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所认识到的[世界]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在哲学上的思考困扰了诸多哲学家,百年、千年。不同的理论和思考来来去去,不同的论述和书写诞生又被驳倒,到了最后,人们也只能称其为“疑问”。
思绪漂浮在奇怪的空间里,你的脑海翻出以上的内容。
“……啊、”
一直是安静的所在本该算无序又混乱的,时间的判明在这里毫无意义,因此不需要去用时间的纬度去概括你的感觉。
同理,安静的感觉也是相对较为容易理解的表述。真要用文字来完全形容你现在的感受……
“你在想什么?”
恍然间地,有稚嫩的童音“响起”,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好奇。
“我在想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
恍如天光一瞬照亮黑夜,从那句话开始,你明确了自己的声音。由此,一系列相关的感官跟着开始运作:
你“看”到了混沌的色彩,“听”到了轻软的童音,“感受”到了虚浮的状态。同时、你的思维也正常且迅速地将前面发生的事情想起来,并依照顺序串到现在——
“那现在得出答案了吗?”
童音又说,这次能进一步地分辨出隐藏在语气下的,小小的忐忑。
你有些不甚明了,你不知道对方为何忐忑。明明,更能明白现在情况的是祂才对:“嗯,得出来了、是……”
童音期待着,默不作声。
“[种子]。”
所以,你说。
一颗与[主体]相联系,与人的社会构成不同,与动物的家庭结构不同,与普通植物的根枝茎叶关系都不同的,作为网格上的一点、明确保持着自己的独立、却又只要想去联系上[主体]就能做到的,[种子]。
你现在是一颗[种子]。
“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得到回答,童音变得很轻缓。
刚刚的那点小忐忑很快演变成了歉意,祂道,声音糯糯的,“抱歉,你现在应该有很多疑问吧?比如这里是哪里,又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在一种关联着外界的情况下突然来到这里的,不过你放心,这里与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同,我会尽可能告诉你……”
“……”
有些为难地停顿一下,陌生的声音对你沉默的状态有些苦恼。
祂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尽可能地用使人理解的语言说明情况,这样的动作充斥在空间里,就是一圈圈荡漾开的波纹——
你能感受到的、类似力量冲击的波纹。
“刚刚,我发现你的意识联系上了我的……我散出去的[闻]*。这个情况有些危险,因为你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达到神明的程度,贸然联系上,过大的信息可能会随着能量和这片土地上的规则涌进你的大脑、”
“就好像伸进海里捕鱼的鸬鹚一样。”
“……”
“咦,是我的比喻很奇怪吗?我能感受到你一瞬间内心的感觉……”
“啊、现在不行了、你学得好快。”童声道,语气明显好奇了起来,“方便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呀,对了,还没有说完情况呢,抱歉抱歉。”
祂继续说,分毫没有被突发情况打扰到的迹象,“我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那种状态的你。但就像刚刚那样,你的反应和以此建立的抵抗都非常快,我想说的东西就只传递过去一部分……”
“还有,你没有带虚空终端,我无法用虚空找到你的具体位置。最后的时候,我希望你晚上做梦、能放轻松……”
这样祂就可以好好和对方说说,并帮忙梳理一下那瞬间充满了危险气息的[思考]。
小小的神明思考到,在空无一人的华丽冰冷的宫殿里双目紧闭,眼睫微颤: 因为,这还是唯一的一个……
“您……”
迟疑地吐出一个音节,得到诸多信息的你想起了去蒙德过节时,一场突如其来、又结束得仓促的梦。
那时温迪说是位神明在邀请你,再加上这话语里提及的常人无法知晓的知识……
“您是小吉祥草王么?”
答案基本为肯定,你又想,眼眸略深: 但从奥摩斯港一路走来,那些已经被大脑处理过的信息无不都在告诉你,须弥对其神明的称呼多为“大慈树王”,而非“小吉祥草王”。
这代表了什么?
没错。差异性的感官对你这样的外来者来说,简直坦白得不能再坦白: 须弥的神明在主动呼唤(寻找)着外来的存在、
一定是有目的的、
——好机会!
