种地方?”常年辗转于东南亚地区的柯克对于“福利”二字,实在是熟悉不起来。

    “我们?你这小孩外地来的吧,福利院都不知道,这边可不止一家。我也算看你可怜,来来来,小徐,你跟他说在哪,面试的下一个进来。”虽然说话的这个面试官长得五大三粗,但也是个真性情的实在人,还指给柯克一个旁边的员工带他去。

    柯克看着招呼他的面试官口中的“小徐”,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在那住的话要钱吗?”

    小徐用习惯性招揽顾客的微笑回着:“福利院福利院,当然不要钱。你看我手指的方向哈,看着那个胡同口的蓝色牌子没,走到那往右拐再走到下一个分岔路口,你就能看见咱们市最大的福利院了。”话说得倒没毛病,只不过对着身旁这个个头不算矮看着不太像十二三岁样子的小孩说,感觉多多少少有点违和。

    “好,我知道了。”虽然语气平静但难掩兴奋的面色,不花钱也能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什么时候竟轮到他了。他当然要去看一眼,不成就算了,能成他柯克就赚了。

    这是一家由当地政府资助开设的儿童福利院,专门为无人抚养的孤儿和残疾儿童提供服务。

    柯克哼着小曲儿走到院门前,里面确实有不少小孩在玩,栅栏是围起来的,院门关,并没有人把守。柯克走到门锁的位置往里面瞅了瞅,有一两个看着比他年龄还小一些的男孩看见他便好奇地跑到栅栏跟前问道:“你是谁,你找谁呀?”

    柯克想了想,回道:“我找你们这管事的。”说完觉得措辞不妥,又改口道:“你们福利院的院长在吗,我想找一下你们院长。”

    看着那两个小孩跑走了,也不知道他们听懂还是没听懂。

    不多会,院门还真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女人,应该就是院长吧,柯克想着。

    “你好,我…我想住进这里。”柯克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组织语言,但又觉得自己找上门来不先开口又显得脑子有病,便直接提出了他的诉求。

    年纪大的确实是院长,她开福利院也许多年了,见过各种各样性格的孩子,眼前这个属于冷酷拽拽的那种,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她可不少见:“来,跟奶奶先进来吧,我姓陈,叫我陈院长或者陈奶奶都行。”

    “来,跟奶奶先进来吧,我姓陈,叫我陈院长或者陈奶奶都行。”

    尽管院长表现得很热情,柯克确实是不冷不淡地回了一个字:“奥。”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向来没有对别人热情过。

    福利院内厅接待处是一个水泥地板水泥墙面的小隔间,中央是一张长方形的木桌,边角有些破皮掉漆,应该已有些年头。南方潮湿,柯克一进隔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霉味,可能常年生活在南方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但柯克在印尼那风吹日晒的地方也算呆了一阵,对于这种味道还是很敏感。

    陈院长坐在木桌里侧,虽然戴上了老花镜但一点都不显得掉价,反而更加睿智了些:“小伙子,别怕,告诉奶奶,你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人送你过来?”

    柯克听到哄小孩似的“别怕”,内心嗔笑了一下:“嗯,我自己过来的。”

    陈院长在一张记录单上画了画,一般孩子来儿童福利院,要么是家里亲戚送过来,要么是政府救灾时候发现一些遗孤,鲜少有像这样一个小孩自己跑过来的。这孩子也不小了,怕不是离家出走,瞒着家里人就过来了:“奶奶冒昧问一句哈,你的爸爸妈妈呢?”

    “死了。”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陈院长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如果跟父母置气,孩子说出来的话肯定带气,但柯克的回答竟然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像气话,应该是真话。

    “孩子,你家里其他亲戚呢?”陈院长还想试探一下。

    柯克耐着性子陈述:“我没有其他亲戚,有的也早在七八年前就断绝来往了,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在陈述,一件仿佛是别人身上发生或者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用云淡风轻形容都仿佛多了感情。

    陈院长连带着站在一旁的护理人员都心疼地看向了这个男孩。

    “那这七八年你是怎么过的,在其他福利院住吗,怎么想到来我们这边福利院呢?”

    “你们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一个人靠自己过活,碰巧没死行了吧。我就问一句话,能不能住!”柯克的脾气可禁不住这么问,让住他就住,不然就当他没来,哪那么多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他们看自己那眼神,是可怜自己吗,他柯克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可怜了?

