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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王府来客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到处白晃晃的,亮得人睁不开眼。

    君宛歌早起收拾完,刚推开门,在晃眼的雪光中,模模糊糊看到孟祥领着两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端着些东西朝这边过来。

    孟祥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他走路的时候脊背有些微躬,耳鬓间已生出细微的白发,脸上也带有明显的皱纹,面色却十分红润有精神,今日换了身王府主事的官服,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他走近看见君宛歌后,上前欠了欠身,颇为和蔼的开口道:“君大夫,早。”。

    君宛歌下了台阶迎上去,看了他身后的婢女一眼,语气有些疑惑:“祥叔,您这是……”。

    孟祥笑得和善:“刚刚王爷用完早膳便被陛下召进宫了,他见您没醒,便嘱咐老奴过来和您说一声,今日不知何时他才能回府,您不必为王爷熬药了。这几日老奴忙着安顿府内上上下下,也没来得及问候您是否还有短缺之物,还望君大夫见谅。您为王爷治病,劳心劳力,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老奴今日挑选了两个得力的丫鬟过来,让她们留在琼苑照顾您,平日里您有什么事也好差人去做。”。

    说着,孟祥眼神示意两名婢女上前一步,朝她恭敬行礼道:“见过君大夫。”。

    君宛歌见后,微微欠身:“有劳祥叔挂心了,有她们在我身边正好,我可以教她们些药理知识,日后我离开王府,她们想来也能更好的照顾王爷。”。

    一听这话,孟祥突然想起什么,忙拉着一个婢女道:“对了,君大夫,她叫子苏,是皇上赏赐来咱们王府伺候王爷的其中一个。内侍省的人说,她出身医药世家,此次选入宫原本是打算调入尚药局做事,黄公公带她来的时候说,考虑到王爷有伤在身,派个懂些药材的过来,想来也能帮衬一二。我就想她来您这儿,是再好不过了。“

    叫子苏的婢女再次躬身行礼道:“奴婢子苏,见过君大夫。”

    ”子苏姑娘,不必客气。“君大夫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腕,微微一笑。

    孟祥又指着另外一个婢女说:”她叫彩萍,是府内新进的丫鬟,我看着做事倒还机灵,也带过来照顾君大夫。“

    君宛歌笑盈盈的拉过彩萍的手道:“如此,日后便要麻烦你们了。”

    孟祥见君宛歌满意自己的安排,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转而又盯着俩婢女认真叮嘱道:“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君大夫。”。

    “是,孟总管,奴婢领命!”

    孟祥放下心来,又朝君宛歌道:“那君大夫,老奴就先去安排其他事了。”。

    君宛歌忙应道:“好的,让您操心了,雪天路滑,祥叔回去时也请小心些。”

    “老奴,谢君大夫体恤。”

    ……

    孟祥走后,君宛歌拉着两人进了屋内,看着颇为拘谨的二人,她温和一笑说道:“我叫君宛歌,是留在王府为七王爷治伤的大夫。王爷战后归来,旧伤未愈,现在还需慢慢调养。以后你们与我一同住在琼苑,我教你们一些药理常识,日后我离开王府后,王爷若是旧伤复发,你们也知道如何应对。”

    ”是……“俩婢女忙点头,恭恭敬敬的回道。

    君宛歌看出她们的拘谨,想缓和一下气氛,遂与她们话家常道:“你们多大了呢?”

    彩萍怯生生的回了句:“君大夫,奴婢今年十六了。”

    子苏倒是面色如常的回道:”回君大夫,奴婢今年十九。“

    君宛歌闻言道:”好巧,许是咱们有缘,我今年也是十九,咱们三人年岁相仿,日后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拘礼,咱们以姐妹相称,如何?“

    彩萍听闻,表情有些错愕,回过神来忙摆手急急道:“不可,君大夫是主,奴婢是仆,怎敢逾越!”。

    君宛歌见她着急的模样失笑道:“我们之间哪里来的主仆,我只是暂时住在王府为七王爷治病,王爷病好后我就会离开。算起来,你我都是为王府做事的,算不得什么主仆。你们若是怕祥叔斥责,我回头与他解释。”。

