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到初中,他拒绝我外婆的帮助,拒绝我小舅舅的接济。养个孩子多费钱啊,那个时候,我爸爸不过是个小编辑,他含辛茹苦地养我到十二岁。”

    余幼圆整个初中时代说不上轰轰烈烈,勉强来说可以算得上小有波澜。

    自从她的妈妈和爸爸离婚后,爸爸一个人抚养余幼圆长大。余幼圆彼时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记吃不记打的好年纪。哪怕前几天妈妈离开再也不回来,在这个年纪里,也不过就是吃吃喝喝就忘啥事不懂的小屁孩一个。

    不过也皮得很,在余幼圆二年级到六年级这四年里,桂花巷子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家长找上门来说余幼圆欺负了自家孩子。余幼圆一打开门见到陌生人领着个孩子,甭管认不认识,先跑了再说。

    而余幼圆的爸爸呢,先是礼礼貌貌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后气势汹汹地追出去。其变脸功夫也委实把上门的家长吓够呛。

    就这样鸡飞蛋打地过了五年,余幼圆成了个皮实抗揍的小姑娘,余长河也从那个文弱的男人变成了方圆几里小孩闻风丧胆的可怕家长。

    “亏他还是个编辑呢!打起孩子来毫不手软,你们家圆圆当时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忙过来劝。小娃娃怎么能那样揍得,揍傻了可不得了。”隔壁家的黄奶奶拉着文外婆描述余幼圆被揍的最惨的那次,其夸张程度不亚于余长河拿个狼牙棒锤把余幼圆捶成了肉丸那么夸张。

    被委托照顾余幼圆的文梅秀被这样的描述吓了一大跳,一回家就急急忙忙地拽着余幼圆过来,“你爸真那样打你了?我可得跟长河说说,哪能这样打孩子啊!即使你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能这样打。”

    “阿婆,隔壁黄奶奶说话夸张得很,你可别信啊。老余每次都唬人,他才舍不得打我呢,就是每次不得不打的时候也都是轻轻的一点不疼,我叫的比较惨,装装样子。不然他看起来那么生气,我不装装样子可是真要被揍得屁股开花啦!”余幼圆抱着文梅秀的胳膊摇摇,说自己要吃外婆的拿手好菜炸菜丸子,文梅秀慈爱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鬼灵精。”

    这个时候被家里人念叨的余长河啥也不知,他正坐在去往省城的火车上睡觉呢。他刚接了份工作调令,得在省城待三年呢。他本来又想像前几次那样推脱掉,结果同事们都劝他去,连圆圆也劝他去,说在省城工作三年,自己可是要有个副主编爸爸了,以后写作文也气派点,这只皮猴子!难道她的老父亲只有写进作文里那点用处吗?他只好拜托了远在乡下的文梅秀来城里照顾余幼圆,接了这份调令去成为那个主编父亲了。

    余幼圆抱着一堆刚刚领到的教辅书,牵着来参加新生典礼的外婆慢慢走回了家。

    外婆早早煮了玉米排骨汤,一回到家满屋都是香喷喷的排骨混着玉米,香甜软糯的味道。外婆一到家就溜到厨房里去热菜了,不一会外婆就像献宝一般从厨房端出来两碗菜,排骨煮的又软又嫩,小狗西瓜在一旁止不住地摇尾巴。

    “瞧你馋的,小馋狗!”余幼圆吃的不住称赞,忙丢了块骨头给西瓜。西瓜叼着一边去了。

    酸酸辣辣的炒虾仁十分开胃,余幼圆连吃两大碗米饭,满足地打了好几个嗝,这可把文梅秀吓了一跳。“圆圆,可不能这样没礼貌,到别人家去吃饭要礼貌。”