“似乎你的第一反应总是[缘故]呢。”童音,现在或可称之为神明的声音说,语气轻柔,却猛然让你一惊。
瞬息间,你的脑海闪过了珐露珊的面容,她说,[我带给你纯粹的学习的感觉],眼眸明亮有神——
“……”
哑然地沉默一瞬,你摇摇头,“是的,小吉祥草王大人,我的第一反应总是那样……这种行为似乎是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我无法……”
你无法抛弃掉它。
就像很多时候你做选择一样。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它(行动)是果断的、合理的。可从另一种评价角度,又怎么不能认为它是功利的、无情的呢?
“嗯嗯,事情发生前的都解释清楚了,接下来是这片空间、”
话音未落,“嘿咻、嘿咻,”短短的语气词就发出,你的眼前蓦地张开一道边缘色彩混乱的缝隙。
嘀嗒、嘀嗒、随着不同色调的绿意从那条线向外扩散侵染到各处,一只小小的、柔软的手按住了缝隙,五指叩住: “嗯……”
又一条渐变的发尾甩出,最后,是张稚嫩又可爱的面容,继续艰难地、软软地“挤”了进来:
“打 开 了~”
☆
虚无的空间,无处可凭依的地界,却有一丛丛浅淡幼嫩的绿意取代了混沌的色彩。
年龄明显还处于幼童状态的神明,在你眼前站稳。祂有着小小的面容,花苞一样包围向内的服装,华丽镂空的金属臂环在白嫩光滑的皮肤上悬空,十字形状的瞳孔显得晶莹而富有多彩的神思……
从远处看,空间的庞大与祂娇小的身躯对比鲜明。无边的安静实质化地流淌在你们身侧,半晌,祂眨着双大眼睛,手臂主动伸出,五指向前如花瓣一样地绽放,“初次见面,要握手吗?我了解到国外的礼仪。”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神明?
深深地叹出一声,反应过后的你轻微地别过脸,为事态出现变化时本能升起的防备:
小孩子,可爱的孩童,没想到的样子……是无法让人本能地畏惧的。
这种源自人类本身的劣性情绪如此顽固,对你、当然也是。
“咦,我感觉到了一点低落的情绪。”神明说,双眸中含着大大的好奇,“你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假如您不是这样的样子,我会做些什么。”你诚实地道,又叹息着地单膝跪下与神明平视。
处于同一水平面的视野让你更能清楚地看到眼前存在的一点一滴。
对方的脸也跟着下降到舒服的位置,待到你们的眼睛互相对上,祂忽然绽放了一个静谧如同月下昙花盛开的笑容,外加点甜甜的气味,“这个感觉,好像是在……”
“很高兴见到您,小吉祥草王大人。”伸出手握住小小的手,轻轻摇晃几下。
“嗯,也很高兴见到你,拉斐尔。”小吉祥草王说,语气称得上坚定地在“嗯”上落重点。
“我知道你更常用的名字是拉妮,不过作为一个神明,还是让我先用前一个称呼来沟通。同理,‘小吉祥草王’的称呼过长,不方便我们彼此交流,我更希望你能叫我,[纳西妲]。”
纳西妲道,小手在你的掌心里,学着你的动作弧度晃晃。
安静的气氛再度徜徉向你们交叠的双手,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说完话的纳西妲没有保持原本的表情,很快就笑着地弯起一点眼睛的弧度,草绿的瞳字面意思上地落下了亮闪闪的花花,“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
“是的,我们算认识了。”
对待这样的神明还能再说出一些其他的话么?
