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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伦顿回抄术*(上)

    玛丽时常觉得,佐伊·哈里斯不像一个格兰芬多,虽然也很难说除此之外她还能在哪个学院。最简单粗暴的理由来自她所讲述的,与分院帽在台上的对话。对话短小精悍得吓人,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五秒。分院帽问她你觉得你适合哪,佐伊想“啊?这还要问我吗?”,分院帽说你完全没有想法吗,佐伊说我挺懒的,不愿意多想,反正你也专业,你看着办吧。分院帽说行,然后高声大喊,格兰芬多!

    感觉没头没尾的,听完也抓不住这个故事的重点在哪。

    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分进格兰芬多后,玛丽经常发觉佐伊与这个学院的文化格格不入。虽然雅各布对狮子院的评价不能说完全没有带着一点偏见,但某种程度上是准确的——格兰芬多的人好像觉得全世界的事都和自己有关。同学要溜出塔楼夜游了,拦不住就加入!斯莱特林被扣分了,今天是什么鸿运当头的好日子,哈哈蠢蛇!教室里有人在辩论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合理性,什么是甘普基本变形法则?原来如此,所以活物和死物间不能永久转化了,那又怎样?想要什么自己去买一个不就得了?说起来我的猫去哪了?

    诸如此类,玛丽亲眼目睹着这些事的发生,所以即使她情感上偏袒自己学院,也说不出雅各布的想法就是错的。但佐伊的存在好像就是存心要在他无懈可击的论证里成为一个反例,并且是强有力的反例。反例行为其一,就是她好像醒着的每时每分都在选择性眼瞎和耳聋,而对于那些接收到的信息也不一定能给出一个反馈。

    有天吃午饭时玛丽滔滔不绝,像要挑起群情激愤,“这所学校的人怪透了!几乎没有一个看过《神秘博士》的!那天我在走廊上问拉文克劳的瓦莱丽·辛普森,知不知道神秘博士,结果她好像吓了一跳,说没事提他干什么啊?又压低嗓门问我,你干嘛叫他博士啊?我当场傻掉,说因为他就是自称博士啊?然后她想了下又很困惑地问,有吗?然后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答了,真是尴尬死了*……喂!佐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玛丽发现餐桌上出现一个注意力分散的叛徒,敲桌抗议。

    佐伊此刻正眯着眼,仔细阅读她斯梅绥克近视疗愈滴眼液瓶上的一行小字。

    “保质期原来上个月就到了……”她若有所思地皱起眉,看向天花板,“我这是要瞎了吗?”

    玛丽无语凝噎。行,至少把问题解释了一半。至于耳聋那可能就是眼瞎带来的副作用了。

    但她间歇性的耳聋眼瞎也在一些更复杂的情况下不成立,就比如今天。在上午的课间,她因为把草药课课本忘在宿舍而在格兰芬多塔楼和温室间百米冲刺,结果在门厅里不幸撞到几个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

    “啊抱歉。”她一边说,一边将课本从地上捡起来,“没受伤吧?”

    领头那个寸头黑眼的男孩一脸凶恶,拍了拍袍子,好像自己没有摔倒也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横冲直撞的愚蠢狮子!”他两手叉腰地咆哮,低头看了眼佐伊脚上鲜红的匡威鞋后,又换上一脸耻笑,“还是个泥巴种吧?怪不得这么笨手笨脚的!”

    佐伊捧着书,静矗几秒,试图在脑内词库里搜索这个新词,然后失败。

    “哈?”于是她拧起眉毛,“没听懂,什么意思?”

    对面斯莱特林的表情瞬间石化,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但她是真心实意地困惑。五岁就在纽约和麻瓜父亲生活,她要能对英国魔法界的话术了如指掌才怪了,知道点最基本的“麻瓜”和“飞路粉”已经是极限。

    “听你口音连英国人也不是。”边上一个头发灰扑扑的瘦猴男生抱起双臂,一脸嫌弃,“泥巴种就是肮脏的麻瓜出身的意思!你到底是从哪里跑来霍格沃茨的啊?”

