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者明

    ☆

    窗外已是夜色渐深,晚开植物香味悠悠飘荡的时间。格林娜安置你的地方是她很不容易地、在教令院的“支持”下才独资购入的房产。

    “相比一些内部有名,仅依靠优质课题就能获得房产的学者,我的这间屋子……嗯……”

    在学者之城待了段时间,大部分行事风格剥离掉愚人众影响的少女望向精心装饰的吊顶,喃喃说出以上的感叹。

    “还是和向刹诃伐罗下订单的预想感觉不同啊,是钱太少了么……”

    向上望去,尽收眼底的是绘制着精美奥妙的花纹的穹顶。至冬特有的色彩清亮艳丽的彩色玻璃搭配,和边框采取金粉涂抹的装饰,有着一股和须弥特色不同的气质、

    视线再一转,屋子里的传统构建倒还是须弥的。地毯毡布和桌上流苏长长落下的花草图案桌布尽量与上方的风格保持一致,“……我倒是觉得你的这份设计已经尽力融合至冬和须弥的特点了。”

    你诚恳地说,难得是既不冲突也不招摇——

    毕竟,这两个地方对色彩的追求,都很“鲜明”啊。

    “是吗!亡灵大人喜欢就好!目前就请先暂住在我这里吧! 还有,如果您喜欢这个风格,我把卡维学长的联系方式……”

    没想到还会听见认同的格林娜十分激动。如果不是坐在旁边能近距离地说些话,很可能,她会直接站起来小跳一下。

    “……先不着急,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急忙出声制止了她,你跟着支起身体握住她的手。

    对方小心地“哦”了声,然后乖乖地并合起双腿,将手拢在身前,如同敬奉神像一样,“……您需要什么信息?”

    她那比寻常须弥人要白一些的面容上,是双形状格外深邃的眼睛。当初没来得及好好观察,现在看来……

    几乎有种“虔诚”的幻视。

    “回到须弥感觉还好吗?”

    你首先问,脖子舒服地靠后点。

    “嗯,是亡灵大人问的话,我只能说目前还好。”格林娜格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回答到。

    也正是这种熟悉的神态,让人觉得目前的她和当日的她,本质上没有太多改变,“我是大概半年前回到须弥的。是悉般多摩学院的学子,即将成为陀裟多……

    地脉这方面的研究,主要是我们(愚人众)内部提供的资料比较多。而且悉院里的人大多身手不好,我就可以到一些未知的地方探究……

    嗯,另外学者的升职程序还要卡一会。最近教令院风资源都向那个大计划集合,连带办事的人手也不足……”

    端正着姿态的格林娜仔细地,甚至精确到隐私地,将自己的发展一一告知给你。其中那个大计划无疑是先前猜想过的,多托雷和散兵共同关注的“造神”计划。

    不过格林娜也承认,“这个计划的保密性是最高级的,甚至连(我)知晓它的存在,都是博士大人有意让我转告给您。”

    多托雷的态度由此表露无疑。他会告诉你计划的存在,也会提醒你须弥这个地方的关键,但更多的,他不会主动说。

    这严格来讲算不上是种傲慢,只是他天然地,不会关注无法走到计划面前的存在。

    ……一种他个人的,评判标准。

    “嗯,了解了。”

    轻轻应了声,你的思考很快过去,也并未因此推翻自己先前定下的计划。

    等待了一会的格林娜转而小心翼翼地看着你。举起一点手,她问道,“那、亡灵大人,还有一个问题属下想询问您的意见、”

    她微微颤抖半空中的手指,“目前您入学教令院,有想要研究的东西吗?”

    “嗯……是关于你提到的沙漠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思路还在造神计划中的你反问道。

    语音中跟着的笑意冲淡了含义的攻击性,却无法令人直接忽略掉里面的防备:

    说是太过敏感也好,心防太重也罢,你总觉得格林娜的出现太过巧合。

    真的就是那么巧地,她及时赶到,而后帮你解围教令院的监控吗?

