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

    顾敏之抱着女儿回娘家时,怀里的小女娃已经会看见人就甜甜的笑,她特喜欢江涵月,见到她就伸出手要她抱抱。

    江涵月抱着这么个软软的小团子,心生喜爱却又心酸,自己这成亲了快一年,肚子还是静静,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和夫君也能有这么一个小小暖暖的孩子。

    顾敏之看着江涵月突然落寞的神情,多少也猜出来,她只附耳在她耳中说了几句话,江涵月身上的小女娃见母亲靠近,伸出手又要母亲抱了。

    “姐姐,这样真有用吗?”江涵月托着小娃娃,确认她母亲稳妥的接住她才松开手,听了顾敏之的话半信半疑,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能有孕?

    “试试就知道。”顾敏之逗着女儿玩,笑着和江涵月说,她也是听了几个手帕交婚后有时候聚一起说的闺蜜私话。

    顾母和顾侯爷这时也过来了,一家人围着小女娃玩,江涵月看着笑得口水直流的孩子若有所思。

    春枝今日给他们房中换上了鸭绒被,江涵月躺在轻盈柔软的床铺上,仔细回想顾敏之白日里同她说的小妙招。

    顾恒之昨夜装醉偷香窃玉了一回,今夜不敢再生别的小心思,看着江涵月躺上了床榻,老老实实准备抱着人睡就好。

    被窝还没温暖,一只冰冰的小手便沿着他衣服下摆伸进来,温热的肌肤被这只小手一冰,激得他情不自禁抖了抖。

    “太冷了吗?”顾恒之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以为她是太冷要找他捂捂。

    江涵月说不出话,羞却又不得不试试,只挣脱出他的手掌,愈来愈往下。

    往上摸顾恒之不敢多想,这往下,他倒吸一口凉气,妻子第一次这么主动邀约他,登时热气高涨,一个翻身把人压制住,江涵月这夜剩下的时间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男人异常兴奋,和昨夜温柔的他差别甚大,恍惚回到了那夜他中了迷香时的意乱情迷。

    江涵月觉得自己如同暴风雪中的落叶,被打得七零八落,好不容易风雨停歇了,她挣扎着起身将枕头垫在自己腰下。

    “满满,你这是?”顾恒之心满意足后想要抱着她睡,就见她这般奇怪行为。

    “姐姐今日教我的,和夫君行房后这样做有利于怀上孩子。”为了孩子,她知道这样举动怪异,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只是她夫君一人看到。

    “儿女都是缘分,你我这样两人也很好。”顾恒之看不得她为了孩子受这些苦,天下那么多事他能帮她,只是这个子嗣怕她惦记那么久心里已成了执念,他唯一能做的也是不断告诉她,他只要她,有无孩子都一样。

    “你先睡,姐姐说半炷香就好了。”江涵月拍开男人要来搂她的手。

    顾恒之看她坚持,干脆拉过被子将她裹住,她着急得只穿着里衣,这样等半柱香不受风寒才怪。

    江涵月如此坚持了几日,小日子该来还是来了,她也泄了气,只能听着顾恒之不断安慰她的话,若是生不出就早些和旁支过继个孩子,可是还是心有不甘啊。

    顾恒之看着江涵月自小日子来了之后肉眼可见的憔悴,他恨不得抓个娃娃塞到她肚子里,虽然一再的同她说了他不介意,他的满满还是不开心。

    小顺和春枝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在年底,春枝整日跟着江涵月,总被她赶去准备嫁妆,她早为春枝备了一箱子嫁妆,怎么成亲是件大事,这丫头心大的好像嫁得是别人。

    看着江涵月只有在谈论春枝婚事的时候才有笑容,顾恒之亲自同皇帝请假带江涵月去庄子上散心,她除了孩子就最惦记庄园里的花了。

    这次小顺和春枝都没随同,他想和她一起两人一起。

    张管事一家人把庄园打理得正好,温泉里的房子也修整过,铺了小石子防滑,袅袅热气蒸腾着这世界美好的一角。

    用了张管事夫妇精心准备的晚膳,顾恒之拉着江涵月要去泡泉水,叫张管事们东西衣物备好不用近身伺候。

    池水温烫,洗去这段时间的种种不如意,江涵月靠在顾恒之身上,被暖洋洋的泉水包裹住,身旁的男人这么好,若他们有个孩子她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江涵月想起他们第一次泡这泉水时,顾恒之在最后关头忍住,害她以为他身有隐疾。