    佐伊算是听明白了,也瞬间开始对面前这些恶眼看人低的小浑蛋心怀厌恶。换作在布鲁克林的街区,她就是单挑也得跟他们干一架了。

    “我是不是麻瓜出身关你什么事啊?这学校就你能上是吧?”她骂得比对面还响。

    第三个金发龅牙的气急败坏,“你还回嘴!这学校破格给你来就不错了!”

    真是欠扁,佐伊捏紧拳头,刚上前一步,就被一个声音喝住了。她转头一看,麦格教授正捧着几卷羊皮纸,表情严峻地瞪着他们。

    “还有两分钟就上课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她俨然才是全场最凶的那个人,并且也有资格是,“都给我去教室!”

    于是这场冲突便不了了之,上了课后佐伊就暂且把它忘到一边,直到在午饭时与詹姆和西里斯坐在一块闲聊。

    “……本来以为多说两句bloody hell就能融入大家,没想到这英国的世道比我想得复杂。”她边吃烤南瓜边没好气地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对面的詹姆与西里斯却没有笑。

    她察觉到这异常的静默,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却发现他们的表情第一次如此严肃。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她不会相信这是两个在嬉皮笑脸和面瘫怪之间反复横跳的小男生能摆出来的模样。

    “他们喊你——”詹姆紧皱眉头,开口却又顿住,几秒后才稳住自己说,“——那个词?”

    佐伊愣住,抬眼回忆,“你是说——泥巴种?”

    “喂!别说!”西里斯猛一挥手,赶紧左右张望,确保无人听到。他身边那个病怏怏的室友却看过来,佐伊记得他叫莱姆斯·卢平,显然这场对话也引起了他的警觉。

    “这是一个很恶毒的词,是一种对麻瓜出身的巫师最大的侮辱。”莱姆斯对她开口解释,平时温和的他也变得不苟言笑,“如果他们对你骂出了这个词,那就一方面是在恶意贬低,另一方面也是在无端挑衅,想要看到你恼羞成怒的样子。”

    这个分析倒是很全面,只可惜听的人就没有想得那么全面了。

    “切,他们要挑衅,那我们就挑衅回去呗!”詹姆一拍桌子跳上长凳,看向礼堂最右侧的斯莱特林桌,“哈里斯,你再把那几个找你麻烦的人描述一遍?”

    佐伊干脆也站起来和他一起看,然后在长桌尾端找到了他们,用手一指,“啊,那三个——光头、瘦猴和龅牙仔。”

    西里斯赞许地一挑眉,“外号都不错。”

    詹姆哼笑,好像一切都正中他下怀,“穆尔塞伯,埃弗里和罗齐尔,果然。”

    “那三个小食死徒。”西里斯嫌恶地皱起鼻子,“上周还刚和他们在奖杯陈列室打了一架。”

    佐伊想问食死徒是什么,但已经懒得开口了。士气已足,他们除了是浑蛋还能是什么阴暗爬行的生物可以以后再知道。

    “下次打架带上我。”她对两人扬扬下巴,拿起餐布擦嘴,“走吗?去宣战。”

    “那必须的!今天就得分出个你死我活!”詹姆从长凳上一跃而下,弯腰从书包里掏出魔杖,向西里斯一挥手,后者也丢下叉子,懒洋洋地站起来。虽然神情完全比不上詹姆的斗志昂扬,但他亮起的眼睛也很好地说明了此刻的跃跃欲试。莱姆斯看上去欲言又止,犹豫几秒后又低头吃起自己的布丁,看上去已经不打算插手。

    长桌远一点的地方,莉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锁着眉眺望过来。

    “佐伊怎么和波特、布莱克一起,往斯莱特林那边去了?”她边看边说。

    乔茜和玛丽也警觉起来,一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三个人正手握魔杖,气势汹汹地紧盯着那张长桌末端走去,一路上引起不少注意,就连教师席上的邓布利多都朝他们看去。

    “他们什么习性你还不知道吗?”玛丽一撇嘴,“多半是去挑衅开战的。”

    乔茜环顾四周,都惊了,“在礼堂的中间?”

