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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可梦世界锦标赛

    合众,帆巴市。

    昔日人烟稀少的南帆巴区捉着春天的尾巴开始了大兴土木的改建。明黄路标的封锁线内侧,堆积的集装箱被坚果哑铃外形的吊车一一吊起,分批次地运至帆巴市南的冷冻仓库区。拔地而起的是名为“宝可梦世界锦标赛”的竞技设施,以入场玄关与圆形竞技场两部分相连构成,象牙色的场馆呈轴对称构造,红蓝双色的锻质帷幕簇着扇形的阶梯式入口,场馆两侧则镶着两面巨大的显示屏。随着散布园区各处的仿吼爆怪式音响,竞技现场的播报声得以振聋发聩地传递到南帆巴区的每一处角落。

    大吾抵达南帆巴区时,宝可梦世界锦标赛的建设刚刚接近尾声,场馆周边的贩卖区已经支起了五花八门的摊位与店铺,除去对战道具、特制中药、手工宝可梦球类的生活用品,以锦标赛为主题的应援纪念品亦有大卖之势。三个月前,即接受第一届宝可梦世界锦标赛邀约的一个月后,大吾被帆巴道馆的首领——人称“菊老大”的商人——邀去拍摄了宝可梦世界锦标赛的宣传照。如今,印着他那“亲切”笑容的宣传版已被支在了入口附近的合影区内。当他们开着越野车途径那一处时,菊老大说:“我想你会卖得很好。”

    “……我很荣幸。”

    假若他(他的应援商品)当真大卖,大把的钱首先流入的便是主办方(即菊老大)的腰包。从名不见惊传的矿工之子崛起为响当当的地下老大,此人的商业头脑完全不容小觑:“我想请你录制一分钟的问候,用于宝可梦世界锦标赛的落成仪式,怎么样?”

    “当然,我很愿意。”

    进入高速,越野车渐渐提上了速。寒风卷着冷冻海鲜的气味四处徜徉,副驾驶上的混混鳄发出一声畅快的嘶吼,放肆地将爪子搁在了车窗边沿。

    “你说你去冷冻仓库区——是做什么?”

    “我的一位朋友近期在那儿工作。”

    菊老大摸着下巴噢了一声:“听过‘等离子队事件’么?这一年以来,等离子队的余党始终蠢蠢欲动。近期有人在南帆巴区目击了七贤人的身影,你小心为妙吧。”

    “多谢提醒。”

    国际刑警近期忙于缉捕等离子队的‘七贤人’,帅哥的一名手下便在追踪其中一人的过程中失踪。导航的最新记录指向了帆巴市的冷冻仓库区,结合名为“维奥”的七贤人昨日以筋疲力尽之态于冷冻仓库附近被捕,这名手下很可能与之战斗落败,藏在——或者说被关在——这冷冻仓库区的某一角落。距离宝可梦世界锦标赛开幕尚有一月半载的余裕,大吾之所以提前动身,便是受了帅哥的委托。近年,他与帅哥始终保持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联系。

    “念力土偶,”他对他的宝可梦说,“请用[精神强念]寻找这条项链的主人吧。”

    两只念力土偶以轻微的身体摇晃表示回应,转眼消失。大吾知道它们正以极高速的[瞬间移动]遍历着堆积在仓库区各处的冷冻集装箱,一如检索着某个大数据库的程序单元似的。半小时后,他们立在了一只不起眼的冷冻集装箱前。随着龙头地鼠一声咆哮,箱体的漆皮外壳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被高速旋转的钻头轻松划拉开了。

    “哐当——”

    “哐当——”

    瞬间瓦解坍塌。雪白状的冷气从铁质的残骸间大量涌出,其中夹杂着一线微弱的喘息声:一名青年蜷缩在角落里。他有一头乱糟糟的金发,身上胡乱裹着从冰库四处搜刮而来的废报纸。然而薄薄一层旧报纸外加薄薄一层风衣,面对低温如同一片羽毛,是万万没有一点抵御性的。

    “你还好吗,西利尔?”