    你不太信: 她明明有很多选择路径来见你,愚人众内部的、学院的、博士的人的……

    她都没选。

    “是的,”轻轻地点头,格林娜那边显然是没有发现这个小插曲,只将手指蜷缩得更紧,“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情报我要向您说明一下,因为先前看、看您和,”

    她说到这里时语气变得分外地起伏,配合脸上的神情,几乎是种强撑着自己保持稳定的状态,“室罗婆耽的珐露珊学者交谈……要是去沙漠研究,是要得到教令院的研究许可的……”

    “哦?”

    这点你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而且格林娜特意提出来它,“这个研究许可很难拿到吗?”

    “非常难!”格林娜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认为它是沙漠地区通行证。要去往西部的大赤沙海地区,必须要带上它,因为教令院对西部的控制力很弱,一路上的资源补给点都需要许可证明才能开放。”

    “还有……”她眼神暗淡了些,“有些学者曾去沙漠研究赤王文明。这些遗迹的开发后续,也在亲近教令院的镀金旅团中,没有许可…………”

    就无法和当地人沟通。

    教令院的存在说大,无法对赤王的忠实子民产生任何影响。可说小……

    “虚空已经覆盖到了沙漠么……”

    你倒是意外发现另一个重点。格林娜愣了下,随后一拍脑袋,“这个我知道!虚空的外部设置也是悉般多摩的课题之一,目前虚空的覆盖程度是……”

    格林娜转身就走,不多时,一副格外精细、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地图铺展在你面前,“这里,主要的须弥城和奥摩斯港,强弱范围大概有……”

    手指中的笔画出个圈,几乎是囊括尽周边小村落的程度。

    “东部雨林的聚集地明显要比大城市小很多……”相比之前略小一半的圈依次分布在沿大小河流的聚落名字上。

    “西部那边只有一个阿如村保持全覆盖,剩下的都是水资源点聚集地,还有部分学者在已开发遗迹附近,临时建立的终端接收器……”

    随着格林娜的讲解,须弥的概况以另一种情形铺展开在你眼前:

    金黄与葱绿一左一右,在这东西方界限分明的国土上,虚空终端的点位基本布置到了人的所在地。

    也可以说,几百年来,教令院凭借着虚空的便利,一点点地掌握了全境(人民)。

    “……确实很麻烦,人是社会动物,总需要交流。即便我不去也会有人去……”

    你不可能独自一人在沙漠研究,那么许可就很重要了。

    “……”

    下好决定,你抬起脸看正惴惴不安的人,“格林娜。”

    语气略正经些。

    “在,亡灵大人!”格林娜身体一惊,反射性地回答道。

    “你在瞒着我什么?”

    你轻声地说,小小地笑起,“安心,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不如说,我对你隐瞒的东西挺感兴趣的。”

    如果格林娜背后真的存在着个人去引导她,从而引导你,那么他/她还真是……

    嗯,过于[聪慧]。

    你想。

    “这……”

    格林娜目光游移,她诺诺地道,“亡灵大人您知道了啊……但这个疑问请恕我暂时无法告诉您……”

    先前还带着点愧疚的少女鼓起勇气,“前段时间我已经向学院申请了重启赤王遗迹中的一个风险项目的研究 。这是悉般多摩和伐护末那最近几年最大可能的合作,足以申请下一个研究许可……”

    她深深地低下头,头发有些凌乱地翘着,“这是我唯一能帮上忙的事了,因此,请您、请您,宽、”

    宽恕……

    “那好吧”,先主动出声打断格林娜的话,你没让剩下的字眼继续说出。

    那所谓的“宽恕”太过了,你并不觉得自己的位置对另外一个人来说,会有那么高。

    而且眼前的人明显很为难,一份很真诚善意不该如此对待:

    “来到教令院还不到一天,我想,有再多的安排,都可以等到我习惯了学者生活再说。”

    你淡淡地微笑,“那,晚上要一起睡吗?”

    怎么样也不能让房屋主人不睡床吧?

    “欸?”