    陈院长也大概摸清了些这个面前孩子的脾性,不过她并没有跟一个孩子置气,笑着劝道:“好了好了,不问这个了。福利院肯定让你住,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就带你去住处,你今年几岁了,我们统计一下方便安排。”

    “我12了。”又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陈院长扶了下老花镜,这是面前这个小孩最震惊他的一点,这个身高再加上孩子说的话,怎么也得十四五岁的样子,十二岁也太成熟了些,他们福利院十二岁的小孩还天天哭闹呢。

    陈院长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

    柯克要不是看对面的人年纪不小了,况且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好,不然他早就开骂了:“真的,我今天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您爱—信—不—信。”

    好在院长没有再多说什么,不然柯克真不保证他会不会耐着性子继续呆在这。从进门到现在,他对这家所谓的福利院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烦琐。

    跟着护工上了楼梯,转角可以看见每层的走廊。走廊很长,可能因为楼比较长。

    上到四楼,护工停下来示意柯克跟着她拐弯,进入走廊。

    走廊不宽,这也可能是让人觉得狭长的原因之一。中规中矩的设计,每走五六步,就是两间连门都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门对门地分布在走廊两侧,如果柯克上过学,就会发现这楼房的制式很像学生宿舍。

    看墙皮和门上一层接一层的涂鸦式划痕就能判断出,这房子有一定年头了。不过虽然旧,但并不太脏,看来这里的清洁工作还算到位。别看柯克每天生活的地方条件都可以称得上“很差”,但他还是有洁癖,在矿洞时候,谁要是敢拿脏手碰他或者他的衣服,他能给人打骨折。有时候将就是没办法的事,但不代表他心里就能舒坦,可能是天生的吧。

    “柯克,你以后就住这间。”护工在一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门是木制的,半开着,门梁上写着“408”,看来每间屋子都是编了号的。

    柯克透过半开的门,可以看见屋里有人,“你们没有单间?”

    护工倒是被问得一愣,笑了笑回着:“咱们福利院人多地方少,都是配的四人间,也方便大家交流。一张床的房间还真没有,你要是想人少一些,可以安排你去住了两个人的屋子,加上你一共三个人,可能没有那么闹。”

    “不用了,就这样吧。”既然住不了单间,三个人四个人有区别吗?柯克倒也没想一定要自己一间,反正先前跟一堆人睡大通铺也是常有的事。他不怕社交,只不过懒得社交。

    “啊,好。那你进去收拾收拾吧,靠窗的那个位置是你的床铺,这边立柜右上角的那个柜子是你的。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问我。”

    护工跟柯克介绍完,又看向屋内的两个人,另外一个应该是出去了:“柯克是你们的新室友,你们好好相处,可不许欺负人家。”

    柯克听见这句话,面无表情的脸硬生生抽了一下,他柯克什么时候轮到被福利院的人欺负了,好笑。不过他也没有点破,径直走进房间将单肩被的包放在了床上。

    护工看没什么问题,便走出了房间忙其他的活去了。

    福利院的孩子倒底不比社会上的人,两个呆在房间没出去的人看着个子比他们高上许多的新朋友,不禁起了好奇心。

    “你的名字叫苛刻?谁给你起的呀?”一个穿着蓝绿色格子外套的男孩率先开了口。

    柯克没有立马回,反而打量起了这个小房间。床是上下铺,两张床贴着两边的墙,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屋子。一张床的旁边是类似壁橱的立柜,只不过分出了四个单独的柜子,铁皮柜下面两个上面两个,柜顶几乎接近天花板,虽然天花板也不高。柜门能上锁,这是目前柯克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柯克打量了一圈才想起来有人问话,淡淡回着:“自己起的。”

    刚才那个问话的男孩倒也不恼,接着开口:“好有特色,我叫孙千贺,他叫张帆,出去的那个叫程一恒,以后咱们就是室友啦!”

    柯克没有接应,也没有反驳,转而问道:“住这真不用交钱?”

    那个叫张帆的,也是柯克的下铺,轻笑了一声,仰头看了眼收拾东西的柯克:“这是福利院,当然是不要钱的。我们都已经无家可归了,这么惨也没有钱啊。你不会是来这体验生活的吧,问的问题都好奇怪。”说话的人眉眼长得清冷,年纪看着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柯克听到住在这里果真免费,不禁为没有被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他也是真的不太能感受得到,为什么无家可归就是很惨,为什么无家可归就赚不了钱。家?他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没有拥有便永远不会丢,多好。

    能有地方住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起码在柯克进去洗手间发现地上堆着三四个放着没洗的衣服的盆子的时候,清爽的心情就被这臭气难闻的空气消耗殆尽。

    哪怕他之前也跟许多人睡过大通铺,但也仅限于晚上睡觉。果然,是他把群居生活想得太简单了。

    “这是谁的衣服?”柯克是出来洗手间才开的口,因为洁癖的他根本不想在里边喘一口气。他忍住了,还是没有一见面就爆粗口。

    其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孙千贺先反应过来:“啊,我们仨的都在那,怎么了?”

