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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万倾泛烟波

    “近日这许多事,多谢你。”封平将伤药端到桌上,看着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秋芷曦说道。

    “不必。”秋芷曦看着眼前的药丸,接,就承认自己低头,不接,又违背自己心意,眼神直愣愣的离不开这瓶药,但是身子却一直没动。

    “你伤在哪里了?我看还是叫个大夫好好检查一下。”封平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不过一想到秋芷曦这一路上鞍前马后地为长风镖局舍身卖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根本犯不着卷入这是是非非中间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秋芷曦再一次拒绝,仿佛她从来都是和人有着千里之外的距离,可是封平,却是她有生之年第一个想了解,也是第一个想靠近的人。但是一想到之前封平的所作所为,想到师父对自己的期许,这份蠢蠢欲动的懵懂,就不得不强行按下去。

    封平苦笑,“你如此拒人千里,可是还想杀我?”

    这句话,之前她总是念念不忘,但是只看她嘴上说,实际上并没有行动,可是从头到尾,自己既不知道她杀自己的理由,也不知道她帮自己的原因,自己只能仅凭着直觉,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矛盾,和时时刻刻散发地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善意。

    “是。”这个‘是’字说的可就太勉强,让秋芷曦自己都难以相信,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我很想杀你,但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更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如何想。”

    “古人说,知人易,知己难。我能理解。”封平看着这个纠结的姑娘,不由得一笑。

    封平向来是个冷峻的人,除了对郭旭,偶尔能展露笑颜,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尤其是思念胭脂的时候,醉酒忘情的时候,他都是沉痛而哀伤的,如今这一笑,让秋芷曦有些愣住了,随后又只能尴尬地低头。

    “你不理解。”

    “哦?”封平看着这个欲言又止的姑娘,只得说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封某再恭候。”

    秋芷曦目送这个男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自己想说?自己现在连心意都不敢直视,又如何敢说自己想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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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光照进这所宅院,映在采玉洁白的面颊上。

    被阳光照的都有些刺眼,就这样在无尽地昏睡中醒来,采玉轻轻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正是郭旭的背影。

    他一个人站在窗前,虽然已是清晨,阳光铺洒了无尽的温暖,但是依旧能看出他的背影是何其的寂寞和萧索。看到这一幕的采玉,不由得有些心疼。

    轻轻一动,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骨架都仿佛被拆卸了一般,想起身站在他身后,可惜毫无力气,不由得都有一些苦笑。

    而此刻听到声音的郭旭立刻惊喜转身,赶忙蹲在采玉的床前,“采玉,你醒了?”

    看着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而是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了个十足十,采玉不由得知晓其心意笑道:“好了,别看了,我感觉已经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郭旭不由得质疑道,“虽然梅老先生说这样你就能康复,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叫他老人家过来,给你把把脉。”

    “哎,你先别去。”采玉叫住起身欲行的郭旭,“哪个梅老先生?”

    郭旭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她的问题,“就是梅退之梅老爷子的胞弟,梅悯之梅老先生。”

    “可是飞龙探云梅老先生?”采玉笑道,“没想到在江南能遇到他老人家,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郭旭笑着摇了摇头,扶着采玉起床,“我看是你这一辈子积德行善,因此老天爷根本不忍心你出任何事,才特意安排梅老先生在江南等候才是。”

    “你呀,就会耍贫嘴。”采玉低头笑着。

    “哎?我耍贫嘴?可是老天爷就偏偏这么安排了呀!”郭旭笑着说道,“否则燕飞雨和梅老先生,还有辛力和桑伊怎么这么多人怎么都齐心协力地帮你呢?”

    “对了,燕飞雨呢?怎么醒来后不见他呀?”自己和花花太岁差点被点苍派合力杀人灭口,多亏了燕飞雨才得以幸存,自己正想好好地感谢一番,可是这都醒了半日了,也和郭旭说了半日的话了,却没见他人,这不符合他一贯地作风啊。

    “哎,亏得我忙前忙后,为了你担心地日夜难安,你这醒了也不问问我,也不问问铁衣他们怎么样,竟然只记得燕飞雨,采玉…”郭旭对着采玉撒娇,“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采玉倒是没想到郭旭能说出这些话,颇有些吃醋之味,反而故意说道:“那是自然哪,我和花花太岁打赌,何其凶险,要不是燕飞雨,可能早就死在点仓的合击掌力之下了。当时情况何等危急,他不顾千难万险地来救我,我心中自然是感激万分,好不容易醒来了,当然要当面谢谢他了,顺便,顺便…”