    当那人几乎冻僵的手臂被他打开的时候,护在怀里的宝可梦球一颗一颗滚落出来。啪嗒,这动静仿佛一声开关,引得青年用力咬牙,咬出一声崩裂般的声响,然而那双酒红的眼珠复苏般地转动了一下:“……是你啊。”

    当大吾脱下外套时,西利尔没有拒绝(大约是没有力气拒绝的),任由他将大棉花团似的羽绒服围在了冻僵了的肩膀外侧。西利尔的宝可梦球则散落了一地:即便球体本身足以抵御低温的侵袭,饥饿与疲惫也足以耗去宝可梦们的力气,就它们的状态而言,仅仅比几乎冻成冰块的西利尔好上那么一丁点而已。

    “我来背你。”他对西利尔说。后者已经陷入昏昏然状态,嘴里嘟囔:“真他妈谢谢你……”

    “省些力气吧。”

    再无声音,只有微弱气息一阵一阵拂在他的颈后。大吾慢慢往仓库外走着,不防背上的人开口:“加西亚——”

    脚步蓦地一顿。

    俐俐·加西亚,上次见面已是两三年前的事了。他与帅哥近年时有联络,大约知道她确实前往了三曜大学,同弗拉达利那边确实没了联系。这很好,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只是……

    “你们睡过了吧?”西利尔凉凉地问。

    “!”

    明了他的情绪波动,青年顿时笑了:“可她不记得这桩事了,对吧?这也太好笑———”

    话音一顿。因为大吾踩扁了一个挡路的纸箱,嘎吱一声脆响,像个警告。

    “西利尔。”他平静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西利尔偃旗息鼓,不为别的,只因他直接昏了过去。救护车很快抵达,伤员苏醒则是两小时以后的事:“我的手机在哪儿?”

    床头,那挨冻三天的倒霉手机正充着电。西利尔伸手去接,五指却使不上力,仍在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显然,整整三天被关冰库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他。

    “算了。”他作罢,“搁那儿吧。让我清静一会儿。”

    上天定然是不让他清静的,不多久,电话打了进来。帅哥劈头就问:“你活着啊?”

    五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卡门乐呵呵的声音传来:“你活着啊?”

    铃声三度响时,西利尔毛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接!”

    他将脑袋钻进被子,放任手机叮铃叮铃地叫。终于,提示音嘀了一声:“自动转入语音留言。”

    “是我。”年轻轻的女声说道。

    大吾抬头。西利尔啊得打了一个喷嚏,嘀咕:“真晦气……”

    “我听说了你的遭遇,抱歉。”

    “逮捕维奥本是我的任务,不该让你牵扯进来。”

    “祝你早日康复。此外……”

    能听见窸窣窸窣的声响,似是打包时拉扯胶带的声音。“明天我会动身去阿尔米亚地区,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还记得,你有一把摩托车钥匙落在我家。”

    “想要的话,联系一下黑连和白露吧。电话是……”

    “没什么事了,再见。”

    通讯结束,沉默却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西利尔哗啦啦抽了纸巾,用力擤了几声鼻涕:“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对吧?”

    “…………”

    “你回去吧。”他挥挥手,餐巾纸团脱手划过一条弧线,精准落进垃圾桶里:“今天这份人情——到了猴年马月——我会还给你的。”

    在“猴年马月”到来之前,西利尔倒托了他另一桩事:前往俐俐的公寓,替他取回那把摩托车钥匙。抛出这一“请求”时,青年依旧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那可是睹物思人的好地方。”

    “我有必要借你的名义?”言下之意:拿出求人的态度。

    “好吧,算我求你。”西利尔毫无自尊地求道,“求你,求求你了嘛,Daddy~”

    大吾对此无话可说,但这一请求……有何必要拒绝呢?抵达那间小公寓时,他的心脏有所感应似地躁动起来。俐俐自然不在,帮忙收拾遗留行李的是她的两位后辈:白露是年轻轻的金发姑娘,说话很慢,音调悠扬饱满;黑连则是气质利落的男孩子,举手投足带着少年老成的深邃。前者眼睛亮亮地向他招呼时,后者皱着眉头使劲打量他,终是没说什么,自顾自地拽着玻璃胶封起了箱子。

    “您是西利尔先生的朋友吗?”白露说,“真想不到,他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呢!”