    柯克干脆走了过来,直接站到两人床铺中间的空地上:“怎么了?你们衣服脱了不洗等着防臭吗,来来来,你去闻闻那味。”说着,就拽着张帆往洗手间走。

    张帆虽然文文静静的,但也觉得这个新来的室友也太小题大做了。他跟着进了洗手间,甚至抻着脖子狠狠吸了一口气,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味道:“哎呀没事儿,宿管阿姨每隔一天就会来收去洗的,你忍一忍,明天早上就有人来拿了。”

    十来岁的孩子,衣服穿得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福利院配有专门的洗衣机和洗衣房,生怕孩子们自己洗不干净,或者根本不知道要勤换衣服勤洗衣服。只不过,洗上百个孩子的衣服确实是个很大的工作量,院里经费有限,只好穿插着安排孩子们的衣服两天一洗。不过这倒也没什么,这个频率放在往常算是勤的了,只不过现在是夏季,出汗多才显得这项服务不算很到位。

    张帆能忍,柯克可一刻也忍不了:“这里有水,你们不会自己洗出来吗?”语气虽然尽力克制,但一听就是带着气的。

    柯克觉得无语,同样的,孙千贺和张帆也觉得莫名其妙。张帆离柯克近,便接着说:“他们给洗不是很好的事吗,况且我们也不太会,一般大我们两三岁的孩子才开始学着洗一些简单的衣服的。”孙千贺没开口,但全程也是看着的,他没说什么,默认了张帆的说法。

    柯克懒得再开口,直接从他背的书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上,推门,进洗手间。拎起五颜六色的盆子,将那些衣物全都倒进一个盆子里,然后端起盆走出房间将衣服往门外一倒,拿回来的盆还不忘用清水刷了三四遍。

    程一恒刚好从外面进来,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身量也算挺高的,一米七左右。看见门口的一堆衣服和屋里一个陌生的人,他的反应并不大,很是淡定地开口:“这是做什么?”

    屋里面刚才还大眼瞪小眼的那两个人现在可没有他淡定:“你…你你干啥呢,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程一恒,他嫌咱们衣服有味,居然给我们扔了!”倒底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就算气急了也骂不出脏话来。

    程一恒还是像往常一样淡定,淡定地折返到门外,淡定地捡起他自己的几件衣服,淡定地放到他的床下的一个箱子里,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柯克既然做的出来这种事,就不怕他们这些人给什么反应,他看着张帆,却是对张帆和孙千贺两个人说的:“笑话,不会洗他妈不会学吗?要么你们自己洗了,不然捡回来放盆里一次我扔一次,熏死了你们不知道吗?”他倒是很久没有跟人吵架了,从丢了金矿的工作到进来这个地方,他可一直憋着火呢,正愁没地方发。

    孙千贺本是坐在下铺,离门口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你等着,我告诉宿管去,你欺负我们!”

    结果去告状的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柯克堵上了门,孙千贺甚至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刚才还在洗手间旁边,离门口更远的地方,却比自己早一步到了门口。

    柯克并不怕告状,只不过他很反感这种两句话说不过就找人替自己出头的菜鸡行为。本来他还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干脆跟这两人杠上了,恶狠狠地开口:“你找宿管还是院长,我不拦着。但是今天,不给我把衣服洗完,谁他妈也别想出这个门。”说着,柯克趁着孙千贺被吓到的愣神之际,将门外的一堆又踢了回来,并且直接反锁了门。

    虽然新来的这个人高出自己将近一头,但孙千贺哪能就这样被欺负了还认怂。他在福利院也是上过跆拳道的武术课的,一拳头上去就要往柯克脸上招呼。

    柯克应激地躲过一拳,趁孙千贺往前的冲劲直接反手扼住了他的肩膀,就着头朝门的姿势还将孙千贺往门上狠撞了两下。

    柯克学的是什么,是实战。尽管他没有系统地去学格斗技巧,但这些年打过的架,受过的疼,可不是白挨的,收拾面前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但令柯克没想到的是,孙千贺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扭过来被撞得额头有些青紫的脸,眼里放光地看着柯克:“你会功夫!”

    但令柯克没想到的是,孙千贺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扭过来被撞得额头有些青紫的脸,眼里放光地看着柯克:“你会功夫!”

