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少女错题本 > 二十六岁和三十六岁

二十六岁和三十六岁

    掌中的脚背皮肤白得透明,细滑如脂,能看淡淡的青色血管,他被晃了下眼,喉头一紧,身体也升腾起几分燥热来,迅速移开了视线。

    年依猛然失重,被不容忽视的掌控力抬起折叠,他动作迅猛令她反应不及,霎时血流加速,热得快要着火,却又像寒冷般战栗,矛盾至极。

    他是用冷水洗的手,很凉,视线低垂时,眼角是狭长且微微上挑着的。

    “有那么好看么?你总盯着我。”年依声音有些颤。

    他仍盯着她看,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行。”

    “以前的自信呢?”

    “嗯?”

    “我保证,你没见过这么好的。”他还模仿了她当时因为紧张有些尖细的嗓音。

    “讨厌吧,多少年的事你还翻出来讲。”年依想锤他一下,却先被他弄一哆嗦。

    冰凉的手指与她最温暖的部分贴合,他耐心十足,从来如此,变换动作时与她抵额相对,他偏好看她的反应,不容她躲闪,年依不知道这么近能看清什么,这个距离更适合接吻,可他似乎只想这么看着。年依难耐地扭动一下身体,裙摆随着动作滑落,全部堆积起来,庆幸他没有吻她,否则她怎么敢在这样的时候睁眼。

    像极了一只被他把玩的雀,唯有死死扒着洗手台的边缘,远处的海浪好像激荡在她的身体上,满溢的,充盈的,愈发强烈。

    只有背后一个支点,是他一只手在那撑着,他倾身上前,干燥的嘴唇吻了吻她的耳廓,热气打在上面,她呼吸凝滞一秒,紧接着一下很深的喘息,不得不紧紧攀上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难耐地溢出一声低哼,急促地拍他的肩膀,近乎恳求:“不要了……”

    他抬眼欣赏她漫着水光的眼睫,为她理好裙摆,大腿的光泽被顷刻掩盖,鞋子也套上,才重新洗手,调侃道:“我就说你更喜欢这个。”

    年依立时瞪回去:“你要是不会说好听的话,就用嘴巴干点别的。”

    她本意是埋怨他很少和她亲吻,年时川却理解出别的意思,偏头促狭一笑:“别的?你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行。”

    “你……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年依觉得应该少说点话的可能是她自己。

    酒店不像家里,只有一间卧房,再没有分房睡的名义。

    年依背对着他被拥在怀里,她睡相尚可,睡意来了就不怎么动了。

    “你好暖啊,以前怎么不知道被人抱着睡这么舒服的,都不用听助眠音乐,一下下就困了。”整个后背都是暖融融的,两条手臂不轻不重地完全包裹着她,十足的安全感,年依满足地朝后面拱了拱,使贴合度更高。

    “没被人抱着睡过?”

    年时川冷不防来这么一句,年依一下子睡意全无,这什么意思,送命题?

    她转头的动作激烈,脑袋落在枕头上发出很大声音,用以表达不满:“你吃什么老陈醋,你没抱你前女友们睡过觉吗?”

    们。

    他自认为在共同生活的十余年间,除去正常的加班出差,他好像没有过夜不归宿,是什么给她这样的错觉,认为他风流成性?

    逢场作戏也作数可太冤枉,不管她信不信,那些在他身边出现过且拥有姓名的女人们,和他都没有床笫关系。唯一例外是池敏清,也只留宿客房,成年人没有那么多浓情蜜意,只有解决需求。

    年时川眉目低垂,看了眼正严丝合缝依偎着他的姑娘,细致修长的脖颈上是才沐浴过未施粉黛的脸,干净明亮得像一朵刚绽放的小茉莉。他慢悠悠展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哦,看来你经常被前男友抱着睡。”他无辜地阐述自己理解到的。

    “没有,没有!”年依气得扭过身去,倔强后背留给他。不一会儿,又想出了新词儿,重新转回去反击:“你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之前还流传过,说你失联的那段时间,其实是被神秘组织抓去换了脑子的。”

    说完,空气凝滞几秒钟,两人对着笑到停不下来,他们都不是追究过往的人。

    笑累了,年时川撑着坐起来些,靠着床头把她捞过来,她枕在他肩膀上,第一次听他讲起那段短暂的时光。

    “我那段时间,确实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些让我的价值观跟着颠覆,有些令我深受触动,明知废墟底下有人但救不出来的无能为力,一整个家庭只剩下一个人,还有失去父母的婴儿,以后该如何长大……但这样或那样的悲剧太多了,当时一点也感觉不到凄凉和悲伤,只有木然。你没有见到那个真实的场景,我说多了你也难以理解,而且,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不好的事。”