    “知道了,阿婆。我这不是在自家吗?”余幼圆摆了摆手,抱起在一旁吃的圆滚滚的西瓜一溜烟就跑去看电视去了。

    “说一段神话,话说那么一家……”余幼圆看着小哪吒乐得直笑,小狗西瓜在一旁助威,一人一狗看个电视搞出叱咤风云的气势来。

    余幼圆看得入了迷,忽听见一声雷。

    “要下雨了阿婆,我去帮你收衣服。”九月份的天说变就变,刚刚办新生典礼还好好的艳阳高照,把所有初一新生以及家长们热的汗流浃背,现在一转头就是要下大雨了。

    “我收好了圆圆,等着你这个皮猴想起来要收,衣服早湿透了。”文梅秀坐在一旁包书衣,明天就上课了。这圆圆被她爸爸养的笨手笨脚的,书皮倒也不是不会包,就是包得乱七八糟,文梅秀瞧不过去,只好找了老花镜开始帮忙包。

    这一叠厚厚重重的书,文梅秀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包了一半,其功夫与缜密程度让余幼圆目瞪口呆,忙磨着外婆让她教。

    “学这干啥,你好好地读书,阿婆给你包,读到哪儿阿婆包到哪儿。”文梅秀瞧着一门心思想抱到班上去炫耀的小孙女,不拆穿,慈爱地说道。

    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是余幼圆的爸爸打过来的。

    “妈,您和圆圆在家都还好吗?家里那边还热不热啊?我托轻舟给圆圆带了几件衣服和书回去。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那边的男声声音极其疲惫,想必是这几天的交接工作让他身心俱疲。

    外婆和爸爸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电话转头便落到了余幼圆的手里。

    “喂,老余,我的主编父亲,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呢?”余幼圆一接过来就是开始阿谀奉承,她看着在一旁直乐的外婆,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搓了又搓,只觉得手心冒出汗来。

    “说什么主编父亲呢!倒霉孩子!这么想你爸升官啊,再等个几年。说正经的,祝贺我们家小余成为初中生哈,一眨眼你都成大姑娘了,爸爸今天没去成你的新生典礼,真是遗憾啊!一转眼,我们泼猴都初中了。我已经托了你小舅舅带了一些礼物回去给你。爸爸过段时间就回来啊,别太想我。”在余幼圆的印象里,余爸爸是个顶顶书生气的男人,戴着一副镶金边的眼镜,随身带一个黑色的斜挎包,感觉下一秒就能从包里掏出本子来记录旁人说的话,但是说话却又是极其风趣幽默的,总是带着点小俏皮和幽默。余幼圆可以毫不吹牛的说她长大一定要找个像她爸这样的男人,多优秀啊!主编父亲!

    “谢谢您,我的主编父亲。”余幼圆一想到有礼物,眼睛都亮了,嘴上恭敬道。

    哪怕是这两天工作交接再疲惫,余长河还是很想坐最快的一班火车回去揍死这个小兔崽子。

    “再贫,再贫这个月零花钱减半。”

    “老余头,你欺人太甚啊。”

    父女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

    很快门铃响了。余幼圆下楼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抱着很大包裹,撑着一把黑伞的小胖男人。

    为啥说小胖呢?因为男人很高,不然就要说矮胖了。

    夏夜的暴雨哗啦啦地,热气直接从屋外呼呼地往屋内跑。

    “圆圆,长这么大了啊?快进去点,等下雨滴到你的身上了。”男人说话和和气气的,圆圆胖胖的身材毫不吃力地抱着那个大包裹,一边收伞一边进屋。

    “我才不怕这点雨呢!小舅舅!”余幼圆也不在乎雨会不会弄湿了衣服,一见到小舅舅就直接往他身上蹦。

    “行了行了,都这么大了还往舅舅身上跳。你舅舅我要接不住了。”话是这么说,顾轻舟还是接住了余幼圆。

    来人是余幼圆的小舅舅,顾轻舟。他搁外边跑长途货运的,常年不在家。一年估摸着就回老家四五次,次次待不了几天。

    “臭小子,还懂得回家啊!这成天地搁外边跑,身边也没个人照顾着。长年累月的把自己累出个病来可怎么办!”外婆絮絮叨叨地念着,戴着副老花镜,利利索索地站起身去厨房煮面去了。

