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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仙灵苑(3)

    长须老者痛惜惊呼:“哎呀哎呀怎么断了?!”

    这可是赤绫圈啊!是惑天尊者亲自炼制的法宝啊!

    容错摊手:“看来是坏了。”拍了拍长须老者的肩膀,轻声宽慰道:“这东西做工平平,坏了怪不得你。”说完不忘热心肠地给出馊主意:“得找我们师尊说理去。”

    他故意说的小声,没让最尊师重道的商子诺与崇拜十尊的施霏霏听见,顺利避免了一场无休止的说教。

    春花不假思索欣喜道:“太好了!”

    坏了,所以才乱选人嘛!

    长须老人捶胸顿足:“做工平平?找师尊说理?太好了?”

    这群孩子都说在什么傻话呢?

    他其声叹气地收拾赤绫圈的残骸,摇头叹息:“小客人啊,你们这……这……”

    春花收声,双手合十抵着嘴唇以表歉意。

    风波总算过去,春花恨不得立刻离开仙灵苑这个是非之地,焦急之余想起桩怪事:她没选成灵兽是因为灵兽讨厌她,那容错又是为什么迟迟不选?难道是因为让她先选所以耽搁了?错过了本该挑选灵兽的时机?

    她回头打量容错,见他根本没有要选的意思,遂问:“你……不选吗?”

    你们千里迢迢不就是为了来选灵兽的吗?

    不挑了?

    手上这些赤绫圈虽然坏了,兴许还有其他储备?

    不再问问?

    容错指了指商子信与长须老者:“我选了,他们肯吗?”

    商子信欲哭无泪,长须老者冷汗直流:“小客人您就别挖苦老身了!”

    容错耸耸肩,朝春花无辜摊手:“你看,他们不肯。反正赤绫圈也坏了,我就算了吧。”

    春花:“哦。”

    说完,两人一时无话。

    不远处的树梢上传来窸窸窣窣声响,诡异的动静持续片刻后,接着便是噗通一声。

    两人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见一只小小藤灵跌入树下灌木丛。它身体由一团灰白藤丝组成,一圈一圈绕得鼓鼓囊囊结结实实,看着几乎是白白胖胖。冒尖儿的藤丝在坠落时牢牢勾住了巴掌大的树叶,扯落的叶片缠在藤丝上,像极了一对临时的双手,在扑腾中噗噗地扇着风。

    春花瞧它无助挣扎的样子觉得可怜兮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容错突然道:“那就它吧。”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从灌木丛里救出藤灵。

    长须老者习惯性地盲夸:“客人好眼光,这……”待他看清容错所指的藤灵,话音戛然而止,他卡壳了。

    “这是……这是……一只灵兽。”

    容错选的藤灵,显然不是上古灵兽的血脉,由于太过平平无奇,任他巧舌如簧也一时想不出赞美之词。

    躲在远处被迫闭嘴反省许久商子信此时已经挣脱赤绫圈的束缚,见容错好不容易挑个灵兽却是个平平无奇的,忍不住高喊:“师弟,你也挑个有用的啊,这个一看就不行,只会吃了睡睡了吃!”

    他刚能张嘴说话就闲不住,探头探脑望过来。要不是商子诺压他肩让他别乱跑惹事,他恨不能奔过来替容错重选。

    容错好脾气地笑着回话:“我看它挺好的啊,你看它来回挥动叶片的样子,像不像在求个抱抱?多可爱?”说完,他轻松抱起藤灵举高高:“哦,抱一个抱一个!”

    他笑得眉眼弯弯,仿佛是发自真心的欢喜,脸上是一派天真。

    春花看看容错,再看看容错举高的藤灵,莫名觉得它们有几分相似,扑哧笑出声。

    “?”

    容错眼角余光恰瞥见春花望向藤灵露出一副渴望上前又不敢靠近的局促模样。他眼眸微动,一转身,箭步走向春花。

    春花:“?”

    诧异间,她怀里已经被塞了个胖嘟嘟的灵兽。她喜出望外,抬手想接过藤灵,转瞬又退缩了。

    容错:“嗯?”