    听到你的话,格林娜的第一反应是唰地站起。随后她疯狂摆手后退,“不不不,我去找老师了,亡灵大人您赶紧休息吧……”

    “对,晚安,晚安!”

    说完话,没等你反应,格林娜就一溜烟地跑走了。单从速度上看,简直比书上看到的沙漠里的兔子还快。

    “等、等等格林娜,”

    空气寂静了一秒,还保持着伸手邀请状的你哭笑不得,“这,这是你的家啊?”

    ☆

    第二天一大早,穿上学者服,带上明黄色标志的帽子,你和格林娜一同来到了教令院。

    不同学院的学生们正在大门口互相搭话或挥手告别,他们有的预备去教室听课,还有的在缓解早起的疲惫。

    窃窃私语中,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当晨光从巨树的另一端照射到洁白的平台上,你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逸:

    “早上,还真是不错啊。”

    今天早上的安排是一节大课,教令院的课表都会发到学生的虚空终端上,因此前一晚格林娜离开后,思考再三后,你还是佩戴上了那个小东西。

    一瞬间,你觉察到自己脑海中的空间构成能量被悄然吸收走一部分。同时,各种信息在脑海里主动联系上的感觉……

    像个人形的信号接受仪器。

    你回忆着,环抱住手臂。

    这种诡异的个人定位偏移感,让一些不算好的记忆被掀起,反复激荡在脑海里。当晚你的梦境是杂乱无章且充斥着危险的混沌的。

    原本准备上门帮忙的纳西妲在梦境外惊讶地观察了很久,她软软地念道,“这种情况,就好像大只的蕈兽在跳舞……”

    “唔,拉斐尔,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和你说说话了,”她眨着眼睛,“那不如,我教你如何去稳定梦境?”

    纳西妲的提议很有吸引力,于是一整晚,你们都在乱得如同陨石毁灭带的梦里,艰难地拨动着那些你都不知道的,蕴含了情感和记忆的碎片。

    偶尔发现一个亮闪闪的,纳西妲会把脸贴上去感受一下。然后她对你笑,“这个,是小时候的你呢。”

    ……

    ……回忆至此结束。

    “那么拉斐尔,我先回悉院啦。”

    早上开始,心情就恢复得很不错的格林娜对你告别。

    你看过她的日程安排,从简单的游学者帝利耶悉到正式学者陀裟多,课程安排会明显减少,私人研究任务和小组形式的合作明显增加。

    待到了诃般荼,直接就可以忽略掉学院内的大部分安排,专心带学生——

    “珐露珊前辈……”

    回想起昨天匆匆离去的珐露珊,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似乎就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

    抱着这点担心,你在伐护末那院的教室里不算认真地听完了上午的课。

    其实说“听课”不太准确,带着你们这批学生的老师喜欢用终端传输上课的内容,因此叫“看课”比较标准。

    站在讲台上,他最后凭空念着,“……多数的文字资料可以看终端,作业也能用终端提交,就在这间教室里,进行面对面的传输。注意,这是教你们的老师才能开通的权限,私下不允许这样的行为……”

    一节理论知识开篇的课程到此结束,没多久,同上一节课的其他学生各自散开。

    教室里变得空荡荡的,收起笔记本,有几个私下不知道看了你多少遍的人,在不远处推推搡搡几下彼此。

    直到你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他们中的一个代表才走近,鼓起勇气说,“这位同学……”

    “你们好。”

    你微笑着抬起脸,因为戴着帽子,只在两鬓垂下的发丝随之晃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

    一连报出几个挺拗口的当地名字,“……同学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得知名字被人记住,主动找你的几人态度立刻热情很多。他们先是凑在一起念叨几句,以你的耳力,大概可以听到: “要不要先问问珐露珊前辈的事?”

    “不,不,还是先从熟悉开始吧”。

    ……

    坦白说,这个气氛挺让人觉得轻松的。

    “嗯,我们是想问问拉斐尔同学你,需不需要,嗯,伐护末那学院的注意事项的,小手册。”

    磕磕绊绊地,几个人随你的动作一起向教室外走去,“来之前你应该也知道本学院的高级学者不足,最近,我听我的老师、”

    “欸?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突然爆料出自己已经有了类似导师的说话学生,被其他人“唰”地行以了注目。

    她羞红了脸,努力让自己有底气地说,“先声明,不是什么大的……我家,我家里的长辈,同属一脉师承熟悉而已!”

