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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瞳惊梦(六)

    嘎吱一声,门被轻声带上,房中只剩玄树和暗影。

    暗影有些不理解,“主上,为何要怎么做,手上多一个掌控的筹码不是更好么?”

    玄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青鱼这个人,太过于神秘莫测,似乎事事与她有关,又好像事事都与她无关,她是为数不多,他看不透的人。

    玄树掐下窗边的一道绿叶,缓缓说道:“除此之外,关于她的身世,查清楚了吗?”

    暗影摘下面具,思索片刻开口:“主上,青鱼医女的身份,都查过了,没有问题,可属下的人寄回的书信里说,在青府埋没的宅子里,杂草丛生,再没人居住,还有便是在那元城当时与青府交好的云府,后来因一场失火,把一切烧得精光,这一点,疑点重重,处处是巧合。”

    玄树轻哼一声,“巧合,恐怕不是巧合,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叶容的事要尽快了。”

    这里面的牵扯,没那么简单。

    -

    一路上,绕棠都十分感兴趣,禁不住的感叹。

    “医女,这玄府如此华贵,看着这些都是顶好的,不知比那叶府好了多少!”

    说完她又担心起来,“可是医女,玄府的底细,我们知晓吗?”

    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但还是安慰绕棠,“绕棠,不必担心。”

    进入院内,芍萤也不知去哪了。

    “绕棠,渴了吧,进屋说话。”

    绕棠还在感叹这玄府,处处都展露着不一般,亭台楼阁,假山鱼池。

    看着桌上燃尽的火烛,她就知道一定又是青鱼剪得,从前她心情郁结,便喜这样干。

    饮了口茶绕棠才开口:“医女,那日我给你送包袱,是不是害了你?后来我去柴房找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问了偏远的婢子们才知晓内情,说你染了寒疾,不治而死。”

    绕棠眼里满是愧疚,“我出门去最近的山上,附近都找了也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后来叶府便开始不太平,林氏也死了....”

    “林氏死了?”

    绕棠点点头,继续说:“林氏一死,叶府便开始不太平,谁都不知道林氏如何死的,叶老爷瞒得很严,匆匆就下葬了,后来,我便被玄公子手下的暗影赎出,便来到了玄府,在路上暗影告知我你没有死,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青鱼握住了她的手,“现在没事了,奔波了一路,先去歇息吧。”

    安抚好绕棠,她坐在桌前,细细回想。

    林氏已死,与她想的无大差,接下来,便是叶容了。

    林氏是个会看眼色的,可惜太把自己当回事,太心急了,而叶容又是个心狠的,涉及自个的秘密一事,他怎么能放过林氏,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非要把眼前的纸戳破,生生打了叶容的脸。

    啪的一声,茶碗倒桌,浸湿了木桌,生生现出一道印子。

    这棋局,终于开局了。

    -

    第三日。

    今日便是赴约的日子。

    青鱼告诉绕棠,若是今日酉时她还未回来,便不必等她,也算是为她寻了个去处。

    街上甚是热闹,琳琅满目的物品,人声嘈杂。

    远处传来一声马鸣,哒哒地马蹄声,“让开,都让开!”

    青鱼皱了皱眉,往一边的摊子靠近了些,耀人的日光下驶过一辆马车,马车身后还跟着一队家仆,看样是行了些脚程。

    旁边的百姓也开始议论。

    “看这架势,应当是从上京来的达官贵族。”

    “说不准呢,是来看杜若娘子的...”

    到了宴盛院,却被拦在了门口。

    那小厮问道:“有请帖吗?没有请帖不准入内。”

    她哪里来的请帖,只好好声好气说道:“大哥,劳烦通传一下,我与杜若娘子相识的。”

    那小厮鄙夷地打量了青鱼一眼,马上开始赶人,“走走走,我们这只看请帖,没有帖子,不得入内!”

    青鱼也没法,刚想上前那小厮就开始嚷嚷。

    “什么人,不知道今日有贵客,吵什么!”

    青鱼眼睛一亮,听这声音,定是那小丫头,果真,她带着些不耐烦的语气又说道:“说你呢。”

    那小厮立马换个人似得,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这便把她赶走。”

    “等等。”

    鸢尾见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竟真来了。”

    那小厮则是一脸蒙。

    鸢尾吩咐:“让她进来吧,这是娘子的客人。”

    他立马换了态度,连连对青鱼说对不住。

    青鱼只是摇了摇头。

    进入宴盛院,相比那日,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宴盛院的姑娘们,今日定是个特殊的日子,她突然想到了在街上见的那辆马车,心里有了三分思量。

    鸢尾瞥了她一眼,“主人在后院,就等你了。”

    青鱼笑靥如花:“劳驾了,小丫头。”

