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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出府探病

    琼苑,房间内,君宛歌坐在桌前整理听诊箱,桌上零零散散的堆放着针灸用的九针:分为金银两种,四枚金、五枚银。号脉用的脉诊,还有一些小的药用工具和药丸。整理到一半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方才身穿官袍的景慕徽。她鲜少见他穿得如此正式,绛紫色的王爷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雍容闲雅。

    君宛歌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七王爷的相貌竟如此优越呢……”

    彩萍一进来便看到君宛歌坐在桌前神思远游,她尝试的唤了一声:“宛歌姐姐?”宛歌并未回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彩萍试探性的拍了拍君宛歌的肩膀:“宛歌姐姐?”。君宛歌吓了一跳:“啊???”。匆忙回神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我在收拾东西呢!”。

    彩萍见她难得分心,遂有些调皮的坐在她身边,挨着她挤眉弄眼的,半开玩笑半调笑说:“只是在收拾东西吗?可彩萍怎么觉得姐姐是在走神,难不成姐姐方才是在想着谁?”。突然被人说中了心事,君宛歌一时语塞,耳廓莫名烧了起来,她嗔怪的看了彩萍一眼,又埋头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哪有,我真的在收拾东西,待会要去太尉府给太尉夫人看诊。”。

    “那姐姐你干嘛红了耳朵呢?”彩萍打趣道,“难不成……姐姐是想着待会去太尉府要见到欧阳将军了,所以……”。君宛歌一听,忙摆摆手道:“哪有,彩萍莫要胡说,我与欧阳将军只是兄妹之情,不可胡说!!!”。见她飞快否认,彩萍又道:“喔~~~那日见姐姐和欧阳将军相谈甚欢,我还以为姐姐你与他有什么呢。哈哈哈,姐姐,其实我觉得你长得这样好看,我们王爷长得也这样好看,你们走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可般配了……”。

    “彩萍……”听她这样讲,君宛歌耳朵更红了,忙伸手要去捂她的嘴,又是好笑又软绵绵的轻声呵斥道,“再没正经的瞎说,小心我回头让子苏把你爱吃的绿豆糕统统藏起来。”。

    彩萍闻言,立即撒娇的抱着君宛歌的手臂道:“好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瞎猜了,你不要让子苏收掉我的绿豆糕好不好。”

    君宛歌颇为宠溺又无奈的点点头:“好,不和你说了,我收拾医药箱了!”。

    彩萍静静的看着她收拾桌上的东西,突然又开口道:“姐姐,你忘装脉诊了,这里还有银针,你少装了一根。”

    君宛歌:“……”

    彩萍又忍不住嘟囔道:“姐姐,你还说你刚刚没分心,我说王爷的时候你耳朵更红了呢?难不成刚刚你走神是想着咱们王爷???“

    “彩萍……”

    “姐姐,我再也不说啦……”

    ……

    门外,景慕徽换了身淡青色常服,原本准备叩门的手在听见了门后的嬉闹之语后,停在了半空中,他身子顿了顿,转而垂下了手,出了琼苑。

    君宛歌收拾好后来到大门口时,发现景慕徽已经坐在了马车上,忙从彩萍手里接过听诊箱,快步走到了马车前的赵成前小声问道:“赵统领,王爷等很久了吗?”。赵成接过她手里的听诊箱子,伸手示意她上车,回道:“王爷等君大夫有一小会了。”。

    进了马车,景慕徽坐在马车的正对面,君宛歌在马车的窗户旁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王爷,不好意思,让你就等了。”。景慕徽抬眼看着她,余光落在了她还有些泛红的右耳廓上,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无妨,赵成,我们走。”。

    马车行驶在路上,君宛歌想起刚刚彩萍开玩笑的话,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去看景慕徽,只得紧紧的抱着听诊箱把头转向车窗外,故作镇定的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料,寂静的车厢内,景慕徽突然开口:“君大夫……”。“什么?”君宛歌扭过头抬眼看向他,景慕徽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得前方马儿突然传来一声撕吼,君宛歌一个惯性,径直扑倒在了景慕徽的怀中。

    赵成隔着车帘有些着急的冲车内解释道:“王爷你没事吧?方才有个小孩儿径直冲了出来,属下怕马撞到人,情急之下拉了缰绳,望王爷见谅。”

    景慕徽低头看了眼自己怀中的人,刚才她突然扑倒过来,确实意外。他伸手扶她坐好,又冲帘外淡定的回了句:“无碍,继续走。”。他扶着她坐好后,又把听诊箱放到一旁,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问道:“刚刚没撞到吧?”。君宛歌此时不止耳朵红红的,就连脸颊也染上了些许红晕,语气颇为羞赧道:“没、没事,谢谢王爷。”

    “那就好”见她有些害羞的神情,景慕徽也不再看她,神色淡定的扭头把脸偏向另一侧的窗外,只是刚才扶在她腰侧的手,似乎还残存有淡淡的余温,令他忍不住把手缩进广袖里,一圈一圈的用指腹回味着她的温度。