    玛丽耸耸肩,“玩的就是个刺激。”

    莉莉却看上去认为这事很严重,目光一路尾随,语气复杂,“佐伊经常和他们一起这么做吗?”

    乔茜和玛丽对视一眼,都听出点弦外之音,所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没有吧。”玛丽最后憋出一句极不靠谱的答复,乔茜知道莉莉多半向着反方向去理解了。

    而此时在斯莱特林桌边,詹姆、佐伊和西里斯正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显然在大快朵颐的光头穆尔塞伯、瘦猴埃弗里和龅牙仔罗齐尔。

    “你们想干嘛?”罗齐尔扔下餐具,想起身拔出魔杖,却在看到教师席上一束束警惕的目光时及时收手,恶狠狠地问。

    詹姆也知道隔墙有眼,于是先不开动攻击,而是抱起双臂,嗤之以鼻地说,“来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字面意义上地。”

    三人的脸都气歪了。

    “你说什么?”穆尔塞伯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压低音量,“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吧?”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上周的你。”西里斯嘲笑道,“在奖杯里自由泳的感觉很好吧?”

    埃弗里一扔叉子,“少废话,上周的事你是打算说一辈子?有种再决斗啊!”

    佐伊白眼相看,“你悟性不错,总算知道我们想干嘛了。”

    詹姆和西里斯笑出声。三人的脸都快涨成猪肝色,如果不是礼堂人满为患,恨不得当即开始甩恶咒。

    “这回别等了,我们憋不到晚上,吃完午饭就吊打你们。”罗齐尔威胁道,手指一点,“下午飞行课,分组赛开战。你们最好拉几个四肢本来就残废的跟我们打,不然格兰芬多损失可就大了。”

    “干嘛?知道自己也就打得过先天残疾的人?”西里斯反唇相讥,又因为这句绝妙的反击和詹姆一击掌。

    “看你那张血统叛徒的嘴下午还能说出什么词来,布莱克。”穆尔塞伯往地上啐了一口。

    西里斯嗤笑一声,却因为这个称呼而想起什么,在三人身后稍一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正举着叉子,却迟迟没有动弹,眼神严峻地瞪着桌尾,像是在时刻警备西里斯在礼堂里挑起一场狮蛇恶战。

    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逗乐了他。西里斯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干脆抬高音量公开处刑,“要是想不好帮哪边就别插手啊,我亲爱的弟弟。”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而雷古勒斯紧抿住嘴。西里斯知道这是他在压抑极端愤怒时会做的事。看来他会帮哪边已经很清晰了,他嘲弄地想,心中却不免涌现一点失落。他们即使做不成队友,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原本也是没有必要的。

    每周的飞行课都被安排在下午,在城堡门前的场地草坪进行。经过一个半月的控制扫帚与低空飞行训练,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能第一时间让扫帚飞进自己手中,并且适当调整它的飞行角度以转弯与落地。当然,他们间的水平还是参差不齐,就比如玛丽一紧张就只会扒着扫帚头尖叫,莉莉虽能顺利绕场飞行但总是无法加速,而詹姆已经三番五次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他游刃有余的急转弯与俯冲技术,次次收获底下几乎一半人的掌声与喝彩。

    这里面除了童年时骑扫帚的经验外也有天赋使然,乔茜明显地感觉到,因为她接触飞天扫帚才一个半月,便也能驾驭它轻盈地跃然空中,甚至有时还能像坐过山车一样翻个跟头,算是跻身课上最领先的那批学生。这让她对自己倍感骄傲。

    而从上周开始,霍琦夫人就会捧着两个鲜红色的鬼飞球,让他们在各自学院内自行分队,进行简易的魁地奇比赛了。上周的两堂课上,大家都自行推选出每院最强的两名学生来担任队长,所以在格兰芬多负责挑人入队的总是詹姆与佐伊。

    而今天就不一样了。既然打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斯莱特林,那两位魁地奇精英必然强强联手。

    “霍琦夫人!我们学院内部都已经比赛腻了,我提议我们今天组队和斯莱特林当对手!”詹姆一看见霍琦夫人拿出鬼飞球就举手,大声提议。

    霍琦夫人有些迟疑地看向他,显然怀疑他说这番话是否是出于个人恩怨,但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对面的支持。

    “我们也这么想!”小巴蒂·克劳奇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刚才躲在后方和穆尔塞伯他们围圈讨论,“这样更有趣,让我们比试比试吧!”

