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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CG1「曾经的束缚」

    如果……

    如果…………

    如果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那么,

    我诅咒你。

    我诅咒你永远不会死去。

    你要永远能够行走于大地之上,或者,

    你要永远能够在我所能感知到的区域中。

    心跳、赤流的滴落、翕张的唇、美丽但脆弱的肉丨体,和……

    和,希冀的眼睛。

    只要能感知到其中一样,那么我想,哪怕你成为了我无法目视之物(咒灵),

    我也……

    说不定这样的话,我也能够继续,

    正常地活着。

    可我已经见证了你的死亡。

    已经切身地感受到呼吸的衰竭和瞳孔的扩散。

    还听见了你临终时的话。

    ……怎么办……我应该,怎样去做…………

    我也,根本就,没法诅咒你啊……

    春和。

    ……

    这个故事的开始是禅院春和出生了。

    一个旁系的孩子,没有遗传任何术式,也并非是天与咒缚这种体质。她只是很普通,非常普通,普通到咒力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普通人。

    因此这个孩子在禅院意义上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

    她的出生原本是被寄予厚望的——如若这孩子有强大的咒力,如若这孩子天生就具有卓越的才能,那么她,连带着她的父母,在这泥沼中愈陷愈深的地位兴许就会提高些。但很可惜,失败了,于是这孩子被当做是废弃品,只能自己在这个家族里静默生长,像是和所有无能的人一样,无力地挣扎。

    不过,幸好她不是真的禅院春和。她只是一个运气有点差的倒霉玩家而已。于是她不会在禅院家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卑躬屈膝才能勉强活着。她不会因为没有才能所以被禅院家的“人”排挤而心生绝望。

    她只是想:虽然没有随到咒力这一属性,没法开启咒术师身份,但她还能选择去练体术。毕竟,肉丨体的强大也是一种强大。

    禅院春和努力去锻炼自己。她把自己当做一块未经锤炼的生铁,现在她要锤打自己的骨头,淬炼自己的骨髓,她要让自己最起码不要永远屈居人下还无力反抗。

    在此期间一个比她稍大的男孩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

    灰暗的月夜的廊间,脚步声在一阵冷风后停止。陌生的男孩凝视着明显瘦弱不少的女孩子,没头没脑地说:“你没有咒力。”

    女孩点头,她没有否认的必要,在禅院家撒咒力的相关的谎言一下就会被揭穿。况且也她感知到,她对面这个男孩也没有咒力。

    他们很像,但又不完全像。至于是哪不像,禅院春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她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她不了解天与咒缚是什么,她只知道面前这个男孩明明只比她大了一点,可肉丨体却比她强很多。她有些羡慕,有些嫉妒,她想:她也要成为他人用肉眼来看就能看出绝对的强大的人。

    后来,说来有些莫名其妙,他们做了彼此的陪练。

    也许是陪练吧,不过谁是谁的陪练是说不清了。

    有时候是赤手空拳,拳拳到肉,不留情面的捶打。

    有时候是短刀相交,你来我往,找准弱点进行突刺。

    他们在彼此身上留下过不少伤疤,但两个人都没所谓。因为在这片土地之上生长的他们的成长必然要伴随着疼痛和疤痕。禅院春和有一道疤,在她的左脖颈处,这是男孩用钝器进行挥砍时,她没能完全躲过去的代价。

    但是她很喜欢。

    这副身体是疤痕体质,又没什么痛感,于是那条伤疤看起来可怖实际上一点感觉也没有。禅院春和会看着它在愈合后又慢慢变形,变长又变宽,形状有些像一片细长的叶片。她觉得,这样衬得她好像一株植物,一株能在腐朽之中不断汲取微乎其微的养分从而壮大自己的植物。

    但是始作俑者曾因此有段时间刻意地放慢了攻击的速度,好像是是生怕一不小心,这个脆弱的生命就会消逝在他的手中。

    也幸好春和恢复得很快,在她察觉到陪练明显放水的姿态时,她还叉着腰指责起男孩来:“喂,你,不要手下留情啦!如果只有我在全力以赴的话就太不公平了!”

    男孩一怔,他才意识到之前他似乎并不会因为禅院家的人险些因他而死而心生踌躇。他的手臂在担忧迅猛的速度会击碎她的喉咙,他的大脑总是在提醒他她的眼睛会因为疼痛而渗泪。可是,他在面对其他人并不是这样的,而她也的的确确是禅院家的孩子。

    不理解。

    难道是因为,她是不同的吗?

