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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小节-涌动的暗流(上)

    Bgm:The Riddle(From The Scarlet Pimpernel)

    1999年9月2日下午19:55分  圣萨维尔学院宿舍区河边

    沙沙,纯黑的巫师袍拂过茂盛的草丛,在被夕阳晒得发冷的黄昏里拖行出耳语般的音符。这种传统的巫师服饰,在如今巫师界就像变形术大师一样稀有——即使还有很大一部分守旧派以部分麻瓜服饰过于伤风败俗为由拒绝穿戴,在几十年如一日不断推出的与麻瓜界渐进式合流、合作的法案潜移默化影响下,设计更加大胆的改良服饰和一些有价格优势的麻瓜服饰都已经成为了当代巫师生活的一部分。

    但这袍子的主人选择它既不是因为自己的审美偏好,也不是对“传统”有什么执念。只是他即将出席一场主题为商讨如何进一步将自己的触须扩张到麻瓜界的晚宴,晚宴的举办者恰好是巫师界最守旧的家族之一罢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大多数时候是一个讲礼貌的体面人——他有一双善于识人的眼睛,和一副十分宽广的胸襟,这两者的结合使得他能在看透那些大脑空空的蠢货在想什么之后,在无损自己心情和利益的情况下进行高效的糊弄。一面质量上乘的纯黑传统礼服,相比有更多华而不实或编织了魔文暗纹的华而有实礼服,能在显示尊重的同时节省不少金加隆。虽然他早已通过自己在魔药和化学领域的过人才华获得了惊人的财富,但是他没有在不必要的地方乱花钱的习惯。

    当代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不徐不疾地朝圣萨维尔学院宿舍区出口走去,他的步伐稳健,面容端肃,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如果忽略他硕大的黑眼圈,没人能看出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先集体开关于预防魔法震荡的大会,奉命送研究材料给里德尔,接着回霍格沃茨准备开学材料,然后再深夜和老蜜蜂开小会,得知被调任去麻瓜大学(所以开学材料都白做了)监视里德尔顺便当波特的保姆,白天再去和那群小蠢货上课,刚刚还去拜访了一下白塔里的里德尔——细数起来这日程可谓是满满当当,但是斯内普仍然情绪稳定,归根到底,这并不是为别人做事:魔法与所有人的命运(包括他自己)都有关,而波特也算是挚友的托付。只要不出什么意外——

    他猛地抽动了一下鼻子,一股混合了油脂和香料的气味钻进了魔药大师的高分辨率识别器中。已知羊津大学的食堂在教学区附近,离这里直线距离五千米,而圣萨维尔学院本学期的新生数量为四… …

    啊~波特[1]。斯内普一面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踏实感,一面又感到一股愤怒的灼热直冲天灵盖。

    一口气还没叹完,他就反射性地调转脚步往香气最浓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波特马尔福和那个红发的韦斯莱站第一排,布莱克和格兰杰站第二排,拱卫着烧烤,五支魔杖齐齐戒备地指向斯内普。

    他本应对此感到愤怒——为他们中的几个人浪费自己的天分,在第一天上完课后不去钻研学业,而在这里无所事事地开烧烤会;为他们一无所知地靠近这个湖边——里德尔的实验室白塔就在附近,虽然施加了巫师驱逐咒和强效混淆咒,但谁知道这几个精力旺盛的巨怪会不会无意间闯入,那里面的危险不是几个毛头小子能应对的;为他们的无知与愚蠢,他们使用魔法,仿佛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但他们其实对魔法本身一无所知。

    他望向那几双警惕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丁点邓布利多看重他们的原因——斯内普当然不认为他们进入圣萨维尔学院是出于巧合,参与麻瓜大学深造项目的学生并不少,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恰好”进入哲学系,又“恰好”选到里德尔负责的课程。毕竟在知情者的眼里,这两个连续的巧合和笼罩在魔法上空的乌云[2]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那个“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在计划什么——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年轻人们稚嫩中带着无知的脸——他是否会将一些人的命运放上天平,衡量几个人与大多数人之间孰重孰轻。虽然在斯内普看来,面前的几个年轻人并没有优秀到能委以重任的程度,但老校长总有自己的打算。魔药教授敬重邓不利多——他维持着魔法界摇摇欲坠的平衡,也从不鼓励除自己之外的人牺牲,但谁又能保证,长者无意间投下的目光,不会为年轻人指出一条道路,他们又是否会循着往复的命运,沿着英雄的足迹,走上那一条谁也说不清会导向何方的道路呢。

    脑内闪过这些想法也只是转瞬,烧烤架上的糊味打破了斯内普和几个学生之间的对峙局面。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斯内普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羊津大学没有学院分这一说,除了加长论文的字数要求,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惩罚方式,但加长论文到最后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于是他只是老生常谈地告戒了他们收好自己的好奇心,不要违规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后便拂袖而去。

