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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上朝议事

    九思堂外,夕阳昏黄,雪色银装,静谧异常……

    房内,君宛歌尚有些未缓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跟着景慕徽进来后,又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定定的看着他在一堆箱箧中翻找,然后拿了个粉白色的小瓷罐坐在她跟前。

    景慕徽揭开盖子,又凑近嗅了嗅,觉得味道还不算难闻,便冲她招了招手说:“这是前些日子父皇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上好的外敷药,能活血化瘀,你手伸过来。”

    君宛歌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小声迟疑道:“王爷,我只是一点瘀伤,回去热敷一下就可以了,不敢劳烦王爷亲自上药。”。

    话毕,景慕徽见她的神情还有几分受惊后的无措,微微顿了顿,又把手里的瓷罐合上,推到她面前说:“那你带回去让你的婢女给你敷药吧!”。

    君宛歌接过瓷罐攥在手里,回过神来稍微心安了些,轻轻点头:“方才之事,王爷……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我推了五王爷,他会不会……找王爷的麻烦?”。

    她的声音有明显的余悸,听得景慕徽直摇头:“小九把事实都传达给我了,你没错,五哥他理亏在先,不敢张扬此事,你放心。”。

    她埋着头,神情有些愧疚:“我、我给王爷添麻烦了,对不起……”

    “君大夫不必自责,此事并非你挑起,是五哥心怀不轨。未能保护好你,让你平白遭此腌臜事,该是我向你道歉才是。日后我也会让赵成加强府内管控,西院那边不会再有人无端闯入了。”

    她听他不紧不慢的说着,言语间是对自己的维护,心头突然有股暖意涌上来,不自觉地言语动容道:“谢王爷体恤,对了,这几日王爷一直在忙于朝事,身上的隐疾可有发作?”。

    他顿了顿神,又瞥了眼窗外的黄昏,迟迟叹道:“近几日还好,许是天气越发冷了,身上的疼痛反而不怎么明显。只是眼下再过七、八日就到月圆之夜了,到时候疼痛发作起来,恐怕得请君大夫安排守夜才行。”

    她一听,神色忙紧张的问起:“怎么?王爷的病症是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复发?还是说月圆之夜会加重病情?”。

    他点头,摊摊手颇为无奈道:“我自前几个月起便在留意身上痛症的复发规律,我发现每到月圆之夜痛感就格外明显,这几日晚上睡觉也得过了子时才能安寝。不过,过了月圆夜后的十几日里,几乎身体没什么痛感。”

    她听着,眼神也渐渐变得心疼起来,语气颇为沮丧道:“是我无能,医术不佳,这么久了,竟也找不出根治王爷痛疾的方法。”。

    他见她自责,心底莫名一动,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的身体……只是比寻常人弱了些,我能承受,无碍。”

    她抬手,作势要为他把脉,他倒也坦然将手伸过去。葱白细嫩的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那带点温热的触感顺着脉搏一路蔓延至他的心房,在他心头荡起圈圈涟漪。景慕徽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脸上佯装成一板一眼的严肃模样,来掩饰毫无征兆的心动。

    号完脉,她收回手,神色颇为奇怪的说:“王爷的脉象似乎与月前并无区别,这些日子送来的药王爷都有按时喝吗?脉象怎么还是未见平缓呢?” 。

    景慕徽被她的话问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用余光飞速瞟了一眼房间内那两盆天天被浇药汤,快要枯萎的盆景,低眸不做回答。

    凡间的药,对他没用,还苦得很。

    她见他似乎有意避开,颇为狐疑的追问道:“王爷您不会是……”

    “没有,许是近来父皇交代我办的事情有些多,政事忙碌,身体有些疲惫罢了,君大夫不必担心。”他忙插话敷衍道,“对了,近来本王在朝廷的走动会日益频繁,有许多人想要弄清楚本王的病情,也许会从你这里找答案。我已经吩咐赵成加强警惕,若是你要出府的话,也要提高些警惕,让府里的人跟着,谨防有不怀好意之人伺机接近你。”

