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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

    “祸水,红颜祸水,本宫就知道……,你们——”夏侯褒怡如坐针毡,想起圣上,不觉黯然落泪。

    “月儿她不懂后宫之道,也不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她愿生死随了父皇去,可淳瑜手掌玉玺后,她会明白这滄岳朝,她最该侍奉的人是谁!”诸葛淳瑜想起美人离去前的奚落,忽觉今日一番巨变,着实让人痛快。

    “看来那女舞尚有几分眼力,淳瑜,你一败涂地!”闻言,夏侯褒怡慌乱不定的心又缓缓落下了,她望向诸葛淳瑜,这位她一直视为滄岳朝冉冉之君的太子,一夕之间露出了那獠牙贲张的面孔,让她懊悔不迭。

    “这后位上的日子,恐怕未有几天了,淳瑜念在您一直厚待淳瑜的份儿上,是不会与娘娘一般见识的!”诸葛淳瑜忍了一忍,旁处一个内监急步来,低声道:“回奏太子,皆找遍了,未寻得那枚虎符!”

    “本宫说过,那国之守业之兵,不会在本宫这儿!”夏侯褒怡叹息,别去了视线。

    “我会找到的,去宁馨殿!”

    诸葛淳瑜揣度着打量了那上首的人影一眼,当下传命而走。

    子夜时分,凤藻宫犀火通明,皇贵妃、德妃以及不凑巧入宫问安的顺安王妃皆被一同禁于了凤藻宫。

    “那边关所需的数味君药可送出去了?”内中,夏侯褒怡焦心问道。

    “尚不知情形,敬远在外苦苦侯着,暗营中有自己的人手,茗鸢在祈若处,想必那话已带于了老七,就是不知老七能否出得宫去……”德妃抬眸,依旧是满面忧绪。

    “即使此路不通,敬远也会从旁周应,想法子将药备齐于他父皇送去的!”皇贵妃内中踱步,对于儿子一贯的谨慎稳妥她是了解的。

    “什么?娘娘……,娘娘的意思是要让王爷只身携药行往边关?”董谆绣原以为那暗营的人手去了便可,闻言之下,当即吓的掩了掩口。

    “如今圣上重疾不起,身为皇子,敬远责无旁贷!”皇贵妃沉声道。

    “可谆绣在宫中听说父皇已……,如今京中四处皆是太子的人,母妃岂能让王爷独自去送死?”董谆绣脸孔大变,一下拽住了婆婆的袖子。

    “你听说了什么?诸位娘娘面前,也敢乱嚼舌根?”皇贵妃敛眉,想起圣上,便揪心了得,怒中反手挥了儿媳一记耳光,那股子痛,让她泪光莹莹。

    “姐姐,她不过是担心敬远,您打她作何?”德妃见状,眼见董谆绣哭啼,也不由地落了泪。

    “本宫是让她明白这皇子的妻室可不是平日里听戏匀面,富贵荣光那般简单,如今朝国危矣,若太子掌任朝局,帝柱倾,万里山河,一片血染,敬远身为皇子,他责无旁贷,身为妻室,当有大义!”皇贵妃口中溢出一声长叹,身为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在此紧要关头,她心中的惦念和不舍谁又能明白呢?

    “母妃,您这话……谆绣不敢苟同……,那二哥有兵,是当真的责无旁贷,何以那劳苦浴血之事,全丢给了顺安王府,这论理长幼有序,母妃如此,谆绣不服!”董谆绣不满,皇后娘娘闻言,一拧眉背过了身子。

    “你——,果真是个不知事的,难怪会说出如此私狭不恭的话来?你现在方知不舍,早时将这心用在敬远身上,也不至如此整日里跑本宫处哭啼,本宫只恨我那可怜的皇儿自娶了你,便心思成灰,如今连个承继香火的子嗣也没有,早知如此,本宫断不会让你这等屈了他的妒妇入门!”说时,皇贵妃一悲,也难免涕泪潸然。

    “这……,这如何是谆绣的错儿……,王爷竟喜欢那不该喜欢的人,这如何使得?皇后娘娘,儿臣求您替谆绣做主!”董谆绣委屈地瞧向皇后。

    “放肆!这是后宫,可不是你撒泼的顺安王府,实话告诉你,这入了敬远心的可不是什么郡主,本宫清楚得很,且将你这一身醋意给我收收,若我儿敬远有什么三长两短,有你好瞧!”