    “不超过三辈的!和几百年的那些普尔比鲁尼、普尔希娜,相比,完全就是个新的!新的啊!”

    她强调到,得到众人一致的“哦~”

    “?”

    歪歪脑袋,你主动问,“什么?是师承吗,然后改了姓氏?”

    “对了,还有不知道的同学在呢!你们这些家伙!”

    看你好奇,有师承的女生快速地拍拍脸,又狠狠瞪了周围的学生们一眼。

    转到你的方向后,她又尽力柔和下语气,“真不好意思啊拉斐尔同学,刚刚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咳咳……

    是这样的,教令院有部分学者的师承来源很古老。他们发展到现在,已经算一股不得了的力量。很多新升级到学者的学生,会主动选择一门加入,并自称是xxx一门。”

    “xxx一门,yyy一门……”

    紧接着就有人吐槽道,声音很小,“无论好的坏的,只要是加入就有资源……这算什么啊。”

    “欸。”旁边有人拉住她的袖子,“别说了。”

    ……

    这段学院内部的小插曲很快在师承女生的动作里忽略掉,她和其他学生一直半包围着你走动,从远处看,就好像是在说些什么好笑的话题交流,“我的老师讲啊,本院的学者最近几年的上升途径……呃……”

    “很少啊。”她一本正经地说,眼角不住扭动,还把虚空关了。

    “……”

    看见这种表现,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关掉。能聚集在领头女生的周边,还能得到她的关注,都算比较有想法有行动力的人。

    见状,“~”,轻轻在唇边比出手指,你指指旁边的一个杂物间,笑道,“还是到那里吧。”

    “……好耶!”

    谈论阵地一主动转移,师承女生明显亲近你不少。她挥挥手带大家把杂物收拾干净出个坐着的地方,就地继续说到,“那我接着讲啊,就是贤者的评选名额这事,给我们的明显少了很多!”

    伴着猜想得到验证的嘘声,她鼓起脸,“同样的好像还有生论派,但生论派是什么地位我们是什么地位啊,人家是最先跟着大慈树王建立学院,培育雨林的学院!那么地古老!人才济济!”

    “说重点!”

    有人强调到,嘴角抽抽,“这些我们都知道。因论派目前研究的东西明显有和教令院推行的一部分政策对着干的,这是学科的研究方向决定的……还有什么原因?”

    “嗯?贤者?”

    回想起珐露珊和艾尔海森谈话,你也参与了讨论。

    学院里学生的思考活跃度和类似组织的愚人众是不可比拟的。

    前者充满了未知性和扩展性,后者……

    大部分只是你在动脑,属下去做而已。

    你想,忽然有点憔悴。

    “对,拉斐尔同学很聪明啊。”师承女生使劲点点头,赞叹地看了你一眼。她掰掰手指,“我老师说,哦,我的老师的老师,师祖,就是本院贤者的弟子之一。”

    “她得到消息,目前我院的贤者不在常在的研究地点。按师祖的说法,贤者大人是室外派的典范,不是在遗迹,就是在去遗迹的路上。”

    “没能发现她的踪迹……”女生摊手,“这可算大事。而后,你们听到教令院内部有她的消息或讨论吗?”

    “没有。”

    众人摇头。

    “还有,最近课程的老师是不是也很匆忙?”

    “是的!”

    “哦,拉斐尔同学可能是刚来不太了解。听学姐说,我们本年开的课程少了近三分之一,包括很重要的史学导论的老师。”有人对你补充道,“同理,负责地理基础概况的老师也不在,他们两个可是学院内部有名的考勤狂魔啊!”

    “就是这样,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学院未来的一段时间肯定不平静。”女生道,又转向你,“至于拉斐尔同学,你猜我们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摸摸下巴,你挑起眉,“和珐露珊前辈有关?”

