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10分

    陈知然虽然很有把握,可是到底胳膊肘拧不过大腿来。本场的监考老师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还要闹着去找其他监考老师吧?

    对着最后一道题,她最终还是把题目原本想要考的解法规规矩矩写了上去,但是在旁边又把题目中的数值条件做了改动,重新写了一遍。

    这一科一考完,陈知然就跑去找陶雨泽:“你最后一道题做得怎么样?”

    “不是很顺利。”陶雨泽有些不确定地道,“那道题我觉得好像有点问题……”

    陈知然马上道:“应该是有个数字出错了。”

    对她是无条件信任的,陶雨泽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怎么算都验证不了。”

    陈知然也很疑惑:“这种概率是很低的,居然也给碰上了。”

    不管是大大小小的考试,试题肯定是经过出题组反复推敲的,更不要说这种联考的考试,出错的概率几乎是没有,至少上辈子她就没有遇到过。

    她问陶雨泽:“你是怎么做的?”

    提到这个陶雨泽有点无奈:“实在没办法,最后只有囫囵推到出结论。估计得不到全分。”

    “我也是。”陈知然道,“不过我把我认为的正确条件列上,在旁边另外做了一份。”

    “不知道这道题的分会怎么算。”陶雨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陈知然,“搞不好又会给你加分呢?”

    陈知然听得笑了:“哪有这种好事。”

    笑完她正色道:“但是一模之后,差不多也是该考虑以后要考的学校了。你有没有想过之后考什么大学啊?”

    他们俩并肩走在路上,因为靠近学校,小商小贩特别多,此时临近饭点陆陆续续地都推着小吃车出来了,不少学生分散到了各个摊位上,围着热气腾腾的摊位买东西吃。

    人流增多,陶雨泽把陈知然往靠街里的那一面让了让,理所当然地道:“和你考一起啊。”

    他侧着头,看着陈知然的侧脸,观察她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此时陈知然的心里并没有任何微妙的情愫,她非常直白地道:“可是你分数有可能不够。”

    陶雨泽:“……”

    他提着嘴角:“我会努力的。”

    陈知然是真心诚意地在担心。

    早在上一次联考之后,陈知然就提高了自己的预期目标。

    一开始她只管每一步都走好,一心想要好好学习,改变自己能够改变的命运,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去冲击最高学府的名额。

    自己的成绩只要不发挥失常,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陶雨泽的成绩就难说了。

    “嗯,一模之后看看成绩,我们再想想从哪里提升!”年轻人说起未来,总是很难不热血沸腾,陈知然望着陶雨泽,眼神干净明亮,“争取我们一起去最好的学校。”

    听到她说“我们”,陶雨泽的心脏猛地一跳,冒出了些小心翼翼的隐秘甜蜜来。

    陈知然却根本没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根本等不及回家吃饭,已经拉着他开始找吃的先垫垫了。

    这个天气,真的是太容易饿了啊。

    赵许应很崩溃。

    这种崩溃比第一次更甚。

    他只是和宋征提了一句陈知然那嚣张的发言,完全是当笑话说的,不料宋征十分严肃地开始看起了试卷,不一会儿后就马上打电话给其他数学老师要开会。

    赵许应:“……”

    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赵老师,当时你应该通知一下的。”说完宋征又叹了口气,“不过那时候通知应该也来不及了,算了,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算分了。”

    这话已经十分直白,证明陈知然那天是对的。

    赵许应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她不会又要加分了吧?”

