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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暗尖

    马踏风尘,纳兰一路飞骑,林间鸟散。

    他一边忙着赶路算着时辰还一边派遣身边的随从写报传问。

    “她早宴吃了吗?”

    “今日空气定是闷得很,也让银装带着她出去透透气吧,别走太远,也别被那些老家伙看到了。”

    “问问她心情可好,可有什么缺的?”

    “小点心可有送过去?那厨子年轻时在各州游历,精通各种菜色。”

    “千灯会需要的衣裳可赶制好了,可不能有纰漏。”

    “夜里凉,可不能冻着了,多给她添几床被褥。”

    以纳兰的速度一日半的路程因为一直想着圣女的情况,硬是到了第二日夜里才到寒鸣寺。

    深夜只有小僧的敲钟声。

    最后的钟声落下,小僧打了好大个哈欠赶忙回了屋子。

    纳兰似是已经来过无数次,自然地从某个不知名的竹林角落绕了进去,而尽头,正是静平的院子。

    小扉轻开,是里头的人率先开了门。

    “恭候多时。”

    萧府

    萧班坐在大堂内,感受着无声无息的大宅明明在照常运作却毫无生气。

    她不在了。

    想到这事,他心头再次涌上之前的悬疑。

    其实他已经找到答案了。

    可是他一直没敢触碰,就连靠近一点也不敢。

    因为他想不通,犹如融进骨血的肩及血亲般的心腹怎会如此对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人却还未向他报告近况。

    一时间焦躁丛生,在萧班耐心告罄之刹,一封书信送上。

    上头是萧桑晚的军印再好辨认不过。

    ——无边的昂扬朝气。

    可下一秒他就从一瞬的叹惋时光流逝,转而无措的震惊。

    一炷香后在一个他未曾知晓的地牢中,他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暗刃的刀尖。

    “你......”

    他在这似乎就印证了他这久久以来的猜虑。

    ——是他的刀尖杀了南榆满。

    “为什么?”

    他于内是他的心腹,于外是他的管事,年年岁岁下来积累下来的是旁人无法匹及的信任。

    可他选择谋杀南榆满就相当于背叛了他。

    “你来了......”他似是还吊着一口气,气息奄奄,一动不动。

    “萧班......”他已经二十多年未叫过他全名了。“你变了 。”

    萧班一愣,遏制住了想未他松绑的手。

    “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你吗?”他嗤笑一声却不知是在笑谁。“那时的你可不是如今这般的。”

    那时的萧班吗?

    他在家中是最不起眼的存在,便更想着要证明自己。

    ——参军。

    一个无名小卒,一心想要闯荡出自己的一片天。

    他做到了吗?

    做到了。

    一箭破阵,风光无二。

    那时的萧班是最狠厉的,他的眼中除了权利和威名容不下别的。

    而如今呢?

    “你已经完全变了,面目全非了。你为旧情所困,一心一意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还在他人身上寻找已逝之人的影子,甚至为了一个影子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行为准则。”最亲近之人丢来的刀子不用力也能找到最精准的穴位。明明他已然没有了一丝力气,可这简简几句还是让萧班哑口无言。

    “早就过去了,你却还是被往日的回忆束手束脚,之前竟然妄图叛敌!现在收拾个水贼也是手足无措!你不是他!与我并肩的那个萧班已经死了!”

    与暗尖的歇斯底里相比,萧班却明显淡定寻常。

    “所以,你做了什么?”

    “你不喜欢南家这群只知道吸血的尾巴想让我除掉他们,我不照例做了吗。”

    “你放火了。”

    “是。”

    “你改了起火点。”

    “不......”暗尖冷笑道:“是,增加起火点。”

    自顾不暇又哪儿来的时间来救旁人。

    “南家人根本不在乎她,我当时就在暗处,明明是废院先着的火却无人前去救援。多可笑啊萧班。”

    萧班眉头一收,心尖一紧。

    明明找到了起火的贼人,萧班应该为了泄愤将那人大卸八块,以慰榆满在天之灵。

    可这是他的暗尖,这一字一句处在心坎之上,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变了?”这句话萧班没有问任何人,只是在问那个心底的“萧班”。

    暗尖五脏俱裂,早已回天无力,他疲乏辗转还是再次软下心来。“你能找到一个南榆满,还找不到第二个吗......”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前后不沾的话,暗尖头一歪,血液干涸,生气全无。

    萧班凝视着这具已然灵魂飘散的躯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一种徘徊整个萧家的,久久不灭的沉默。

    好似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了般。

    萧桑晚打了两个哈欠,傅衣寒端了两盘李子过来。

    “还没睡?”

    萧桑晚晃晃本就清醒不算的头脑道:“纳兰不是等闲之辈。”

    能在萧班的猛烈进攻中存活,又能在短时间内整理各部,再次崛起,这件事放在自己面前都是无稽之谈。

    可见他的心性和能力都比他强太多了。

    正是知道这点榷州的气息越重他越是不安。

    “那个管事的解决了?”傅衣寒的语气是类似于询问的语气,但问的却是二人心知肚明的事。

    “不,”萧桑晚嚼了两口李子,一时间酸涩的滋味刺激全身。

    ——还没到季节。

    “我不过是递了一把刀,至于捅不捅那是萧班的决定。”

    但也一切如他所料,吊着近乎最后一口气的管事,因为自身气火攻心,一命呜呼。

    而萧班还未来得及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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