    “顺便什么?”郭旭明知道采玉是故意说这些,但是此时此刻真的有些急了,猿奴毕竟不是正常人,虽然对采玉的众生平等心存感激,有心交个朋友,但是采玉不会和他有什么,谷樵出现地时机不好,其时正值自己同崔婷相恋地难舍难分,采玉伤心欲绝,纵然有谷樵这样的惊才艳艳的良人君子在侧,因为崔婷,因为紫水晶,因为尧亲王谋反,让她一直没有时间好好品味这一段情谊究竟是何等滋味,可如今不同,如今自己刚明白过来自己对采玉那隐藏在心房之下自己都难以发觉的感情,可是为了这一日自己耽误了太久,浪费了太多时间。而燕飞雨出现的时机刚刚好!他正出现在自己正式对采玉言明一切之前,而且数次对长风镖局传递消息给予帮助,更是百般救助采玉,他对采玉的感情绝不像猿奴那么原始,也不像谷樵那么静守,他懂得主动出击,懂得主动表白,懂得关怀备至,更何况他本身就英俊无比,绝不亚于自己!要说采玉喜欢他,或许不对,但是对他心存感激,那是肯定的!

    “采玉啊,我有件事,还没和你说。”

    见郭旭一脸吞吞吐吐,采玉倒有些迷惑,“何事让你如此犯难?可是和燕飞雨有关?”思忖了片刻又说道,“该不会和我这次治伤有关吧?”

    郭旭低着头,踱着步,小手无端给自己的脸抓痒以掩饰内心的尴尬,“呃…本来燕飞雨和我打赌,谁能拿到能治你伤势的火云圣莲,谁便可以娶你为妻。”

    采玉顿时一脸吃惊,他们两个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用来做赌约!何其离谱?

    “恰好桑伊桑兄和辛力在这里,遇到他们时我发现火云圣莲就是桑兄的任务之一,就在他的手中,我正同他商议,燕飞雨便带着火云圣莲逃走了。”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论郭旭愿不愿意,他都做了一个飞贼的帮凶。

    采玉接着说道:“于是为了治伤,你就配合燕飞雨,将火云圣莲从桑伊那里‘拿’了出来,而燕飞雨就成了赌约的胜利者,对不对?”

    “不过他看你一片真心,心中只有我,实在容不下旁人,他只好认输不提了。”郭旭狡黠地接着说道,“但是他还说啊,说我们欠他的情,他早晚有一天要讨还。”

    见郭旭还把燕飞雨的事推到自己头上,一切都怪自己心太痴,将自己重伤垂死时他所说的全都不再提起,采玉撅着小嘴故作生起地往外走。

    “哎,采玉,采玉,你别走。”郭旭赶忙拦着要转身而出的采玉,“不要生气嘛。”

    “哼!我要去找燕飞雨,执行你们的赌约!”

    见采玉气鼓鼓的样子,郭旭心中就说不出的爱怜,陪着小心笑着说道,“你去执行赌约?那岂不是要我出家做和尚?”

    “你这人,我何时要你出家做和尚?你可不许胡说。”采玉面上还带着三分薄嗔。

    “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妻子,你和他跑了,岂不是要满江湖都笑我郭旭连个老婆都留不住,那我的颜面往哪儿搁,我不出家做和尚也不成了!”

    见郭旭还满嘴胡说调侃自己,采玉恼羞成怒道:“我不和你说了!你这人就是老没正经!”

    一把将还要往外走的采玉搂入怀中,郭旭难得正色说道:“说真的,采玉。这次你重伤,我真的已经六神无主,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自己化作天地间一浮萍,直到你苏醒,我才感觉生活是这么真实,这么多年,你我经历风风雨雨,感激地话我不愿说,肉麻的话我也不再说,只等这趟镖结束,我要和铁衣郑重提亲,往后余生,都是你我相依相伴,虽然你我已经互通心意,但是我还是想再问,你的心意究竟如何?”

    陷入郭旭温柔而宽广胸膛的采玉,已经彻底不能行动,这是自己期盼了数年的胸膛,这是自己期盼了数年的话语,真的来临的这一日,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采玉闭上眼睛,流着眼泪说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采玉肯定的答复,郭旭感动地泪水也随着采玉的泪水潸然而下,将采玉紧紧搂入胸膛的同时,不断摸索着她的秀发,感受着这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女人。

    “吱呀~”

    辛力不经通传直接闯入,“郭旭,采玉姑娘醒了没有?”