    听着他的嘱咐,她想着无非就是他练功走火入魔,还有之前装傻一事不得对外人谈及,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对任何人透露王爷的秘密。”

    她又想起什么,凑近他身前几分,水灵灵的眸子直盯着他好奇道:”王爷,我近日看那个《鹤仙图》,那画中女子,也就是前冷月国皇后清月,她死了吗?还是被关起来了啊?“。

    景慕徽没想到她竟对清月有兴趣,闻言觉得诧异,眉目一挑,直勾勾的看着她。

    见他打量自己,意识到自己多嘴问了不该问的,她连忙解释说:”王爷,我、我就是看着画,一时好奇这位传奇女子,就、就忍不住多嘴问了……“

    他眉间一松,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清月被关在封禅寺,如今的她,虽无性命之忧,但与画中人已有天壤之别,你的身份有别于一般人,以后要少提及她。“

    ”哦……“君宛歌眉间有些失落,轻轻叹息了一声。

    景慕徽见她颇为失意,又知她与清月素无联系,便接着问道:“你想不想见她本人?”。

    “啊?”她一怔,抬眼望着他。

    他见她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眉宇间也放松下来,语气温润道:“就当是我为了今日君大夫遭受委屈赔罪,改日我带你去见见这位传奇的画中人物可好?”。

    她有些不可置信:“可、可以吗?”

    “无妨,想来君大夫来绥都这么久了,我也没陪你出去见识一下,长期呆在府上想必也是无聊的紧。我想,君大夫或许也是想要见一见这画中的清月夫人的,我便带你去散散心。封禅寺由太尉派兵管辖,我有出入令牌,可以自由出入。”

    她闻言,舒朗一笑道:“谢谢王爷”。

    “早点回去休息吧!”

    君宛歌本来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什么来,转头看向景慕徽道:“对了,王爷,还有一事需得王爷应允。”

    “你说……”

    “前段时间,欧阳将军谈及太尉夫人时有旧疾发作,想请我去太尉府看看,王爷觉得……”

    “晔磊好似给我提过这事,眼下乔迁宴也举办完成,正好要去谢谢太尉夫人帮忙,我明天不得空,后天下午带你去太尉府一趟吧。”

    “好……”

    ……

    午后,七王府,琼苑。

    “姐姐,下腰时再柔点,左边,左边手再低点,头偏下来一点,对对对……”

    眼看着中午的日光已经明朗,陈子苏便兴奋的嚷嚷着要教君宛歌学舞,在鹤舞这件事上,陈子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是这样么?”君宛歌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气喘的问道。

    “嗯嗯,宛歌姐姐跳舞好有天分,学得好快,昨天练了一下午后,“起舞”这个阶段都已经全会了呢!”陈子苏兴奋得直拍手。

    “哪有,只是动作熟悉了而已。”

    “那我们趁着日落之前再来完整的跳一次?”陈子苏鼓舞道。

    “子苏,要不咱俩一起跳?”君宛歌打趣的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看你之前也学过跳舞的,我们一起?”。

    “不不不,我跳舞不好看,姐姐跳起来好看。”陈子苏忙摆摆手,亲昵挽着宛歌笑道。

    “那我就再跳一遍给你看?”君宛歌笑嘻嘻的,心情不错的看着陈子苏。

    琼苑外,一位身姿挺拔,气质冷傲的男子正往这边方向走过来,领路的小仆边走边回头,生怕怠慢了似的。

    琼苑里,苍劲古拙的老琼树下,枝干上挂满了雪花,遥遥望去格外清秀雅致。君宛歌站在这玉树琼花下,踮起脚尖轻轻地旋转、飞舞,步态轻盈,衣袂飘飞,像极了雪色大地上优雅曼妙的仙鹤,腾飞起舞的虚影……