    她看着这个男人神情自在,装的严肃看也不看她,便想捉弄他一下,故意攀上他脖子用舌尖描绘他耳朵轮廓。

    待到男人哆嗦了一下才笑着想要游开,可是太晚了,腰上的手臂一用力,把她带向更加贴近男人。

    对望上男人深色的眸子,那里头云风动云涌,握住她腰身那两只手越来越烫。

    江涵月马上后悔了为何要先撩他,她被抱坐在池水中一方台阶上,温热的水,温热的她,让她都如同漂泊的小船,游荡着快到岸边,就被水浪拍打回去。

    最后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床上,男人像擦拭世上最珍贵的珠宝一样帮她擦干身子换好衣服,她累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隔日他们好好的逛了庄子,如今这个庄子扩大了不少,两人手牵手也能逛个半天。

    回到侯府时,春枝一脸愁容接过江涵月带回来的鲜花。

    “姑娘,江府老爷派人来传话,二姑娘不见了,昨夜里偷翻墙出去。”本来传话的婆子看不见江大姑娘不肯说,是春枝怕江府出了事着急询问几句,那婆子看春枝也算江府的人,这说出口。

    “她怎么敢?”江涵月永远猜不出这个妹妹能做多少出格的事,父亲为了她千挑万选的亲事,她为了逃婚只身一人出府,她真是好日子好够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敢,真以为这世道和在江家一样,大家都顺着她,再如何气,眼下是赶紧先找到人。

    顾恒之刚进门就转身出去江府帮忙寻人,江涵月也只来得及让他多穿点。

    找了两日一夜,人就像凭空消失,偏又顾忌到她姑娘家的名声,也不敢大张旗鼓寻人。

    江涵雪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连夜收了几套首饰就趁人不注意翻墙逃出来,叫她嫁给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她宁可一辈子不嫁,她父亲母亲还口口声声是为了她好,可怎么不让江涵月去嫁。

    她凭着一股恶气逃了出来,却不知去哪,每次都有人在身边帮她打点好一切,这一出来她一单身姑娘立马被人盯上。

    等江涵雪再次醒来,她已经被人打晕,搜刮了身上财物,卖到了花楼里,她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大吵大闹,老鸨这种姑娘见多了,也不打她,把她关在柴房,不给吃不给喝,任她叫破了喉咙。饿到她两眼发黑,嘶哑着声音求饶,这才叫人给她送去饭菜。

    江涵雪哪怕从齐王那里逃离的时候都不曾这么可怜过,从没饿过的她简直抓心抓肺,只要给她口吃的,卖身就卖身。

    老鸨这怡春院开了这么多年,再硬气的姑娘她都见过,她阮妈妈一向做的是你情我愿的生意,可惜这个略有姿色却已不是清白之身,不过她这怡春院最不怕的就是姑娘不是处子之身,就怕姑娘没情调,这个也不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妾,行事比花楼里的姑娘还要万种风情,她这个真是捡到宝了。

    怡春院这几日来了个头牌,弹唱拉跳样样拿手,据说是没落的官家千金,还会吟诗作画,一时之间男人们争先恐后去一睹芳容。

    等顾恒之得知江涵雪去了花楼摇身一变成为花魁如雪,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不知该如何和江涵月开口,这人哪怕一开始被逼,同在京城中,她也不找个人帮她求救,查探的下属说她好像很愿意待在那花楼里。

    这个千金小姐自愿为娼饶是他见识多广也从未听说。

    果然江涵月听顾恒之支支吾吾的说出江涵雪的容身之处后震惊的无以复加,她顾不得天色已黑,便要去那烟花之地亲自寻她去,怕她有苦衷,怕她被胁迫。

    “满满,你听我说,我早已经托人和她联系上了,她自己不愿回来,说江涵雪已死,这世上只有怡春院如雪,叫我们莫再去找她。”顾恒之拉住了急得发抖的女人。

    “她为何要这么做,她要陷父亲于何地,还有她的亲弟弟?”江涵月以为这个妹妹任性自私,怎么也想不到她还敢这样,把自己砸进烂泥里,还要身边的人一身污泥。

    “她执意如此,只怕江府那里从此没有二姑娘。”顾恒之抱着江涵月坐回椅子上,莫说江家,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会认这样一个女儿。

    “她自断生路。”江涵月仍想不明白,烂泥里的人都想方设法爬起来,怎么她要去那火坑。

    “不行,夫君,你带我去找她,我要问她清楚,也许她是被逼?”江涵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上绝路,就是街上不认识的姑娘要跳进这么一个坑,她知道了也会尽力拉她一把。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