    此时,阳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零零碎碎的落进了房间里,照在她的眉梢眼角上,两人看着如春日般亲和温暖的君宛歌,“噗通”一声跪下,两人颇为感动的说道:“君大夫待我们为姐妹,此恩此情我们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好好照顾,不敢懈怠。”

    “好啦,子苏、彩萍你们快快起来。琼苑现在除了我住的房间,左厢房放着许多药材,右边的房间空着,你们住右边,可好?”。

    ”好“

    “你们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房内,然后来我房间找我,我带你们熟悉熟悉这里。”

    ”是“

    ……

    午后,景慕徽还没回府,君宛歌闲来无事,带着子苏、彩萍二人在府内西边的药圃收拾,清理出被雪掩埋的药草,又铺上些稻草,做好防寒措施。子苏、彩萍二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君宛歌身后,观察了她一上午,几番相处下来,二人觉得君大夫不仅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大方亲和,就连说出的话大都软糯温和,身上还有种大家闺秀的清雅气质,令她俩感觉相处起来很轻松,自然很快就与她熟悉起来。

    “现在是冬天,大部分药用植物都已休眠,但是这些柴胡、白术和铃铛花都是耐寒植物,正值种植的黄金季节。”君宛歌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白术种子,一边和她们介绍说。

    彩萍蹲在地里忙活了半晌,抬起头看向君宛歌时,眼神亮晶晶的:“宛歌姐姐,埋白术种子的坑我挖得这样深可以吗?”

    “彩萍,你再往下挖点……”

    ……

    与此同时,王府的外仪门外,传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声……

    “七哥……”

    只见一身着翕赩色长袍,头戴镂金牛皮束发冠,腰系九王玉佩,脚瞪青灰色云纹鹿皮靴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

    进了向南大厅,仪容清秀,朗目疏眉的九王爷,一个潇潇洒洒的趔身,便安稳的落在了大厅的椅子上。身后跟随他进来的两位身形俊逸的男子也落了座,一位是芝兰玉树,温润儒雅的白衣王爷景慕琛,一位是气宇轩昂,爽朗清举的少年将军欧阳晔磊。

    在内仪厅里听见动静的孟祥忙出来,听见仆人来报说王府来客,急急忙忙的赶来,大步上前弯腰行礼道:“奴才见过六王爷、九王爷、欧阳将军。”。

    景慕脩轻松的倚在座位上,单手支着头,十分随意松懈的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黑溜溜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一圈,又抓起桌上的糕点塞了一块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孟伯,本王七哥呢?”。

    孟祥怕他噎着,忙上前一步为他添了茶回道:“回九爷,王爷一早便出府进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府。”。

    景慕脩顺势仰头喝了一大口茶,偏过头看向坐下来的欧阳晔磊和景慕琛,拉长了尾音嘟囔道:“七哥不在啊……”。

    欧阳晔磊解释说:“今天下朝后我爹直接进了宫,好像是和陛下商议处理冷月国旧部和战俘归置的事情。七王爷应该是进宫商议处理这些事!”。

    景慕脩又拿起桌上的蜜饯扔进嘴里,含糊的嘟囔着:“那七哥得什么时候回府啊?”。

    孟祥上前一步试探的问道:“老奴不知,二位王爷和欧阳将军特意过来,如若有事,可吩咐老奴去办?”。

    景慕琛看了孟祥一眼,优游自若的说:“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是前些天九弟偶然听闻失传已久的琴谱《落雁平沙》被冷延礼收藏在冷月国皇宫。如今冷延礼国破人亡,他宫内的一众珍奇都被悉数带回上交国库。昨日九弟去户部问,户部尚书查阅后说琴谱还有那幅《鹤仙图》都没有入国库,晔磊想起之前七弟好像和父皇说了一声,便把这两样东西带了回来。今日登府,我们就是想看看这两样宝贝,谁知七弟不在。”。