    莫云崖刚刚路过,不经意间回眸时,只看见不远处那苑内苍迈的琼树下,有一身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在雪色琼花下翩跹起舞。那女子身影曼妙,舞姿玲珑,犹如画中仙子一般,勾住了他前行的脚步……

    “莫都统,您……”一旁的小仆见他停下来,正想要询问他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莫云崖停住了脚,偏过头目光湛湛的看着那翩跹起舞的女人,黝黑深沉的眸子闪了闪,蓦地有些出神了……

    此时的君宛歌正好偏过头,不经意间便撞见了莫云崖看向自己的目光,心下一惊,脚底踩到裙裾的一角,直直的朝前面摔去……

    “宛歌姐姐!!!”原本坐在屋檐前欣赏的陈子苏,眼见她快要摔倒,忙起身着急吼道。

    没有预期而来的疼痛,君宛歌像是受惊的麻雀般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玄黑的墨色,和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

    “你……”君宛歌抬起头望见护住她的那人,一时间有些发愣,忘了从莫云崖的怀中离开。

    莫云崖扶她站好,自己也站开了些,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开口时语气生硬的问道:“姑娘没事吧?”。

    “姐姐你没事吧?有撞到那里吗?”陈子苏急急忙忙的上前查看,

    领路那小仆见莫云崖像风一般的赶过去接住了朝前倒的君宛歌,愣是看呆了,缓了一会神来,才一路小跑过来查看情况。

    君宛歌神色微窘,脸色薄红的又往后退了好几步,颇为慌乱的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发:“我我我没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小仆见状赶紧介绍说:“君大夫,这位是四王府的府兵统领莫都统,他过来找王爷有事商议,王爷眼下在西边的听雨阁看书,刚刚我们经过琼苑,见您跳舞,冒犯之处望君大夫见谅。”。

    君宛歌一听是四王府的人,有些警觉的抬眼打量了一番这个一身黑衣,神情严肃的男人,礼貌的行了一个福礼道:“方才让莫都统见笑了,宛歌多谢莫都统出手相助!”。

    莫云崖垂下目光,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脱口问道:“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能知君大夫芳名?”。

    君宛歌一愣,莞尔一笑,回答道:“民女君宛歌,君子的君,宛如的宛,长歌的歌”。

    莫云崖眸色沉沉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拱手恭恭敬敬的向她做了个揖,语气正式道:“在下莫云崖,莫名的莫,云端的云,悬崖的崖,君大夫可要记住了。”

    “宛歌记住了……”

    “今日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缘,再见君大夫。”

    ……

    “姐姐,那个莫都统他……”陈子苏待人走后,才收回了目光,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说,“他身手好好喔,隔得那么远,你看还隔着一个湖,我离你这么近都没来得及跑过来,他就那么‘嗖’的一下子,越过来接住你了。”。

    “他既然是四王府府兵统领,武功肯定很好,你看咱们府上的赵都统,不也是武功很好嘛!”宛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像是……

    似曾相识。

    ……

    听雨阁。

    “叩叩叩……”小仆敲门道:“王爷”。

    “何事?”门内孟祥推开门问道。

    小仆回答说:“孟管家,四王府派莫都统过来,说是有事要面见王爷,人正在门口等呢。”,孟祥回答:“好,我去通报一声!”。

    待通报完毕后,景慕徽穿了身霜白色的常服慢悠悠的下了楼,坐在了听雨阁大厅。莫云崖进来见到他的那一刻,神色明显一愣,目光在眼前这郎艳独绝的贵公子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先前那低眉垂首的七王爷,连忙作揖道:“四王府府兵都统莫云崖,见过七王爷!”。

