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路山河

    “此地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做打算。”封平沉声说道。

    待众人回了客栈,却发现这并不在闹市的客栈,已经仿佛被劫掠过了一般。

    铁衣抱着天凤,本想着第一时间就要去寻找连蓉,却没想到见到如今这个场景。众人大声呼唤着,却没有找到客栈中的人。

    云五赶紧抓着客栈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一枚,“大叔,这客栈发生什么事了?”

    “唉,造孽啊,今日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一帮黑衣人,都蒙着面,突然冲进了客栈就开始杀人,里面有几个会打的,和他们打了起来,后来锦衣卫来了,才将那帮黑衣人拿下,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青天白日的,就敢当街杀人,难道这世道要乱了吗?”

    众人正迷惑间,来了一名白靴校尉,“可是长风镖局程二局主?”

    “我就是程铁衣,你们是?”铁衣疑惑道,之前便是有锦衣卫传信,才让长风镖局如此损失惨重,如今这锦衣卫,可还能值得信任?

    “在下是翁大人属下,前来告知各位,连姑娘等人已被我家大人救走了,现在各位就随我来吧。”白靴校尉刚想转身带众人离去。

    “慢!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之前你们可否派人通知长风镖局,公主在外有危险?”程铁衣耿直问道。

    “什么派人?什么危险?”白靴校尉一脸不知,“你们有危险,我们怎么会知道?”

    “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说!”铁衣想起那些断臂残肢,就难压心头火。

    “程铁衣,我们大人好心救你们,你们长风镖局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我们锦衣卫是好欺负的吗?”白靴校尉怒道。

    “这话得我们说才对!如果不是你们锦衣卫先前装作双方合作,派人来报信,我们又怎会轻信你们所言,如今造成长风镖局损失惨重!”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锦衣卫误传消息!”

    “哼,众人亲眼所见,那还有假?”铁衣想到六爷等人的话,可是此刻虽然口中反驳着锦衣卫,但是心下却有些不敢相信了,以翁泰北的老奸巨猾,他如此做,又有何好处呢?

    “答不上来吧?我看你们是和东厂勾搭成奸,意图在万岁面前污蔑我们!哼,反正具体事宜我是告诉你了,去或者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白靴校尉说罢便离去了。

    “铁衣,我看其中必有误会。”云五说道。

    “铁衣,这里头肯定有其他事儿,我们先暂且不提吧。”六爷眼色扫向东厂众人,“如今客栈出了事,我们还是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才是。”

    “我看众位还是跟随咱家同去吧,何况如今公主昏迷也得继续治疗啊。”刘申给了一个建议。

    石秀才本扶着如风,如今赶紧说道,“就去我那吧。”

    “你那?”众人不解。

    “我在九溪那边有个别院,名唤金明山庄,大家还是到那聚吧。”石秀才说的中肯,众人也从善如流。

    “那好吧,我们还是去金明山庄。六爷,你带着大家伙跟石秀才去,我稍后过去。”铁衣执着镔铁蟠龙棍就要往外走。

    “铁衣呀,公主如今还没醒,你去哪里啊?”六爷赶紧追问。

    “我去找翁泰北,顺便接蓉蓉回来。”

    云五赶紧说道:“铁衣,石秀才得给大家伙带路,如风姑娘受了伤,封平向来不喜与官府中人打交道,何况他和翁泰北还有点过节,我陪你去。”

    事实上,如风便是没受伤,也是去不得的,她的内心有着和翁泰北的巨大的仇恨,可是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如风却说,“还是我和铁衣去吧。”

    石秀才有些心慌,“如风,你要去做什么,你可别做傻事啊。”

    “我怎么会做傻事呢,我要去接珊珊。”如风冷静说道,“放心,在大事未定之前,我不会对翁泰北有任何动作的。”

    六爷说道:“铁衣,还是让云五护送你和如风姑娘吧,翁泰北其人老谋深算,向来不会做亏本的事,这件事我看其中必有蹊跷,你是去接人,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放心吧,六爷。”众人至此兵分两路,一路人随着石秀才去金明山庄,而铁衣、封平和如风便去了锦衣卫处。

    “报,启禀大人,程铁衣率众求见。”一名红衣校尉禀告。

    “传他们进来。”翁泰北稳坐中堂。

    “程铁衣见过翁大人。”知道身后这二人都对锦衣卫更没好脸色,铁衣倒是一上来就先见了礼。

    听了白靴校尉所言之事的翁泰北,正对长风镖局不识好歹生了一肚子气,但是却因公主在长风镖局,不得不逼着自己和对方合作,口中却依旧冷言道:“今日倒劳烦程二局主大驾。”

    “不敢,程铁衣今日前来,有两件要事。”铁衣开门见山,“第一,敢问翁大人,连蓉等人,可否安好?”