    孟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景慕脩补充道:“本王只是想过来见识一下这天下一绝的《落雁平沙》和《鹤仙图》。这种绝世孤品,若能见上一面,实乃平生之幸。”。

    孟祥见他们兴致勃勃,期待满满的样子,似乎有意等景慕徽回府,转而思虑再三提议道:“两位王爷、欧阳将军,我家王爷不知何时才会回府,要不三位在此稍作歇息,老奴去准备些点心送过来?”。

    景慕脩正百无聊赖的数着桌上的蜜饯,听了孟祥的话,转念一想道:“要不你带我们去书阁等七哥把,我们正好沿途看看七哥新修的宅子。”。

    孟祥毕有些迟疑,但是看到欧阳晔磊也在,便不好再多说什么,点头答应说:“是,请两位王爷与欧阳将军移步,老奴现在就带你们去书阁等王爷回府!”。

    “六哥,咱们还没来过七哥这新宅,眼下正好到处逛逛也不错!”

    “小九,不得胡闹。”

    ……

    去书阁的路上,会经过西路的花园一隅,远远便听见一阵说话声……

    “君姐姐,战场是什么样子的啊?”

    “君姐姐,战场真的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吗?”

    “唉唉唉,君姐姐,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要诊治上百的伤员吗?”

    ……

    景慕琛等人路过西路花园时,便听得花园深处传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时还伴着几声打闹。景慕脩好奇,便循着人声径直朝花园走去……

    眼见他朝西路花园走去,景慕琛开口忙阻止道:“小九……”,

    欧阳晔磊一笑,摇摇头颇为无奈道:“眼下七王府尚未有王妃内眷,想来不过是些婢女说笑,应当无妨。九爷初次登门,倒也新奇,就随他吧!”。

    景慕琛无奈,只得跟上去看看:“咱们跟上去看看,省得他有所冒犯。”

    花园内,君宛歌正和婢女们坐在湖心亭内聊天,新来的婢女们多在深闺高墙内伺候,对外面的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也不知是谁提起了君大夫是从战场归来的事情,她们一下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好奇心怎么也收不住了,兴奋地拉着她问个没完。

    眼下光线正好,雪色与阳光互为映衬,银白色的光反射在君宛歌的脸上,衬得她光彩照人。

    好似谁说了些什么有意思的话,隔着老远,就看见君宛歌和一中婢女笑得仰怀,而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灿烂、夺目。

    兴致勃勃闯入花园观景的景慕脩,原本只是百无聊赖的四下扫视,目光扫过那抹笑意时,像是突然应激似的,瞳孔一惊。他忍不住停下来,目光远远的落在她身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抹笑容在无形中化作细丝,攀附上少年的心头,令他突然乖巧安静了下来。

    见刚刚还兴冲冲往前走的小九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呆呆的望着湖心亭方向,景慕琛忙跟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九,怎么不走了?”。

    景慕脩扭头,眼神迫切的看向欧阳晔磊,又指了指湖心亭方向,语气迟疑:“晔磊,那位姑娘是……”。

    孟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君宛歌和婢女们正聊得开心,忙回道:“回九爷,那位姑娘是替我们王爷治病的君宛歌大夫,若是她们扰了王爷们的清静,还望王爷海涵!”。

    景慕琛看了她一眼,转头问欧阳晔磊道:“她就是那个为七弟治病的君大夫?”

    欧阳晔磊点点头:“对,她就是我爹请来为七爷医治的大夫,我们班师回朝时,七爷旧伤未愈,我爹担心,就直接把君大夫一并带回来,留在七王府了。”。

    景慕琛望着小九呆呆的神情,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打趣说:“想不到,传闻中医术了得的君大夫,竟还是位倾世美人。倒是没听晔磊你说起,你觉得呢,小九?”