    景慕徽倒是没立刻回应他,独自揭开盖碗饮着君山银针,用余光轻扫了眼莫云崖,语气沉稳冷淡:“四哥有何事找本王?”。

    莫云崖见他直奔主题,语气带着几分生硬回道:“启禀七王爷,我们王爷说,您前些日子旧疾未愈,不敢轻易打扰,因而自您回京后还未小聚。近来四王府新进了一批物什,王爷特派属下前来邀请您前去一聚。一来贺七王爷新功卓著,二来联络兄弟之谊。”

    景慕徽放下茶杯,用茶盖有一拨没一拨的弄着茶杯内浮起的茶叶,头也不抬的回道:“本王近来身体尚在修养,本王的大夫上午才再三叮嘱本王目前需静养,不宜多走动。王兄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你回去告诉四哥,待到本王痊愈后,自会登门拜访,以谢王兄关怀之情!”

    莫云崖心知他有意推诿,却也不好揭穿:“那七王爷……”

    “本王乏了,你可还有其他事?”景慕徽抬眼看着面露疑色的莫云崖,眼神里透着犀利。

    “那……属下先行告辞!”

    景慕徽起身,朝楼上走去:“孟祥,送送莫都统。”

    孟祥:“是,王爷”

    出府时路过琼苑,莫云崖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余光不由得往琼苑望了一眼,未见人影后,眼神没由来的黯了黯,心里喃喃自语:“君宛歌……”

    待莫云崖走后,景慕徽突然问带莫云崖进来的小仆道:“他进府后是直接带来见本王的吗?”。小仆恭恭敬敬的回道:“是的,王爷,莫都统一进府,当时孟管家没在前厅,赵都统出门办事了,奴才就带他从前厅直接过来见您了。”。

    景慕徽眼神一凛:“莫云崖进府后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小仆摇摇头,忙回道:”莫都统进来后就一直跟着奴才,中间也没在王府有过停留,除了……”小仆突然想到什么,看了景慕徽一眼,欲言又止。

    景慕徽扫了他一眼,眸光一冷,示意他继续说,小仆有些害怕他,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方才我们路过琼苑时,君大夫正在庭院内和侍女们嬉闹着跳舞,期间君大夫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差点摔倒。就在君大夫正要摔倒时,莫都统越过湖面,直接冲进了琼苑,出手扶住了君大夫。然后,然后我们就过来听雨阁了。”

    景慕徽闻言神色一凛:“他能从廊下直接越过琼苑旁的碧水湖,到达琼苑?“

    “是……”

    “君大夫有没有受伤?”

    “回王爷,君大夫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什么大碍。”

    “以后有人来见本王,无论是谁,让他们在前厅等着,你们进来通传,不准再放人进入西院。”

    小仆见景慕徽言辞冷厉,忙跪下连连磕头道:“是是是,奴才谨记王爷吩咐!”

    “你刚刚说君大夫在跳舞?”景慕徽话锋一转,语气和缓了许多。

    “是的,王爷,君大夫跳舞可好看了,像仙女一样。”

    “她竟还会跳舞!”

    景慕徽有些意外,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

    卯时天色尚未清明,元武大街上,官家的马车来来往往,车流如织,偶有马车的帘幕被揭开,从里面露出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龙族的烬天帝君,身为神族之长,虽容貌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但平日里行事颇有种长老才有的端肃,且性格冷厉,鲜有不怕死的敢去招惹。自六界安稳后,闲下来的他常出游于四海六界,性格温雅了许多,引得四海之内,六界寰宇的女子频频翘首,暗许芳心。

    也因此,烬天帝君得了个“三寰六界,雅正烬天”的花名。

    而今,东方弘钦受劫困于人界,化名景慕徽。虽受劫被封,但他族长的威严仍在,烬天帝君的风采仍存。

    所以当景慕徽身着官服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便勾住了太极殿外所有人的目光……

    太极殿外,百官列阵,景慕徽着绛紫团胸双绣四爪金龙王爷服,头戴镶金青玉王冠,腰系九王玉佩,手执朝笏,从容不迫,昂首阔步的走向群臣。

    一路走过去,百官纷纷望向他愕然出神,脑海中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太极殿上,他低垂着头,连腰也是佝偻着,眼神飘忽,畏畏缩缩,上不敢仰视自己的父君,下不敢对视朝中群臣。