    跟孙千贺的激动不同,柯克脸上情绪不明,他直接扯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人的头发,这次让他面朝自己,把他的脑袋再次抵在门框上:“你洗不洗?”这是经常打架的流氓地痞常用的挑衅的动作,但屋里的几个人显然是看不懂的。

    孙千贺涉世不深,这阵仗之下他也是怕的,见面前的人根本没有接他话的意思,只得下意识地顺着柯克的话:“我洗,我洗还不行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孙千贺还是知道的。

    看到孙千贺在新来的刺头的威逼但没有利诱之下被迫找出他洗脸洗脚一体的盆子,又给这个忍辱负重的盆添加一项洗衣服的新功能时,程一恒和张帆说不害怕是假的。如果说刚进门发生的口角让张帆还比较生气,那直接上手打架的阵势是真的把他们吓傻了,平日里根本没见过鼻青脸肿的打架斗殴,更何况是发生在自己寝室自己面前。

    孙千贺的脸在木门上怼那一下并不是很严重,但十来岁的孩子的皮肤着实娇嫩,起码在他另外两个室友看来,他的脸简直肿成了猪头。现下边哭得满脸泪水边气呼呼地开口:“我…我不会洗…你还非让我洗!”

    “艹!”柯克本来就因为孙千贺脸盆当洗脚盆的邋遢劲浑身难受,现在听到他还有脸在这哭,直接怒气值拉满。他瞥了眼床上干瞪眼的两人,直接吼过去:“看什么看,你俩的衣服呢,你俩会洗吗!”

    张帆吓得猛一哆嗦,看到这个吃了火药的人话音又对准了自己,话都说不利落了但又不敢不应:“会!我…我会…”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去了洗漱间,生怕自己这个奇葩的上铺把火撒到自己身上。

    其实他也根本不会洗衣服……

    程一恒虽然从进了寝室就没怎么说话,但还是动身拿起了自己那堆衣服,跟着张帆前后脚去了洗漱间。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拿盆的手也有些颤抖,看来这个人只是不爱讲话。

    柯克根本不去管他的三个室友洗的怎么样,反正眼不见为净。三个人现在都集中在洗漱间,卧室便清净了许多,柯克感觉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他为数不多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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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的傍晚,褪去了一天的闷热,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孜孜不倦,彰显着属于大自然的和谐的静谧。

    天边的火烧云并不像晚霞那样的深红,偏粉色的火烧云将三层的别墅楼照得如这个夏季一般温馨,如果不是展瀚海现在存着心思,他倒真想好好欣赏一下墨言哥别墅这边的美景。

    展瀚海敲响门铃,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开门的是管家,管家引着展瀚海进了一楼大厅。

    林天雅正在翻看一本慕斯蛋糕制作食谱,看见走进来的人,温柔地笑着朝他招手:“瀚海,来,正好尝尝我刚出炉的蛋糕还缺些什么味道。”

    展瀚海看见墨言哥不在,自己都不曾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好啊,嫂子!”他这个嫂子的手艺堪称一绝,做的蛋糕比专卖店的味道都好。而且,他嫂子还擅于进行美食创新,别说最后的成品,就是中间的半成品,他尝过都不想再吃别家的蛋糕。当然,最后的成品都是给墨言哥的。

    天雅给瀚海拉了个座位,“来,快尝尝,你是他们几个里面对味道最敏感的了。我加了芒果和菠萝,你试试是单独一个好吃还是放一起好吃?”

    展瀚海用管家递过来的湿巾擦干净了手,孩子气地看着天雅埋怨道:“嫂子,你做的蛋糕总是这么香,瀚海都被你喂胖了。”

    “胖了?你这瘦胳膊瘦腿的哪胖了?就你们达盟和墨言在血魇那种工作强度,吃的肉都没掉

    的称快。你要是不喜欢吃,那我可拿走了哈。”林天雅看着面前这个新一任达盟盟主,还记得他在Z中作为“校园三霸”之一人人敬而远之的时候,还记得那次咖啡厅里他和墨言两人将他俩关系瞒着自己的时候,还记得墨言同她讲起他有个优秀而且傲气的弟弟的时候,还记得传说中傲气的弟弟屡次被墨言罚得服帖的时候……林天雅觉得,瀚海有时候跟墨言很像,都在很努力很努力地让自己担起肩上的责任。因此,天雅很心疼很喜爱这个她和墨言共同的弟弟。

