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学院的两队人很快分开来到草坪两头,准备时长一小时的比赛。因为是简易模拟赛的关系,每队只有六人,一人担任守门员,而其余五人均为追球手。而斯莱特林那边的守门员竟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开学一个多月来经常结伴写作业与消磨时间的朋友。两人看上去关系相当亲近,莉莉说他们在收到录取通知前便认识,他是她在魔法界的第一个伙伴。然而斯内普性格内向古怪,从来都只单独与莉莉讲话,每次当乔茜她们加入时,他便条件反射地闭嘴走开。因此即使已经过去这么久,其他三个女孩也只是停留在知道他存在的地步。
而对于詹姆来说就不一样了。在大家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他和西里斯管他叫“鼻涕精”,给他施绊腿咒、锁腿咒、咧嘴呼啦啦,而斯内普也从不忍气吞声,只是绝大多数时候会败在形单影只上。双方结仇的原因当然是学院恩怨,斯内普看不起格兰芬多,而詹姆和西里斯也对斯莱特林深痛恶绝,但很难说见面就开打就是必要之举。不过对于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来说,必要也完全不构成他们去做一件事的理由。
所以此刻詹姆看着对面一支要素齐全的队伍,简直难以相信他的好运气,“怎么连鼻涕精都来了?你们就这么想奖励我们?”
斯内普脸色阴沉,紧握扫帚柄,“少废话,波特,看过了今天你这自大狂还怎么在飞行课上抬起头来。”
乔茜就知道他们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但她只在意那支队伍里余下的人——雷古勒斯果然加入了他们。这没什么悬念,他也是课上飞得最好的那批学生之一。他的身边还站着小巴蒂·克劳奇,此刻嘴角抿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配上他苍白的尖脸显得格外阴森。乔茜只掠他一眼,便迅速撇开目光。再多看一秒都会背脊发凉。
霍琦夫人一吹哨,他们便跨上扫帚,双脚一蹬来到空中。鬼飞球被直直抛出,詹姆与穆尔塞伯一马当先地上前争夺,而前者抢在后者之前把球揽入怀中,随即加速向得分圆环俯冲,一切水到渠成。斯莱特林的队员都调转方向跟在他身后,却一时没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斯内普顿时如临大敌,但情况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内,他便竭力稳住自己,张开双臂,像只蝙蝠一样死死拦在三个圆环中间。詹姆在得分区里对他嗤笑一声,扫帚往左一偏,手却将球精准投向右边圆环,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次练这个假动作。而斯内普果然中计,飞扑到左边试图拦截,等球跃过身后圆环时已经为时过晚。
“格兰芬多得十分!”霍琦夫人宣布。
詹姆在飞回场中央前,还不忘回头耻笑一句,“想不到鼻涕精也会这么宽宏大量,真是受宠若惊啊!”
斯内普气得脸都发紫,咬紧牙关做口型“走着瞧”。
第二轮鬼飞球去到斯莱特林手中。埃弗里取到球,弯腰飞行,想把它传给离得分区更近的罗齐尔,然而西里斯与佐伊看穿他的算盘,一左一右来到他的两边夹击。撞击属于犯规,所以他们只是逼得他不得不降低飞行速度,将球护得更紧。在不碰到他身体任何部位的同时抢球几乎不可能,所以彼得来到三人前方拦截,试图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让他闪避松手。
然而这个计划失败了。
没人料到跟在他们后方的雷古勒斯竟抢先看清这一切,弯道超车来到三人下方。罗齐尔看到他的身影,瞬间明白计划,一松手便将球落入他的手中。低空无人防守,于是雷古勒斯顺利进入得分区,调转扫帚头的同时将球向上一抛,莱姆斯的扫帚尾与球堪堪擦过——斯莱特林得分。
队友们欢呼着与雷古勒斯击掌,而詹姆懊恼地停在西里斯身边。
“你弟弟不容小觑。”他摇摇头,瞥一眼远处与罗齐尔说话的雷古勒斯,“接下来我们要重点防他。”
