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

    梁晓声的这个举动让萧桓愣了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犹豫半天没做出来的动作,竟然被梁晓声这样轻松地完成了。

    话说回来,好像每次都是梁晓声主动地,自己反倒是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

    想到这里,萧桓觉得内心有些不平衡起来。

    闯儿见状也愣了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嘴角笑笑就不再去多想了。

    该说的都说完,梁晓声起身看了眼屋外,跟闯儿和奶奶道了别。

    “声声,这一路上,多注意安全。”闯儿站在门口叮嘱道。

    梁晓声回头看了眼奶奶,对闯儿郑重其事,“放心吧,闯儿哥,到时候我带着京都最好吃的糖豆子来找你和奶奶。”

    听到糖豆子,闯儿想起了小时候总是因为几颗糖被梁晓声欺负的场面,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好,我等着。”

    ******

    雪地里,荒草上,萧桓脑子里多了一个闯儿与梁晓声抢糖豆子的故事。

    要知道晓声同自己生活的那些年里,可没现在闯儿口中的那般活泼。

    再一想到晓声儿时的经历,萧桓不禁心里难受起来。

    原来她并不是一直那样清冷淡漠,也是有过和其他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

    这让人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萧桓的手动了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拉住了梁晓声的手。

    “兄长,你这是怎么了?”梁晓声的思绪被打断。

    萧桓就着雪地里的反光,笑着说:“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听到这话后,梁晓声笑了笑,往萧桓那边贴了贴然后说:“兄长听完今夜之事,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萧桓将梁晓声前方的石头踢开,“李弗那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半夜有了公务这点很奇怪。”

    梁晓声点头,“没错,这点还需要从孙恒文那里套一套。”

    然后她接着说道,“闯儿哥给我们说的,那些来追杀我与母亲的人上头有一个“主子””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是,刑部和王家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再加上将军被害一事很可能与仙乐散有着重大的牵扯,”

    “所以这不免让人觉得刑部就是那个所谓的“主子”。”

    萧桓将拉住梁晓声的手紧了紧,“是的,但是以父亲当年的身份,刑部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的,除非是刑部上头还有人。”

    梁晓声想到了那日在清水县客栈与萧桓坦白的那天,他们说了很多,其中一个就是与允王叶明炽与刑部的关系密切。

    一个答案在他们俩的心中产生。

    萧桓声音低沉了下来,“是允王。”

    梁晓声摇头,“但这就与另一条矛盾了。”

    “他们说母亲抢了‘心上人’,但是,从那种情况来看,这个‘心上人’只能是将军。”

    “可是允王不好龙阳。”

    风卷残雪纷纷扬扬,两个人的心中不免都沉了下来,“主子”究竟是谁。

    萧桓将单薄的梁晓声搂进怀里,把在她眼前的发丝撩过去,认真地说,“今晚得去烦一下孙大人了,明日必须赶回京城。”

    *****

    京都,张府。

    张时臣自从被众人弹劾,便一直被软禁在家中。

    朝堂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几乎是不清楚。

    张婉圈在家中好久,整日那也去不得,这也去不得,便想着去看看哥哥。

    这些天来,哥哥同自己一样也被关着,想必心中也是不舒服。

    想到这,她从自己的院子里折了几支梅花,虽然比不上那日折太子的好看,但也足够香了。

    她披上披风,偷偷地溜出去,刚走过拱门时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围墙上落下,然后直奔哥哥张时臣的院子。

    想到哥哥近日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还被软禁于家中。

    张婉是家中的独女还是最小的孩子,一直都被宠着,心思单纯。

    她并不知道张时臣即使被软禁在家中,但是他依旧是御史大人,朝中的羽翼势力并不减少,而且现在他只是被软禁在家中,圣上也没有其他处罚的意思。

    很明显,只要他有了证据,被放出来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朝堂之上哪有人敢现在去动这尊大佛。

    但是张婉哪里想的那么多,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冲着哥哥去的,哥哥现在有危险。

    张婉平时虽然经常被张时臣教训,好几次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理张时臣了,但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手足情深,长兄如父。