    功夫鼬在她的身后跑来跑去,小小的身材仿佛具有无穷的力量。不一会儿,它将堆积如山的纸箱清得七七八八。“对不起,这儿太乱了,我可能一时半会找不到那把钥匙……”

    “如果需要,我可以协助你们一同整理。”大吾体贴地说,“坐在这里干等,实在无聊了些。”

    “这怎么好意思……!”

    两小时后,客厅与餐厅的整理工作结束。贴在墙上的便贴与笔记被撕了干净,各类垃圾则被扎起来堆在一边,又被宝可梦们合力抬下楼去。白露与她的水水獭从冰箱里清理出的一些食材,连同冰块一同装进保温箱里:“大吾先生要带走些吗?前辈走得仓促,这一冰箱的食物——”

    正说着,黑连同将装满了书籍的箱子推到书房外头,箱体撞到墙壁,撞出很大一声动静。

    “白露。”他用平直的语调说道,“别说那么多。”

    大吾意识到这个少年对他存有戒心。白露则嘟囔着说了一句“我没说什么呀”,转而问道:“你见过‘旋风巨钳螳螂’的钥匙吗?我找不到它在哪儿了。”

    黑连的长耳兔搬着一筐杂物走过来,少年低头往箱子的缝隙处里填塞着物品,满脸写着敷衍之色:“没看到,一会儿再说吧。”

    ※

    公寓变得空落落的,仅有单人卧室里的床架上留了几床天蓝色的床被。大吾将它们一一搬下来压入箱底,被面飘来的洗涤剂香却令他一时间晃了神。

    鬼使神差地,他低头嗅了一嗅,迟一秒地意识到这行为像极了变态。

    真是的。

    大吾轻轻咳了一声,反手关门,暗处轻微嘎吱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半透明的小型箱体,钢化玻璃质地,内部置着一具不足半米的骨架——假若他的判断不错,这是一尊驹刀小兵的骨架,由价格不菲的高分子复合材料与金属墨制成,显然有医疗方面的用途。

    此外……

    箱体背面的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一行小字:DAIGO?

    “那是驹刀小兵的名字。”黑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

    “DAIGO是红豆杉博士的实验体,一只罹患严重的先天性软骨畸形的宝可梦。我们竭尽所能地寻找治疗它的方法,但也仅仅将那家伙的生命延长了七个月而已。”

    “是谁取的名字?”大吾问。

    黑连扭起唇角笑了,仿佛在说“你都知道,何必再问”:“我们以样本编号作为对生物样本的称呼。红豆杉研究所经手的宝可梦太多,没有余裕为每一只宝可梦命名。只是她不赞同,她说——我们既希望它存活下去,就该赋予它一个生者的名字——你那是什么表情?与死去的宝可梦背负着相同的名字,你觉得不吉利么?”

    “不。”大吾微微一笑,“我只是在想,假如我能借给那个孩子力量就好了。”

    “……少花言巧语了。”

    黑连向前走了两步,一串摩托车钥匙被他抓在手里,摇晃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你所见,DAIGO不在了。为它量身打造的骨架派不上用场,只能扔在这里。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

    “为什么不说话?”

    十几秒的静默后,少年得到了答非所问的答复:“和我对战如何?”

    手心一翻,始祖大鸟的宝可梦球已经握在了丰缘冠军的手心:“我会回答你的问题,黑连君——假如你能战胜我的话。”

    始祖大鸟是收服不久的宝可梦伙伴,实力尚待提升,却是好战又闹腾的小家伙。它面对黑连派出的多边兽Z连连嚎叫,大吾倒不急于下达指令,目光绕着多边兽Z转了一圈,便让黑连抢占了先机:“你会后悔让我一步棋的,[戏法空间]!”