    而如今的他,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真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待群臣见他来上早朝,讶异之余,忙作揖行礼。

    景慕徽点头示意,眼尾的余光落到了一旁的景慕珏等人身上,嘴角一勾,迈开步子,走近了几步。

    景慕裕上下睥睨了景慕徽一眼,双手环胸冷哼道:“七弟这么多年未曾上朝,而今怎么想起来上朝了?”。

    景慕徽闻言,并不做声,目光不着痕迹的在景慕裕身上扫过,眼底有层厌烦在积聚。

    景慕奕看了眼景慕裕,冷不防笑道:“五弟这话说得,想必前些年七弟的心思不在朝政上,而今收了心,自然要上朝关注国事了!”。

    景慕坤眼底流露出一抹鄙夷,有点阴阳怪调的大声吼道:“看来七哥这次去打仗收获很多啊?上了战场,转了性,载誉而归,关心国事,看来臣弟也要向七哥讨教讨教如何变聪明的法子了。”。

    “八弟倒是谦虚了。”景慕琛不着痕迹的打着圆场,威严的官服愣是压不住他那一身淡泊的儒生气,他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眼景慕徽又问道,“七弟近来可好?”。

    景慕徽看了看景慕琛,方才开口道:“无碍”。

    “开朝!!!”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坐在龙椅上,环顾了群臣一眼,目光落在了景慕徽身上。

    “谢陛下!”

    龙案前堆了小山一样的奏疏,皇帝越过奏疏,看向景慕徽开口问道:“徽儿今日上朝,可有奏议?”。

    景慕徽出列,执朝笏,上前一步答道:“回父皇,关于冷月国战俘安置和缴获的战资数目,儿臣近来已和太尉、欧阳将军商议,具体奏折已呈奏中枢院。事关“推恩令”的具体细则,御史台、丞相也已派人和儿臣商定新规的实施办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好,太尉!”。

    太尉出列:“老臣在。”。

    皇帝身体前倾,单手摸着胡须,饶有兴趣的问道“徽儿初涉军事,军政上的处理,你以为如何?”。

    太尉看了看景慕徽,眼里流露出一种大器晚成的欣喜:“回皇上,目前所有战俘已经安置妥当,冷月国流民也已在户部重新安家上户。此次在战俘流民问题的处理上,七王爷思及甚广,遇事果断,卓尔不群,想必假以时日定能为皇上分忧更多。”

    太尉的话一出,群臣间立即议论纷纷,而皇帝却笑意渐浓的点点头:“虽然太尉对徽儿评价甚好,后续还得在军政上多多指导他才是。”

    “老臣定当尽心竭力,辅助七王爷。”

    皇帝龙心大悦:“嗯,好!”。

    太尉说得激动,群臣间霎时也炸开了锅。唯一安静的,只余下几位面面相觑的王爷。

    皇上竟然在朝堂上公开让太尉辅助七王爷。

    以前,朝廷三位元老:丞相、太尉、御使大夫,御史大夫辅佐三王爷,丞相支持四王爷,太尉向来中立,朝局才会相互制衡、相互平衡近十年之久。

    如今,太尉明显的是站在七王爷一边,虽说七王爷朝堂之上根基不深,但他有皇帝的宠爱和太尉的支持,对抗其余的王爷可以说绰绰有余。

    三足鼎立的局面,最终还是形成了。

    ……

    待上完早朝,景慕徽和皇帝、丞相等人商议完国事回府后,已经是日上三竿,隅中巳时左右了。

    琼苑院内,陈子苏正从偏屋里端出竹编的簸箕往阳光下走,簸箕里面盛着已经褪去翠绿色呈青灰色的药草。陈子苏一边拨弄着簸箕里干如柴火的药草,一边拿起来闻,不时的朝着屋内问道:“姐姐,这个是什么药草,好香呢?”。