西里斯神情莫测地望着弟弟,无声点了点头。
几轮比拼后他们便累得气喘吁吁,但双方的比分完全持平。乔茜与佐伊通过左躲右闪的默契传球拿下二十分,莱姆斯挡下斯莱特林队的三个投球,詹姆与西里斯轮番防住对方队里最可能碍事的雷古勒斯,并持续用假动作骗过穆尔塞伯他们,将对方保送进得分区,就连干啥啥不行的彼得也至少没来添堵。可雷古勒斯紧随其上,在后半程逐渐摸清他们的行动规律与配合模式,精准预判的同时还能见招拆招,再加上小巴蒂与穆尔塞伯三人的魁地奇技术都不赖,即使斯内普的守门技术开始拖后腿也没有泯灭他们的士气。
上半回合的最后一球属于斯莱特林。埃弗里抱球进行蛇形走位,飞得试图拦他的詹姆与佐伊苦不堪言。西里斯这次负责拖住雷古勒斯,而彼得在将近三十分钟的激烈比赛后已经精疲力竭,看上去只等着下场,所以拦截的重担自然落到乔茜头上。
埃弗里眼看詹姆就要伸手来夺球,便眼疾手快地将它传给候在前方的小巴蒂。小巴蒂腋下夹球,捏紧扫帚柄便开始向得分区极速冲刺,将詹姆与佐伊甩在身后。穆尔塞伯与罗齐尔试图夹击乔茜,于是她轻巧而出其不意地升空,导致他们狠狠撞在一起,而她压下扫帚柄一边向小巴蒂俯冲,一边在脑内计划着下一步走向。以她的速度和方向一定很难及时调转扫帚回到得分区,所以把球传给后方的詹姆是最优解。
由于这回只有她一个人拦截,动作必须越精准越好。她在力气上不占优势,即使小巴蒂苍□□瘦,想要硬性夺走他手里的球依旧没有胜算。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在受到惊吓,千钧一发之际改变飞行方向时将球脱手而出。而她要做到的,就是及时预判鬼飞球的掉落轨迹并将它当即接住。
她盯准他手里的球。它看上去圆滑鲜亮,又分量不轻,在高速飞驰的扫帚上确实是一不小心就会手滑脱落的物品。既然被夹在腋下,那最有胜算的做法就是以极近的距离从他捧球的那侧擦肩而过。即使认清这是个假动作,他也会因为条件反射的自卫而收紧胳膊,只要挤得够近,速度够快,鬼飞球便很容易从他的胳膊下挣脱出去。
但这个计划的弊端就在于,她不能对自己的飞行轨迹有失之毫厘的判断,必须一步到位。
她屏气凝神,目光锁住一条路线,紧握扫帚柄开始加速。小巴蒂很快察觉到她的靠近,抱紧球,似乎意识到她将做什么,眼里的紧张与戒备呼之欲出。全场的视线都朝他们看去,风呼呼刮来,而乔茜早已忘却其他一切,就连小巴蒂的眼神都忽而不见,只将扫帚的速度抬到最高,然后像一支脱弦银箭般,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俯冲而去——
却不料小巴蒂的动作更快。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鬼飞球换进另外一条胳膊,然后在乔茜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精准出拳,掌骨卡顿,距离她的鼻尖只有区区一寸,但足以让她清晰感受到那股强有力的冲击。
乔茜为躲开他的拳向后一仰,听到飞近的詹姆倒吸一口凉气。
她顿时失去重心,下一秒就要跌下半空,幸好佐伊及时赶到,托住她的后背让她重归原位。
她们向小巴蒂的方向看去,他早已在穆尔塞伯与罗齐尔的掩护下向圆环靠近。西里斯与雷古勒斯来不及采取措施,小巴蒂便已杀进得分区,瞄准投掷一气呵成,为斯莱特林赢下漂亮的十分。
霍琦夫人吹响哨子,让所有人进入中场休息。在落回草坪的那瞬,乔茜依然觉得有些腿软。
格兰芬多队围成一圈,而佐伊拍拍她的肩膀,“你尽力了,谁也想不到克劳奇深藏不露。”
西里斯打量着她们,沉默皱眉。
“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最后他说。
“什么?”乔茜问。
“第一次出现在1473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詹姆随即解释,“魁地奇比赛一旦触碰到对方队员就是犯规,但这是一种击打对方鼻子的假动作,只要没有真正打到对方,比赛就可以继续。”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霍琦夫人没有吹响银哨。
其余五人都一时没有发言。
半晌后,彼得战战兢兢地问,“可是……克劳奇才和我们一样,一年级……就已经能用这么专业的假动作了吗?”