    “所幸本座赶得及时,他们一行人受了些伤,但无大碍。”翁泰北望着程铁衣的脸色依旧有些怒气,但是听连蓉等人无大碍后又好看了几分,便又说道:“你可知来的是什么人?”

    铁衣问道:“还请翁大人赐教。”

    翁泰北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两边站队摆起阵势的属下也尽皆退下,“本座瞧着,这些人是山东的响马,里面还夹杂着几个霹雳堂的属下,因此本座到的时候,客栈已经被炸的不成样子。”

    “今日我们在灵隐寺外的郊野中,正是五虎门和霹雳堂围困,只是本来只有公主和我们寥寥三人在场,可是大队人马却听信了一名锦衣卫的话均赶到了此处,差点全军覆没,对此事,翁大人可有话说?”

    “公主情况如何?”翁泰北忍下心中怒气问道。

    “天凤如今昏迷不醒,我正要将连蓉接回去,给天凤治疗。”铁衣已经顾不得在众人面前称什么公主殿下之类的客套话了,一想到天凤,他已经心急如焚,可是长风镖局伤亡惨重,他不仅仅是天凤心爱的铁衣,也是长风镖局的局主,众人的死,他必须要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

    “你以为是本座派人做的?”翁泰北气的反问,心中想着程家的智慧都遗传到程采玉身上了。

    “众人亲眼所见,就算不是翁大人指使,但是锦衣卫绝对脱不了干系!”

    “程铁衣,本座和长风镖局合作,不是怕了你们,更不是有求于你们,期间具体事宜,还是让郭旭来和本座商谈,至于你说的锦衣卫通传假消息造成长风镖局伤亡惨重之事,本座会查清楚,你要一个交代,本座就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本座也有话说。”

    “翁大人有话就讲吧。”铁衣站起身来,直视翁泰北鹰眼一般的锐利目光。

    “派人通传假消息,对本座毫无好处,本座这么做丝毫没有动机。”翁泰北突然转头看向如风,如风被他看得一阵发毛,直觉告诉她,翁泰北知道一些和她有关的事,但是却不是好消息。

    “如风姑娘,你们黄山一行可以作罢了。”翁泰北话一出,众人尽皆惊愕。

    “翁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铁衣直接问道。

    “你想拦着我?你想做什么?”如风甚是警惕,心下揣测着,如今珊珊在他们手里,翁泰北不会想要挟自己吧。

    看他们三人的表情,立刻猜出心中所想,翁泰北却没有怒,而是说道:“今日得到消息,黄山二老,已被天绝教杀死在赶往杭州的官道旁。”

    “什么?”如风激动道,“你是说珊珊的外祖父被天绝教杀了?不可能,不会的。”

    铁衣将激动但是带伤的如风安抚坐下,转而看向翁泰北,“消息准确么?”

    “消息准不准,你们自己判断。”绝不会放过他们质疑自己的行为,翁泰北继续说道:“如今鬼豳楼天绝教一行乱臣贼子为了尧亲王的藏宝图已经大开杀戒,危害江湖,公主又危在旦夕,正是你我联手之时,铁衣,绝不可以被小人挑唆。”

    铁衣思虑片刻,眉头紧锁,他知道翁泰北说的有道理,但是不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他都不敢信任太深,只是如今天凤昏迷不醒,急需连蓉,这些事只能等郭旭寻回了采玉再论后计,“连蓉他们呢?我要带他们走。”

    知道他们对自己终究有三分忌惮,郭旭和程采玉不在,长风镖局群龙无首,行事自然保守为上,翁泰北心下了然,吩咐道:“来人,与本座护送连蓉姑娘一行。”

    铁衣知道公主如今昏迷,是第一等大事,不论是装腔作势也好,还是真实关心也罢,此时此刻想将东厂和锦衣卫,任何一方势力赶出石秀才的金明山庄,都是不可能的,也只能点头同意。

    正思虑间,就见一个身影伴随着激动地喊着“姑姑”扑了如风满怀,让本就受伤的如风险些摔倒,众人将她扶着坐下。

    “姑姑,”珊珊大大的眼睛观察着,“姑姑你又受伤了,你哪里痛?严重吗?”

    如风勉强一笑,“不严重,过两日便会好的。你呢,你哪里受伤了吗?”

    小丫头摇了摇头,“连姑姑他们将我保护的紧紧的,就是连姑姑受伤了,很严重。”

    铁衣听了珊珊的话,赶紧回头,向外寻着连蓉的身影,只见妡儿和赤水两个人扶着受伤的连蓉,她脸色苍白了很多。

    “听这孩子乱说,没有那么严重。”连蓉看出铁衣的焦虑,心下想着公主的变异情蛊终究是他的心头大患,能撑到今日,已经是很稳重了。

    “蓉蓉,你还好吗?”看见连蓉这个架势,铁衣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我们这就出发吧。”连蓉知道,这一日,躲避不开,终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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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丁涛惊骇于江湖上谁的剑能有如此威力,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快剑辛力?”

