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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岁和三十六岁

    漫长的整顿期过后,年时川仍旧没有回去复职,只在集团的重大决定上保留表决权与一票否定权。吕翎翰说,这次是他自己的选择,至于原因,大家都在猜,谁知道呢。

    没人知道,年依便缠着他问,问东问西问来问去,没有逻辑和道理。前一晚她念叨想吃蟹,年时川一早便驱车将知道的几个市场跑个遍,这季节哪儿有什么好蟹子,勉强挑了几只沉甸甸的,还不知能不能剥出饱满蟹肉,令她满意。

    年时川命她负责锅盖,自己则刷洗那些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洗好一只放一只,她只需动作敏捷就好。

    一边刷洗一边给她讲这里边的道理,他说:“万年像一艘巨轮,不能因为一直以来的一帆风顺,就忘记它属于大海。它发展至今,早已不完全属于我们年家,我们只是驾驶它航行,它还要去更远的地方。”

    一个放一个守,配合完美,那些蟹子挥舞着钳子,肚皮朝上,在笼屉里挣扎,还不知道一会儿将发生什么,年时川继续讲:“早年我们和一些政、府部门交涉过深,内部必然有些人得意忘形,是时候收敛锋芒了,这是我们该记住的教训。”

    年依听得失神,一下子锅盖没盖严,螃蟹四面八方的爬出来,纷纷逃生去了。

    他们满地抓螃蟹,稍显狼狈,最后还是失踪一只。

    这些日子好得不像真的,年依觉得自己是一枚光子,穿越了各种阻碍,满身风尘疲惫,终于抵达他的眼睛,那是她旅途的终点。

    夏至刚过,城堡酒店经过紧锣密鼓的前期准备工作,正式投入使用。没有从前那种铺天盖地的宣传,好像在三江沿海魔法降临,凭空出现一片古堡庄园,等待一位不知何时归家的公主。

    年时川带着年依去凑个热闹,顺便检验工作人员的服务质量。

    酒店依山靠海而立,他们没有乘坐观光车,而是手挽着手一同走过长长的台阶,还能欣赏到跨海大桥的美景,长阶尽头,年依站在城堡前的一瞬间,灰色外墙上隐藏着的唯一现代化的设备启动——巨大的弧形幕墙第一时间绽放起绚烂的电子烟花,是欢迎仪式。年依呆立原地,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底的震撼。

    有从别的渠道进入的顾客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人们议论纷纷,猜测这是为哪位贵客准备的欢迎礼。

    年依只是紧紧握着身边人的手,用眼睛记录,等待烟花落幕。

    “以后每当你踏上这片土地,烟火都会为你绽放。”年时川说。

    他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年依好奇:“是谁来都有吗?还是大客户专属?”

    “不是。”他看着她,“这是年依的特权。”

    原本这是个不错的噱头,在宣传推广上也能压缩掉可观的成本,设置这样一个消费项目,相信也有不少人会非常愿意买单,外墙的设计上实打实地花了不少钱,但是最终,他在决策上唯一一次没有站在集团利益那一边,罕见地行使特权,像个昏君。

    无需办理入住,他们直升顶层,是整个酒店乃至整片海湾视野最好的一处。

    “我们是住在观景点了吗!”年依在阳台张开双臂拥抱蓝天大海,空气里有这个季节特有的海水咸湿味,年依总说那个像海带味。

    “不仅如此。”年时川站到她身边,双手主拄在护栏上,“我们是三江第一家开通管家业务的酒店,服务还是可以的,这一间是我在这的长住套房,你永远可以来,只要还营业。”

    “意思是,你不来我不来。这里平时就空着?”年依已经在计算每天的房钱乘以三百六十五天是多庞大的数字了。

    年时川拧开一瓶苏打水,递给她:“这也是年依的特权。”

    年依想表现出一些视特权如粪土的高尚精神,又实在压不住上扬的唇角,借着喝水低头偷笑一会儿,假装埋怨:“怎么老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在那个商品供应尚不能实现丰富全面的年代,他建了一座地标性的喷泉广场,终结了她许多年的噩梦,而现在,他用一场童话般的入场,结束了她许多年的单恋。

    “今晚我就要行使特权,我们不要回家了吧。”年依有些兴奋地提议。

    年时川略加思考:“当然可以。”

    决定不走以后,年时川就在房间里收发邮件,没有工作的日子,他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清闲。年依就在阳台上,浏览聊天软件,她已经很长时间不登录,有种批阅奏折的感觉。

