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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4 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巫侍中的一人,眼观此景,在那女子马匹擦身而过时,纵身跃上了马匹。

    “你倒是个难得聪明的,懂得寻些捷径!快,追上它,是少主亲口答应赏我的,你们谁都不许于我抢!”女子兴致高昂,刁蛮地吩咐着。

    “轩辕莲歌,爷倒不知你还有几分演戏的能耐?”

    皓腕被紧紧攥住,身后落了句讽刺,而那马头一转,已朝着北面草野茂密的深处奔去。

    “你——”

    熟稔的声音入耳,钻心一般地疼,生生让她半晌吐不出话来。

    马匹飞驰,在一片幽静的星天下,那身后的男子猛一拉马,抱她跃下马来。

    “放开,快放开!”她挣扎着,却被那高大的身影纠缠着卷入了草野中。

    “就知你才是这毗陀提最难驯的马驹子!”于粗重的喘息中,她颤巍巍睁开了眼,看到那日思夜想的双眸正直勾勾地打量着自己。

    “诸葛合墒?”她恍然如梦。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

    ……

    男子一字字地吟出,目光深牵,因长久的思念俯身忘情地俘获了那玫红色的唇瓣。

    那一记深吻浓烈而痴然,她紧攥的手指于那熟悉的杜若香气中失败地垂了下来,一双水眸显得无措而迷离。

    “爷思着你,念着你,就怕你这心飞远了!”心旌摇曳时,他说着她懂的情话,唇畔溢满了温柔。

    心中悸动,眼前的诸葛小四儿,还是那善于使法术的“葫芦僧”,在呼呼卷过的夜风中,眼中的迷蒙陡然散尽,一汪秋水忽地清光冷冽。

    她猛然一推,诸葛小四儿已没头没脑地被掀翻在了一旁。

    “轩辕莲歌?”诸葛合墒一怔。

    “殿下如何来了?”明知故问,她一旁问的十分茫然清冷。

    “爷若不来,还不知你这罗刹女的《绿腰》竟也能舞的这般令人神思魂往?”拍拍手掌,诸葛合墒坐起时有些怨怼,扫视着她白皙的莲足,不免嗔道:“再如何做戏,如何人前失了体统!”

    因他这一说,莲歌的脸猛然间红了,不仅如此,这一身舞衣也将那体统失了干净!

    “本殿如何是在做戏?殿下难道还瞧不出?”水眸骤冷,她倏地别过了脸。

    “轩辕莲歌,爷只瞧出你这脾气渐长,可是于我父皇处听说了什么?”一道锐利的视线逼近,让她背脊发凉。

    “你父皇难道要于本殿说他赏了玉妃娘娘的事吗?莲歌没那么大的福分,倒觉殿下应知道一些事!”

    “天子所为,焉能妄自诟议?”诸葛合墒觑目打量,冷不丁捉了她的手去。

    “殿下可知,我邬敕国与火罗永修世好,尉迟陛下已将之昭告天下的大事?”暗自抽了抽手,却终是不得。

    “罗刹女,这算什么大事,自你大哥与那七宝城的红毛子可汗兄弟相称,爷便知这是早晚的事!”男子了然道。

    “莲歌无意与殿下玩笑,这并非我大哥的心思,而是我父皇,是当今邬敕国国君轩辕景濯的意思!”忽略过那股子亲昵,莲歌正色地看过。

    “那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大哥突发暴疾,偏偏我朝也一片乱象,失去了铎壬太子这左膀右臂,你父皇处此际恐怕十分劳神吧?”

    抬眸问的关切,却见那一对空灵水眸笑的分外幽冷。

    “轩辕莲歌?”诸葛合墒突然怔住了。

    “莲歌说过,那不是我大哥的意思!”

    屏息间神思回转,诸葛合墒已在浓浓冷氛中清醒大半,“轩辕莲歌,你父皇……”

    “不错,只是这一切可怨不得我父皇,殿下当知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莲歌甩头,抽身独去了一旁。

    “情理?这如何有半分情理?你已嫁于本王,是天下皆知的事……”拧眉,这当头棒喝将人骤然打的六神无主。

    “殿下如何到了此际,还在此装糊涂?莲歌和亲你朝,是求兵而来,未求得一兵一卒,倒差点失了性命,说来真是丧气!”星辉下,莲歌的脸已僵成一线。

    “装糊涂?轩辕莲歌,爷如何是在装糊涂?我朝出了太子谋逆的大乱,如今那北地还在姜氏手中,你朝所求,我朝不是不为,而是爱莫能助!而爷的情形你是知道的,不过是一于朝堂奉事的小小皇子,除了有所京中的宅邸,依例授得若许王地外,自是没有什么兵卒可予!”男子蹙眉,尴尬中备感委屈。

    “够了!本殿在此并非是想于殿下讨要些什么,只是提醒殿下眼下当知分寸,做个明白人!”