    *

    1999年9月2日下午21:00分  马尔福庄园

    做工精良的纯黑礼服下摆划出干脆的弧线,前进又后退,斯内普稳稳地踏在节奏上。他一只手握成拳,靠在纳西莎马尔福的背后,另一只手虚托起晚会女主人戴着繁复蕾丝手套的手。

    这位贵妇人无疑拥有良好的仪态,即使在舞步的变换里她脊背也近乎纹丝不动。她的下巴略向上扬起,眉头轻蹙,半垂着眼望向某个角落,苍白的皮肤和用精油仔细打理过的金发在大厅中央垂下的水晶灯照射下亮得发光。视线穿过她头发与肩之间的夹缝,能看到一些熟面孔:帕金森、高尔、克拉布… …当然,还有左右逢源的斯拉格霍恩,他海象般的身躯灵活地在舞池里起伏。

    “西弗勒斯”,马尔福夫人随音乐前进一步,抬起眼皮用她的浅色蓝眼睛直视斯内普,“我希望你能在学校保证德拉科的安全。”

    “我想他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女士。”斯内普顺势退后,又引着马尔福向右横跨出一步,“他已经成年了,羊津大学里我能想到的唯一危险就是他和麻种同学厮混在一起后染上了让你不舒服的习惯——不过鉴于他的申请也得到了你们的同意——”

    但这位固执的夫人寸步不让,在短暂的停顿后,她突然换成了男步,然后反手用巧劲扯着斯内普连走两步,“不用试探我,西弗勒斯”,她扯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的确不喜欢那些肮脏的麻瓜,但我和卢修斯并不是认不清形式的人——如果适当的合作能带来更大的利益,我们不介意在有限的范围内和邓布利多合作。”

    斯内普不知可否地配合着后退,有求于人的不是他,他没有必要针锋相对。

    乐声突然变得舒缓,马尔福夫人能屈能伸地换回了女步,优雅地绕了一个圈,“但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保证德拉科的安全。我知道里德尔的研究室在羊津大学里面,你不会让他知道那些他不能知道的事情,对吗?”

    能把求人办事说得像威胁一样,斯内普不知道该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是该为马尔福不肯放下身段的坚持送上礼貌的掌声。

    不过盯一个巨怪也是盯,盯一群巨怪也是盯——顺手的事,还能卖马尔福一个人情,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欣然道,“当然,纳西莎。德拉科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注意他的安全。”

    纳西莎马尔福冷漠的脸舒展了一瞬,他们沉默地跳完了剩下的舞步。

    一曲终了,女主人招来侍者送来香槟。

    “敬魔法——”纳西莎举杯,酒液在灯光下澄澈如琥珀。

    “敬魔法——”浮着渣滓的劣质啤酒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晃出泡沫。

    翻倒巷的一个地下酒馆里,也正举办着一场“宴会”——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胳膊少腿的桌子,十几个穿着补丁袍子的人围着桌子外圈而坐,狂热地望着站在中间的人。

    他身材高大,穿洗得起球的宽大黑袍,兜帽的帽檐遮住下巴,没有多余的个人特征,像是黑暗中的一团墨点。他的声音沉着又清晰:“我的朋友们,魔法界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我们腐败的魔法部,正和麻瓜政府沆瀣一气——他们在各领域推行和麻瓜的合作,这是对我们几千年传统的背叛!我们的工作机会,被那些血统的叛徒抢走;我们的魔法知识,被那些肮脏的泥巴种偷学;我们的年轻人们,被送去麻瓜大学深造”他适时地哂笑,满意地看到周围人浮现出赞同的神色。

    “多么的荒唐!我们拥有他们所不具备的力量和几千年的知识积累,相传在梅林时期,我们可以和动物和自然沟通,无杖魔法的使用就和家务魔法一样普遍。然而如今——那群蟑螂一样的麻种像老鼠一样疯狂繁殖,我们巫师的生育率却持续走低,新生儿魔力缺乏症频发——每100个孩子里,就有6个是哑炮。”黑衣人压低了声音,“而对黑魔法有更深入研究的成年人,也不时会感到力不从心”他扫过酒馆里食客浮肿的脸,几双眼睛不安地闪烁着。

    “我们的力量,到那里去了呢?难道它无故消失了吗”他振臂高呼,环视四周。

    目光扫过之处,围观者开始交头接耳。直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喊“是泥巴种偷走了!”

    黑袍人赞同地颔首,“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偷走了我们的力量。泥巴种玷污了我们的血脉,抢夺了我们的资源,蛊惑了我们的政府。而我们,少数的清醒者,要拯救魔法,夺回我们的世界,维护魔法界的纯洁,让魔法再次伟大![3]”

    “兄弟,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有人捧场道。

    他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说话的声音近乎耳语,“我想大家都知道,近年来魔法部暗地里在打击禁书,他们声称那些禁忌的知识会摧毁我们的神智,扰乱我们的精神,让我们变为力量的奴隶,带来不可控的危险… …可这只不过又是他们的一个阴谋:知识的垄断才能带来知识的控制!他们只是想让力量牢牢地掌控在少数人手中。而我们,将互相协作,互通有无,从禁忌的金苹果里取回——”黑衣人冷漠地看向几双跃跃欲试的眼睛,将他们的特征暗自记下,“属于我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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