    “小文同志,您瞧您这说的是哪门子的话。我这天天搁往外边跑,哪敢找姑娘啊?找人家就是耽误人家。”顾轻舟接过文梅秀煮好的面,呼噜噜地开始嗦面。

    “你这个皮猴子,舅甥俩简直一个样。吃饱了没?没吃够锅里还有。”文梅秀瞧着小儿子这五大三粗,不着四六的样,也不知道随了谁。吃面的时候两口就吃完了,嘴里没个味道面就吞到肚子里去了。

    “你都快三十了,还不找媳妇。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要急死你妈,我这把老骨头又要操心你姐姐,又要操心你的,真是没完没了了。两个讨债鬼!赶快吃赶紧滚。”文梅秀想起不争气的女儿,又看了看面前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家室的小儿子,越说越气,正想跟儿子好好骂骂那个不成器的女儿。

    但是顾忌到已经懂事儿的孙女,还是把话头压下去,啥也没说。

    “小文同志!消消气消消气,您这是干嘛呢?怎么好好说话说着说着就生气了。不气啊妈,我今个就是来跟您说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寻思着盘个铺子,不出去天南地北地跑了,守着您好好给您养老呢。”顾轻舟打小就是个皮猴,隔三差五的就要挨揍,每每都能把文梅秀气个够呛。但是说这两个孩子里最心疼她的,顾轻舟要远远超过顾兰舟。

    他虽然皮,但对父母是实打实地孝顺。

    “但凡你姐姐有你一半的心,我老婆子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份上。不提了不提了,你今个儿从省城回来,见到你长河哥了吗?这孩子,虽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有火气啊。你们三个从小玩到大,这种情分多难得啊。可那丫头……”话就停在这里,顾轻舟本来还等着老太太继续往下说,余幼圆从四楼开始往下蹦,“噼里啪啦”,那动静很难让人忽视。

    “瞧瞧瞧瞧,这孩子活蹦乱跳的样,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皮。”文梅秀收了话头,把碗筷一收,留下在原地呆坐的顾轻舟。

    “我小时候也没在楼梯上蹦啊。我们家平房哎妈。”

    余幼圆把包裹抱回房间,里面放着几件短袖和短裤还有一双运动鞋。余幼圆试了试衣服,意外地发现竟然很不错,尺寸什么的都很合身。余爸爸甚至还塞了几本漫画书在箱子最下方。敢情老余头去个省城变得这么体贴民意了。

    抱着本漫画书一下蹦到床上,开始看。看完一本还想再看一本,好不容易记起明天要上学。

    把衣服塞进衣柜,把漫画书摆到书架上。余幼圆开始往下蹦,她最喜欢从高处楼梯往下两格两格地蹦,有一种失重的感觉。

    她也不在意外婆和舅舅在说什么,这两人一见到她蹦来蹦去,一个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一个在原地发愣。

    屏山县一共有两个普高:屏山一中和屏山二中。屏山二中只有高中部,主要针对的是艺术生。而屏山一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不同的校区。

    还有个初中,不过是供那些没有户口的小学生上的,得跑到乡下去念,远得很。

    屏山初中离幼圆家很近,从巷子里出去拐个弯再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但是即便这样近,余幼圆上学第一天还是睡过头了,外婆前一晚提醒了好多遍早点睡,余幼圆还是没忍住又开了一本漫画书。外婆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放在桌上,余幼圆快速地穿好校服拿起一个包子急匆匆地出门。

    而外婆坐在门口和隔壁邻居黄奶奶聊着天的同时看着余幼圆向巷子外飞奔,还十分纳闷。

    “我早上明明叫过这孩子起床啊,怎么现在才出门呢?这倒霉孩子。”