    “明白人?轩辕莲歌,你——”此番咄咄逼人,令他颇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叶师傅没有于殿下细说一二吗?”折身,她有些不解。

    “轩辕莲歌,这……,这如何又牵扯出叶师傅来了?当日离京时的情形你悉数是知道的,叶师傅也是命悬一线,他如何有空子与爷细说什么一二,简直是匪夷所思!”眼见她愈发离谱起来,诸葛合墒不免有些急躁。

    “这么说叶师傅没有转告殿下?”

    “轩辕莲歌,哪里有什么转告?自放那老狐狸回了园田,他倒真糙米青菜的过起神仙日子来了!而自你归朝,爷便知你亦是内外交困的局面,楚贼捉你当日,朝国之内大战在即,爷就算忧心如焚,却无能为力!”垂首,心中对她的亏欠又多了一层。

    “殿下终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了?”心中一横,她冰冷而笑。

    “怎么?你父皇仍气着是吗?说来,爷此番前来,便是要亲自于你父皇面前负荆请罪!而爷也有带你归京的打算,父皇已归京了,一切会好起来的!”步过,诸葛合墒深施一礼请道。

    此一句负荆请罪,倒生生说中了她的心事!

    在诸葛皇廷庇佑下,轩辕氏才苟活至今,不成想父皇却对大哥下了重手,让身在诸葛门庭的她,颜面无光,而这负荆请罪的当是她轩辕莲歌才是!

    目光打量着那浑然不知的端安王,心底那虚弱无力的冷酷,忽然跃上了容颜。

    “也罢,就算叶师傅还尚未寻得时机告知殿下,那么本殿现在就清楚地告诉殿下一些事,恐怕殿下会三思而后行的!”

    “如何……,如何还这般喋喋不休地于爷闹气?”诸葛合墒形容哀怨地看过。

    “殿下今后不会再遇到此事了!”莲歌幽叹,见诸葛小四儿长吁了口气,只憨憨一旁笑着,那心又似被碾过了几道痕,生生作痛。

    忽觉这气氛又冷了下去,诸葛合墒蓦地定住,焦心地张了张嘴,“不是说好不气了么?”

    “莲歌不气,只想平心静气地告诉殿下,当日莲歌与殿下山寺作别归朝,并非是虑及沧岳朝纷乱、殿下身担重责,而是本殿深知殿下无兵,早有归意。而细想旧事,与沧岳朝和亲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而此事本殿已于归朝前告于叶师傅,请他代为转告殿下,至于你父皇处,我父皇也早已修书告知了本意!”

    “轩辕莲歌?”

    惊闻此,诸葛合墒除了审视着面前那双熟悉的眸子,却如何信不得自己的耳朵来。

    “请殿下独自上路,恕莲歌无法与您同行同归!”

    “假的,皆是假的,你骗爷……”

    “昨日不堪回首,此番相离各往,如需国书换文,殿下来书相告便可!”莲歌屈身施礼。

    “轩辕莲歌,告诉爷,什么……,什么叫相离各往?什么叫昨日不堪回首?”无法置信地看过,那声音竟一下哽涩了去。

    “昔日种种,除了屈辱和冷遇,莲歌不觉有什么好留恋的,而所谓的相离各往,便是殿下早年的那张休书,莲歌很早便书了名姓不是?”

    “放肆!”一声叱责,手腕已被攥地生痛,“轩辕莲歌——,这不是真的,父皇于你授意了是不是?”

    “诸葛合墒,你清醒些,这相离各往,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你父皇何干?”

    “放肆!轩辕莲歌,你如何能蒙得了爷,你清楚得很!父皇要立合墒为太子,他责怪合墒沉溺于儿女私情,无法担当储君大任,父皇他修书于你了是吗?可知合墒本就如此无能,父皇他择错了,择错了!莲歌,随爷走!”

    “储君?是真的么?”莲歌奚落地张了张嘴,嬉笑出声。

    “自不是真的,爷本就不是什么储君,不过是一个想与你长相厮守,无能的皇子而已!”诸葛合墒说时,一时气短。

    “殊不知莲歌也认为殿下无能,故殿下做不做储君都与莲歌无关,殿下若择了是您的福分,若不择也是您识时务。莲歌只知这火罗原来是这般美丽无忧的地方,而火罗的尉迟陛下是天下难得的真男子、大英雄,他雄兵浩浩,并非只是有兵武之能,他雄韬伟略,治国有方,来毗陀提短短数日,便让这城池换了新颜,他只身一人便聚起了一座敌人攻不破的城墙。殿下不曾了解莲歌,莲歌不喜欢那易碎的儿女情长,殿下那寒碜发霉的月饼连蚂蚁都懒得碰,而莲歌仰慕的男子不是殿下,在莲歌懵懂的年纪,尉迟陛下便时常出现在本殿的长梦中,正如殿下所说,那王子与皇子是不同的,他是王,一位真正的王,尉迟陛下才是莲歌的落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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