    他居然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宋征意外地挑了挑眉,好笑似地道:“说不一定,要看她的卷子怎么写的。”

    紧急研究的结果就是,这道题按照步骤给分,只要步骤思路是对的,分数就给得十分宽容。

    那天不单单只有陈知然发觉了题目的问题,还有其他人觉出了不对来。但大家定式思维里卷子是不会出错的,尤其是这种等级的卷子。

    唯独只有她直接怀疑了题目的正确性,提出了异议。最后因为她不仅写出了正确的思路,而且把错误的题目条件给改正确了,又单独加了10分。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有着一种“习惯了”的诡异感受。

    其实如果赵许应那天通知了考委会,大家对所有考生进行了通知,反而不会特意给陈知然加这10分,毕竟她只是口头说了一句。

    赵许应知道这件事之后真的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在陈知然其他科目也考得很好的情况下,她再次凭着这天降的10分成为了联考的第一名。

    而这次的4万奖金,加上之前的奖学金和稿费,减去补课和买东西花掉的存款,陈知然自己的小金库已经有6万多了。

    在现在这个时代,对一个高中生而言,这实在是一个颇为不菲的小金库。

    即使陈知然曾经有过更多存款,但自己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也着实高兴就是了。

    古人诚不欺我,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事让周叶纯非常开心,女儿赚多赚少不是问题,关键是她这些钱是奖学金,说起来都自豪。

    她其实算是个克制的人,但陈知然是她的心肝肉,也是她的生命支柱,陈知然有出息了,她那种骄傲的心情压都压不住。

    于是这事周叶纯就忍不住和几个相熟的邻居忍不住都说了。

    这些邻居都是和周叶纯关系好的,也替她们高兴,像是自己家闺女有了本事似地和自己的熟人说起。

    就这么传着传着,越传越远,就传到了不该传的人那里去。

    陈卓过得很不顺。

    几近净身出户,让他心情恶劣,加重了酗酒的程度,结果酒醉上工被处罚,他一气之下把工作辞了。

    姘头催他找工作,使他厌烦得很,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在家睡觉,被烦的不行了就不在家里待,往外面晃荡。

    可老在街上游荡也不是一回事,后来陈卓就找到事了,和以前的工友打牌,消磨时间。

    一开始只是玩玩而已,赌得不大,可是人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打得多了就觉得只赌小钱没意思,不过瘾,就越赌越大。

    没过多久,脑子被酒精侵蚀得差不多得陈卓就把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都输得一干二净。

    姘头早就受不了他了,见连钱都没了,干脆利落地踹了他,另寻美好人生去了。

    陈卓彻底没人管了,破罐子破摔,一天都趴在牌桌上下不来了。没钱没关系,总有人愿意借给他,只要承诺加上利息奉还。

    回过神来之后,陈卓成了远近闻名的混子,欠了一屁股债。

    债可以先不还,饭也可以不吃,但酒是要喝的,陈卓便偶尔出去捡个垃圾,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换个十几块钱,再看看有没有机会上牌桌赌一局,一赌就是一个通宵。没牌打的时候,就买瓶廉价的白酒喝,醉倒在哪儿就睡哪儿。

    他这烂泥似的一滩躺在路边,有以前的邻居碰到了,看不下去,啧啧咂舌:“你看看你,这德行,不知道怎么生个女儿就那么出息。”

    女儿?

    这个词让陈卓一听就满是怒气,他可不会忘记他那个好女儿都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小小年纪,这么阴险,还会陷害自己老爸了,这不是一个纯纯的白眼狼吗?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成绩也就那样,一点也不听话,看着就不知道哪一天会进少管所。

    只是陈卓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陈知然突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陈知然才多少岁?以往她对自己这个爸爸还是亲近尊敬的,一下子改变这么大。

    一定是周叶纯这个贱女人教唆的!他早就知道周叶纯是个不安分的,天天挎着一副死了人的丧气脸,好像自己多亏待她似的。

    他每天那么辛苦工作,还不是为了养她这个废物?

    哼!那对母女,离了自己能有什么好的?啊?自己一靠近,还要报警来驱赶自己,不知好歹。

    “……人家可厉害了,才高中生就拿了几万的奖学金。”

    迷迷糊糊的陈卓一下睁开了眼。

    “嚯?奖学金能拿那么多?”“你不知道,是几个学校联考的,结果人家一下子就考了第一名。”“真了不起……”

    两人丝毫没有在意躺在路边的陈卓,边说边走远了。

    但是陈卓清醒了。

    他因为醉酒而浑浊的眼睛冒出了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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