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顾恒之找来了男装,帮江涵月换上男装,这换了男装后的江涵月明显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江涵月此时也无心去看自己扮成男装的模样,她一直在心底反复推敲,怎么说服江涵雪回来。

    怡春院门口的花娘看见他们两个,一个男子气概十足,一个文质彬彬,一个个着挺起胸希望能被看中伺候他们。

    小顺帮着推开了这些脂粉香气熏人欲呕的花娘们,拿出一锭银子高声道:“我们家爷是来找如雪的。”

    老鸨一看见银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抢过银子塞入自己怀中笑道:“两位爷快里边请,如雪姑娘刚起床,收拾妥当就来陪两位爷喝酒。”

    转身叫人把最好的雅间收拾出来请这两个一看非富即贵的公子进去。

    江涵月两辈子加一起都不曾看过这么多穿着暴露的女人,她看的一脸吃惊,脸色苍白,顾恒之忙倒了杯茶给她。

    刚刚那浓烈的脂粉香气熏得她腹中一阵翻涌,喝了口茶水才感觉好了些。

    “脸色这般难看,不舒服我们改日再来吧。”顾恒之不放心的摸了摸她额头,没有发热。

    “好多了,刚刚进来那些姑娘太香了。闻多了有些头晕。”江涵月怎么愿意回去,江涵雪的面都没见到。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如雪来迟了让两位爷久等了。”江涵雪一进门才发现是熟人,她立马收了笑容,转身把门关上。

    “怎么二位这么有雅兴,顾大人一人逛窑子不尽兴还得带上自家夫人?”

    “涵雪,你这是何苦,你跟我回去,让爹帮你寻门好亲事。”江涵月差点认不出眼前的女人,浓重的脂粉涂满脸,头上珠钗插得到处是,还有那露出一大半边胸脯的衣裙。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吧,我叫如雪,世上那个涵雪已经死了。”江涵雪也不同他们客气,把话挑开了说也好,省得总是来打扰她接客。

    “我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男人为我一郑千金,阮妈妈处处听我的,恩客全看我喜好,回去?回去嫁个老男人,给他保持家务养杂种?”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一个官家千金何苦作贱自己?你若日后年老色衰又该如何?”江涵月看她仍是油盐不进,怎么也想不明白沈氏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

    “什么久留之地,年老,我还能有日后?如今能快活就好,还以为你们担忧我,原是怕我污了你们的名声,顾大人顾夫人,你们放心,如雪就是全身长疮也不会回去求你们的,如果以后顾大人有需求,尽可以来找我,我把别的客人推掉只伺候你一人。”江涵月说着故意朝顾恒之那边拉低了衣服,那布料被她一拉扯,快要包裹不住那丰满。

    顾恒之恼怒的拉起江涵月,这般虎狼之词他就不该带妻子过来,这个女人已经疯魔了。

    “莫与她多说,这般不自爱没有礼义廉耻多说无用。”顾恒之拉着还要同她劝说的江涵月出去。江涵雪说她是作贱自己,不如说是在作贱他们,她内心已经不能用正常人去衡量了,她爱怎样随她,不来伤害他妻子就好。

    “夫君,她不听我的,怎么办?要不要让她亲生母亲来劝?”江涵月早知道这个妹妹不会听自己,看着这么一条道走到黑又于心不忍。

    “良言难劝该死鬼,她把这些花楼的日子当成炫耀,就让岳父当做没有这个女儿吧。”顾恒之一想起她曾想对他动手就恶心。

    江涵月无法,只能回了江府和父亲商议。江府闻言沉默半晌,叫来管家。

    “江府二姑娘暴毙,现在就去搭灵堂,谢绝外客。”

    “老爷,你再给雪儿一个机会,救救她,老爷…”沈氏也一同在座,得知女儿进了那种地方她急得嘴上起了水泡,还没同老爷商议怎样把女儿救出来就听见老爷这个决定,这是要让世上没有江涵雪了,就算日后把人救出来了,她女儿也不能回江府了。

    “你住口,没人去救她吗,是她自甘为娼,你不想着江府,我这张老脸,也想想你那宝贝儿子,有这么一个姐姐,叫他日后如何与人相处?你日后也不准去找她,我若知道你与她有何瓜葛,我休了你。”江父说完整个人失力跌坐椅子上。这个女儿是他上辈子造孽今生来寻他报仇的,他已经对她用尽父女之情了,日后他就当这个女儿死了。

    江涵月看着在学走路的幼弟,也知道江涵雪不愿意回来那只能江府从此没有这个二姑娘。父亲这个决定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沈氏看着幼子,终究不再说什么,掩面而泣。