    景慕脩没看他六哥,视线一直望着她,神情呆得很。

    欧阳晔磊朗声笑道:“六爷,军中的大夫,那个不是常年血染衣裳,灰沾面的?我先前受伤,蒙君大夫诊治,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心思关注其他。再说了,我爹为了避嫌,令君大夫一直着男儿军装,不然就是轻纱遮面,自然是未曾见过如今这般倩影了。”。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景慕琛抬头靠在小九的肩上兀自说道,又凑近小九说:“如此佳人,又救了七弟,小九要不我们过去拜会感谢一下可好?”。

    平生第一次,那个敢举觞白眼望青天,潇洒不羁的绥都美少年,怯生生的回了个:“好……”

    ……

    原本在嬉闹聊天的亭中人,眼见孟祥领着三位气度华贵的公子走了过来,嬉闹声便戛然而止。

    君宛歌起身,目光疑惑的望向来人……

    孟祥解释道:“君大夫,这位是六王爷、九王爷,两位王爷随欧阳将军一起来府上找王爷,不巧王爷进宫,于是老奴带他们去书阁。途中听闻花园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婢女们一听,忙慌慌张张的跪下叩首道:“奴婢见过六王爷、九王爷、欧阳将军!”

    宛歌微微欠身行礼道:“民女君宛歌,见过两位王爷,欧阳将军。”

    景慕琛抬手:“君大夫无须多礼,大家起身吧。”

    欧阳晔磊上前一步率先打了招呼:“宛歌,几日不见,在这一切可还习惯?”。

    婢女们自觉的退在了君宛歌的两侧,她微微颔首回道:“欧阳大哥,我一切安好!”。

    景慕琛温和一笑,说道:“未曾通报,本王与九弟和晔磊便擅自进来了,没有惊扰到君大夫吧?”。

    君宛歌言笑晏晏的回道:“没有,倒是我们在花园中胡闹,打扰到三位了。”

    听她这么说,景慕脩忙摆摆手,急急解释说:“姑娘莫要这么说,是本王唐突了,姑娘没受惊吧?”。

    君宛歌摇摇头,莞尔一笑。

    她今天穿了件浅杏色碧纹绣边锦裳,盘了个略高的发髻,发间别了个玉色琼花式样的朱钗,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琥珀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显得愈发的明艳动人。

    景慕脩望向她时的眼眸里,渗满了浓稠的惊艳与欢喜。

    景慕琛疏朗一笑道:“本王听闻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君大夫在照料七弟的身体,当真是辛苦了。”

    君宛歌不知来人的意图,又想起景慕徽曾叫她保守秘密,心里便生出些许防备,语气亲和且疏远的回道:“行医治病,施药救人,本是宛歌分内之事,王爷谬赞了。”。

    景慕脩看着君宛歌有些不自在,冲她明媚一笑道:“姑娘不必紧张,我们就是过来找七哥玩。对了,姑娘怎么称呼晔磊大哥呢?”。

    君宛歌看了欧阳晔磊一眼,俏皮一笑,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

    欧阳晔磊笑着解释说:“之前我在战场负了伤,是宛歌治好了我。后来每次她为我换药的时候就‘欧阳将军、欧阳将军’的叫我,我觉得太过于生分。她救了我,又比我小,我就干脆让她唤我欧阳大哥了。”。

    景慕琛闻言,觉得有趣,微微点头以示同意。倒是景慕脩眉眼一转,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他说了句:“小妹?晔磊你莫不是把君姑娘当成你家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他话刚一说完,景慕琛立马瞪了眼他,制止性的说了句:“小九,别胡说。”。说着景慕琛又担忧的转头看了看欧阳晔磊,压着声音严肃的告诫景慕脩说:“太尉家好久没提这事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徒增伤心嘛!”。

    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话的景慕脩,识趣的闭了嘴。

    欧阳晔磊一怔,随即勉强笑了笑:“九爷无妨,小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无碍。”

    他话一说完,正听得一脸迷茫的君宛歌就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焦灼与失落,随即心头又增了几分疑惑。

    景慕琛眼见气氛骤降,忙岔开话题道:“我们要去书阁等七弟回府,君大夫是否有兴趣与我们一同前往呢?”。

    看了看他们三人,君宛歌想拒绝,但看到景慕脩殷切切的目光,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颇为沉默的欧阳晔磊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君宛歌:“宛歌,昨天晚上我娘的痛心病又犯了,宫里的御医先前来看了许多次了,都没见什么好转,我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听他这么说,景慕脩又忍不住关心道:“欧阳夫人思女心切,落下这痛心病还没见好吗?”。

