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怎么回事儿?”来到空无一人的魁地奇球场后,卢平率先开口,神情很是凝重。

    “我听见斯拉格霍恩试图劝阻西弗勒斯把魔药卖给莱斯特兰奇。”张琬开门见山地说。她详细地复述了休息室里那番对话,最后总结道:“我相信他投靠了伏地魔。”

    “这对我来说倒不十分令人惊讶。”卢平说,语气意外地和缓下来,“原谅我这么评价你曾经的朋友,但斯内普在莉莉这件事上一向偏执。为了获得能跟尖头叉子竞争的实力,他什么都肯做。伏地魔……”他耸耸肩,“恰好是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

    “可那根本是与虎谋皮!”

    “只要能出人头地,琬妮。”

    张琬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莉莉和詹姆斯有多相爱,这份爱意浓烈到她甚至怀疑死亡也不可能把他们拆开。她当然非常为朋友开心,也相信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他们两个那样适合彼此……但是斯内普隔着大厅望向莉莉的那个眼神……

    “这太让人难过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而且在对伏地魔的判断上,他犯了个严重、严重的错误。”①

    卢平解开斗篷纽扣将她裹进怀中,“可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伏地魔就喜欢用这些趁虚而入、投其所好的手段网织年轻巫师。”张琬郁郁地说,“反观凤凰令,我们的吸引力似乎只来自于……只来自于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

    “我倒不这么认为。”卢平温和地反驳,侧脸在张琬的鬓发上蹭了蹭,“没人愿意生来就低人一等,琬妮,所谓‘遥不可及的理想’,未必完全与自身利益无关。”

    “那看来在意这部分自身利益的人,数量并不如何多。”

    “数量不如质量,”卢平笑微微地说,“我们都是精锐,不是吗?”

    “当人数差异过大的时候,”张琬抬起头,“即便只是乌合之众也能决定战局。你说得没错,莱姆斯,凤凰令都是精锐,从账面数字看,我们的战损率远小于食死徒。但我们也远没有他们耗得起。你我都知道,明年至少有一半的斯莱特林毕业生会加入食死徒,然而凤凰令能指望的新鲜血液却只有你们几个。”

    “这倒是。”卢平不得不表示赞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琬轻声说:“我需要仔细想一想这个问题。”

    “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小姑娘。”卢平紧了紧胳膊,“虽然我们渐渐成年,肩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但你知道你总是可以找邓布利多聊聊的。”

    “嗯。”张琬将头靠到卢平颈侧,“谢谢你,莱姆斯。”

    圣诞舞会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卢平和张琬各自带着满腹心事回到了宿舍。

    “夜后的咏叹调。”卢平语气平平地对正打着呼噜的胖夫人说。尽管他为了安抚张琬而表现得从容轻快,这条坏消息却并非不让他担忧。过去六年里,他们没少跟斯内普交手,深知他的魔法才能,也深知——虽然詹姆斯和小天狼星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勃勃野心。他定然会成为伏地魔的左膀右臂,也会成为他们最棘手的敌人之一。

    胖夫人费劲地把眼睛撑开条缝,嘟囔了句“既然你这么说”,然后就梦游般地打开了肖像。卢平爬过画框,发现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在静静跳动。他呼出口气,潦草地拽开领结和袖口,一屁股坐到门边的沙发里。

    这时,大木桌旁的一张扶手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张希的脑袋从椅背上支棱出来。

    “哦,嗨。”卢平意外地说,手里拎着外袍和领结,“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呢。”

    “除了我,这里确实没人。”张希回答。他站起身,朝卢平走过去,“怎么样?舞会玩得高兴吗?”

    卢平又呼出口气,抬手捏捏眉心,“直到二十分钟以前都非常高兴。但是琬妮不小心听见了个坏消息,它……算了,我还是直说吧:伏地魔即将获得一位魔药大师。这消息对我们挺不利的,是不是?”

    张希眯起眼睛,“斯拉格霍恩?”

    “不不,是斯内普。”卢平往后一倒靠在沙发背上,“不过听你这么一问,好像情况也不算太糟,至少斯内普没有那么广的人脉。”

    “确实。小琬怎么说?”

    “我们的人数比对面少太多了,她担心我们耗不起。”卢平做了个手势,“你知道的,她向来非常害怕战损。”

    “可就算人数持平,也很难没有战损。”

    “我知道。我想她也知道……她只是想尽可能地避免。”

    “这倒是。”张希说。

    沉默了一会儿,他起身回到扶手椅旁,从坐垫上拿起几张纸来。卢平把目光投向那几张纸,发现它们比羊皮纸轻薄许多。烛光映照下,字迹几乎要从背面透出来。墨水也不像巫师常用的墨水,看上去有点粘乎乎、油腻腻的。

    这会是什么东西?