    江涵月回去的时候还是有些惋惜,哪怕上辈子江涵雪那样对她,她最后被流放半路惨死,还没有这辈子她这样活着让她感慨,看似她过的并不好,其实都是她自己选的路,当初没有嫌弃沈玉倾穷困,如今她也儿女双全了吧。

    顾恒之只是握紧她的手,摊上这么一个妹妹,已经不是任性妄为可以评价,他们该尽力的也尽力了,看着她姓江的份上,上次迷香的事他还没问罪于她,从此就当他们不认识她,江涵雪已死。

    不过这个女人是生是死他不在意,他只担心江涵月。

    不知是不是马车太颠簸,江涵月只觉腹中刚才翻涌的更加强烈,刚下马车她就忍不住呕了一声。

    “小顺,快去请大夫。”顾恒之紧张得搀住了她,今日就不该带她去那烟花之地,他更不该给她倒那里的茶水。

    “不用请大夫,我现在感觉好了很多,回去躺一躺就好。”江涵月呕这一下,腹中空空也呕不出,虽然还不舒服,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恶心的感觉了。

    顾恒之先扶她进房,怎么也要小顺去请大夫,无事请个平安脉也好。

    江涵月说不动他,今日也奔波了一天,她靠坐在榻上等大夫过来。

    年迈的大夫慢悠悠的伸出手,沉思了一会,又摇摇头,再点点头,看的顾恒之双腿发软。

    “大夫,我夫人她是怎么了?”

    “恭喜大人夫人,夫人这脉象是喜脉,月份还小,老夫从医几十年不会诊错的。”老大夫朝着这对年轻的夫妇作揖笑道。

    “喜脉?”顾恒之和江涵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一旁的春枝高兴得福了福身。

    “奴婢给公子姑娘贺喜。”

    顾恒之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转头看了眼江涵月,她也同样反应过来,泪眼汪汪的回望他。

    “大夫,那我夫人她这个要不要开几副药,她今日身子不适。”顾恒之拉住收拾好了药箱就要回去的大夫。

    “夫人月份尚浅,多注意休息就好。”

    送走了大夫,春枝使了个小丫鬟去给顾夫人报喜,自己又急忙去厨房交代做些好克化的菜,一时忙上忙下,只剩下顾恒之睁着眼睛直盯着江涵月还平坦的小腹。

    “夫君,我没听错吧,刚刚大夫说有喜是有孩子了吗?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江涵月仍在惊喜中,她双手抚上小腹,问着身旁怔愣的男人。

    “是,大夫说我们有孩子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会不会诊错,春枝这么快去和母亲说,若是诊错了怕她空欢喜一场。”江涵月还在为难有子嗣多做努力,这一下就怀上了,她想过许多次她怀不上孩子后该怎么办,独独不敢想这么快自己能怀上。

    “这个老大夫行医几十年,这应该不会,你若疑心,明日再去请甄御医过来。”顾恒之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不相信老大夫。

    “满满,哟,我的满满,怎么在这榻上,快去床上躺着,这女人头三个月最要小心。”顾母一听小丫鬟的报信,一路小跑着过来,她的大孙子哟,顾侯爷在后边跟过来也不是,不跟过来又心急,只最后还是按耐住激动的心,这刚怀上,不着急不着急。

    “母亲,那大夫也不知会不会误诊?”江涵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被顾母搀着去床上。

    “母亲问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顾母也不避着顾恒之,当面问出来。

    “姑娘有十几日没来了。”刚好春枝进来替江涵月回答。

    “那就八成是了,是不是还有些恶心?”顾母高兴得一拍大腿。

    “刚才是有些,现在好了许多。”

    “那就是了,还恶心的话叫小顺去买些蜜饯压压,这日后要小心莫劳累,母亲那里无事不用去。”顾母高兴的拉着江涵月,把一旁呆呆站着的儿子挤到一旁去,忍不住和初为人母的儿媳传授育儿经验。

    顾母也不敢说太多,让江涵月多注意休息,这临出门一脚似想起了什么,又赶紧折回身。

    “恒之,你这五大三粗的,这和满满一起睡莫要不小心踢到她,不行,春枝,给公子收拾收拾,今夜起叫他去书房睡。”

    “母亲,这个我怎会踢到满满?”顾恒之没想到母亲会这么说,这个他刚喜当爹不久,第一件事就是不让他抱着夫人睡。

    顾母不理会他说的,交代完春枝高兴得要回去和顾侯爷畅想下日后有孙子孙女的生活。

    “满满,你别听母亲,我怎会踢到我们孩子。”

    “夫君,我觉得母亲说的有理。”江涵月捏着被角不敢直视他。

    顾恒之听了此话一脸震惊,这是他被嫌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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