    屋内,君宛歌也端着一小簸箕的药材往外走,边走边看了眼陈子苏手里青灰色的药材,笑意盈盈道:“是银丹草,奇怪,子苏你生于药材世家怎会不识这银丹草?”。君宛歌边说边放下手中的簸箕,无心的嘟囔了句。

    陈子苏闻言一怔,随即一边不好意思的讨好式微笑着,一边低头拨弄药材解释道:“姐姐,我在家时,母亲说我未出阁,不得时常在外走动露脸,后来被选为宫女,也鲜少接触药材,自然不认识!”。

    君宛歌笑着点点头,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子暗了一下:“原来女儿家未出阁前是要少见生人的,我自小和师傅在山中寻药,倒是不知这些闺阁的规矩。”。

    陈子苏见她有些思家之色,忙岔开话题问道:“姐姐姐姐,这个银丹草是治什么病的呢?”。君宛歌抓起一把银丹草放在鼻息之间深吸了一口香气醒了醒神解释说:“这银丹草全株青气芳香,叶对生,花小淡紫色,唇形,花后结暗紫棕色的小粒果,是常用中药之一。它有止痛止痒、散热、辟秽解毒之效,平常以银丹草代茶,也有清心明目的作用呢!”

    陈子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姐姐,这个呢?这个白色的是什么?”说着,她抓起一大把闻了闻又说:“这个味道就不是那么好闻了。”

    君宛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颇为宠溺的笑着解释:“这是人参,生山谷,味甘微寒,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听了君宛歌的介绍,陈子苏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白色的药材:“这个人参这么好啊?”

    君宛歌俯下身,专心的拨弄簸箕里的人参,回道:“嗯,王爷自战后身体一直处于调理中,这个人参就是其中的药材之一。我见这两天天色好,就把府上的药材都搬出来晒一晒。子苏你也可以多喝点用银丹草泡的茶。”陈子苏笑盈盈的偏过头回答:“好呀!姐姐,怎么今日早膳时没见王爷呢?”

    “王爷去早朝了,现在想来也该回来了。”君宛歌说着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子苏,王爷和我说画上那位跳鹤舞的夫人,原来真的没死,她在封禅寺哦。”。

    “哗啦~”一声,陈子苏也不知是没扶稳还是晃神了,手里的簸箕给弄倒在地上,落了满地的药材。

    “呀,子苏怎么了?”君宛歌连忙上前查看。

    “没、没事,宛歌姐姐你还真问了王爷呀?王爷竟然告诉姐姐了,他对你真好啊!”陈子苏低着头,边慌慌忙忙的捡地上的药材,一边揶揄道。

    “哪有,子苏你别胡说。”君宛歌正准备帮她捡时,孟伯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她在忙着晒药材,孟伯走过来笑着说:“君姑娘忙着呢?”。

    君宛歌忙起身,拍了拍手里的药材屑问道:“嗯,孟伯,王爷回来了吗?”。

    孟伯回答说:“回了,正差老奴过来叫姑娘去呢!”

    “好,子苏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替王爷请脉。”

    君宛歌说着,就回房拿听诊箱了……

    陈子苏埋着头在雪里面找药材,阳光照在她的身后,她的脸庞埋没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思堂内,君宛歌为景慕徽把过脉后,见脉象正常便收回了手。她看着他脸色仍旧带着些病态的苍白,顾及他先前练功走火入魔,身体内虚,不由得语气担忧道:“王爷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今早卯时便已出门上朝,身体可还承受得住?”。

    “无碍”景慕徽收回手,见她担忧,平日里清冷的语气竟也带上了少有的温度:“君大夫无须担心,本王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对了,方才欧阳府派人来传话,说是太尉夫人这两天病情有些加重,我们用过午膳后过去看一眼,你回去准备一下。“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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