    张希把纸张叠起来揣进怀中,一抬头就对上卢平探究的视线。“别在这儿,莱姆斯。”他笑了笑,“这东西……我们最好去有求必应室聊。”

    卢平挑挑眉,竟然还是机要消息?

    “哦对了——”张希掏出魔杖召唤出一头狮型守护神,“叫上小琬。”

    刚站起身要往画框走的卢平不可置信地回过头,“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别冲我摆出那副模样。”张希不悦地瞥了卢平一眼,“我是她哥,对她的关心比你只多不少。”停了一会儿,他还是缓下语气给了个简单的解释,“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现在肯定睡不着。与其放她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不如让她一起来听听这个。”

    卢平不置可否,心里却对那几张纸更好奇了。

    张希猜得很准,他妹妹确实没睡。事实上,当他的守护神找到张琬的时候,她正坐在书桌前查阅自己的读书笔记。

    听完堂兄的口信,张琬想了想,撕下正在读的这几页揣进兜里,然后变身成蛇,一路溜边贴缝地游走到八楼的挂毯前。

    张希和卢平已经等在那儿了。卢平仍然穿着他的舞会衬衫,但由于拿掉了领结和袖扣,衬衫的领口袖口全都松松垮垮地敞着,平白透出几分极具侵略性的吸引力。张琬看到他时,他正奋力把隐形衣揉成一团,以便张希能把它塞进袍子里。

    张琬游走到两人身前解除阿尼马格斯形态,少女蜿蜿蜒蜒地站直身子,朝两位男士打了声招呼。“我接到你的口信就赶来了。”她转向张希,“你说,你有东西要给我看?”

    张希示意大家一起走到挂毯对面的空白墙壁前,“今天我去接梅兰妮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些东西。”他说,“你应该会感兴趣。”

    “是什么样的东西?”

    张希抚了抚装着纸张的胸袋,含混地说:“老朋友的几个故事。”

    麻瓜世界里会有巫师的老朋友?张琬敛起笑容,认真地看了一眼张希的胸袋。“我们需要一间会议室,对吗?”

    张希点点头,但又很快开口道:“确切地说,我们需要一间密室。你比我们都缜密,你来开门吧,别给任何人闯进来的机会。”

    “我不认为有谁会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张琬说,“不过如果你坚持——”

    “我坚持。”

    “好吧。你们稍稍站开些。”说完,她转身开始朝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抵达窗户后,她调头走向走廊另一端的花瓶,而后又折返,如是者三。一扇高大厚重的铰链铁门很快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空白墙面上。

    看着门上粗笨的锁眼,卢平忍不住问:“你召唤的是什么?”

    “‘一个隐秘且不受打扰的审讯场所’。”张琬握住把手,“简而言之,要塞地-牢。城堡里应该没人需要、也没人能想到审讯室,它最保险。”

    张希扬起眉毛,和卢平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琬用力把门推开,三个人鱼贯走进一间点着火把的石屋里。铁钩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墙角堆着木枷和锁链,各式刑-具衬得房间格外阴森。离他们最近的那面墙里倒是砌了一架壁炉,但内膛糊着厚厚一层烟碳,微弱的火苗并不能驱散多少寒意。

    卢平走过去给壁炉加柴火,张希环顾四周,“我们需要可以坐的地方。”

    “以及一张桌子。”卢平补充,挥舞着魔杖把木枷切碎塞进壁炉。

    壁炉前的空地上立刻出现了八把木椅,它们分作两排围着一张厚重的长方形骑士桌。火把中的火焰飘出来,聚成一盏吊灯的模样悬浮在桌面上方。

    三人各自落座,张希掏出信件摊在桌上,卢平此时才看清这是几张麻瓜常用纸,纸的正面还印着浅蓝色条格。

    “是我们的哪位老朋友?”张琬半开玩笑地问,“让我猜猜看——不会是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大人吧?”

    “你猜对了。”张希平静地说。

    张琬的笑容蓦地僵在脸上,卢平也震惊地望着他。

    “几周前,”张希把五张纸按照次序排开,“梅兰妮在和孤儿院的帮佣聊天时,发现她们那儿曾有过一个名叫汤姆·里德尔的孩子。然后她就把苏格兰场留在孤儿院的复件都抄了出来,交给了我。”

    “难怪你这么慎重。”卢平回过神,“不过,苏格兰场是?”

    “麻瓜设在伦敦的警务处总部。”张希回答,“你可以理解为一个直接向魔法部长负责的傲罗办公室。”

    “这些是你让她抄的?”张琬问,安静的嗓音里压抑着怒火。

    “不是。”张希揉揉额头,“我只是……肯定了她的一个猜测。”

    张琬克制了一下语气,继续问道:“但你绝对没有诱导或是暗示她,对吧?”

