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

    江涵雪生生忍住身上挨鞭子的疼,都在说江涵月的话,连沈玉倾都在为她打掩护,还有她亲生母亲,也不要自己了,好,这些她最亲近的人都嫌弃她。她就知道,他们都是踩低捧高,亲生父母也如此,那就别怪她不顾及亲恩。

    江父气急之下打了这个小女儿,哪怕她嫁为齐王妾也没这么生气,她这是一点姐妹情谊都不顾,别人家姐妹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只顾着自己逞口舌之快,不顾及她这般话说出传了出去,她姐姐该如何在侯府立足,他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江父把江涵雪关禁足,不能踏出江府一步,重赏美人厚金,终于寻到一户江南富商,给他做继室。富商就想找个官家小姐为妻,奈何官家小姐没一个看上他的,哪怕他家财颇丰,媒婆一说是京城里的高官之家女儿,还嫁过贵人的,立马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应承。

    江父为帮她找这门亲事也煞费苦心,官家的看不上她,避之不及,能点头的都是些穷苦人家,江涵雪哪里能吃那个苦,这个富商虽是商户之家,江涵雪嫁过去也能锦衣玉食,再怎么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还是希望她下半辈子能过的好,他冒着被同僚取笑才给女儿寻这门亲事。

    很快到了关楚楚出嫁的日子,关姨,等他们回门后再一起过去,江涵月这一个月陆陆续续送了许多首饰布匹给她添妆。

    她就像长嫂嫁小姑,里里外外都自己操办,不过毕竟是远房表亲,江涵月遵循礼制,不敢逾越。

    顾恒之去喝徐长青的喜酒,回房后明显是被灌醉了,看着江涵月傻笑。

    “满满真好看。”

    “怎么喝这么多?”江涵月拧了热毛巾帮他擦脸。

    “长青说我是大媒人,同僚敬他酒须得先敬我。”他只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她。叫他伸手便伸手,听话的不得了。

    “脖子要不要擦?”江涵月看这个男人去喝喜酒也穿戴得严严实实,衣领这么紧也不嫌勒得慌。

    “要”,顾恒之在她转身去拧毛巾时一口气把衣服全脱了。

    转身回头看的江涵月真是拿他没办法,初冬的天已经冰冷,房里还没升上炭炉,他就这么把自己扒光了,深醉也不晓得冷。

    “谁让你把衣服全脱了,快去床上。”这会叫他把衣服穿上不如叫他裹进被窝里。

    顾恒之钻进被窝里才发觉到冷,他忍不住对江涵月嘀咕着冷。

    “现在知道冷了。”不忍看他这么抖,她脱了外衣也钻进他被窝,一下就被一双大手禁锢住,大手的主人还直往她胸口拱,要不是他只会乱拱没来解开她的衣带,她真怀疑这个男人在装醉。

    被他这么乱无章法的拱动亲吻,渐渐江涵月自己也有些动情,他们自那日寺庙回来后就不曾亲近过,一开始顾忌他身上的烧伤,后来一忙起楚楚的婚事,她总是装作看不见男人的暗示。

    他今夜似醉,没了往日的克制,任由自己亲她,在把她衣服都拱得欲掉不掉时,他终于找到她的唇,带着酒气和属于他男性特有的清新气息霎时包裹着她,她试着伸出舌尖,立马便被那深醉的人裹夹住,男人此刻灵活得一点也不像是深醉。

    江涵月此刻已经无法辨别他是不是真醉,最贴身的一件衣物从身上被男人剥落,他们相拥着彼此,这一夜不再刻意为了子嗣,她只想好好疼爱这个男人。

    最后累极相拥而眠,江涵月累的靠在他胳膊上睡去,没看见餍足后的男人露出得逞了的笑容,男人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帮她掖好被角,才满怀馨香滑腻满足的闭上眼。

    隔日顾恒之休沐,他醒来一派神清气爽,江涵月后知后觉,这才疑心他昨夜故意装醉让自己心软,衣服穿到一半,忍不住捶几下还在偷笑的男人。

    “我是真醉了,不信你去问问长青,昨夜我帮他挡了许多酒,我这大舅子虽是表的,也是尽心尽力了。”顾恒之抱住那个满面含羞的女人,把她捶过来的小手放在嘴下亲吻一口。

    “别生气,为夫今日带你去个地方,当作赔罪好不好。”

    “还说没装醉,都说要赔罪了,我可不再去爬山,身上都酸着。”江涵月抽出被他亲吻的手,这个男居然装醉诓她,害她这般主动,他明明内心很舒爽却能装出一副面无表情,想到这,她气得踩了顾恒之一脚。