    一见到这个场景,见到二人被自己惊吓地赶忙分开,辛力识趣地说道:“对不住,走错了,我去看看清疏,你们继续。”

    “唉,辛力。”郭旭叫了辛力回来,见采玉已经羞地跑出去了,“你可真是大煞风景啊。”

    “唉,郭旭,成人之美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怎么知道光天化日你们二人就互诉衷肠?”辛力无奈答道,“何况采玉姑娘能治好,还是因为我和桑兄在一处,若不是有火云圣莲岂有你郭大少如今的志得意满呢?你不谢我倒也罢了,竟然还怪我,是何道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只待日后我们大婚,给你送谢媒礼如何?”郭旭无奈认输。

    “这还差不多。”

    “说真的,桑兄人呢?”郭旭还想谢谢这个大恩人。

    “他采购足了药材,已经先我们一步去杭州了。”辛力转而说道,“你这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我们是不是该追赶镖队去了?”

    “待让梅老先生再给采玉和清疏姑娘确认一下身上的伤势究竟如何,我们就立刻出发,铁衣他们不知情况如何。”这一次自己成功找到了采玉,而且她已经安然无恙,还找回了辛力和清疏,铁衣他们知道了一定高兴。

    “清疏的伤势倒是没什么大碍,我看这丫头心病倒是不小。”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见了自己,清疏话少了很多,而且总是躲着自己,不论自己如何开导,她就是不张口吐露实情。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得看辛兄的本事了。”刚刚被调侃的郭旭,赶忙调侃回去。

    “那咱们就比比看,谁能最早娶到心爱的女人。”

    “好!输了的如何!”一提起打赌,郭旭又来了兴致。

    “输了的,给对方的女人支付全部的嫁妆!”辛力一脸志在必得。

    “那我就看看,到底是你幸运,还是我能功成!”

    说完这句,两个人不免默契地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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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明山庄的房间里,天凤已经昏迷在东边的拔步床上,房间另一边的贵妃榻上,躺着一身血迹的六爷,孙乾正要拆开六爷的伤口给他包扎。

    “公主如今重伤昏迷,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给她诊治!”东厂探子怒吼道。

    “你自己也知道是公主重伤昏迷?你一不是大夫,二还是个大男人,竟敢私自闯入她房里,”石秀才看了一眼,啊,本来已经在房里了,只得转而说道:“她床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与我们说话。”

    石秀才摇着折扇,“我是这间宅院的主人,这里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你们还想无礼,那我只能说请便,慢走不送!”

    眼见石秀才转身不愿面对自己,东厂探子均是一脸怒色,此时刘申不得不说道,“石秀才,公主此次出宫游历,随身安全都是我们东厂的职责,想必你也清楚,你说咱家的属下不是大夫,那么我们带着随行的大夫,可否为公主诊治呢?”

    听到刘申阴恻恻地话语,石秀才不得不继续强硬说道:“当然不行。”

    “哦?为何?”刘申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石秀才想不出理由,总不能说你们东厂在我眼中就不是好人,只得将眼神递给六爷,六爷此刻已痛得不知所谓,但是依旧瞬间明白过来,说道:“刘公公,小的在这里说句话。公主她呀,素体羸弱,这是众所周知,东厂的大夫纵然医术高明,但是想治好公主只怕也有些勉强啊。”

    此时孙乾知道六爷是长风镖局总掌柜,和官府打交道的机会较多,很多话不方便说得太过直白,因此直接说道:“不错,如果东厂的大夫如此灵验,那么当年万岁爷何必托孤我们长风镖局呢?而且上次公主生病,也是我们连姑娘给公主治好的。”

    “老孙,你怎么这么说话。刘公公是心系公主安危,实在焦急,你怎么可以小瞧东厂医士的本事呢!还不下去给大家伙安排饭食。”六爷故作怒色,转而对东厂笑道,“呵呵,刘公公,不是不放医士给公主瞧病,是看了也没什么用啊,一会连姑娘就到了,我看还是让连姑娘给公主瞧病吧,毕竟她曾是皇上老爷钦点的大夫啊。”

    刘申冷眼瞧着长风镖局的一众人等和他演双簧,知道一会翁泰北来了自己就再无机会,因此也不想等了,当下出手一掌打向石秀才!

    石秀才没想到刘申是说翻脸就翻脸,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东厂厂督的愤怒一击!石秀才武功虽然没有郭旭高,但是却也是江湖一流水平,尤其他生性浪荡,武功路数也不是刚劲迅猛、一板一眼的做派,而是身形灵巧、出手迅捷的打法,因此在屋内这个偏小的空间依旧能拉开一丝保命的安全距离!