并且出手极狠,乔茜在心里补充,如果不是佐伊及时赶到,她一定会摔下扫帚。在那之前的回合里他都只是配合队员进行传球与掩护,而在她俯冲而下的那一瞬,小巴蒂一定是在高度警备的状态下暴露出他掩藏已久的真实水准。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怀疑地向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去。他们此刻也围成一圈,正在窃窃私语。
“总之下半场我们团结一致,不要给他任何单独针对我们的机会。”詹姆总结道,颇有队长的领袖风范,“他们也差不多摸清我们的招式了。想赢,就必须以合作取胜。”
詹姆的话颇有道理。下半回合的半小时里,小巴蒂显然也看清了他们对他的戒备,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地助攻队友,而是成为队中主力,几乎引导每一次的防守与进攻。而格兰芬多队开始摆出阵形破围,巧用队形结构掩护要带着鬼飞球冲刺得分区的队友,以防对面再使出什么刁钻的假动作让他们丢球。在一方有了稳固且难拆的比赛招式,再加上守门员技术得当,比分便开始倾斜。在比赛接近尾声时,格兰芬多已经领先对面三十分。
察觉到败北的征兆,斯莱特林队开始难以保持冷静,穆尔塞伯三人的对抗模式也愈加粗暴。比赛的最后一球照例回到斯莱特林手中,罗齐尔取球,在察觉从侧方靠近的佐伊时毫不犹豫地对她进行冲撞。霍琦夫人将他一同责备后红牌罚下场,于是斯莱特林缺失一名得力干将,胜利的希望更为渺茫。
小巴蒂也显然不想队内有人再打情绪赛,让他们就连输都输得万般难看,于是在他即将被詹姆与西里斯包围时将球传给了雷古勒斯。后者弯腰前进,却在到达得分区前快被西里斯、詹姆与佐伊组成的进攻组再度包围,眼看就要失去主动权,又因为在疾速飞行而无法频频回头,只得心一横,用尽全力将鬼飞球举过肩膀,向身后的穆尔塞伯与埃弗里凭空传去。
然而他错判了两人的方位。他们上一秒还停在他扔球的方向,下一秒便加速上前,试图帮他脱围。于是一只沉重的皮革球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完美错开身边所有人的位置高速疾行,最后击中视野不幸刚被清空的乔茜。
一记沉闷的冲撞与清脆的断裂声。来不及感受到剧痛,她便朝侧边一滑,开始在空中坠落。
看来今天的命运就是注定要掉下扫帚。
霍琦夫人一声惊叫,眼疾手快地举起魔杖,于是她所幸在真正落地之前停住一秒,没有让肩膀承受二次撞击。钻心的疼楚却在这时传遍全身,左肩好像消失般无法动弹。她趴在地上,意识因摧心剖肝的痛而格外清醒,却无法睁眼。是急促的脚步声告诉她身边有人围了过来。
“乔茜!”首先碰到她的是佐伊,听上去语气焦急,“你还好吗?”
显然不,但她一开口也只能发出轻微的□□——人还在惊吓状态中,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和疼痛。
“让一让!让我查看一下!”霍琦夫人拨开围过来的学生,大声喝令。她蹲下身,将乔茜半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透过破裂的衬衫领口检查她的左肩——被球砸到的地方已经开始红肿,受伤的范围还不小。
“一定是骨折了。”她下结论,又低头问她,“能站起来吗?”
乔茜点点头,试着睁眼。脑袋依然嗡嗡作响,但好在她已经平静了不少,也逐渐习惯肩上的疼痛。
霍琦夫人将她慢慢扶起身,看上去想要亲自带她去医疗翼,却在看到另一组因为她没有吹哨而依然在比赛的学生时顿住——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她的视线在乔茜和草坪另一头的比赛间来回切换,一番心理斗争之后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环顾四周学生,“你们有谁能带莫洛小姐去医疗翼吗?”
