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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飞尘

    “千灯会!买个灯笼吧!”榷州街道上洋溢着各种各样的叫卖声。

    “这位公子看看呗!刚刚糊好的灯笼。”

    商贩看着眼前的男子摆摆手随即一闪而过,整个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头又来了个公子。

    这公子倒是洋洋洒洒,拾起一个灯笼随即问道:“多少?”

    “三币。”商贩拿起另一个灯笼,“公子可以看看这个,这个色彩更好!”

    那公子凑近看了看,不经意开口:“这千灯会不是榷州自有的节日吧,怎得今年办得这么隆重?”

    商贩接过钱币,将灯笼包好。

    “今年可特殊了!”眼见他悄咪咪地朝那人挥挥手示意靠近,“我听一个当副手的姊妹说啊,这圣女出关了!”

    傅衣寒怔在原地,却又赶忙提起精神。

    圣女出关?

    那不是西北消失了许久的称呼吗?

    二十年多年前新王统领三十号部落的时候,圣女这个词就彻底销声匿迹了。

    怎得这个时候会......

    纳兰营帐

    “老大,都准备好了。”

    纳兰清点着物件,数好后又点了一遍。

    “老大,放心吧,一定没少。”可是属下最后还是又看着纳兰亲自检查了一遍。

    “老大似是比圣女还要快活呢!”

    纳兰神色一顿,僵硬的脸庞像是破碎的瓷器。

    “知道失而复得吗?”纳兰用两指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我向来不喜文辞,可只要沾上点失而复得的意思,我都愿意反复念诵。”

    因为言出法随,所以他一直念叨。

    如果日日月月的潜心复诵能换来结果,那一切我都是愿意的。

    “对了,我准备......再出去一趟,香尽了。”

    “老大我去就行了,路途辛苦,你才回来了没多久。”

    纳兰摆摆手,出了营帐。

    “寒鸣寺我去过,路途已然清楚,不过三日我必然归来......”后头他顿了许久,最后是一句。

    “好好照顾她,不能有一点岔子。”

    纳兰出榷州时正巧与何家的马车相遇。

    这是?中原的马车?

    京城繁复的花纹很好认,以纳兰的经验甚至能一眼分辨出是哪家的马车。

    可是这个马车朴素得怪异,也只有一个裹着寒衣的车夫,而行驶速度万分轻缓,像是里头装着什么珍贵的财宝似的。

    真是怪了。

    纳兰本不想细索,或许是因为还要赶去求香的事,勒马呼叫手下。

    “跟上去。”

    如果是来带走她的,就算是微茫的可能也不能侥幸。

    马车内

    身材纤细的女子拿着块香帕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着沉睡男子的面容。

    昏睡之人的面容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就算到了这般情境也如谪仙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那个她一见倾心,势必蹉跎一生与他相守的少年郎,此时竟然只得这般无声无息地躺在病榻之上。

    让她心中怎能不酸涩从而陷入无边痛苦。

    王秋珑拖着沉重的身子,蹒跚着步子走入车内:“辛苦你了巧儿。”

    王秋珑一向高傲专控的神情不复存在,此刻犹如老了十岁,一切都被磨砺了干净,再难恢复从前。

    “母亲~”林巧这声母亲轻柔却庄重,让人能在冥冥之中体会到她脆弱却坚韧的灵魂。

    林巧开口后还下意识看向何安欢,生怕惊醒了沉睡的他。

    王秋珑难得温情下来,颤抖地拉起她的手,抑制心中悲苦,开口道:“若是安欢一睡不醒......你先......”眼中泪珠打滚,她再难开口。

    林巧却像是读懂了王秋珑的意思,惊讶之下却迅速反握住她的手。“母亲。我不会离开安欢的。”她的双瞳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像是燎原前的星星之火势要将一切粉碎。

    王秋珑也被那瞬间火热的真挚灼烫,更是心中泛苦。“巧儿,你如今还叫我一声母亲,就听母亲一次。我看得出你对安欢的情爱是真,可是......”纵使她再强大无比,想到自家宝贝儿子从今往后可能就一睡不醒,依旧再也无法克制地流下泪来。“如若是最坏的打算,那安欢就......早日和离,你也能找个好归宿。”

    林巧就站在那,这字字句句她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就是让她觉得五脏剧烈。

    一场不幸婚姻的结局,王秋珑有足够的发言权,她就是这样艰难困苦地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月月年年。

    她是水泥封心,可是对自己的孩子,对乖巧的媳妇她做不到毫不动摇。

    让一个这般美好的女子做寡妇,让她守寡,被人唾弃,而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

    “和离吧,巧儿......”她知道她其实可以直接做主,可是这对林巧不公。

    林巧眼中含着泪,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母亲。”她抬头对着王秋珑温软一笑,这声母亲格外轻柔甜美,却郑重无比。

    她已经把她的答案告诉她了。

    “两位要去哪啊这是?”驾车的车夫问道。

    “师傅啊,您可知道这榷州可有一位称号悬壶池头的高人?”

    驾车的车夫一顿,抬眼模糊道:“池什么?”

    王秋珑有一点冥冥之中的感觉,这个车夫应当是知道些传闻的。仿佛抓住线索的她赶忙拉开帘子与车夫正面交流。

    “悬壶池头。”

    车夫眯了眯眼,似是在逃避日光的强烈照射。“不晓得,我怎么会晓得。”

    王秋珑盯了他良久,可他依旧是面色如常,无法只得退回帘子内。

    可她怎么会想到,这只是她找寻的开头,而之后这是常态。

    整个榷州似乎对这四字如蛇蝎,是一丁点线索的可能都为留下。

    没办法,夜深露重,一行人只得找了个驿站歇脚。

    “怎么样了?”王秋珑锤了锤发酸的脊背,含着朦胧的双眸找了个板凳坐下。

    林巧找了一壶还算温热的水想为她斟茶,却被王秋珑抬手阻止了。

    “不必了,这里不是京城。”这句话她是说给林巧听的,也是给自己听的。

    林巧还是选择泡了杯茶给她。“母亲,就算天南地北跑,您依旧是主母,是夫人啊......”

    王秋珑愣住,随即尬笑出声。“什么主母......”

    她的主母位子说到底也是偷来的。

    “安欢状态一切如常没有大碍。”

    可就只有一个安欢是她的唯一,一个独一无二的属于她宝贝。

    就算......

    她一直厌恶南榆满其实还有个原因,她忌惮她,忌惮她知道那个真相。

    到那时候破罐破摔,四分五裂,她的安欢会多伤心......

    那个真相他永远不会知晓按道理她应当是要放下心来的,可隐隐约约中,又觉得这对安欢不公。

    他有权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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