    只见辛力开心一笑,“正是辛爷我,水狐丁涛,好眼光。”

    “娘子,今日敢放手一搏么?”丁涛此时却还笑得出来。

    “老娘有何不敢!看剑!”崔玉娘不知道哪里又抽出了一把剑,与手中的刀相配合,招式凌厉,花样繁多,刀剑互助,端的是虎虎生威。

    郭旭心下清楚,这是火焰刀和焰光剑,是火狐崔玉娘的成名武器,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和辛力互相配合,有来有回,只可惜水火二狐今日算来算去也漏算了一条,今时的郭旭,根本不是从前的郭旭。从前的郭旭,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中最出类拔萃的青年俊杰,今时今日,他吸纳了杜问天和秦九幽的内力之后,利用易筋经融合二人大半的功力,如若以这身功力应对从前,那么就无需和封平一同拼死才能杀了司马潇,胭脂也不会死,最后和魔神冷一夫的大战,也不会那样凶险,众人都靠着自己的成名绝技同时发出,做出临死一搏。

    辛力这边还没拿下水狐丁涛,那边没过几下,郭旭已经试探出了崔玉娘的武功底线,遂出手迅捷,小金丝擒拿手三下五除二便将崔玉娘拿下。

    “娘子!”丁涛大急。

    “相公,别管我,郭旭武功大进,你快走!”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半路杀出个快剑辛力,让程采玉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更没想到郭旭的武功,如今已经恐怖如斯!别说是自己,便是二人联手,也绝不是对手。早知道郭旭如今突飞猛进,自己和相公绝不会趟这摊浑水。

    “丁兄,且停下。”郭旭一手扣着崔玉娘,正如刚才崔玉娘扣着程采玉一般。

    “你想做什么。”丁涛负气将手中剑无奈丢下,“郭旭,放了我娘子。”

    “丁兄,你我无冤无仇,今日之事,皆由你们而起。”郭旭耐心陈述着。

    “不错,是我夫妻二人设局,可天绝教早就放出风来,你们长风镖局捏着尧亲王的宝藏,他们吃了好几次亏,我们夫妻二人也探明白了,他们说的并无虚言,今日栽在你郭旭手里,我认了,放了我娘子,我们二人自会离去,以后长风镖局的镖,我对天起誓绝不再犯。”

    见丁涛对崔玉娘情真意切,何况之前自己急火攻心之时,他们还帮助了自己,更是助自己找到了采玉,虽然中间或许并没安什么好心眼,但是毕竟无心插柳柳成荫,郭旭说道:“即便天绝教传满江湖,虚言就是虚言。丁兄,郭旭今日念你二人夫妻情深,且对我也有助益,更是帮我找到了采玉,便手下留情,不作留难,你们需知知足常乐,眼下夫妻和顺相伴延年,已是人间极乐,莫要再贪心不足,惹下大祸,那便一发不可收拾。”

    郭旭松手,一掌将崔玉娘推至丁涛怀中。丁涛见武林中女子武功排名前列的妻子,在郭旭手中吃了不少亏,不由得心疼起来,“娘子,怎么样?”

    “哼!郭旭,咱们走着瞧。”崔玉娘带着丁涛离去。

    “采玉。”郭旭赶紧来到燕飞雨身边,从他怀中接过奄奄一息的采玉,“采玉,你怎么样?”

    采玉容色苍白,看郭旭还是放了他们二人离去,知道他终究是那个心怀侠义、共情众生的风流俊杰,开心地笑了出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见此时采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表白之言,郭旭心下莫名地酸楚到了极致,“事已至此,你还怀疑我的真心吗?”

    采玉摇了摇头,“声在闻中,自有生灭。大,大悟无言…”

    郭旭拉起了采玉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眼中含着泪听着采玉说着什么。

    “大笑无声…”

    郭旭点了点头,接着采玉的话说,“大悲无泪。”

    此时此刻,她惦念的,还是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支撑她如春风一般,温暖大地众生。自己被她无怨无悔爱着,又是何等有幸?

    “你们两个别婆婆妈妈了,”燕飞雨气不打一处来,“别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郭大少,抓紧治伤啊!”