    始祖大鸟的动作被迫迟滞,叫声烦躁起来。“不必惊慌。”大吾说,“[瞪眼]。”

    “[三角攻击]!”

    火焰、冰雪与雷电交替侵袭了始祖大鸟的身体。大吾眉尖微动。这一击[三角攻击]的威力远远高于他的预期:“[适应力]特性?你……”

    话音未落,惨叫再起。始祖大鸟以爪捂面,那细细的羽管表面分布着深红的灼伤痕迹:灼伤状态,象征着它那引以为傲的攻击能力折了大半。黑连哼笑:“运气是站在我这边的。以始祖大鸟的[软弱]特性,眼下的攻击力恐怕不能看了吧?”

    “始祖大鸟,[蛮干]。”

    [适应力]的加成本使得[三角攻击]打出了相当可观的伤害,可[蛮干]的效用是强行抹平双方的体力差距。黑连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看始祖大鸟张牙舞爪着冲来,一顿拳脚打得多边兽Z晃晃悠悠,脸色微微变了。

    “无用的挣扎,[锁定]!”下一击即用命中百分百的[破坏光线]击倒它!

    “[硬撑]。”

    雪亮的光从始祖大鸟的周身焕发出来,一度遮掩了伤痕累累的身躯。而当它撞向多边兽Z时,后者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惨叫:[硬撑]不仅无视[灼伤]的影响,在异常状态的加持下更是发挥出了双倍的威力。外加上战斗初始的[瞪眼]——

    黑连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那多边兽Z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然后……它撑住了!少年无意识地一握拳:“再来一次[三角攻击]!”

    只要他有先手优势——

    “[电光一闪]。”大吾轻飘飘地说道。

    从胜券在握到如坠冰窟的落差感,黑连算是体会到了。顶着[戏法空间]的重压,始祖大鸟强行先制行动,往多边兽Z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添了最后一根稻草。异空间消散的那一刻,多边兽Z轰然倒地。黑连脸上挂着郁闷至极的表情:“你的确很强……”

    大吾给始祖大鸟喂了树果,待大家伙活蹦乱跳起来,起身:“谢谢,你的表现同样出色。”

    “我正在准备道馆训练家的考核。”

    “原来如此,祝你顺利。”

    黑连恹恹应了一声“谢谢”,将摩托车钥匙抛了过来:“我原以为只有那个叫西利尔的家伙……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她背后的男人?”

    “谁也不是。”大吾笑了,“你喜欢她?”

    黑连很明显地顿了一下,抬头,那是十七岁少年的一张面孔,坦诚且热忱:“对,不可以么?”

    “…………”

    “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你也一样,对吧?这不过是小孩子胡闹过家家的游戏罢了。没必要理会,就连做做样子都是没必要的。”少年笑得颇有嘲讽之意,“……真是够了。”

    傍晚,白露送他下楼。金发姑娘嘟着嘴提及了黑连的事:“俐俐前辈走得突然,没同黑连打一声招呼。他,很受打击呢。”

    “我理解黑连的心情,但我同样理解俐俐,她……”那个名字从他的唇齿间滑过时,他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奇妙的快意。

    “我也理解。”白露低下了头,“其实我见过一回西利尔先生,在鹿子镇。他和他的宝可梦伤得很重,俐俐前辈偷偷将他搀扶到研究所后面的院子里去了。那正是‘猎人J团伙’在合众地区肆虐的时候,就在那几天,他们在鹿子镇附近被逮捕了。”

    “俐俐前辈他们,从来在做危险的事吧?”眼前,金发的小姑娘用清醒而落寞的声音说道,“红豆杉博士提醒过我,不必同俐俐前辈走得太近。我明白的,可我从没有告诉黑连……”

    孩子们的情绪兴许是感染到了他的,大吾想。那份惆怅他的心底徘徊、发酵,终于在一个月后达到顶峰:宝可梦世界锦标赛如期开幕。层层激战后,首届宝可梦世界锦标赛的冠军被他斩获。闭幕式后的酒会上,他难得地多喝了几杯,放任一腔心绪被催化、发酵,引得胸膛鼓动不止: “大吾先生?”