    太尉府。

    君宛歌留在房内为欧阳夫人看诊,景慕徽不便进入卧房,便随着欧阳太尉和欧阳晔磊在后院的小花园散步。

    欧阳太尉走着走着便停下,颇为感慨道:“夫人自遗失小女后,身体便一直不好,这病也断断续续的折磨了她近二十年。此次王爷带君大夫亲自上门看诊,老臣感激不尽。”欧阳晔磊也有些伤怀道:“小妹失踪后,娘亲每次提起,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当年未能保护好小妹。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积郁成疾,要是能找到小妹就好了。”景慕徽安慰道:“夫人的病,相信君大夫自会尽力而为。这世间之事,自有其宿命,欧阳夫人会想通的。日后若是需要本王相助寻女,太尉尽可告知。”

    “老臣,在此谢过王爷。”

    ……

    房内,君宛歌收回脉诊,开口嘱咐道,“夫人,我刚刚给您看过了,您的病主要是由于肝失疏泄,气机郁滞,再加上长期的情志抑郁,气血不畅导致的肝气郁结。待会民女会开些白术、当归、甘草、薄荷、茯苓等具有健脾养血、舒肝清热功效的药,缓解夫人因肝气郁结所导致的肝脾不和以及两肋胀痛等情况。您自身心情保持舒畅,会慢慢好起来的,别更多的忧心操劳。”

    “多谢君大夫,小兰,扶我起来。”欧阳夫人唤来身旁的侍女,忙着起身。君宛歌见状忙过去搭把手扶起欧阳夫人说:“夫人身体抱恙,还是小心歇息才是。”欧阳夫人拉着君宛歌的手说:“无碍,君大夫年纪轻轻,竟如此通晓医理。若是我那小女在我身侧,怕是有君大夫这般年纪了。”“夫人……”宛歌正欲开解,门就被人推开了……

    欧阳晔磊推门而入,目光关切的询问道:“宛歌,我娘的病如何?”。君宛歌宽慰道:“欧阳大哥放心,夫人的病是肝气郁结所致,我待会开些调理的方子,夫人多多调养,心情保持舒朗便无大碍。”欧阳夫人见两人似乎很是熟络,目光便在两人身上流连了好几圈:“欧阳大哥???君大夫与小儿?。”

    晔磊见欧阳夫人话音有异,连忙解释说:“娘你莫要误会,先前在军营时,儿子也受过伤,承蒙宛歌照顾,后来时常在军营碰面,宛歌医术了得,儿臣与她便以兄妹相称。”欧阳夫人看着宛歌,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说:“原来如此,君大人初来绥都,人生地不熟的,你以后可要多来府上走走,你也可找晔磊带你去绥都四下转转。”

    宛歌听闻一笑:“宛歌多谢夫人厚爱。”,心底逐渐对欧阳夫人生出一种少有的亲昵。

    太尉和景慕徽坐在门外的庭院内,他抬眼看了看天色说道:“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不如王爷和君大夫用过晚膳再回府吧?”。许是怕有所怠慢,欧阳夫人在宛歌和小玉的搀扶下走出门,看着景慕徽留客道:“今日身体不适,有所怠慢之处还望七王爷见谅。王爷若无其他事,就留下来用过晚膳让晔磊送你们回去吧!”。景慕徽点头应道:“既是如此,那就晚膳之后再走吧!夫人身体抱恙,还是多多休息为好。”。

    君宛歌刚刚写完药方交给府上的侍女,正收拾好听诊箱,准备和景慕徽、欧阳晔磊一起四下走动,看看这景色怡人的太尉府时,只听得太尉府上的管家来报道……

    “少爷,九王爷过来找您了。”

    管家正禀报完,远远地就听见景慕脩的声音……

    “晔磊,晔磊,晔……”

    待景慕脩走近一看,便看见欧阳晔磊身旁站着的景慕徽和君宛歌。他以为自己方才跑得急看岔了,揉了揉眼镜,颇为惊喜的喊了声:“宛歌???”。

    “宛歌见过九王爷!”君宛歌微微颔首行礼,景慕脩在君宛歌身前停下,“你我之间不必拘束,没想到在太尉府能看到你!”。说着,景慕脩又偏头笑盈盈的冲景慕徽和欧阳晔磊打招呼:“七哥,晔磊。”。

    欧阳晔磊见他着急忙慌的冲进来,以为有什么急事,便一本正经的问道:“九爷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景慕脩看向君宛歌特别的骄傲说:“就是我们上次去七哥府上抄的那首曲子《落雁平沙》,宛歌你还记得吧?本王今日把它弹奏出来了!!!当然了,是在六哥的帮助下,本王刚刚从六哥府上过来,准备邀请晔磊过去听听,没想到七哥和宛歌也在,要不我们一起过去?”。

    欧阳晔磊看着意气风发的景慕脩,忙开口解释说:“七王爷今日是带宛歌过来给我娘看诊的,宛歌都忙活一下午了,肯定累了。九爷,要不改日吧?”。景慕脩收敛了几分兴奋,语气关切:“看诊?太尉夫人可有大碍?”。欧阳晔磊回道:“宛歌诊治后,开了药方,还需要慢慢的调理。”景慕脩满脸期待的看着君宛歌:“那……不如改日宛歌来本王府上听琴如何?”。