    男孩好像知道了什么。

    对了,其实,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他没说过他的名字。

    她也没说过她的名字。

    他们的相识本就是偶然,春和以为他是剧情里面总会帮助主角成长的重要NPC,而男孩以为与春和的交集不过是简单的对打。他们都以为等一段时间逝去,交叠的人生线又会错开来,故而知晓对方的名字其实没什么意义。但谁都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居然持续了很久很久。

    男孩长得很快,原本春和能与之齐平的身高,现在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全貌。躯俱留让他的肉丨体上纵横了许多伤疤。不过,春和喜欢他的身高,他的肉丨体,和漂亮的伤痕。因为他很适合作为一个隔绝外界的屏障——在两人训练结束后,如果碰巧能遇见男孩,春和会自然而然地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如同将温暖的臂怀当做巢穴蜗居下来。这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让她觉得只要这样,就能够短暂地忘却禅院家的贬低和斥责,又或者,像是回到了蛋壳里,只需要被温暖和潮湿环抱即可。

    春和时常这样,又或者是越长大好像越喜欢这样。

    将男孩当做私有物品,用语言炼制成锁链捆住男孩,然后她从他的身上笑意盈盈地吮吸界限模糊的爱。她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肯定,需要关注,需要无穷无尽的爱。她男孩在察觉到这点后也欣然给予她她所渴求的东西,毕竟,他也不讨厌这种感觉,乃至他也有些深陷其中。

    他想,她都已经是禅院家的孩子了,她也许要一辈子都戴在囹圄中不见天日,她的眼睛只能看见禅院家想要她看见的东西。鲜明的尊卑区分,昂贵的咒术师和廉价的一次性用具(普通人),她的命运或许早就已经被他人写就。所以,在她的眼还很湿漉地望向他时,继续予取予求也是可以。

    但是…………命运啊……

    光是想到这里,男孩就会升起一股烦躁之感。

    天与咒缚让他的肉丨体无比强大,寻常的咒术师根本就拿他没办法。又因为他是零咒力,故而出入禅院家的结界于男孩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同时又因为他在窥探到禅院家以外的世界后就好像觉醒了一段不应被束缚的意识。

    于是他意识到:他和她也许并不应该在禅院家活着。

    这里的空气浑浊且封建,他们的眼睛都透着算计和功利。只有咒术师才能获得教育的权利,只有有才能的嫡子才能备受宠爱。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这堵墙外,这面灰白的囚笼外的世界是自由,是平等,是只要付出相同的代价就能得到与之匹配的待遇的世界。外面和禅院家不一样,禅院家是生来就注定了每个人所获得的一切,屈辱、歧视、无休止的欺负。

    禅院家是错误的,从根系开始就已经腐烂的错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错误的,这里的呼吸,这里的思想,这里的一切都毫无疑问都要被推翻。

    他在一次任务后找到了女孩。

    在一个僻静的小院一隅,他低下头告诉了女孩他的名字——甚尔。

    没有姓氏,却如同沉重的承诺。

    女孩捏了捏他的耳垂,说:我的名字是春和。

    心有灵犀地跳过了姓氏,只告诉了除却禅院这个姓氏外他们自己的名字,像是隐秘的约定。在一个月下,他们第一次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又是一个月下,他们知道了彼此的名。

    在这之后,他们变得更亲密了。

    春和会去咬甚尔的脖颈,她说如果留下跟自己一样的疤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甚尔跟春和是捆绑在一起的了。甚尔被咬也不会予以反馈,在他看来,春和的牙齿并不锋利,每次啃咬都更像是幼兽的玩闹。但其实春和很坏心眼,她会在用齿尖摩挲脖颈脆弱的皮肤后再用舌尖去湿润,直到潮热透过肌肤洇出,已经成长为男人的甚尔会闷哼。然后,然后春和什么也不会遭受,因为这是他们之间“正常”的互动。

    去舔舐虎口的新肉,用食指玩弄嘴角的疤痕,坐在他的身上艳羡地去触碰自己无法得到的强健的身体,她有时候甚至会动嘴去告诉他至少在她面前他毫无威胁力。

    你根本没法伤害我。

    春和对待他,像是在对待一团任自己揉捏的史莱姆。

    这是被甚尔的无限纵容所导致的。

    他让春和以为,这种相处是正确的。

    以至于有时候明明知晓正确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他会自嘲:自己的体内不愧流淌着禅院家的血,哪怕是错误的事情也能引导他人继续做下去。

    但是,

    但是啊,

    只有他才可以这样才行。

    甚尔在外依旧是那个禅院甚尔,对禅院家的其他人不理不睬,没有交流的欲望,没有互动的必要,对他们永远都只有嘲弄和漠视的眼神。他迟早会离开这座资源倾斜的不公平的牢笼。

    他会离开这里,带着春和。

    他带过春和去到禅院意外的商业街,繁华到目不暇接。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璀璨的灯光花火,这都是在禅院家无从得见的。在他看见春和眼瞳中闪烁的光点时,他突然就觉得,应该经常带她出来,来到外面的世界从而被修正自己的思想。但他又有隐秘的渴求,那就是:唯有跟他的相处,这件事情不要被更改。

    他们会去买冰激凌,但只会买一个,因为春和的身体并不支持她能够吃完一整个冰激凌。从小的歧视和区别对待使她总是有一顿没一顿,胃自然而然就留下病根。作为生长轨迹与之相似的甚尔自然明白这点,于是即便春和怎么闹,怎么欺负他的身体,他也没有松口。甚尔每每此时只会懒洋洋地拖长说话的语调:如果半个都不吃的话,那我就全部吃掉了——

    有时候心情好会去买刮刮乐,甚尔一张春和一张。都没中就嘲笑对方是霉比,有人中了了就去抢对方的,势必要把那张中奖的当做是自己的才行。在这之后主要就是去赌马场,他们看的从来都不是同一匹马。春和喜欢给漂亮的马匹下注,甚尔则是观察,再结合其他人下注前的推断进行思考。不过一般都不会中,两个人都是。这时候他们就都会说:下次一定!