    皇贵妃光火之际,当即示意侍人带了她下去。

    “姐姐,何故生了这么大的气?她没经过事,恐怕是吓坏了!”德妃递过一盏茶,劝了句。

    “让诸位见笑,且不理会她,如今大事当前,太子谋逆,想必朝臣必不会任太子胡来,但不知皇族各位叔王、臣子府邸有何消息?”皇贵妃叹息,轻问了句。

    “此事丞相大人已传了话出去,今日那不孝子正苦寻那兵符,他羽翼未丰、尚不敢妄动,而成王爷手中有皇族人马,必会与弘义来解此番宫闱之乱,只是本宫担心的不是外方,而是太傅和合墒皆在他手上,怕是撑不了几个时辰!”皇后娘娘急遽说道。

    “圣上出征时,本宫心里头便凌乱得很,不成想出了这天大的乱子,娘娘,眼下时局,瞬息万变,不知此时可要动用那南翼右军?”说着,半枚虎符自嵌钩凤翅的发丝中落于了眼前。

    “今日淳瑜来此搜宫,本宫便如坐针毡,原来这虎符在您这儿,姐姐既有这兵符,便可解眼下燃眉之急!”皇后寻目看时,惊喜地握住了皇贵妃的手。

    “圣上临行时言,遇大事时,要请旨于凤藻宫,如今阮锦,请娘娘示下!”手捧虎符,皇贵妃躬行了大礼。

    “姐姐,圣上困于长陵,正是用兵之时,此兵符当交于合墒,助圣上平乱止争,至于我们,自入了宫,这出宫便是咱们一辈子也不曾想过的事,这兵自无需浪费到我们身上,当压下眼前危乱才是!”皇后扶起皇贵妃道。

    “娘娘所说甚是,只是如何送出呢?合墒也遭了禁,情势不明,让本宫甚是担心!”皇贵妃攥了攥那虎符,手心落下了一层冷汗。

    “宫中各处不过是迫于太子兴兵围宫的阵势,不敢发出声息,今日用膳时,本宫已将施救合墒的凤谕放于了那食盒内递出,就盼有那明眼的人,能将话带出宫去,此外周承裕那方也寻了路子,放出了消息,我贞顺一族有几位亲故都掌了些人马,必会联合忠臣向太子兴师问罪,救了合墒出去!”皇后手捻佛珠,目光坚凝地朝窗外望去。

    天角的一弯月移了移,手执宫灯的宫娥,自甬道处缓缓行往凤藻宫。

    “见了殿外兵卒,露出腰牌即可,若那些人问起,只说是永乐宫的人,他们便不敢深问!”小宫娥交待道。

    “小玉,太子妃那方情势如何?”一双湛亮的双眸卷起了忧绪,当日太子妃来端安王府传信,回去必不会好过的。

    “公主殿下,冼宫人说太子妃已被禁于永乐宫,太子妃如今分身乏术,只能将永乐宫几枚通牌递出,望下头的能存了忠心护了几位娘娘逃出宫去,若非是内侍省换了人,小玉如何也没机会到此方掌灯的,幸而公主带了人手来!”