    欧阳晔磊倒是神色坦然,只是眉间隐约有些担心,他扶了扶额忧心忡忡的说:“我娘最近不知怎的,时常做梦梦到小妹,还时不时的在自责自己当初没看好刚出生的妹妹,以至于她一出生就被人抢走了!”。

    景慕琛伸手拍了拍欧阳晔磊的肩劝慰道:“错不在欧阳夫人,都二十年了,夫人也该放下了。”。

    欧阳晔磊有些无奈的摆摆手:“我和父亲也都劝过她,可她最近老是做梦,梦见小妹刚出生时的样子!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这些年我和父亲也派人出去找过,可天下之大如何才能……”。

    君宛歌默默跟在他们后面,言语间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偏头看向一旁的景慕脩。

    景慕脩见君宛歌听得云里雾里的,便出声解释:“君姑娘,是这样的:二十年前,太尉在边境蜀都打仗,欧阳夫人作为将门儿女,一代巾帼,年轻时自然是随夫出征。可是就在欧阳夫人到达战场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按脚程,夫人当时已经撑不到回绥都生产,后来太尉就把夫人安置在当时没打仗,正值国力兴盛的冷月国。没成想,就在夫人生产后的第二天,孩子就被人偷走了,从此下落不明。太尉一直以为是当时敌国报复,偷了晔磊的妹妹,一怒之下直捣对方皇城。攻下敌国后,对方还是没有承认偷孩子这件事。自此,欧阳家的大小姐一直下落不明。”。

    君宛歌听后,看了眼欧阳晔磊,语带同情回道:“欧阳大哥宽心,近来王爷病情得到缓解,待王爷回府,宛歌得了应允便前往欧阳府为夫人诊治。”。

    ……

    书阁是一座双层的阁楼,位于七王府西面,楼外是一方碧湖,名镜月湖。若是到了春日里,湖水清澈见底,湖內生出许多碧莲,偶尔还跃出几只枫叶红的锦鲤,穿梭于莲叶间戏水。站在书阁楼上,倚在窗户前,远眺镜月湖水,品茗作画,抚琴论茶,实在绝妙。

    景慕脩望着银装雪色的镜月湖,喋喋不休的对着景慕琛说道:“没想到七哥这新宅的景色竟然这么美!六哥你知道么,之前旧的七王府那湖里,全是枯黄的水草和破败腐朽的栈道,以前七哥就没管过它。现在这里,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景慕琛也忍不住点头称道:“七王府如今,倒是有些人气了,景色也精致了不少。”。

    欧阳晔磊看着窗外,心情也明媚了大半,转头问君宛歌:“宛歌住府上那里呢?”

    君宛歌看着湖面景色,心情也好:“我住琼苑,那里离药圃也近。”。

    听闻她住在琼苑,景慕琛不由得感慨道:“君大夫住琼苑?等到了四、五月份琼花开放的时节,你可算是有眼福了!”。

    景慕脩听了也越过一旁的欧阳晔磊,支过头去对她说:“本王听工部侍郎说起,这座府里好像有一株琼树“聚八仙”,很是珍贵,帝都城就发现了这么一棵老琼树。当时好像是建府选址时无意间发现的,为此他们还专门改了下王府花园的位置,将琼树在的地方围了个院子,难不成就是君姑娘的琼苑?来年琼花盛放的时候,君大夫可要记得派人前来通知本王赏花啊!”

    君宛歌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琼苑后院的确有一株很高大的树,原来还有这些故事。难得王爷惜花,等琼苑花开的时候,宛歌定会告知王爷!”

    得了回答,景慕脩喜滋滋的:“好好好,那本王可记下了!”。

    正当四人开怀畅谈时,孟祥从湖边小径朝书阁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六王爷、九爷、欧阳将军、君大夫,王爷回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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