    “不碍事,老姐姐。年纪大了,记性差,这是常有的事儿。我读书的时候也老起不来。”

    而此时的余幼圆刚使劲塞了一个笋干粉丝包子,紧赶慢赶地踏进教室里,本以为此时此刻应该是书声朗朗的教室居然吵得堪比她家隔了两条街的菜场。

    刚上初一的豆丁们由于老师还没来得及安排座位,就三三两两拉了自己认识的玩得好的小学同学坐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余幼圆早自习迟到了五分钟,她本来以为要挨罚的,但是也没有。班主任黄松松不在,据她的小学同学兼现任同桌张潇潇所说,今天是上学第一天所以校长召集全校初一班主任去开会。

    张潇潇跟余幼圆小学时候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同班同学。他们俩的座位一个坐在靠窗一个坐在靠门,八竿子打不着的位子,小学六年就没说过几句话。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俩一起上了同一所初中,也分到了同一个班,最后成为了同桌。

    张潇潇小学就是个八卦小达人,她的消息灵通得很,才短短两天的功夫,张潇潇便已经对屏山初中方圆十里的美食了如指掌,并且成功和左邻右舍的同学们建立起了一定的关系。

    余幼圆很羡慕张潇潇这样的本领,她热情活泼,开朗大方,对一切人一切事都充满了热情,班上同学都挺喜欢她的。

    时间一下就过了三周,老余还不回来。余幼圆惆怅地吃着早上文梅秀给带的菜团,坐在位子上。傍晚的班上没什么人,大家都去吃饭了,三三两两结伴去吃。余幼圆在班上狐朋狗友也认识了不少。同学们约她去吃饭,她连连摇头拒绝。学校周围的饭菜真的好难吃,学校食堂的也好不到哪去。

    文梅秀见余幼圆中午总是吃的很多,怕这孩子积食,规定了饭量。余幼圆才说傍晚学校的饭不好吃。文梅秀就做好了让余幼圆中午带去晚上吃好了带回家。

    很快就迎来开学第一次月考了。余幼圆稍显紧张,她觉得自己还有些不适应初中生活。初中跟小学真的有点不一样。小学的时候,余幼圆可以每门课程都做到优秀,但是现在上初中了,首先余幼圆觉得英语这门课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余幼圆感觉明显学习上就多了一些吃力的地方。

    但是左瞧右看,狐朋狗友中没一个英语好的。张潇潇英语倒是很好,可这丫头一门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净想着聊八卦。余幼圆想着求人不如求己,就磕磕绊绊地硬着头皮学下去。

    所以余幼圆的初一英语成绩烂的一塌糊涂,拿到成绩单的余长河吓了一跳,过年主食差点就是竹笋炒肉了。在咨询了英语老师和她在外边读书的邻居哥哥以后,初一的暑假余幼圆购入了一个下满初中英语单词和课文发音的的MP3,她每天晚上都会对英语这门课程进行复习和预习。

    这样努力的结果直接导致余幼圆进入初二的第一次英语月考成绩直接上了九十。

    而同桌张潇潇不知道是因为暑假玩的太疯还是什么,这次月考考的一塌糊涂,她伏在桌子上哭的正伤心。余幼圆刚想着晚上高低得让余长河给自己买个五十本漫画书,瞧见她那么伤心,皮猴子也不好意思表现出太高兴。小心翼翼地把成绩单夹在课本里。

    余幼圆本着跟张潇潇路不同不相为谋的想法,跟这姐一直都是属于一种相敬如宾的状态。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同学以上,朋友未满的感觉。眼下张潇潇正伏在桌上哭的伤心呢,余幼圆找遍全身上下硬是掏不出一张纸来安慰,只好从隔壁桌借了一张。