    春和会想要夜不归宿,她想去花火大会吃苹果糖。但是这是目前做不到的。像春和这样的孩子,没有加入任何组织,没有任何才能,哪怕往死里练体术也收效甚微,这样的孩子的去向是要时刻把控的。因为,这是很好的用来作为家族侍妾的人选——柔弱、不能反抗、一事无成,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女人,最不值钱的存在。

    这是甚尔和春和都知道的。

    可是,在春和的坚持下,甚尔还是没有马上带她回到禅院家。

    他不知道春和的想法,只是觉得如果春和想晚些回去的话,那就这样吧,不过就是到时候再快些赶回去就好了。但实际上春和只是厌倦了这周目憋屈的生活了,所以她迫切地希望有一个重要节点能让她脱离这个周目。恰巧,这就是那个重要节点。

    春和想:看完花火大会再死掉的话,这样,最起码能圆了跟甚尔一起看烟火的这一愿望。等到这周目结束她也不会有什么懊悔的想法了。

    说干就干,没有穿浴衣,没有戴头饰,面具都只是随便在路边摊上买的最便宜的那款。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一步一步地顺着人潮去往烟火的最佳观看点。彼时春和的手里还拿着一根苹果糖,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甚尔的手里则是春和的另一只手,春和还不忘用指尖在他的掌心里面勾来勾去。他们不说话,又好像在这样的氛围里在用肢体交流。

    等到终于到了山坡上,烟火适时地在天际绽放。两个人取下了佩戴已久的面具,他们两两相望,烟火迸发的光映衬着他们的侧脸,此时暂时遗忘他们的名字,伫立在此处的只有叫做甚尔的男人和春和的女人了。

    不记得是谁说,花火大会最适合用来告白了。在震耳欲聋的烟花声里,男人率先说出爱的话语,随后女人踮起脚尖凑了上去,搂住对方略显僵硬的脖子,在他嘴角的疤痕处落下轻轻的吻。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大声说着:我也是!

    也是什么?女人没有说得特别清楚,男人此刻也没有去追问到底是什么。他突然有种没由来地恐慌,好像,那句话里有一种将别的决绝。男人也没有细细探查,他借着那股恐慌,自己在无数祝愿的花火中吻住了刚才还吃过苹果糖的唇。

    甜甜的,蜜意像是要钻到他的心里,将他的躯体变做奶与蜜的故乡。

    他在心里暗自许愿:

    我希望你,永远活着。

    结果,

    第二天这个愿望就破灭了。

    甚尔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是从豢养咒灵群的大坑里飘来的。他也曾被扔进去受尽折磨,故而对位置十分清楚。要是其他禅院家的人,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可是这血气如此熟悉,像是……像是……

    不,不是像是,那就是她的血。

    这是作为违反家族律令的惩罚。

    原本仅仅是作为恐吓的惩罚没成想真的要了禅院春和的性命。一只咒灵的手洞穿了她的腹腔,另一只咒灵还在不断扩大这个血洞。它们仗着她看不见且无法反抗从而肆意妄为。

    甚尔也看不见咒灵,但他能感知到这浓烈的气息,以及一切在他眼里就是,昨天还生机勃勃的人已然变作将死之人。逐渐羸弱的呼吸和涣散的瞳孔,以及认命的姿态。莫非她早已知晓她将会的结局了吗?

    不可以啊,明明才互通心意,明明已经决定要一起脱离禅院家这个垃圾袋,明明已经约定好一直、一直一直陪伴彼此的。

    骗子。

    那么,谁是罪人?

    那么,是谁造就了这一切?

    ……这些问题的答案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这里的一切都该死。

    而他也是,

    帮凶。

    禅院甚尔杀了在场的所有人,他的强大如今才被禅院家纳入眼中。禅院春和贴着他的胸膛说不出话来了,其实说了什么,但那些都不重要,无非只是一些抱怨的话。直到最后,她的眼已经被甚尔盖上,她的声音也已经微乎其微了。

    甚尔靠近她仍在颤动的唇,听见她说:“对不起,我做不到了…………”

    做不到了。

    做不到一起活着,做不到能够陪伴彼此了。

    禅院甚尔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动。他不会哭,不会大叫,所有的情绪都混合在了一起,然后,它们成为了无法宣泄出来的哀恸。

    我,没办法诅咒你啊…………

    怎么办,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够做到这件事……

    ……

    ……

    继续用爱和言语来束缚我吧……

    ……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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