    “当然没有。不过这件事确实怪我没做周全。”

    张琬的神情缓和下来,“她现在回到卡珊德拉庄园了吗?”

    “是,我亲自把她送回去的。路上没有异常。”

    “她为什么会注意到里德尔?”

    “因为孤儿院的吉蒂小姐。”张希回答,“吉蒂小姐四十年前②就在伍氏孤儿院工作,她见过里德尔,对他记忆犹新。在一次闲聊中,梅兰妮意识到那个名叫里德尔的‘可怕孩子’也许是个巫师,就写信问我。而我肯定了她的猜测,并……”说到这儿,他抱歉地望向妹妹,“并阻止她继续追问。”

    “你阻……”张琬停了停,把音量压回正常大小,尽量心平气和地问,“但这反而引起了她的注意,对吗?”

    “……对。”

    小女巫吐出口气,拖过一张抄写件,不说话了。

    卢平看了一眼她用力掐在纸边的手指,开口问张希道:“这位吉蒂小姐保险吗?”

    “她是个麻瓜。”张希回答,“我今天跟她聊了一会儿,确认她没有问题。”

    “这么说来,”卢平伸手覆住张琬掐得泛白的指关节,轻轻拍了拍,“这至少不是个圈套。”

    张琬沉默地抽出手,把第二张纸拖到自己面前。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张琬翻动纸张的声音。

    半晌,她叹了口气,从抄写件里抬起头,“也许你不太了解,哥哥,梅兰妮是个极·其·聪明的姑娘。更何况她还对你……她还非常想找机会回报你的恩情。我知道你也很关心她,绝不愿意看她陷入险境,所以以后谨慎一点,好吗?”

    回忆起梅兰妮今天递出那五张纸时脸上的笑容,张希心里很不好受。张琬说得对,梅兰妮的聪慧远超预期,她仅凭他在那封信里流露出来的担心,就猜出了里德尔是个重要人物。然后,出于为他分忧的关怀之情,她断断续续地查了将近一个月的资料,完全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也许她知道,但她不介意。想到妹妹吞回去的半句话,张希更难过了。

    “抱歉,以后不会了。”他垂下视线,轻声说。

    “圣诞节我会送她一套双面镜,”张琬越过桌面覆住堂兄的手,“以后你们就用双面镜联系吧。另外,既然她已经被卷了进来,我们恐怕需要找个时间好好和她解释解释。”

    张希翻过手掌,在妹妹手上用力握了握,“谢谢。”

    “我还没有原谅你呢。”张琬余怒未消地抽回手,“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梅兰妮。”

    卢平清清嗓子,岔开话题道:“你们以前都知道伏地魔是在一家麻瓜孤儿院里长大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呢。——你就不用回答我了,琬妮,反正安多米达无所不知。”

    张琬本来紧锁着眉头,结果差点被这句话逗笑。

    张希感激地看了卢平一眼,简短地说:“以前听博恩斯提起过。”

    “原来如此。”卢平点了点头。停了一会儿,他把话题引回今晚见面的主题上,“那么——里德尔在孤儿院里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惊动苏格兰场?”

    “挺上不得台面的,这个人。”张琬厌嫌地说,“盗窃、欺凌,还跟三四起恶性-事件有涉。”

    “……我假设麻瓜世界肯定有健全的法律吧?”

    “有。”张希接过话头,“事实上,根据梅兰妮提供的这些资料,里德尔收到过伦敦少年法-庭的警告,两次。但他总有似是而非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最后都只能停留在警告上。另外,麻瓜们可能认为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给他请过几个医师。”

    卢平笑了一下,“那我猜他们一定非常困惑,对不对?精神问题可解释不了他不在现场时发生的那些怪事。”

    “的确如此。”张希说。

    张琬从抄写件中抽出两张推到卢平面前,“这儿,”她伸出手指在某段开头点了点,“这是最严重的两起事件之一。”

    “我瞧瞧。”卢平探过身子,“‘3月12日,汤姆·里德尔被目击与比利·斯塔布斯发生争执,次日上午,斯塔布斯的宠物兔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等等等等……作案时间推测为晨间祈祷时间,里德尔拥有不在场证明。’ Wow,他当时——”往前翻翻年份,快速计算了一下,“——只有9岁?”

