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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徐既白大步流星,踏入夜色。

    白玉一脸错愕,她刚上前一步又被冰冷无情的视线定在原地。

    王府的下人依旧有条不紊地干着分内之事,白玉环视一圈无动于衷的下人,咬牙跺了跺脚,转身去找许疏月。

    徐既白目标明确,直奔江云轻就寝的厢房。

    江云轻被灌了许多酒,现下正睡得香,猛然间被人拽起来。

    “唔?”江云轻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一下子看见徐既白的死人脸。

    被这样一吓,瞌睡虫立马跑了,江云轻按按发疼的额角,无奈地说:“徐大爷,你这又发的是什么疯?”

    徐既白没心情理会江云轻的调侃,他沉声道:“许疏月落水醒来后可有什么奇怪的传言?”

    江云轻注意到徐既白称呼的变化,他纳闷道:“你新婚夜不待在新房陪你的新娘子,好端端过来折腾我问这些作甚?”

    发了会儿牢骚,江云轻没忘记徐既白问他的话,他知道这件事一定对徐既白很重要,不然不可能就这么丢下许疏月来找他。

    把事情回忆一遍,江云轻摸了摸下巴,放弃道:“除了失忆,性情大变也没什么奇怪的事了。”

    徐既白:“再仔细想想,比如有没有人说许疏月像是换了一个人。”

    “嗯……”听了徐既白的话,江云轻沉吟片刻,拍掌道:“还真有一个,之前许疏月的姨娘曾闹过一出,说许疏月不是她的女儿。你忘啦?那时候许疏月还慌里慌张来找我们哭诉呢。”

    “后来丞相府就说那个姨娘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说这样的话。”

    “诶诶”江云轻刚说完就被徐既白从床上拉下来,“你要干什么去!”

    “去找许疏月的姨娘。”徐既白头也不回。

    “什么?喂!你好歹让我把衣服穿好啊……”

    江云轻系好衣带,鬼鬼祟祟地伸长脖子往屋里望,一边留心周围动静,一边压低声音呼喊:“你好了没?”

    “可以了。”

    听到回复,江云轻总算松口气,他身手利落地翻进屋,一眼瞧见徐既白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此人正是秋姨娘。

    在别人的地盘,江云轻不敢高声言语,“半夜三更翻进别人家里,你到底要干嘛?”

    “等下就知道。”徐既白说完,朝江云轻伸出手。

    江云轻翻了个白眼,从腰间掏出药瓶,抛给徐既白。

    药瓶稳稳地落在徐既白的手心里。

    “你动作快点。”在江云轻的催促下,徐既白不慌不忙的把药喂给秋姨娘。

    此药名为吐真言,药如其名,能够使人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下吐出真言,过后不会有任何记忆。

    徐既白站在秋姨娘旁边等药效发作,江云轻则是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江云轻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许凝风已经穷到这般地步?给自己的妾室住这种地方?

    “你怎么发现落水后的许疏月不是原来的许疏月。”

    是徐既白开始盘问的声音。

    江云轻本来不关心那边的动静,可随着秋姨娘吐出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问一答的两人。

    等到江云轻他们出来已经是丑时了。

    走在路上,江云轻欲言又止。

    这番来回几次后,顶着徐既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江云轻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徐既白轻描淡写:“找到阿月。”

    平淡的话语让江云轻眼皮直跳,“你要去哪找?”

    徐既白避而不答,只是看向远处的茫茫夜色。

    不知是不是吹过的风太冷,江云轻不自觉地抖了抖。

    镇北王府新房内

    许疏月在白玉的伺候下卸下凤冠,解开发髻,又换了身常穿的衣裳,才彻底感觉松快。

    徐既白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许疏月心想。

    她打发走满目忧心的白玉,合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许疏月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她在广阔无边的月色中被野兽追逐,她跑啊跑啊,一路上没有尽头,胸腔像被粗糙的砂砾狠狠摩擦过一般,又累又疼。

    许疏月想停下,可是一想到身后虎视眈眈的野兽,一想到它看向她贪婪饥渴的眼神,想到它流着涎液紧追不舍的样子,她便怕得不敢停下来。

    在许疏月看不见的背后,野兽烦躁地用前蹄扒拉两下地面,似是厌倦这种猫捉老鼠的玩闹,后退一蹬,爆发出可怖的速度。

    许疏月来不及做任何反抗就被扑倒在地面,最危险的后背暴露在野兽面前,许疏月甚至能感受到涎水滴落在她身上,闻到野兽嘴里的腥臭味。

    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打击,许疏月骤然惊醒。

    房间里很黑,天应该还没亮。

    胸口剧烈起伏,许疏月心有余悸地蜷缩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面朝墙壁,背对床沿。经历过刚才可怕的梦境,这样的姿势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许疏月往下拉了拉卡在脖子处的锦被,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差点让许疏月的呼吸都停止了。

    黑乎乎的身影坐在床沿,无声无息。

    许疏月猛地往床内侧一躲,想开口叫喊,却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本王。”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许疏月惊疑不定地看着徐既白,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房里太昏暗,许疏月看不清徐既白脸上的表情。

    见许疏月安静下来,徐既白放下手。他内力深厚,夜晚视物同白日一般,轻而易举就能看清房里所有的装饰。

    红烛燃尽,窗纸上贴着大红喜字,到处都是满目鲜红。

    这本是他和阿月的新房。

    徐既白在这里干坐很久,从许疏月坠入噩梦的挣扎不安再到骤然惊醒,甚至于她现在因惊吓微微张大的眼睛,带着警惕的神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不一样。

    起初没有察觉,并不能看出两人具体的不同,现在却看得明明白白,即使是同一副皮囊,也有鲜明的区别。

    “许疏月。”徐既白开口,一如既往的语气。

    “既然你已经回了相府,如今为什么还要回来。”

    许疏月没想到他得知真相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低下头,心知自己的选择对徐既白来说确实不公平,可是,她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徐既白看到许疏月原本明亮的眼神骤然黯淡,过了很久才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对不住。”

    “不必。”徐既白低低地说了句。

    “什么?”

    许疏月没听清,身体往前倾了倾。

    “我说,我会照顾好你姨娘。”徐既白的脸隐藏在黑暗中,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话音刚落,突然扯掉许疏月覆在身上的被衾,捉住她的手,把她拉下床。

    “!!!”

    许疏月心里一惊,徐既白的力道太大,捏得她的手腕几乎要碎了,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挣扎不过。

    许疏月完全被徐既白拉着走,期间白玉想要上前来阻拦,却被一把推开,狠狠摔在地上,其余守夜的下人全都垂头沉默。

    徐既白走得太快,一路上许疏月跌跌撞撞,当渐渐看到前方一点模糊的轮廓,许疏月全身颤抖。

    是个荷花池。

    许疏月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想,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徐既白。

    面无表情,眉间似结着寒霜,侧脸勾勒出冰冷的线条。

    许疏月几乎要发疯了,她的手不停地在抖,幅度剧烈到徐既白都有所察觉。

    但徐既白依旧不作声,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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