    她没像从前那样不停追问,只柔顺、安静地倾听,给予最大的理解和空间。他触碰她的耳畔,轻轻地叹气,“这是独家内幕,脑子还是原来那个,只给你辟谣了。”

    她低低笑起来,肩膀都跟着抖动。

    为了缓解这种沉闷的气氛,年依蹲在床尾的地毯上挑影片看。这间套房他安装了整套投影设备,能播放碟片。

    她上身仅套着他的T恤衫,宽宽大大,光着腿和脚,许是才刚入夏,没经过什么吹晒的缘故,皮肤白得泛着荧光,连衣服的白都逊色,大腿和小腿匀称纤细,蹲着折在一起时也看不出什么肉,所有的美好聚集在年轻的身体上,他欣赏时,亦觉得亏欠。

    “你想看新片子还是老片子?”年依举着两张碟问他,一侧的一绺长发从背上滑落,他莞尔指了指那边,没问名字和题材,说:“就那张吧。”

    结果开头是喜剧,后半部分却催人泪下,爱意东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她在他肩膀留下不少眼泪。

    “你再这么抱着我摸来摸去,我不介意换种方式让你流泪。”他嗓音沉沉地响在她耳边。

    年依明显身上一僵,随后推他一把:“你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啊。”

    年时川不以为意地笑笑,好像在说我原本如此。

    “真不用我帮你吗?会不会难受得睡不着?”年依略显天真地问。

    有点不顾死活。年时川“啧”了一声,“我和你在一块又不是为了这个。”

    “说得好像我为了这个一样!”年依恼羞成怒。

    “那可不知道,我看你对我的服务一直挺满意。”

    她又拧巴了半天,才终于睡熟。年时川看了她一会儿,抽、出胳膊,暂获自由。以往的人生经验里,从没有一条是令自己被任何人或事物绑缚,但就目前而言,他乐在其中。

    不知道梦里有什么,年依嘴巴吧唧两下,好似微微笑,他也跟着无可奈何地笑笑,随后步入阳台吹风。

    月亮赏脸,漆黑的海面,泛着细碎银光,他返回会客厅拿了一听冰镇啤酒,又重新回到阳台。

    他去问过冯显了,冯显从精神性到器质性从心理问题到生理因素讲了一大堆,最后八卦道:“要是你和上回那姑娘房事不和,我可以免费提供售后咨询。”

    玩笑也仅限于这种程度,金刚怒目菩萨低眉,没有哪位资本家是靠着和颜悦色的好脾性来打造商业帝国的,也没人敢真的去试探年时川的底线。冯显最后忠告:如果多次紧张失败就会陷入下次更紧张更失败的恶性循环,这里面原因很复杂,总之不要轻举妄动,先逐步卸下她的思想包袱……

    次日年依醒来时,年时川已经在穿衣,窄腰长腿,立在床前,线条分明的英式西装在他身上呈现出完美的剪裁。

    她迷糊起身,环顾四周,挠挠头,随即皱眉。他心领神会,将崭新衣裙双手奉上。

    远处沙子细白,海面那么蓝,注定是个凤梨汽水味的夏天,年依被大晴天勾起了好兴致,要去看山看水,一天想出十来个旅游胜地。

    年时川是实打实的行动派,总是不动声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准备好一切,当晚行李便收拾妥当,一大一小两只行李箱立在玄关,次日上午的机票也已经订好。

    为了第二天旅程精力充沛,年依早早睡下,却噩梦连连,梦中她变成了一条深海的鱼,与另一只大体格的不知名鱼类厮杀,血把海水染成黑色,海那么深,令她快要喘不上气,可她明明是一条鱼啊……她被窒息感憋醒,下意识往身旁一摸,空无一人。

    洗手间的灯亮着,暖白的光透过锤木纹玻璃门,“你在吗?”年依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她抚了抚仍有不适的胸口,起床找到拖鞋,穿上,去洗手间找他。

    打开门,年依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年时川正单膝跪着,面色灰白,撑着坐便器的边缘,嘴唇上,手背上,都是鲜红的,淡蓝色的T恤上也是星星点点的血迹,看到她,刚要开口,又呕出一大口献血,也不知道在这吐了多久,吐了多少。

    他吐得很干净,没弄到地上一丁点,看样子生怕场面骇人吓坏了她。他不再试图说话,轻轻摆摆手,竖了下食指。

    “我知道,我这就打急救电话,你不用说话,也别动。”年依想找东西让他坐下,手忙脚乱没有合适的,把浴巾叠了三四下,放到地上,他没坐,也许怕坐不住,她想起他膝盖动过手术,于是垫在了那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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