    莲歌脸色凝重,那火鸾卫纵使身手不凡,比及这禁军不过是沧海一粟,而那方施救小四儿的事不知进展如何,若今日施救无望,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殿外,兵卒列队齐整,手执缨枪兵戈,来去巡察着,那森森气氛,让人心中寒凉一片。

    “速速进去添了灯油,莫要耽搁功夫,还有去给那哭嚎的女人传个话,数九寒天的,再哭,就拉出来挨冻示众!”殿外几名兵丁瞪了瞪眼。

    小玉与莲歌只螓首答应,款款行过。

    廊道处,小玉煞有介事地吩咐:“去里面瞧瞧内中是谁在哭,这宫里头可是有规矩的,再这般哭下去,兵爷会提了出来挨冻的!”

    莲歌应着,忙执灯往内中跑去。

    凤藻宫的殿门外,一青衣侍人闻声出来,大喝一声:“站住,凤驾在此,好没规矩,此中不需掌灯,退下!”

    “周公公,是我!”

    莲歌一拉那人,抬眸间,周承裕于看清时,不禁老泪纵横,眼见莲歌递了一眼色,忙意会呵斥道:“你,去将那佛堂内的灯多点几盏,皇后娘娘在礼佛,莫要怠慢了!”

    周承裕顺手一指,在门外提灯放风,示意莲歌快去。

    “娘娘——”

    凤藻宫的佛堂内,一声呼唤,宛若及时雨般落了下来。

    “娘娘,公主……,是公主……”皇贵妃惊喜站起,忙迎了上去。

    “娘娘,让你们受苦了!”莲歌瞧着形神憔悴的几人,忙扶了皇贵妃坐下。

    “合墒那方危险……,快………,快去救他……”皇后望向莲歌,心中纵使懊悔千般,眼下却不是道错之时,说着说着,便一旁哽咽起来。

    “娘娘,合墒那方已派了人过去,太子早时还抓了郡主,成王爷已带了皇族兵马,只是如今皇族内也两势作分,王爷只挑了可信的人手,欲入宫护娘娘们离宫!”

    “那外方的朝臣形势如何?”皇后拭泪,急问。

    “不妙,相府被围,坤德公与佞贼已打起来了,莲歌尚不知情势如何,而来时各处皆不安稳,乱子如今在京城各处起了,此处有永乐宫的通牌,娘娘们还是速换了衣装,成王爷的人会护娘娘们离宫!”

    “这宫离不得,我等一走,这帝京便真的乱了,放心,那淳瑜还不能将我们如何,此处有右军兵符一枚,交于合墒,要他速至边关,救驾!”皇贵妃与皇后对视一眼,紧紧攥住莲歌的手交待。

    “娘娘——”莲歌眼见几位娘娘摇首,眼圈一红。

    “公主,茗鸢在暖宫,送她离宫,否则她母妃在天之灵会怪我的!”德妃施礼相求。

    “德妃娘娘,您莫急,不止莲歌来了,还有二哥!”

    “弘义么?”此一听,郭娘娘悲喜交加,当即哭成了泪人。

    “公主,兵丁来了!”殿外,灯火闪动,周承裕急急跑来道。

    “快,速速离开,救合墒要紧,要他定要与诸皇子一道,救国于危难!”皇后娘娘执目望了眼,示意莲歌离去。

    “娘娘,小玉在此处掌灯,膳房的冼宫人还有太子妃,都是可信之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莲歌跪拜下去,将几枚通牌塞入皇贵妃的手中,在那一双双泪光闪动的视线中,疾跑了出去。

    “兵爷,那内中人已不哭了!”莲歌执灯,与小玉并肩于内苑巡查而来的兵头道。

    “不哭?你们是耳聋了吗?听听,那女子嚎的更厉害了!”

    莲歌难堪,那董谆绣的哭声愈发此起彼伏了。

    “是顺安王的王妃,奴婢们已劝了,兵爷!”莲歌佯装害怕地垂首。

    “好了,尔等速速离开,如今可没什么王妃、皇后的,且小心了说话!”

    莲歌与小玉一螓首,答应着于外走去。

    “小玉,小心行事,与冼宫人等好生照顾娘娘,待圣上回朝!”

    莲歌说时,腮边滚下了泪,小玉欠身一喏,深知情势危乱,忙与莲歌在偏径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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