    “你别太伤心,这次卷子本来就难。”余幼圆把纸张递过去,僵硬地拍了拍这姐们的肩膀。

    “真的吗?圆圆。可是我物理才考了28分!完蛋了,我妈妈肯定会骂死我的。怎么办啊?”张潇潇泪眼汪汪。

    “额,没关系啦。我初一英语还考过18分呢?”余幼圆不得已拿出自己的例子来安慰。

    此时已经是下午放学后了,因为明天就是国庆,所以学校干脆取消了今晚的晚自习。同学们都走的七七八八了,班上只剩下打扫卫生的同学和她们俩。

    “很晚了,张潇潇,我们回家吧。”余幼圆站起来,背好书包。张潇潇收拾的很慢,余幼圆没办法,只好看着她收拾。果然一时的心软就会带来无尽的麻烦。她心心念念的炸串摊果然已经收摊了。

    窗外开始下雨,九月末的晚上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

    余幼圆上初中以后,小舅舅给余幼圆送了一辆自行车。张潇潇跟余幼圆家同路,张潇潇家就在余幼圆家巷子旁边的巷子里。

    余幼圆推着自行车,张潇潇就在旁边给她撑伞,很快就到学校门口了。

    “潇潇。”张潇潇家庭条件很好,她的妈妈此时正撑着伞站在一辆小轿车旁边等着。

    “妈妈,你来接我啦!”张潇潇把雨伞递给余幼圆,蹦蹦跳跳地跑上去。

    她的妈妈一脸关心地追过来给她撑伞。

    “圆圆,再见。”张潇潇搂着妈妈的胳膊跟余幼圆说再见。

    余幼圆也挥了挥手,她婉拒了张妈妈送回家的好意。

    把雨伞关了,戴起帽子朝大雨中义无反顾地骑去。

    狂风暴雨吹得余幼圆那叫一个东倒西歪,她弓起身子,极力在雨中辨清前方道路。边骑边咕咕囔囔:“早知道就不骑车了。下雨天骑什么车!老余你要是有点出息,就马上开着小车来接我。不然你当上了主编,没有女儿的祝福也不会开心的!”

    “那是你的同学吗,潇潇?”张妈妈拿起毛巾给女儿擦着头发,女儿跟那位小同学同撑一把伞,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半湿不湿的。

    “是呀,是我的同桌。她叫余幼圆。妈妈。”张潇潇心虚地把书包往旁边推了推。

    “这样啊,这次月考成绩出来没有?”张妈妈没有忘记月考的事情,还是问了。

    张潇潇垂头丧气起来。

    余幼圆被漫天的雨水淋得睁不开眼睛,她忘记带雨衣了。过于宽大的校服帽子时不时被风吹向脑后,雨变大了,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的生疼。

    “讨厌的下雨天。”余幼圆忍不住抱怨道。

    恶劣的天气,使余幼圆觉得以往好骑好走的回家路变得无比困难。在巷子拐弯处,余幼圆因为路滑,骑得稍微快了点,不慎撞到了人。

    余幼圆当场连车带人摔了出去。

    “哎呦!疼死了!”余幼圆忍不了疼,摔得眼冒金星的。

    被撞的那人也摔的不轻,坐在地上。“你哎呦个什么劲,我还没叫唤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余幼圆撞了人,自己也摔惨了。

    余幼圆痛的有些站不起来,可偏偏这时雨却越发大了。没了办法,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捡书包,书包上已经全是泥水,余幼圆顾不得这些,急忙又要跑回来扶车。那人也站了起来,他一瘸一拐地走着路,余幼圆没注意看,她着急忙慌一蹦一跳地又要扶车又要拿书包的。

    放在车筐里的雨伞柄被摔断了,用不了了。余幼圆只能戴着湿透了的帽子,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又撞了人书包也脏了自己还摔得全身是伤,阿婆肯定饶不了我。我自行车绝对要被没收了。阿婆念叨很久说要收我的车了!啊啊啊啊啊啊,讨厌的下雨天,倒霉透顶了。”

    余幼圆生气地叫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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