    于是张婉抱着梅花,顺手抄起一块板砖,想着不要打草惊蛇,直接一砖头给这个人抡过去。

    太子叶明焅不久前接到了萧桓的来信,心中说道,他与梁晓声已经相认,以及寻找到了王家的证据。

    梁晓声与张太傅一家关系密切这一点叶明焅一直是知道的,而且当年正是有张太傅的帮助,才得以将梁晓声解救出来。

    这些年里,虽然朝堂之上看着是允王要压自己一头,张太傅中立。

    但是叶明焅知道,张太傅与自己一党,包括监察院暗中也是支持着自己。

    他们之间的联络微妙不易被人察觉。

    张时臣在被软禁之后不就,叶明焅便收了萧桓的来信。

    他得将梁晓声在清水县发现的秘密告诉张时臣,等到梁晓声几人来到京都后好早做打算,以备万全之策。

    于是今天夜里,赶着宫中没有多大的事,他披上黑衣,一路来到张府,因为正门有人把守,他只好另辟蹊径,翻墙。

    在张府找了一圈,才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看到一个锯掉的树留下的木桩子。

    墙角还有一堆砖头。

    叶明焅看着这里,不禁感慨这里真像是专门被人爬墙的。

    非常好。

    他腿长手长,力气也不小,很轻松地就爬到了墙头,在一低头发现院子里还有一堆瓶瓶罐罐摆着,等着给他垫脚。

    叶明焅:“。。。。。。”

    他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张太傅说过,他家小女调皮,整日不得安生。

    张婉那日趴在树上,折梅花的画面又浮现在了脑海。

    叶明焅踩着那堆罐子下去,小声嘀咕,“这张婉属猴的吗?不是爬树就是爬墙。”

    翻墙下去之后,他便往张时臣的院子里走。

    一身黑衣隐藏在雪夜里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而且张时臣这个人喜好安静,院子周围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所以,叶明焅根本没想过自己身后还有一个拿着板砖的女孩。

    淡淡的梅花香从身后传来,叶明焅大量着张时臣院子的周围只有些竹子松柏。

    这忽隐忽现的梅花香掺杂在其中,竟然别有一番韵味。

    应该是从其他地方飘来的,他在心里想。

    但是叶明焅根本不知道,整个院子只有距离张时臣住的地方最远的张婉那里才中了一堆梅花。

    在这个地方,根本闻不到。

    淡淡的花香,雪夜,行走在雪地里,叶明焅又想到了那日在树上折花的张婉。

    自从那日之后,他就没有见到那个蛮横,无理,每次都顶撞自己的女孩了。

    但是红梅华灯的照应下的画面,却一直让人挥之不去。

    就在他想着那人的画面是,后脑勺忽然一阵钝痛,晕倒之前他似乎看到了脑海里想着女孩的脸。

    他决定在蛮横,无理上再加上一个粗鲁。

    “你,,打我,,”还么说完,他就晕倒了过去。

    张婉拿着板砖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熟悉的人脸,恍惚了。

    怎么是太子。

    而此时张时臣走了出来,屋子里过于烦闷,今夜线人来信说太子要来找他。

    算着时间也快了,他昂下笔墨,准备出门先迎接一下。

    却看到了自己的妹妹蹲在地上,拿着梅花枝子戳太子爷的画面。

    “张婉!!”张时臣努力压低自己声音,但明显地充满了怒气。

    他此刻感觉头脑一阵阵的发懵,“你怎么在这,你把太子怎么了?”

    张时臣跑过去,伸出手指要试探一下叶明焅的鼻息。

    叶明焅忍着头疼抬起手制止了张时臣。

    “张卿,我无事,快将我扶进屋去,太冷了。”

    张时臣的屋子里,叶明焅靠着火炉,喝了三碗茶水才缓过来。

    张婉嘟着个小脸在一旁默默地烧茶,打气不敢出。

    “张卿,这下如何是好,你这妹妹都看到我俩私会了。”叶明焅边说边顺手接过张婉递来的第四杯水。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张婉受气包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

    倒是张婉在那战战兢兢。

    虽然说她平时贪玩一些,但该懂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比如自己的哥哥现在是众矢之的,太子这个时候来看他,还是半夜,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着不得了的秘密。

    越想越害怕,她不想知道太多秘密。

    而且太子还用了“私会”这个词,难不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瞥了哥哥一眼,他们家就这一个男子,而且对于哥哥二十六了还未娶亲这件事爹娘一直不满。

    万一,万一,,

    张婉感觉头都大了。

    她那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张时臣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叶明焅满脸看乐子的样子。

    叹了口气,“殿下,有些词不能乱用。”

    叶明焅喝了口茶,点点头又看了看张婉。

    “那张卿,你这妹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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