    鸢尾一看她的神情和那句小丫头,气得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一眼。

    “请!姑娘。”

    巧妙的是,后院庭中竟变了一番模样,周边都被种上了新的花儿,都是刺玫花,一朵朵,娇艳欲滴,红的如血一般。

    一阵异香从屋中传出,推门而入,正是杜若娘子。

    她今日穿得艳丽,如院中的花儿一般,血红色的缕金衣裙,戴了副珊瑚红玉石坠子,衬得她肤色雪白,媚眼如丝,正专心看着手中的话本。

    鸢尾轻声唤她,“主人,青鱼姑娘到了。”

    她这才抬起头来,媚眼如丝,上下打量着她。

    “坐吧。”

    青鱼有些搞不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那股异香再次袭来。

    她皱了皱眉,“杜若娘子房里,好香啊,不知燃的是什么香料,可否告知一二?”

    杜若笑了笑,替她斟了杯茶,“自个调制的香料,姑娘若是喜欢,我大可送给姑娘。”

    青鱼摇摇头,“娘子说笑,青鱼来此,也只是希望娘子,兑现承诺罢了。”

    杜若脸上还是挂着笑意,请她饮茶,“那是自然,我们金鱼阁说一不二,答应你的,必会兑现,姑娘大可放心。”

    青鱼饮了一口,便止不住地咳起来,这茶太香,香得呛人,她起了疑心,手边的剑也握紧了。

    那杜若见她如此赶忙叫鸢尾倒了一杯清水,死死盯着她,“姑娘这是怎么了,是我这茶不好么,怎得还咳起来?”

    青鱼却突然觉得身子软软的,有些不受控制。

    她知道,这盘棋,下对了。

    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敲锣打鼓声将她吵醒,身体还是软软的。

    嫁衣着身,周围皆是一片红,手也被绑了个结实,这点倒是难不倒她。

    小小的马车,内饰倒是精美,只不过空间很小,似乎是怕她逃走,轻轻掀开纬纱一队守卫,看这方向,是要离开顾城。

    一个婆子猛地掀开门帘,“哟,醒了!”

    说完将一些吃食放在她身旁,“姑娘,先吃点吧,路途很长。”

    青鱼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婆子就走了,猛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喊。

    “卸下轿子,走水路!”

    外面开始忙活起来,隐约还能听见水声,就是不知道,她被那杜若卖给谁了。

    一刻后,两个婆子将她搀扶出来,药效未过,身子还有些软软的,她有些不受控制地晕眩。

    那是一艘大船,随行的大概十几个家仆和婢子,终于将她安置在了一间房中,外面大喊。

    “开船!”

    一个婢子推开房门,手里端了碗看起来像药的汤。

    “姑娘,喝了吧,不苦的。”

    青鱼连连摇头,那婢子却是不听,猛地就往她嘴里灌,她禁不住吞咽了几口,止不住咳起来。

    那婢子也露出厌恶的目光,“叫你喝便喝,叫你姑娘不过是抬举你罢了,你不过是我们沈府买来的妾室罢了!”

    沈府?妾室?

    她这还是真被那杜若娘子给卖了,看这架势,还是户大户人家的妾室。

    但是她,就是要如她的愿。

    “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婢子没想到青鱼竟然没反驳,“现在才刚过午时,姑娘,你逃不掉的,明日便到了沈府,好好待着吧!”

    说罢重重关上了房门,还上了锁,听声音,还是三道。

    手中的绳索绑得死死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看着桌上的火光,她有了主意。

    这方法太慢,整整半刻,才得以脱身。

    外面应该四面都是家仆,现下离酉时还有好些个时辰,青鱼决定,静观其变。

    -

    宴盛院内。

    杜若正在院中看着心中的花儿,娇艳欲滴。

    一旁的鸢尾却有些惴惴不安,“主人,这样真的可以么?听说沈府公子已不知纳了多少妾室,何况那青玉,还是玄府的人,我听说....”

    杜若冷冷一笑,“鸢尾,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难不成,你也觉得我错了?”

    “这青鱼,可是想取我命的人,我并没有要她的命 ,只是为她寻了个好去处,何错之有啊?”

    可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鸢尾也不敢再回话,只是看着主人的神情,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趁着她正折花的工夫,她偷偷跑了出去。

    看现下无人,她塞给门口小厮二两银钱。

    “你马上去东边玄府与其说,他家医女被卖入上京沈府家了,现下大概已走了一半。”

    那小厮正要去,鸢尾拦住他,“切记,你不是宴盛楼的小厮,拿完这些银钱,带着一家离开顾城吧。”

    说完便又塞给他一包沉甸甸的银两。

    那小厮打开一看,慌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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