    “哼!江南一枝秀,果然好轻功!”刘申眼见好几次都差一点成功却都功败垂成,也不由得赞了一句,当下更是运起内力,继续向石秀才攻去。

    石秀才玉蝶穿花的步法纵然再神出鬼没,也是棋差一着,眼看刘申的鬼爪伸至眼前,却被一个石子打向二人中间,刘申不得不收回掌力,回头怒目而视!

    翁泰北!

    “刘厂公好大的官威!”翁泰北看了一眼局势,便能猜出个大概,“在别人的地盘上,竟然喧宾夺主!”

    “翁大人真是无处不在啊,咱家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这是要和咱家作对到底了?”

    翁泰北见刘申吃瘪,心下好歹有一丝畅快,“保护皇室安全,本就是我锦衣卫的职责所在,刘厂公这是健忘了?”

    眼见二人还要斗嘴,一直憋着怒火的铁衣大喝一声,“你们两个说完没有!现在我要蓉蓉给天凤治病,闲杂人等都赶快退下!”

    翁泰北和刘申都心下大怒,但是翁泰北想着自己和长风镖局还留存一些情义,程铁衣是个粗狂的武夫,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待郭旭回来二人计议,定能找到藏宝库的所在!于是“哼”了一声,率众离去,远远地还能听见翁泰北怒吼:“彭重,你率人将公主房间周围布上三层防卫,没有本座命令,闲杂人等闯入,格杀勿论!”

    刘申不想同翁泰北一个做法,内心揣测了以下,说道:“旁人公主用着也不方便,我将公主的贴身侍婢带了来,由她照顾公主更加妥帖,大家都是为了公主,程大侠,你不会不同意吧?”

    众人知道刘申说的是芳树,尤其经过一段日子相处,众人均知道芳树对公主是忠心耿耿,眼下长风镖局死伤众多,实在顾不了那许多,公主身边也确实需要有人跑腿打杂,也只好同意。

    刘申见长风镖局收下了芳树,才满意离去。

    连蓉此时在妡儿的搀扶下勉强行走,终于来到了天凤的房间。

    “连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本来一脸欣喜的石秀才见到如风的眼神,知道连蓉必然有异状,因此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其脸色苍白,体质虚弱,惊讶言道:“连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封平等人本来都在别处,这边知道连蓉等人彻底归队,因此都聚在一处商议事情。

    “珊珊,大家有要事要谈,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不好?”如风问道。

    珊珊见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天凤,小声问道:“凤姑姑还能好吗?她答应了我要和我在一起的。”

    石秀才耐心地哄着,“放心吧,叔叔保证,你的凤姑姑绝对能好!如果叔叔办不到,就罚我给你做大马骑,怎么样?”

    珊珊没有表露出一丝笑意,大家越是如此,她越是知道事态严重,因此说道:“那芳树姑姑,你送我回房间吧。”

    “啊?我啊。”芳树眼见公主已经昏迷,内心正焦急不堪,如今连蓉归队,更是想听听连神医对公主病情的看法,丝毫不想离开。

    “石秀才!你和芳树姑娘一起去,安顿一下珊珊再过来。”石秀才很想和大家一同议事,此时也只能无奈说道:“那好吧。”

    如风抓紧喊住石秀才,赶忙在他身边小声说道:“珊珊外祖父的事先不要说,她不能禁受如此多的打击。”

    石秀才郑重点了点头,带着一步三回头的芳树自送珊珊回房不提。

    “连姑娘。”封平开门见山,“长风镖局这一众伤患,你可有把握?”

    路上听了铁衣的陈述,知道这次长风镖局损失惨重,连蓉说道:“还烦请大家请两个本地的名医来,再加上妡儿,众人的外伤只能尽力医治。”

    明知道铁衣焦急,可眼见六爷腿上的长裤都是血,连蓉还是说道:“事有轻重缓急,我先看看六爷。”

    “我这把老骨头不要紧,蓉丫头还是先医治公主吧。”六爷知道铁衣此刻已经心急如焚。

    连蓉却固执地来到六爷身边,仔细检查了他腿部的伤势,又给六爷把了脉,“六爷本身也精通医理,自个儿的伤势您自个儿清楚,性命倒是无大碍,但是这条腿如果不采取行针之术,只怕日后不良于行。”

    众人其实送回六爷到金明山庄之时就已经知道六爷的腿伤严重,但是此刻听了连蓉的话还是难免心急,尤其是孙乾直接问道:“连姑娘,求您想想办法,六爷为了镖局操劳了一辈子,不能老了老了,倒落了这么个下场。”