    他这样一接倒是很大程度上打消了霍琦夫人的怀疑。于是她点点头,指挥道,“那你们每院还是分成两队,在草地两侧各打一场模拟赛!”

    金红和银绿两拨人分别聚到一起。詹姆向佐伊与西里斯一点头,又开始在其他人里搜寻。他们学院正好能分成六人的两队,而他必须确保把最好的人挑进自己队。

    “乔茜!你过来吧!”佐伊一眼盯住自己的朋友,而其他两人也认同这个选择。之前两场院内赛都是以詹姆挑走西里斯,而佐伊挑走乔茜来开局的。

    乔茜在被招进这支队伍时就隐约猜到她将面对什么,还在走到佐伊身边时望了一眼斯莱特林——过会很可能会和雷古勒斯比赛,而她说不清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进学校的一个半月来,他们的互动都仅限于在礼堂、课堂与走廊里的对视,以及在擦肩而过时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根本就没有说上过一句完整的话,更别提对话。无论上课下课,他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斯莱特林的男生,有时还有那位分院仪式上的小巴蒂·克劳奇,所以乔茜在公开场合遇到他时根本无从开口。

    有时她也会悲观,他们维持着如此遥远稀薄的联结,是否在某天就会渐行渐远,连经过彼此时的一个笑容都不会再有。

    她越想越低落,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当下。詹姆在余下的人里开始犯难,他似乎想把莉莉叫进自己的队伍,却又在犹豫她能否胜任这样一个位置。而乔茜首先困惑他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会来。

    这时莱姆斯·卢平朝他们走来,手里握着扫帚,竟开始毛遂自荐。“选我吧,”他说,“我小时候在家也和我爸爸打过不少次魁地奇,虽然不擅长运球,但守门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詹姆喜出望外,拍拍室友的肩膀,“诶你也不早说!那就你了!”

    莱姆斯扬起一点被接纳的喜悦笑容,在站进队伍前又说,“我们还缺一个人,我觉得可以选他。”

    他向身后一指,所有人看过去,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到小矮子彼得·佩蒂格鲁。

    “你认真的?”西里斯瞠目结舌,“我们是要吊打斯莱特林啊,卢平。”

    果然,乔茜一秒看向他,打的还是个人恩怨赛。

    “我观察过,你们别看他外表不起眼,其实力气一点不小,飞得也还不错。”莱姆斯顶着其余三道质疑的目光,耐心解释。

    佐伊眯起眼,“你是说他昨天晚饭时还是不会漂浮咒,就手动扛起桌上两个大菠萝的事吗?”

    确实能证明他力气不小,但同时可能智商也有点问题。

    詹姆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别过头就朝人群里的莉莉大喊,“喂!伊万斯!最后一个名额给定离手!你来不来啊?”

    莉莉恶狠狠一瞪,“做梦吧波特!”然后她拉着玛丽去了另一队。

    詹姆叹了口气,看着莱姆斯,“那行吧,就他了,但我们要是打输了,宿舍的卫生下半学期都你来负责。”

    莱姆斯半张着嘴,在风中凌乱,“好像本来就只有我在负责吧?”

    注释:

    1. 章节名“普伦顿回抄术”:下半章作解。

    2. 关于神秘博士的对话:应该挺明显的,但为求细致注解一下。神秘博士英文称谓为doctor who, 神秘人(伏地魔)英文称谓为you know who. 玛丽和瓦莱丽跨服聊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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