    众人听了燕飞雨的话才回过神来,赶忙将隔壁的梅大夫请了来,又是熬药,又是运功,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日落西山。

    月儿静静悬挂在天边,采玉轻轻睡着,呼吸已经平稳多了。

    郭旭却并没有守在床前,他一个人站在夜风中,觉得自从采玉呼吸平稳那一刻,他的生命才仿佛落了地,悬着的心也仿佛有了根,自己再不是漂泊无依,孤独无望的。

    心中的重担一解下来,都觉得有些脱力地后怕。

    月色照人,此时此刻他就算很想再舞剑,却也没有力气了,甚至没听到身后辛力的脚步声。他还沉浸在等采玉醒来的焦灼中,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仿佛每一刻都拉地像一年那么久,久到每一分都是对他的凌迟,都是对他的极致折磨。

    太阳为何还不升起?时间为何过得如此之慢?

    辛力望着郭旭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思虑片刻仍旧是爽快开口:“郭旭,这几日让我觉得,你好像不似从前的郭旭了。”

    郭旭没有回头,自嘲一笑,“哦?辛兄洞悉世事,从前的郭旭什么样,如今的郭旭又什么样呢?”

    “从前的郭旭,潇洒,快活,也风流,你是诗、酒、剑、花无一不精,是个江湖的浪荡子,也是场面上的贵公子,不像我就认得银子是唯一的好东西。反正你这样的人,我是做不来的。”毕竟自己的玩世不恭是伪装,而郭旭的潇洒风流是真性情。

    “那如今呢?”郭旭也想知道如今的自己什么样子。

    “我也说不上来,”辛力也有些答不上来,“但是我看得出,这几日你好似没了主心骨一般,唉,过去的你可是智计无双的郭大少,这几日却好像做什么都没有着落,以后见到人我可以吹嘘,我是个比长风镖局郭大少还潇洒的人,哈哈哈!”

    郭旭被好友逗得终于笑了出来,却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潇洒,那是有前提的。”

    “这个前提,就是采玉姑娘?”辛力恍然大悟,“你终于明白你的内心了吗?”

    郭旭点了点头,看似轻飘飘,却无比沉重,“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认出自己的内心,算不算太迟。”

    从前她就在那里,自己知道她对自己的心,也知道她永远在那里等,自己从不在意,却也从不能失去。如今她的生命就如同湖面上的浮萍,任何一点风吹水波,她就会烟消云散,这个时候,自己突然如遭雷击,茫然失措,直到找不到采玉的踪迹,自己吐出血来,才那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爱她之深,爱到自己根本都不觉得,爱到血肉,爱到骨髓,爱到身体比心,更早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你能认清自己的心,就不算晚。”辛力颇有感触地说道,“真正地晚,就是死别,就像我的妻子,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见不到她了。”

    “看你平时乐天知命,这件事其实一直在你内心,难以拂去。”

    “那不过是为了掩藏我的痛苦。”辛力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过去的事,我确实难以忘怀。但是郭旭,谁都有过去,我有我的妻子,你也有过胭脂崔婷。可是过去,终究是过去。”

    辛力将剑拄在地上,自嘲一笑,“这趟镖结束,我要娶清疏做我的妻子,到时候你们可都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可你呢?你要怎么安置采玉?岳飞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做大事不能等闲,感情之事也一样。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你比我懂,所以真潇洒,就是敢于面对一切。”

    “潇洒,何为潇洒?”郭旭迷茫地看着远处的夜空,“辛力,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哪怕是生生死死,我都没有怕过。面对江湖无数豪杰抢夺翡翠娃娃,我知道重担在身却也没有怕过,胭脂死的时候,我难过,崔婷体内住着两个魂魄,那是个杀人狂魔,她的匕首刺得我险些丧命,九龙沟我们失去了所有的镖师,我也失去了武功,这些事让我迷茫过,痛苦过,可都没有怕过,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怕了,我怕采玉醒不过来,我更怕以后的日子里没有采玉,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哪,总是在最后关头,才能看清自己的内心。你这个名扬天下的郭大少,也不例外。”辛力揶揄一笑。

    “你去哪里?”见辛力就要转身离去,郭旭赶紧问道。

    “我去看看清疏,你有你的采玉,我也有我的。”辛力继续着他的乐天知命,郭旭也被他说的轻松了许多,长出一口气,这一次他真的差点失去采玉,却也彻底告诉了采玉,自己一直看不清的心。

    一个身影在夜下横渡,立身站在了房檐。

    “燕兄,这次多谢。”郭旭诚挚地说道。

    “别谢我,郭旭,我没有输给你,火云圣莲是我拿到的。”燕飞雨骄傲一笑,“我输给了采玉姑娘,她让我知道,什么叫全心全意。”

    “你要走么?”郭旭赶紧挽留,“采玉还没有醒,你不等等么?”

    燕飞雨转身纵着轻功离去,“告诉她,她欠我的,以后我会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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