你觉得完全不能,“就算是知论派和因论派共同研究社交的学者,都不会否认。”
“咦,又是这样,拉斐尔的思考方式总是很令我感到陌生。”纳西妲道,手指托住嫩嫩的脸颊,思考时的状态也很可爱,“一开始我在向外努力扩展[闻]时,即便远隔千里,都可以感受到你的意识。”
“是的,这片空间是你的意识空间。我想,风之神明也提醒过你的情况。目前你的灵魂距离神明的程度还差一点,在这种状态下,你会无意识地让自己的感知向世界靠拢……”
相比其他神明显得格外坦诚的纳西妲解释到,身边随之幻化出了许多景象作辅助,“换作通用的解释,你在尝试与这片土地(提瓦特)沟通,目的是建立自己的[权柄]。”
“这也是[七执政]的方式。目前须弥,也就是我的国度,存在着世界树。”
轰隆隆隆地,一棵美丽到虚幻的大树随话语拔地而起,纳西妲接着指向它,手指轻点,星星点点的光继续散发而出,“……而依托世界树和我的权能,这片土地(须弥)遍布了网络,也就是来到这里前,你看到的那些东西啦。”
“[虚空]?”
你思索到,提出疑问。
“不仅仅是。”纳西妲摇摇头,神情认真。美丽的世界树的身影飞快消失掉,紧跟着换上的是很多须弥人走动的场景,“[虚空]只是一部分表现形式,你看到的那些……更应该被称作[信息的脉络]。”
……地脉。
你忽然想到一个东西,很久之前就无比熟悉的:
连接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的概念网络,地上地下发生的一切,都记录在其中——
这样看来,大概神明眼中的世界,完全可以用[信息]这个层面去看。
“嗯嗯,”纳西妲感受到了你的思路,祂肯定着,继续讲解,“……须弥的学者们同样认识到[信息]的存在价值,他们称这个大脑处理、应用信息的生产过程为[知能]。”
因为与[知能]相关的东西太多,这方面的解释点到为止,“而踏入须弥后,你身上产生的[知能]……”
如果被虚空捕捉到,将非常的庞大。
神明默默地想,将从虚空中获取的一部分内容构建出来: “这里记载了一条来源陌生的信息。我不清楚发起人是谁,只能确定有个学者将其作为闲谈的记录偶然传递到了虚空终端上……”
光屏显示,[记录心情的随笔一则]:“……他推荐的人,就真的会有用么?”
“……”
呵,有意思。
你默默地笑了。
“……相信以你的理解能力,可以知晓虚空的作用。”说完全部内容的纳西妲收起幻影,迈开脚步,稍微靠近些你。
你们的姿势还保持在原样,因此那只小小的手很轻松地在你的耳畔点了一下,“还好没有立刻带上虚空,否则教令院将立刻定位到你的位置。”
“嗯……但是虚空也是很有用的东西。”很神奇地,说完了虚空的负面,神明才想起说明它的好处。祂为难到,“你想尝试吗?那会是很奇妙的感觉。”
“如果我想,您刚刚的行为就是帮我吧?”摸摸还残留着触感的地方,你为神明的好心叹气。
这已经不知道是你在见到纳西妲之后第几次叹气了。
“是的,我的力量现在还略有不足,只能用草元素来干扰你的意识与虚空联系时的状态。会比普通的学者产生的知能要多一点,不会很突出。”祂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等你的回答。
“被发现了会很危险吗?”
你又笑问道。
纳西妲的思考方向明显和你不同。
有些祂自己感觉不到的东西非常清晰地贯彻在你们的交流之中,因此现在的你只想、
“会很危险,教令院会持续地关注你,尽可能在你使用虚空时榨取你的知能。”听到疑问的纳西妲立刻严肃地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一旦消耗过多,你的意识上的疲惫会反应在身体。而且,你已经到了现在的程度,些许的消耗都是迈向神明阶段的损失,将耗费更多的时间去补足。”
她认真地说,“我认为这对你来说,是有损害的。”
……对,就是这样。
你想,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尤其是袖口位置,“除此之外呢?”
你微笑地反问道。
“嗯?”