    有人言笑晏晏向他搭话,柔软温热的肌肤蹭到他的手臂。大吾蓦地回神,脚下本能性地退了一步:“抱歉,我失陪了。”

    “你喝多了?”菊老大说,“如果你需要女人……”

    “不,我不需要。”

    菊老大耸了耸肩,示意他的混混鳄将人送回房间。不,其实远远没有醉到那个地步,视觉、听觉皆是清晰稳定的,只是偶尔会在银色长发闪过视线一隅的时候愣神。但不是她,谁也不是她。关于这一点,大吾保持着前所未有的清醒:俐俐不在这里。

    他进而意识到他想见她,发自内心地想。可那姑娘早已离开,就像踢开石子一样,推开每一个试图拦住她、挽留她的人,对黑连如此,对他亦是如此。即便只是记忆……

    即便那是于他意义非凡的[记忆],于她却没有一星半点的价值吗?

    大吾对着天花板出了许久的神。忽地,他坐起来,流畅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嘟嘟……嘟嘟……”

    会接听么?大吾踌躇且期待。然而一切心绪在“喂”的一声响起时戛然而止:不是俐俐,而是陌生的、年轻又沉稳的男声。他的心脏狠狠一沉,本能地想要关机,不防对方突然出声:“是Steven先生吗?”

    Steven?

    Steven Stone,不错。这是是兹伏奇·大吾的第二称谓。确切地说,这是他海外限定的——工作性质的——第二称谓。为何对方报出了这个名字,又偏偏是这个名字,这意味着什么?

    “……你是谁?”他问。

    “我叫阿初,隶属于阿尔米亚巡护员联盟防卫科。”巡护员语气友好地答道,“俐俐小姐是我的同伴。目前她在线绘遗迹深处勘察,通讯设备暂时由巡护员联盟保管……”

    阿尔米亚地区。巡护员联盟。关键词一个一个蹦出来,稍许使得大脑挣脱酒精的麻醉效用。大吾想起一些被他抛诸脑后的工作——在他前往合众之前,临时被交由米可利统筹了——丰缘正筹备着与国际刑警及其背后的巡护员联盟展开业务合作。即便秉持着不同的信念与文化,携手并进于双方而言才是更有利的选择。他依稀记得米可利将其中的一环工作甩给了他,具体细节却也没来得及确认,只是……

    俐俐,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那厢,阿初仍耐心解释着:“虽说由俐俐小姐负责丰缘当局的对接工作,若您有紧急事项,我会直接上报新原教授——”

    “不,不必。”他慢慢调整着呼吸,“不是要紧的急事。请你转告她,我……”

    转告什么?大吾撑着额角皱眉,脑袋深处一阵一阵地抽疼——或许不该喝那么多酒,这样的语无伦次于他是极少见的,亦是极丢人的。所幸阿初善解人意,并且足够神经大条:“我明白您的意思。勘察小队明天就会返回,届时我会转告俐俐小姐与您联系。”

    啊……明天?

    次日醒来,头疼欲裂。酒精的麻痹作用为记忆蒙了一层纱,然而当他划开手机时,静候在屏幕上方的信息当即令他找回了一切思绪:“抱歉错过您的来电,我是国际刑警生物医疗部的俐俐·加西亚。”

    “如果您不介意,请添加我的The World账号详谈。”

    The World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丰缘本地使用不多,但在合众、卡洛斯、阿罗拉等地相当风靡。大吾的The World账号仅作工作之用,姓名登记为Steven Stone,完全没有掉皮之嫌。相比之下,俐俐的账号名则实诚得多:RIRI G,她毫不顾忌地使用了一看便知的本名,是本人不在乎这么做,还是医疗部门的工作本便没有隐姓埋名的要求?

    大吾无暇思考,因为他的界面很快跳出了“RIRI.G请求添加您为好友”的提示。借着将散未散的酒意,他从胸腹深处深深提气,吐出一声近乎满足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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