    春花:“……”

    容错端详她神色,轻易看穿她的顾虑,说:“你不用怕,你们算是半个同类,它不会伤害你。”

    春花这才小心翼翼抱起藤灵在耳边蹭了蹭,怀中的藤灵瞬间躁动起来,它鼓起脸,紧闭双眼撇过头去。

    春花苦着脸:讨厌我?

    固执闭眼的藤灵显然觉得光是扭头拒绝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厌恶之情,张开双臂开始对着春花胡乱拍打。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后,春花左右脸各被招呼了好几下,不疼,痒痒的。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甘心放手,反而举高双臂,凭借比灵兽手长的优势躲过它的暴打。

    春花:“哼哼~”

    “你打不着我”的嚣张话还没说出口,藤灵临时编织的手掌已经随着藤丝伸长一寸,再度拍上了她的脸。

    容错饶有兴趣地看她执拗的举高藤灵与它对峙。

    春花端详了片刻,回头冲容错眨眨眼,说:“我觉得你跟它有点像。”

    容错愣了一瞬,眼底似有暗流闪过,旋即挑眉问:“我像它?”

    哪里像?

    春花腾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直白道:“你们好像都不喜欢我。”

    看见我的脸就不高兴。

    容错笑笑:“你多虑了。”

    春花侧头想了想,她记得容错曾解释过灵兽不亲近她可能是因为脸,顿时福至心灵。

    “难道也是因为我的脸?”她絮絮叨叨念:“我与你没有交恶过,你一开始还救了过,态度怪怪的也是从看到我的脸之后……”

    她终于有答案了:“你讨厌你们师尊?”

    容错:“哈?”

    春花:“不是吗?”

    我们无冤无仇,还能有什么原因?

    就算我天生性格不好招人讨厌,我们也不过是刚认识的陌生人罢了,你知道我什么性格吗?

    容错断然决然地否认:“自然不是,浊元珠你误会了。师尊功在千秋,万世景仰。”

    挺机灵的,说对了。

    春花没有被他盈盈笑容吓退,据理力争道:“那我也已经不是一颗珠子了……别总浊元珠浊元珠的叫,我有自己的名字。”她随手指向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灵兽:“那个才像珠子呢。”

    灵兽仿佛听懂了他们的对话,翻动圆滚滚身子,睁着更加圆溜溜的眼睛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滚到了容错脚下,身上的茸毛沾了一地草。

    春花觉得那小家伙也甚是可爱,抱着怀里的又瞅着远处的。容错瞥了他们一眼,一把替她拎起灵兽,顺手又塞她怀里。他上下打量了欣喜若狂的春花好一会儿,方才迟疑着开口:“你和十尊很不一样。他们……不会与它们亲近。”

    春花一边防着挨打,一边笑眯眯地瞅着两只灵兽,心不在焉地问:“你们师尊这么高冷吗?”

    容错:“人兽有别,仙人与灵兽,自然也不一样。师尊以为,超脱外物为仙,她炼器入道,器修者,外物是器是物。而人,不该,也不会对器物产生感情。”

    春花敏锐地捕捉到容错话里有话,她放下灵兽,认真问:“你不赞同?”

    容错却敷衍道:“为人弟子,自当听从师尊教诲。”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长须老者已经经过长时间的绞尽脑汁,灵光乍现,他打圆场道:“这,这只可能是菟丝与树灵化生的灵物,也是好灵兽,好灵兽。客人眼光独到,眼光独到。”

    听长须老者洪亮地大赞容错眼光独到,施霏霏没忍住好奇蹦跳着过来打听:“浊元珠,你在跟小师弟聊什么呀?好像有谈论师尊?”

    容错:“岂敢妄议师尊。”

    春花:“呃……在聊……我的名字?”

    师尊不能妄议,自己的名字总能提吧?

    施霏霏也觉着浊元珠浊元珠的喊显得过分疏远,亲昵改口道:“那我能喊你珠珠吗?”

    春花哭笑不得:“珠珠……?”

    还不如浊元珠……

    容错忍笑看向春花,下巴一点脚边打滚的圆躯灵兽,不知想到了什么。

    春花:“……”

    这人原来这么幼稚吗。

    哪里有尴尬,哪里就有商子信,他立马赶到,毫无障碍地加入话题:“为什么,你不就是浊元珠吗?”