神明迷茫地眨眨眼睛。你动动手指弹出个画面,祂举例子时的动作学习起来很简单:
“我可以……”
刀光、剑光、元素、雷霆。
你对抗雷之神明的样子。
“不,不需要这种程度。”看完一切的神明从疑惑中回神,语气微微加快,“而且我是须弥的神明,会守护住这片土地。”祂双手掐住腰,努力作出生气的状态,发尾扫到身前,又扫回去,“你要是真的这么做,我会生气的。”
“啊,这样啊……”
看来还算有正常的情绪。
你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遂十分满意地消掉画面,“既然如此,我就先观望一下须弥的现状。另外感谢您的帮助,晚上是要做梦对吗?那我尽快回去……”
“是的,相比现在的这种不稳定的状态,梦境中人的意识力量会更为强大。假如是在梦中,我能有更大把握帮你进一步地……”
“等一下,纳西妲。”
轻轻地打断神明的话,你伸出手,掌心袒露,“你觉得自己是谁?”
“这个问题……”
按照你的设想,小小的神明轻易地被牵引过思路。祂面对你时,总是没什么戒备心,“我是须弥的神明,小吉祥草王。嗯,这些答案都是正确的。但是你不会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
一阵沉寂,神明白净的脚趾在地上轻轻地划出道痕迹。纠结的,又很坦然显露出心绪的神情浮现在祂脸上,祂正正地看着你,问道,“究竟,是什么答案?”
“你是神明。纳西妲”
你回答道,手指根根地回握,紧紧地,“神明是种身份。身份却不等于你。”
面前的神明似乎在学着做一个好的神。祂观察着人,学习人,分析人,理解人,对人好,呵护人的一切……
但祂也轻易地忽略了祂本身的定位和[价值]。
“……这是必需的常识吗?”
纳西妲轻声地问,理解能力极强。
“是的。”
这点认识你还是有自信的。
从散兵到阿贝多,关于自我存在定位的肯定,你已经见识过很多例子了。
“那好,我会记住这个答案。”
你的态度带来了判断的依据,纳西妲由此认真地点点头,“这个答案来自于你,我会以你的行为验证它的正确与否。”
“这么严苛么?倒是让人有些……嗯,受宠若惊。”你回道,笑意浮现,很微妙的那种。
对此,纳西妲的回答是,“因为是拉斐尔啊。”
☆
与神明的交流一结束,你便感觉到意识空间的崩解毁灭。
它就像纳西妲说的那样不算稳定,从而,你认为假如有一天它真正地稳定了,你就将正式在灵魂层面踏入神之领域。
不过,“七执政的方式啊……”
呢喃地睁开眼睛,这个已经前景清晰的道路无疑是稳定的。可对于你来说,更值得走的,是另外一条。
“呜哇啊啊啊拉斐尔、拉斐尔小姐、”一恢复正常的视觉,出现在眼前的就是张,有些模糊印象的脸。
学者打扮的少忧心忡忡地看你,旁边坐着的人则隐晦地扫过她的神情,从姿势上判断,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还有,那个一看就很敏锐的白发少年,不是昏倒前拉住你的人么?
“拉斐尔小姐,是我啊!我是格林娜!”见你醒来,表情激动的少女立刻凑前,紧紧握住你的手。
格林娜……
来自雪山的回忆一闪而过,偶然遇到的愚人众成员同往日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但不变的是、“呜呜呜,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情绪不会伪装。
——所以,博士派来的人就是她么?
他在想什么?
远在他处的博士: 摇动试管的手微微一晃。
“……欸,竟然真的是你啊格林娜,好久不见了!来须弥前我还想着能不能再见面,教令院没看到还以为是课太多了、”一通没什么意义的场面话说完,格林娜的情绪逐渐由激动稳定到抹泪。
她开始絮絮叨叨,“是啊是啊拉斐尔小姐,我在父亲那里听说您要来须弥。就一直在想着找您。教令院啊,教令院这里您肯定哪都不熟悉,我就跑遍了上下,结果……”
她哽咽着,还好话里的信息都说得差不多,“在大街上看到……突然就晕倒了!一定是水土不服!一定!来我家吧!我给您做好吃的!”