    “没错,9岁。和同龄小巫师相比,他的魔力惊人地成熟。——来,你再看看这段。”

    “‘1938年7月22日,”卢平语速飞快地念道,“埃塞克斯警局留案转苏格兰场……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在当日时间下午4时许,与汤姆·里德尔一同进入位于内兹岬红石悬崖的岩洞中③。该岩洞距海滩约……’跳过、跳过……‘岩洞在退潮时……’跳过……‘本森和毕肖普对岩洞中的经历失去记忆,但孤儿院负责人科尔夫人坚持里德尔有违反社会规范的行为’……hmm,有意思。”小狼人把抄写件放回桌面,往后一靠,“好吧,我只能说,他长成现在这幅样子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张琬按照页码顺序收回纸张,“除了这些记录在案的恶性-事件,梅兰妮还找到一位精神科医师对里德尔的诊断。那位医师相信里德尔患有——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哥哥?”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张希接道,“事实上,梅兰妮最在意的也是这一点。麻瓜认为,患有这种人格障碍的人往往会触犯法律,成为罪犯,因为他们天生无法怜悯他人。”

    “明智的论断。”张琬总结。

    “这些当然是很好的情报补充,”卢平说,“可我们该怎么使用它们呢?”

    “我建议先交给邓布利多或者安多米达。”张希回答,“他们能接触到的东西比我们多得多,没准儿这些新情报正好能为他们拼上一块拼图。”

    “我同意。”张琬说。

    “那我们谁去报告这件事?”卢平问。

    “我去吧。”张希举了举手,“我得把记忆原原本本地给他们展示一遍,免得留下什么隐患。”

    “说到这个,你处理过吉蒂小姐的记忆了吗,哥哥?”张琬不放心地问。

    “处理过了。不过保险起见,我想最好还是请安多米达扫一扫尾。——对不起,小琬,下次我会谨慎的。”

    张琬抿起嘴唇,“该听你道歉的不只是我。”

    “我知道。我会去找她赔罪的。”

    张琬瞅着堂兄,片刻后起身绕过桌子,弯下腰抱了抱他,“好吧,至少我原谅你了。”

    张希翘翘唇角,拍了拍妹妹揽在肩上的胳膊。

    卢平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语气轻快地提议:“那我们,现在散会?”

    “啊,请等一下。”张琬直起身子,“我还有件事想跟你们说……很快,就几句话。”她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鉴于我们和食死徒人数悬殊——”

    “莱姆斯已经跟我说过你的担忧了,小琬,你可以直接跳过这一部分。”

    “帮我们省时间了,是不是?”张琬笑着看了一眼堂兄,从兜里掏出两张纸摆到桌面上,“——是这样的,我确信自己曾在历史书里读到过类似的困境和解决办法,所以回去以后翻了翻笔记,然后发现了这个。”

    “让我看看——”张希把纸拖到面前,逐字念出标题,“‘第一次世界大战史’和……和‘空气的命令’④?”

    “是‘制空权’,”张琬纠正,“一本讨论飞行器和空中部队的书。当然,作者是一位麻瓜。”

    “那……你感觉它会如何帮到我们?”卢平问,“设计一些飞天扫帚阵列之类的?”

    “不,不不,不是具体的做法,而是一种思想。”

    两位男士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Um……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们解释。你们都选修过麻瓜研究,对吧?”

    两位男士点点头。

    “那应该都知道麻瓜的热-兵-器?——好极了。在麻瓜的历史中,热-兵-器甫一出现就迅速统治了冷-兵-器战场,麻瓜们于是意识到技术革新的重要意义。让我举个例子……比如说,伊万斯小姐那支神奇的金属魔杖、这本书里——”她点了点一战战史的读书笔记,“——提到的重型-火-炮,还有那些被称为‘战斗机’的飞行器,就是这种思想在战争中的具现。”

    “……你的意思,”张希有点听明白了,和梅兰妮的交流毕竟赋予了他一些在麻瓜科技上的想象力,“是我们需要革新一下战斗技术?”

    “对!”张琬的眼睛发亮,“如果我们能设计出适用于巫师的‘热-兵-器’,就算凤凰令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我们也依然可以大大压低战损率。”

    “那不正是大脚板在做的事?”卢平也反应过来,“他和伊万斯小姐设计的那个魔法子-弹看起来的确不错。——你似乎很看重伊万斯小姐的才能,琬妮?”

    “我确实看重。伊万斯小姐博闻强识,只要有人能告诉她巫师的战斗方式,我相信她可以帮我们实现技术革新。”

    张希问:“那你觉得莉莉是合适的研究助手吗?或者你更偏向我们男生中的某一个?”

    张琬微笑起来,“我们确实有个各方面都比莉莉更合适的人选,是不是?他和伊万斯小姐会成为一对好队友的。”她一语双关地说。⑤

    卢平想了想,缓缓地张大嘴,“我的老天……我一定是错过了最关键的几个章节……等等,容我澄清一下,你心里想的该不会是大脚板吧?”

    张琬没有回答,给了他一个“尽在不言中”的暧-昧笑容。

    “……你是说,大脚板和佩妮·伊万斯?!不,等等,这怎么可能……”

    “哦,莱姆斯,”小姑娘笑眯眯地说,支起胳膊把下巴搁到交叠的手背上,“你要知道,捕捉蛛丝马迹可是一个间谍的拿手好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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