    “你们先不要出声,我来施针。”说着连蓉就拿出随身针包。

    “蓉蓉,你行吗?要不要先休息休息。”铁衣看出连蓉的脸色极为苍白,虽然知道众人都等着她救命,但还是忍不住问,连蓉的身上,有很多秘密还没有解开,铁衣既想知道,又不想强人所难。

    “再不施针,只怕六爷右腿不保。”连蓉说完这句,任何人都没了拦截她的理由。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伤势的侵袭,连蓉深吸了一口气避免自己手下发抖,尽可能稳稳地扎上每一针,待给六爷疏通血脉过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她边给六爷包扎腿伤,边说道:“三个月之内,您都不能随意走动,否则这条腿真的快保不住了。”

    让众人将六爷送到自己房里休息,连蓉在铁衣殷切地期盼下,只得勉强来到公主身边。

    仔细探查了一番,仅号脉便是用去了两刻钟。

    见蓉蓉久久把脉而不出声,铁衣死死盯着她号脉的手,恨不得手离了天凤的脉搏天凤就立时好了一般,见连蓉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铁衣片刻也等不得就出声问道:“蓉蓉,天凤怎么样了?可是情蛊又有变化?”

    连蓉心越来越沉,“我曾说过,公主她身中变异情蛊,而情蛊深藏于心房之内,以心血为食,对人的七情六欲最是敏感,这一次遭遇截杀和霹雳弹的火药埋伏,公主她受了大惊吓,蛊虫凶性难制,若我所料不错…”

    见连蓉越说越心中无底,越是吞吞吐吐,铁衣不由得双手直接抚上连蓉的双肩,“你说实话,天凤可还有救?”

    连蓉沉思片刻,纠结后还是摇了摇头,“她还有三日的命数,纵有什么法门也是时间不足,回天乏术,我是无计可施了。”

    铁衣好悬被这个结论打击地溃不成军,但还是勉强说道:“蓉蓉,你的父亲是一代神医,你自己在星月教也是医堂堂主,你的医术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你一定要再想想办法,天凤不能有事,我…”

    说到这里,连蓉已经清晰地感觉到铁衣的哽咽,他是一个宁肯流血不肯流泪的耿直性子,如今为了天凤,他已经溃不成军了。可是变异情蛊发展至今已经完全脱离了宿主的掌控,连蓉自问就算牺牲了宝物,她也没本事救她。

    “蓉蓉,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看出连蓉有心事的如风终于问出了口,“如果需要什么,或者有何难言之隐,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大可以说出来,咱们一块想办法。”

    “正是。”刚送了六爷的孙乾,过来商议杂事,此刻也插嘴道:“连姑娘,少局主和大小姐虽然都不在,但是你毕竟在长风镖局住过三年,就和咱们自家人没有分别,如今凤姑娘危在旦夕,无论如何您也要想想办法,否则铁衣他如何自处呢?”

    “不错。”封平也难得开口,“连姑娘,你可是有难言之隐?”

    “我…”连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却还是咽了下去,“我确实束手无策,这些日子我也反复琢磨了公主的病情,但是真的毫无头绪。”

    “我记得你对我们说过,星月教内共有九堂。其中一堂便是蛊堂,想必定会有善用蛊术的高人,你可否同他们再行商议,共同医治天凤?”铁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眼看着铁衣眼中的期盼,语气的切切,连蓉本想做些什么,可是一想到蛊堂,想到星月教,想到三位教主,连蓉冷静了下来,语气中都不禁泛着冷意说道:“他们不会出手的。”

    说罢,便不理会众人带着妡儿离去。

    “蓉蓉!蓉蓉!”铁衣不想放弃,不敢放弃,更不能放弃,连蓉是他救治天凤唯一的希望,刚要去追,就被封平拦下,“铁衣,你先冷静下来!”

    “天凤如今危在旦夕,你叫我怎么冷静!”铁衣用怒吼来发泄心中的崩溃。

    “你再这样对凤姑娘来说又有何意义呢!”封平也用怒吼尽力挽回铁衣一丝理智,“我看,连姑娘此举,定有缘故。”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找出这个缘故,纵然我们相求,她也是不会出手?”铁衣问道。

    “不会的,我觉得蓉蓉姑娘是真的束手无策,如果能救,蓉蓉姑娘不会坐视不理。”如风想到自己被救的经历,肯定说道。

    “那也未必。”封平看着连蓉离去的方向,“试问天底下,哪个人没有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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