    春花委屈撇撇嘴:“浊元珠,珠珠,听起来像在骂我。”

    尤其在这个环境,像在骂我猪。

    商子信:“哈哈哈哈哈哈!”

    施霏霏陷入苦恼:“不叫你珠珠,那叫你什么好呢?”

    商子信摸着下巴喋喋不休:“也是,总浊元珠浊元珠的喊多不方便,不如起个名儿?叫什么好呢?”

    秦歆看不下去了:“用得着你们给人起名,人家不会自己取啊。你想叫什么名字?”

    这题春花会答:“春花!”

    秦歆:“当……真?”

    商子诺:“你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

    施霏霏:“?!!!”

    天呐!师尊!!!

    商子信狂锤大腿,笑得人仰马翻:“噗哈哈哈哈哈!你叫春花?你顶着师尊的冷脸自称春花哈哈哈哈!还是你有魄力哈哈哈哈!”

    秦歆委婉建议:“要不……咱们换个试试?”

    商子信笑出泪来,边擦泪边说:“是啊,你换个吧,你起这名字要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师尊啊!我肯定忍不住要笑场!噗哈哈哈!春花,你怎么想的哈哈哈哈!”

    施霏霏小心提醒:“师尊她不太喜欢俗……”话到嘴边,撇着嘴把“俗气”扭转成,“俗世的花草,她可能会不高兴。”

    春花摸了摸自己这张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尊者一模一样的脸,突然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无奈。等回了灵阙宫,也不知道那位师尊会不会待见她。如果不待见,会把她赶出去吗?

    还是……回炉重造?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哆嗦,抱肘往后退了退。

    容错见状,突然望着天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想叫春花?”

    春花:“……”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重生醒来就只记得春花这个名字。

    容错:“喜欢花?而且喜欢春天?”

    春花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容错的疑问提醒了她,她原来除了春花这个名字,对自己的生前过往一无所知。

    她是谁,故乡在哪里,是什么出身,有哪些亲人朋友,又为什么会死后不断重生?

    太多的疑问像一座大山突然砸得她发晕,她耷拉着脸,自暴自弃看了看容错,朝这个唯一没直接嫌弃她春花之名的人求助:

    “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儿吧?起个不会太尴尬的名字就成。”

    当你们的面我就不叫春花了,我私底下偷偷叫。

    容错脸上浮现一丝诧异,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我起?”

    春花想法很单纯:“昂。你救的我,帮人帮到底?”

    她眨巴眼睛求助的模样略显稚嫩,带着几分动人的楚楚可怜。

    容错:“容我想想。”

    且不论惑天的性子如何,人都说她生得冰姿玉骨,冷艳欺霜,遥似月照天上雪。远看朦胧缥缈,实则蕴藏倾山倒海之能。

    而眼前自称春花的少女,白妆素袖,若非要用春日的花来形容,像是清宵滴露的梨花。

    她是浊元珠,像是梨花结的果,笑起来有一个梨涡,还有点像一个……香甜可人的梨子?

    容错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清了清嗓子,道:“梨醉。”

    是香甜的梨子,是醉人的梨花。

    春花:“梨醉?哪个梨哪个醉?”

    容错:“梨子……咳,春日梨花的梨,花香醉人的醉。”

    春花大喜:“哦哦,跟春花差不多!”

    商子诺忍不住小声吐槽:“什么差不多,有天壤之别。”

    春花仍在琢磨自己这新名字。

    他是不是想说梨子?

    梨子香香甜甜很醉人,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好吃?

    我饿了。

    于是,春花挨着饿,当场向所有人宣布:她有新名字了,叫梨醉。

    秦歆薄唇微弯,看着两人笑而不语。

    醉?醉人的醉?陶醉的醉?

    她方才无意中瞧见春花与容错的几句闲聊,她看得懂唇语,瞧出春花问容错是否讨厌她。

    原本,她这个当师姐也摸不清容师弟的喜厌,直到浊元珠有了新名字。

    现在,她敢拍着胸脯打赌,无论容错是怎么看待浊元珠,也一定不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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