眼泪汪汪,又眼泪汪汪。
“……”
这份诚挚的喜爱让你一时无言,见此,听了很久的少年环住手臂,对格林娜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再次询问一下这位小姐的昏迷原因呢?”
他在“再次”上咬重点。格林娜抹抹脸,理直气壮地说,“拜托,拉斐尔小姐不在其他人眼前晕倒就在你眼前晕倒,一定是和你有关系的!”
她完全抛弃了上一句话里“水土不服”猜想,殷切地又转向你,“拉斐尔小姐,赶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吧!不用担心他是风纪官,就算是,我也会上报给最高的大风纪官、追究责任!”
格林娜拳头紧握!
风纪官么。
看了眼面色不变的少年,你思索一会,突然露出个笑容,“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昏迷的原因是什么,嗯,也许是身体缘故、太过劳累了?或许晚上喝的咖啡也有问题?”
假如只从表面上看,格林娜的表现完全就是个傻白甜的激动少女。不过你猜想博士的选择一定是有必要的,而且……
苦恼地看向少年,你摸摸自己的脸,从格林娜的表情看,大概脸色不会很好,“这位风纪官……大人。如果我刚来的时候,打听到的消息没错,风纪官是维护教令院内部的学术问题和违法情况的吧?而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刚入学还不到一天的学者,为什么……”
会被风纪官注意到?
你问,眼眸微敛: 虚空……
虚空这种东西,还真是格外的便利啊。
“我是风纪官的事实首先由这位格林娜小姐喊出,”听到疑问,赛诺的回答显得很冷静,“实际上,我正在休假,只是偶然路过你身边。”
“说谎!”
手指蒙地一戳,格林娜耳朵上的虚空骤然亮起。她愤怒地说道,“我今天一直、一直在找拉斐尔小姐!当时在街上逛了很久,记录了所有见过的人的状态,而你,在小姐身边不远的位置待了超级——地久!”
“你绝对是在跟踪小姐!”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在一条人流量很大的街上闲逛,偶然注意到虚空的信息停留在原地过久,继而导致这种相对的状态,很正常。”
继续冷静地说着话,赛诺心里的不妙之感却没有办法减少。
“是吗?”
果然,他听到了还在床上的人的一声轻笑。在观察她的这段时间里,他明确知道对方没有佩戴虚空,可这完全不能说明对方会忽略掉一些情况:
“我倒是想起了很早之前的眼睛。”
赛诺听到对方继续说,“这虽不算证据,可我希望您作为休闲的风纪官不要再带给我们这样的既视感,否则……”
答案不言而喻。
事情发展现在这种地步,大风纪官很快得出结论: 想要找到下一个继续监视的机会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
他眉头轻微皱起,为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具体目的的行为: 教令院的内部,是不是……?
打发走这个暴露出的教令院人员后,格林娜脸上担忧的神情不变,身体却明显地松懈点。
“虚空这种东西真是方便又不方便,你永远不知道教令院内部会做出什么小动作”,她嘀咕道,随手摘下耳朵上的小终端。
旁观了一切行为的你在床上向上面靠靠,背后舒滑的面料很明显是格林娜的手笔,“现在才算是真的很久不见,格林娜,”你笑着说,手指在浅色的被子上,色泽依旧浅淡,“怎么到多托雷那边了?”
“亡灵大人……”
受到质疑的格林娜下意识地有些委屈。她闷着脸,低低地说,“大人您在离开雪山后,就没有回过至冬……得知稻妻有需要,我原本想作为仆人大人的手下前往稻妻……”
但是博士先一步找到了她,并提前告知了她以往身份的便利性。
这对她来说完全无法拒绝。经历过一些培训,再加上一些实验,她带着新的目的回到家乡,重新拾起旧有的社会联系,并在自己的学派和因论派之间建立起一个沟通的桥梁……
“嗯,出了些问题,就半退休地回到须弥。而且回家的感觉很不错,稍微地,向内部提出了当地的事务请求。”
这只不过是来自一个小小的崇敬者的努力,她想,口中的答案是,“毕竟沙漠那边,我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