    前一天的事,不会全教令院的人都看到了吧。

    “没错!”女生一打响指,语气坚定,“我们这些学生在教令院,总是要为结课后找导师忙活的。要是导师不足,也要有个差不多的课题跟上,而现在其他学院不怎么愿意带我们玩,我的老师……”

    女生心里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不能真的落实这个[关系户]的名字啊,”她自嘲道,“最基本地,要拿出点成果……”

    其他人也点头,“是这样,要是我们不能自己先一步准备准备,等教令院想起我们,学术生涯大概也就断了。”

    他们不能不着急,以目前教令院内部的动静,只要是有上进心的人,都不会坐以待毙。

    “坦白说,和珐露珊前辈的接触只是刚开始,目前的我……”你想了想,直言道,“看大家也是很有想法的人,假如要联系前辈,大家又能做些什么?”

    学生对你直白的言论态度良好。或许可以说,正因为他们还是学生,你才没说得过于迂回。

    “我们也会先努力学完课程的知识,剩下的,我们这些人会联系一些同样困境的同学,而后内部分享消息。”

    女生想了想,“还有,宝商街地区的卡里米交易所是我们学院的老人,有他在,须弥城内部的资金变化我们可以主动监控。还有负责治安的三十人团,他们对一些学者很不感冒,但……”

    “咳咳、”

    有人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三十人团,我熟。”

    看着他有些沙漠子民痕迹遗留的脸,其他人会意,“那好那好,这方面的联络就是你了!”

    那人捂住脸,不说话了: ////

    “这样,经济,资源的监/控信息网就做好。还有什么接着可以搞搞?”

    女生的手指一根根地掰着放下,片刻,她“啊”了声。

    “大掌书啊!”她突然握紧拳头,喊到,“我们可以支持一个大掌书的候选人。不就能拿到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吗?”

    “但据我所知,有关大掌书的位置,那两位热门人士的支持不少。”你无意给他们泼冷水,但明显,他们还是考虑得太稚嫩了点。

    “确实啊,都不是我们院的,隔着一层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啊……”女生苦恼。

    其他人也跟着苦恼。

    叹气。

    “……”

    “假如,我说假如,我们院就没有大掌书的提名人吗?”过了一会,实在等不下去,你主动提醒他们。

    女生眼睛一亮,她说,“对啊,我们院也可以争取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她和其他人跟着团团转,“拉斐尔拉斐尔,你是刚来的,肯定看问题的角度和我们不一样。你说这个操作的可行性有嘛?”

    “……以全院之力,推举一个人,还算有可能。”

    你接着补充道,“目前那两位竞争力很强的候选者出自不同学院,看谈论这件事的学生态度,后续一定会造成两个学院间的斗争。

    在他们斗争的时候,我们可以争取剩下几个学院的支持,并且主动让出一部分的……”

    学术资源。

    这个方面有点太过了,你咳了声,找出己方的另一个优势,“资金,我们有资金的渠道。”

    还是选资金吧,正好因论派有人在交易所工作,你要出手,资金的来源能更清楚。

    “没错,这个可行性是充足的。”

    女生和其他人走来走去,“先这么做试试,然后拉斐尔你那边……”

    她扭过脸,目光灼灼,“你又要什么?”

    ……你要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目前你在教令院没什么太想做的事,不过……

    “我是研究历史课题的,”

    你说,眼睛灵动地眨了下,故意的,“历史这个学科有句名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而且,大家聚在这里,不是已经有了很多事情发生前的基础了吗?”

    “我们了解过去,理解规律,知晓一些即将到来的趋势……”

    在你的话语中,学生们逐渐安静下来,与之相对的,是变得越来越亮的眼睛,“我们看到了经验教训,也能据此改变未来……”

    “啊,我们的贤者因为什么被忌惮?”你说,微笑的,“不就是我们拥有的这份力量么?”

    而你,就是一位最好的见证者。

    见证这个国家,一场属于人改变了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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