    上次之后,他们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而他们现在的关系,如若非得立即转换,用男女朋友来定义,又显得十分突兀,这样已经很好,年依从没奢求过自己一定要成为他的谁。

    只是她常常反思,懊悔,上次她是不是太扫兴了,怎么就不能忍忍的,令他从此没了兴致。想来想去,在这方面有经验的也就任菲菲了,于是打开对话框迫不及待交流起来。

    任菲菲给她当头一棒:“那当然了!男人会以为你不想,人身体的排斥是最本能的反应,他一定很介意,怕再碰壁,所以不愿意再尝试。”

    goodluckyiyi:“可是我没有排斥啊……”

    菲:“不排斥就是憧憬咯~小年依,你有情况哦~还不赶快交代!”

    年依都能猜到她在网络那头怪叫,往房间里头望了一眼,年时川还在专注地打字,她赶紧也打下一行:“你快说有没有什么补救办法啦……”

    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保持了好久,年依几乎以为她要传授什么整本武学秘籍。

    菲:“大小姐,只能你主动一点咯~”

    就这样?

    年时川看样子完成了工作,合上电脑,过来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年依落荒而逃式下线。

    “去吃点东西?”

    年依:“好哇,正好饿了。”她心虚地摸摸肚皮。

    餐厅的海鲜水饺是一绝,充分保留了从深海到餐桌的鲜味,按只销售的价格模式更是把噱头炒到最足,有人不惜专程过来只打包两只水饺回去,也要一尝究竟。

    “公主也吃水饺的吗?”年依餍足地瘫在椅子上,晒着午后稀薄的日光,困意正肆意席卷。

    年时川煞有介事地说:“公主倒是也会吃水饺,只是应该不会吃一整盘。”

    “年时川你!”头回连名带姓地喊他名字,年依急忙把嘴巴闭起来,做错事似的不敢看他的神情。

    “没关系。”年时川只觉得好笑,她已经挺长时间和他说话之前不带称谓,大约也是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就是用来叫的,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从前你只会说我没大没小。”

    “有吗?”

    年依正要对其进行一番深刻的口诛笔伐,偶遇了池敏清过来打招呼,她说这边有客户,才安置好住宿,过来叮嘱一下菜单里的口味偏好。

    “敏清姐。”年依老老实实打招呼,一改从前见面便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的态度,池敏清上回帮了她,生产都差点出意外,她良心尚存,很过意不去。

    池敏清笑起来带着一种没有人她搞不定的风情万种,“叫什么姐姐,按辈分你得叫我阿姨。”

    “人力资源部的王经理都五十多了,还让我管她叫王姐。”年依说。

    年时川:“你随她叫吧,总比从前强。”

    池敏清挑挑眉,深刻认同。

    以前年依都称呼她为那只狐狸,那条毒蛇……

    看着老情人搭在她腰上的手,再看看恨不得贴到一起的两个人,池敏清不自然地笑笑,终究没说什么。

    吃完了饭年依提议去海边走走,这么好的沙滩不去踩踩实在是暴殄天物。虽然已经入夏,但海水还很凉,年依光着脚在水中站了一小会儿,就有抽筋前兆。年时川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一块相对光滑平整的石头上,清理她脚底的细沙,一只指腹大的小寄居蟹停下来看了看他们,朝着浪花的方向爬远了。

    酒店的房间和家里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呆在里面,虽然各忙各的事情,视线交汇时,总有点说不清楚的暧昧气氛。

    年依可没忘了任菲菲的话,晚间,年时川洗过澡,在洗手池前刷牙,她逮住时机,立马黏糊糊地凑了过去。

    他漱口,满嘴泡沫,她也要像连体人,不肯撒手。

    “年依能不能行使点儿别的特权?”她轻声问,索性厚颜无耻到底。

    他在镜子里看她,洗手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变慢,格外细致,花了平时两倍时间,还没关水龙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啊,说说看。”他终于结束清洗,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干自己。

    脸皮再厚也是个小姑娘,干不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来,被他一问就卡了壳,等回过神,已经被他扣着腰抱到洗手池台面上去。

    他身上有才沐浴过的清香和温热水汽,两手拄在她身体两侧,停在很近的地方与她对视,年依膝盖一软,拖鞋就掉了下去,酒店的拖鞋轻轻软软,落下去几乎没什么声音,他的手顺着小腿滑下去,还带着石板台面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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