佐伊刚想举手,却被人群里的一个声音即刻打断。
“让我来吧。”
所有人都一愣,循着话语望向斯莱特林的方向。说话的是雷古勒斯。
“是我的责任。”他抬起眼,冷静地看着霍琦夫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突兀,“所以理应我带她去。”
医疗翼位于城堡四楼,从草坪出发要走相当一段距离。一路上两人都静默着,控制步伐,尽力表现得不急不缓。既不能像是为避免尴尬而加快脚步,也不能缓慢过度而有怠慢伤口之嫌。
乔茜目视前方,感到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如果说之前她还因为左肩的疼痛而有些迷糊,现在倒是完全清醒了。
一旁的雷古勒斯似乎比她更紧张。在人群里时她都没有察觉,可一旦他沉默着与她并肩前行时,这种深埋的情绪就变得格外明显。他看上去手足无措,像是想要扶她,却又犹豫着不敢触碰,可能生怕出力不当反而弄疼了她,于是每隔几秒就看一眼,观察她是否需要他的帮助。
乔茜感受到他频频转来的视线,终于在踏上二楼时按捺不住。
“没事的。”她说,却依然看着脚下的台阶,“你不用担心。伤在肩膀上,不影响我走路。”
雷古勒斯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开口。
他张了张嘴,像是在试图组织语言,最后安静地低头,“但既然霍琦夫人都要求了,还是让我陪你走到医疗翼吧。”
乔茜也讶异他的回答,脚步险些一顿。他转头看她。
“我没有说不和你一起走啊。”她困惑地眨眨眼,没明白他怎么会这样理解她的话。
雷古勒斯注视她片刻,然后别过头继续往前走,没让她看到嘴角漾起的一抹笑。
庞弗雷夫人原本正在办公室里配置咳嗽药水,看到门口的两人后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前来查看。
她让乔茜坐在医疗翼的一张床边,用魔杖点了点她的伤口,嘴里念出一串复杂艰深的咒语。几秒后,她左肩上的疼痛与异样感消失殆尽,让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神色也放松下来。庞弗雷夫人让她试着活动左臂,在判定无异常后,又为她拿来一杯橄榄绿色的魔药。
“把它喝完,在床上静卧十五分钟,如果没有不舒适就可以走了。”她把药杯交到乔茜手里,嘱咐说,然后匆匆回了办公室,继续她的药水配置。
乔茜低头看一眼杯子里依然在起泡的,散发出一股豆瓣菜味的魔药,默默看了眼雷古勒斯。
他看出她的迟疑,耸耸肩,在她隔壁的病床边坐下,“魔药就没有好喝的,至少庞弗雷夫人的药水一定管用。”
倒是无法反驳。乔茜苦笑一下,一口灌下所有药水,皱眉片刻,才把药杯放下,重重躺上病床,长吁一口气。
“这一天可真够一波三折的。”她疲倦地感叹,用小臂盖住额头。
雷古勒斯双手撑在他的床沿,一时没有开口,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们赢了。”最后他说,引得乔茜放下手臂朝他看去,“一百八十比一百五十分。”
你哥哥和詹姆·波特一定都乐疯了,乔茜哑然失笑,但这对雷古勒斯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但还是险胜。”她尽力让语气平静,但回头一想,这话本身就不太客观,于是不安地看雷古勒斯一眼。还好,他神色如常。
“你打得很不错。”他坦然地接过话头,“很难想象你之前没有接触过飞天扫帚。”
乔茜移开目光,感到有些害羞。
“谢谢。”她小声说,又抬眼朝他一笑,“你也不赖。”
“考虑过明年参加学院队选拔吗?”雷古勒斯微笑着问。
乔茜思考着,她确实对参与规模更大、更正式的学院赛有些心动,但今天的经历同样提醒了她,魁地奇的本质依然是一项竞争激烈,手段也可以很残酷的竞技项目。
就比如今天小巴蒂的特兰西瓦尼亚假动作。
“我不知道。”她转过头去,诚实回答,“或许竞技比拼不是最适合我的事情。”
雷古勒斯好像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惊讶。
“魁地奇里不止有追球手和守门员,还有击球手和找球手。”他解释说。
乔茜扭过头,“他们是做什么的?”
“击球手帮助队友躲避游走球的攻击,那是一种专门将队员从扫帚上打落的球。”雷古勒斯说,“而找球手,每队只有一位,负责在赛场上找到一只小到能握进手心里的金色飞贼。”
“金色飞贼?”乔茜问。
“对,球是金色的,翅膀是银色的,在场上飞来飞去。”
“听上去很漂亮。”乔茜感叹。
雷古勒斯顿了一下,微笑道,“的确。”
窗外的夕阳此刻开始落下,透过医疗翼一侧的落地窗静静涌向他们,像一道金色的海浪。
两人都没有说话,抬起目光,一同望着暮色时分的世界。好像太阳坠落。
“我们还能做朋友,对吗?”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让他惊诧得一时无言。
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乔茜别过头,在病床上与他对视,“我知道我不是纯血家族的,也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关系不好。”
雷古勒斯呆呆地望着她。有时候她真是坦诚得让人招架不住。
他把一切画外音都埋进心底,垂眼思考几秒,然后朝她宽柔地笑笑。
“当然还能。”他说,“我和你是朋友,同这余下的一切都无关。”
即使像在一望无尽的球场上抓住一只金色飞贼。
如果无法留住夕阳,那他至少可以将那一抹金紧紧握进手心。
注释:
1. 章节名“普伦顿回抄术”:Plumpton Pass. 属于找球手的招数,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调转方向,抄起飞贼藏起,是以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的找球手罗德里·普伦顿的名字命名的。1921年,罗德里·普伦顿在他那场打破飞贼抓取纪录的著名比赛中,使用的就是这种招数(来自知乎,cr. 云海)。用作标题是一种隐喻,既暗示找球手的未来身份,又指代小雷与乔茜都装作漫不经心地争取到和彼此的独处的时间。他们就是彼此的金色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