    看着他殷切的目光,宛歌被景慕脩的热情搅得有些无所适从,耳根子一烧,求助似的看向景慕徽,总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接收到她的无助,景慕徽眉眼一挑,循循诱惑道:“本王府上有原稿,配上峄阳琴,效果更好,九弟来七王府弹奏如何?”。景慕脩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七哥肯让臣弟弹峄阳琴???”,景慕徽点头:“峄阳琴虽重要,若九弟喜欢,弹奏一曲也无妨。”。

    “多谢七哥,改日,改日臣弟定和六哥登门拜访。”景慕修又激动又惊喜的连连点头又想起什么说,“到时候臣弟干脆也把宁儿也带上,人多热闹。”

    欧阳晔磊听见景和宁的名字一惊:“九爷又要偷偷带和宁公主出宫,不怕良妃娘娘的说教吗?”,景慕脩斜着眼看向欧阳晔磊,嘴角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朗声打趣道:“宁儿早就吵吵着说要出宫了,还说好久没见到晔磊哥哥,真是妹妹大了不中留!”,这话倒是把一旁的宛歌听得云里雾里的。

    见她听得疑惑,景慕脩靠近她小声解释说:“宛歌,宁儿就是和宁长公主,她是我们十兄妹中唯一的公主,也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她和大哥都是良妃娘娘的孩子,排行老十。本王那妹妹什么都好,就是缠人,老是想着偷溜出宫找晔磊陪她玩。以后啊,你没事就来本王府上玩,说不定你们遇上还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景慕徽看着在君宛歌身边叽叽喳喳的景慕脩,又听得他老想着让君宛歌去他府上,心里顿时觉得小九过于殷勤,碍眼得很。

    正当宛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太尉从不远处过来,热情招呼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两位王爷、君大夫一起来饭厅用膳吧!”。

    “七爷、九爷、宛歌,晚膳备好了,走我们吃饭去。”欧阳晔磊说着去拍了拍景慕脩的肩膀,顺道拉着景慕脩往饭厅走。

    君宛歌正准备跟上去,不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景慕徽趁着她停下来的片刻,低头附在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调说……

    “小九少年心性,以后,你若是闷了想出府玩,本王陪你。”

    说话间,景慕徽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腕,朝前迈开了步子,只留下原地呆愣愣,不知所措的君宛歌。

    他的声音很低,语调清冷,呼出的气息打在耳上,赶走了耳边晚风的冷冽,莫名灼红了她的耳廓。

    “咚咚咚……”

    心脏,控制不住的咚咚狂跳。

    ……

    入夜,月上枝梢,回府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驰在人群渐渐散去的街市,景慕徽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君宛歌漫不经心的看向车窗外,车厢内一时间也未言语,偶尔只听得车夫驾马的吆喝声。

    马车在经过一处尚未打烊的客栈时,店门口昏黄的灯光下,走入一个身穿黑衣,手执长剑,身形瘦小的身影。君宛歌望见那黑衣人时,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目光落在那人手里的长剑时,瞳孔猛的一震。

    “纯钧剑!!!”君宛歌心中大骇,急忙把脸转进了车厢内。下一刻,她又似有些不确定般,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小块车帘,露出半只眼睛望向方才经过的客栈,只见那人正巧侧过身望向马车行驶的方向……

    在看清那人冷面薄唇的侧脸时,君宛歌就像是被闪电瞬间击中瞳孔般,光速的放下了车帘,低垂着头,掩映在广袖下的双手抱着药箱微微发抖……

    “是她,是君影姐姐,她怎么来绥都了?难道宫主和师父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专程派君影来抓我回宫了吗?怎么办?我要不要现在下车……”

    “可是若此时下车的话,君影姐姐肯定会注意到马车上的七王爷,局面将作何应对?”

    她从小无父无母,早已将自己看作是玉潇宫人。可现在见到了昔日呵护自己的宫中姐妹,她却不敢立刻停下马车前去相见。玉潇宫地属冷月国,虽说她是被胁迫而来的绥都,虽说她救人也是真,可救的人领兵灭了她们的国家也不假,她又该如何和师父、宫主和宫内的姐妹们交代?

    君宛歌一路上都沉浸在不安与惶恐的情绪中,就连马车到了七王府她都没发觉。景慕徽坐在她身旁,见她突然间神色凝重,似有心事凝结,下意识偏头问道:“怎么了吗?”。许是被他突然开口有所惊到,君宛歌猛然抬头,神情一僵,又强行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没、没事……王爷,是到王府了吗?”。

    景慕徽深深的看了眼脸色明显有些不安的宛歌,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准备起身道:“嗯,到了。”。宛歌见他起身,心虚的跟在他身后起身,噤若寒蝉。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景慕徽正扭头欲对赵成说什么,只见君宛歌下了马车后朝景慕徽微微欠了欠身道:“王爷,夜深了,宛歌就先行告退!”

    景慕徽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面色疑惑的看了眼赵成,赵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俩,也是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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