    “这次不去什么山,那东湖再过段时间就冰封了,那湖里有种银白色长鱼在此时肉质最为鲜美,只是那鱼金贵,离了水后就肉质发硬,我昨日便定了船,我们去船上钓鱼,让船夫在船上直接现煮。”顾恒之被踩了也不恼,这点小力气整个人踩上来他也不感觉到疼。

    “湖上?”江涵月还是害怕这些湖水,那种窒息的感觉,身边攀抓无物的坠落感仍让她心悸。

    “这次不去湖水深处,就在岸边,莫怕,有我在。”顾恒之看她面色变了,怕是又想起被他推入湖水那时,他这般安排就是为了给她赔罪,那年那天他推开了她,还没好好和她说声真心实意的抱歉。

    “嗯。”江涵月听他这么说,也不忍心拂了他兴致,点头答应。

    春枝心细,收拾了一匣子的点心,怕姑娘吃不惯那湖鱼,好歹有几块点心垫肚。

    他们坐着马车到达湖边时,已有了稀稀疏疏几艘船在湖面上游荡,顾恒之一下马车就牵紧江涵月的手,还不忘叫小顺接过春枝手里的东西。

    船不大,比起上次的游船这船只能算简陋,一对船夫夫妇,甲板上也只是摆了几个小凳子,难怪今日顾恒之叫她换轻便的服装,刚踏上船,船身便摇晃了一下,江涵月吓得揪紧顾恒之的袖子,顾恒之干脆把人揽过来,手臂紧紧锢住她腰身。

    那只刚硬的手臂让江涵月心定了定,坐在小凳子上,船家早把钓竿鱼饵备好,退到一边等候叫唤,不敢出来唐突了贵人。

    “小顺你带春枝去那边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出来一趟好好玩。”顾恒之指着船的另一边。

    小顺开心的应了声是,自从进侯府,他就没有钓过鱼了,这鱼要自己钓的吃的才香。

    江涵月见小顺先帮春枝串好鱼饵,细心教她如何垂钓,她拉了拉也在低头串鱼饵的顾恒之。

    “夫君,你看他们。”

    “小顺人机灵也实在,春枝愿意,这倒是一桩好姻缘。”顾恒之抬起头,他早知道小顺这小子的心思,有事无事总爱往春枝身边凑,只是春枝是江涵月的丫头,得春枝点头了才行。

    “我有问过春枝了,你哪天问问小顺,春枝同我一般大,也该成亲了。”江涵月看这个亲事顾恒之也赞成,心中愉快,学着他甩了下鱼竿,把鱼饵抛下湖水,不一会,鱼儿咬钩了,顾恒之帮着她快速提上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银鱼跃上水面,扑腾着鱼尾让顾恒之放入一旁的木桶中。

    江涵月第一次钓上鱼,又高兴又兴致满满,这会自己装鱼饵,甩了鱼竿静待下条鱼上钩。

    接下江涵月又钓上来两条,顾恒之却一条也钓不到,今日这鱼真奇怪好像会认人,倒是小顺和春枝,时不时的钓上来一条,顾恒之摸了摸鼻子,觉得是鱼窝在他们那边,又不好意思开口和小顺他们换位置,直到小顺钓上来半桶,顾恒之赶紧吩咐船家先把鱼煮了,这鱼离了湖水就算有这半桶水养着,不出半个时辰,这些鱼都会撞击木桶而亡。这也是为何银鱼美味却无法流通市场的原因。

    当鱼被端上来时,香味飘满船,连江涵月这不喜吃鱼的也被吊起了胃口。

    “在外就不必多礼,一起吃吧。”顾恒之让小顺和春枝同座,他们哪里敢,春枝先帮他们盛了两碗鱼汤,再给小顺和自己盛上两碗,坐在边上,这一起吃都是逾越,怎敢同座。

    鱼汤色白,鱼肉入口即化,鲜香溢满唇舌,就着船家自己做的干馍,竟意外的可口,春枝的点心今日无用武之地,一锅鱼汤被他们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后顾恒之拉着江涵月湖边走,他们很少有这种在外面行走的机会,走到那处江涵月落水后被救上来的岸边,顾恒之拉紧了她的手,江涵月那时又冷又怕,哪里记得什么地方,只当他突然用力拉紧她是怕她摔了。

    几人乘着夕阳西下而归,远处简陋的小船上却有一双死死盯住他们歹毒的眼睛。齐王躲避在这破渔船上,这几日湖上泛舟吃鱼的人多了起来,他明日打算换个地方,没想到今日却看见了老熟人,自己像条丧家犬,这姓顾的携娇妻游湖好不快哉,要不是身旁扮做船夫的属下紧紧拉住他,他恨不得一船桨打在顾恒之身上,他今日所败,顾恒之这个太子部下可是出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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