    “别啊嫂子,我吃!”展瀚海多年单身的手速,大概都用来从天雅手里抢那份她即将拿走的美食了。

    展瀚海吃了两口蛋糕,一如既往的鲜美,味蕾仿佛都在跟着跳舞。但毕竟自己身上犯着事,几次想要顺着前一口迫不及待再次抬起的手,硬是因为交感神经带起的满腹惴惴变得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瀚海还是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忐忑不安:“嫂子,墨言哥…在楼上吗?”他满心期待着回答是墨言哥不在家,但今天是哥让他来这边的,瀚海只能在这几秒的说话时间里自欺欺人。

    林天雅没有让展瀚海等,直接回答:“他在二楼书房,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展瀚海微皱的眉头又紧了一个度,但又不好意思在天雅面前表现出满脸愁苦,只好故作轻松地回着:“奥,好。”

    林天雅并没有劝瀚海再多吃点,她也知道他吃不下:“去吧,等你下来天雅姐给你吃最后的成品,咱们不给墨言吃。”

    展瀚海听完就知道天雅姐定是知道了自己今天过来要受罚,只有这时候他才有这样的待遇。傲气的达盟盟主瞬间羞红了脸,他应着“好”,却不知道一会下来楼梯自己还能不能坐的下。

    就算以办事雷厉风行让众人信服地坐到了达盟盟主的这个位子上,展瀚海敲响他哥门的声音还是小心地不敢有丝毫逾矩。

    “进。”一个字的话语往往不太能表现出说话人的情绪,可展瀚海总觉得今天的这个字有些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淡。他并不知道墨言哥今天叫他过来所为何事,但他知道墨言哥只要让他来一趟就肯定有事。

    一推门,墨言哥审视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让展瀚海不禁两腿发麻。瀚海没等墨言说要不要关门就抢先一步落了锁,就算哥要拿这事罚他,也比过这书房的动静让门外经过的佣人听了去好得多。

    展瀚海识时务地想要跪地,但墨言的话让他想要弯下的膝盖又被迫直了起来:“站好。我昨天说没说过以后不许跪我?”

    展瀚海这才勉强回忆起,墨言哥昨天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但那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救阿炜,哪里顾得上其他,只当那是墨言哥的气话。可现下的情况,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预料。

    “哥,你生瀚海的气了?”展瀚海第一次感觉到站立的局促不安,虽然在达盟,他也是万人之上的统领者,可现在是在他哥面前啊。在墨言哥面前,他展瀚海只想做个孩子。

    墨言没有接展瀚海的问话,岔开话题:“阿炜醒过来了吗?”

    提到阿炜,展瀚海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感激的笑:“多谢哥,他今天凌晨恢复意识了,医生说明天就能离开ICU了。要不是哥的团队,恐怕阿炜凶多吉少。”

    阿炜是展瀚海的保镖,从他小的时候就是。展瀚海前几天进行一项任务交接,没想到多年的信任合作伙伴居然突然倒戈,是他的安排欠妥没有配备充足的人手,才导致对面的人围过来的时候,身边唯一的保镖阿炜直接给他挡了即将射中要害的三四枪才不至于让新上任的达盟盟主在这场蓄意谋杀中英年早逝。

    展瀚海搂着阿炜的肩膀,外界的一切都仿佛听不见了,无论是对方的叫嚣,还是达盟援军到来的清扫。有一枪偏着射到了阿炜头颅,展瀚海的心凉了半截,只发疯了似的想要救人。

    可能问医心切,展瀚海仿佛不会思考的脑子里,墨言哥的血魇新址所在的医院一闪而过。凭他之前的了解,大概知道这家医院实力口碑都非常好,他根本来不及再去思考其他选项,便安排了负责清场的达盟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阿炜赶往那家中心医院,他展瀚海更是开了自己的车先一步赶到医院。

    后续的事情展瀚海因为情况紧急记不太清,可当日值班的小护士却记得分明。

    一个身穿风衣式皮衣的人直接拿枪抵住了挂号医师的脑袋,问高墨言医生在哪。

    没等医师回答,医院门口又涌进来一大波拿枪的人,他们还推了一个全身是血的病人进来。人民医院哪见过这阵仗,给父亲打饭的女儿惊得连饭缸都掉到了地上,但铁碗同地面撞击的声音已然消失在人心惶惶的喧嚣声当中。

    只记得乌压压的一群人说他们是“达盟”的人,只记得大家听到自己面前的就是□□数一数二的势力时候面部的惊讶和恐惧,只记得他们口中的“达盟盟主”疯了一样地去找墨言医生,只记得他们本想为墨言医生提一口气却看到“达盟盟主”面对刚下手术的他就是一跪,为的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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