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麻烦

    待几个小警卫灰溜溜地撤出去,刘诚毅将柳垂怜拖到秦梨央身边,扯下她嘴上的胶布,然后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裤腰带。

    “说吧,你俩谁先来。”

    两个初次见面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除了惊恐外,还流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尴尬。

    柳垂怜首先扬起小脸,瞪大眼睛,颤抖着威胁道:“你要是敢乱来,陈老板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

    刘诚毅眯着眼睛,凑到她面前,阴恻恻地问道:“你确定,你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

    柳垂怜从小在兰芝长大,自然了解剧团的环境,在这里,姑娘跟男人私通并不是新鲜事,贞洁也从来不是众人标榜的高尚品质,唯有追名逐利才是生存的唯一准则。虽然陈德平日比较照顾自己,但断然不会为了她跟有权有势的人物闹翻脸。

    想到这里,她害怕得浑身瑟瑟发抖,但依然紧咬着嘴唇,不想在这种恶人面前失态,而一旁的秦梨央,怔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已经灵魂出窍了。

    柳垂怜欲哭无泪:这孩子吓傻了啊!

    刘诚毅暗暗掂量了一下,秦梨央是自己觊觎许久的,模样漂亮不说,在剧团也没什么背景,从她下手最为稳妥。打定主意,他便弯腰去解梨央领口的盘扣。

    此时梨央的眼睛好似结了一层霜,灰蒙蒙的,没有一丝波澜,整个人呆呆地愣在那里,任凭刘诚毅粗暴地拉扯。

    倒是旁边的柳垂怜急得不行,一边伸腿使劲踹刘诚毅,一边冲着她大喊:“你是不是傻了?他要非礼你了,你倒是吱个声啊。”

    秦梨央闻到动静,可算有了些反应,只听她出言警告道:“你是大司令手下的副官吧?我现在已经是王泗源的人了,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让他杀了你!”

    刘诚毅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笑话,脸皮都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你要说别人或许我还能相信,王泗源在老子眼皮子底下长大,我还不知道他有几斤几两?”

    秦梨央咬了一下嘴唇,接着道:“且不说王参谋,我身后还有赵湘虞赵署长,我劝你掂量清楚。”

    “呵呵,你们两个丫头片子,除了威胁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现在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话还没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去解梨央身上的麻绳,可不知道当初系绳的人用了什么手法,绳结紧得不得了,他费了老大力气都没解开,反倒累得气喘吁吁。

    秦梨央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柳垂怜正急着,猛然发现身旁有一块碎玻璃,赶紧捡起来反手割腕上的绳子,她运气好得很,靠着寸劲儿没一会儿就成功了。

    接下来,她火速站起身,抄起手边的破板凳冲刘诚毅砸了过去。

    刘诚毅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不过他身上肉厚,板凳落下的瞬间竟被弹飞了出去。

    这恶棍早就被酒精熏得神志不清,此时更是怒火攻心,揪住柳垂怜的头发狠狠甩了一巴掌。可怜的姑娘摔倒在角落的杂物堆上,额头磕了硬物,流出汩汩的血来。

    刘诚毅再次回到秦梨央身边,竟发现刚才绑得死死的绳结松开了。

    他摇了摇硕大的脑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过他醉得发晕,索性不想那么多了,继续撕扯梨央所剩无几的衣裳。

    须臾之间,寒光乍现。

    一把锋利匕首倏地卡在他的+脖子上,力道没什么分寸,打皱的皮肤上瞬间划出一道口子,滴滴答答地流下鲜血来。

    刘诚毅惊恐地抬起头,看见秦梨央目光清澈凌厉,像箭一般直直刺向自己。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别胡来。”他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是司令府的人。”秦梨央语气出奇得冷静。

    “那……那还不赶快放手。”

    梨央讽刺地扯了一下嘴角。“你能保证放过我和那个姑娘吗?”

    “那是当然,我刘诚毅什么女人没见过,会为了你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刘诚毅早年也曾跟着老司令走南闯北,虽然手头的功夫荒废了,但收拾个毛丫头肯定不在话下,他自信只要匕首挪开一寸,马上就能扭转局面。

    “快放手,我个大老爷们,说话算话,马上就放了你们。”

    秦梨央沉默了片刻,微微挪开了手上的匕首。

    刘诚毅松了口气,刚要出手反制,匕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插进他的锁骨。

    接下来,秦梨央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利落地起身,拔起匕首,又捅进他肥腻的肚子上,一刀,两刀,三刀……直到他像面团一样瘫软在地上。

    刘诚毅从最初的错愕中反应过来,想到院子里还有好几个手下,便开始扯着嗓门呼救起来。

    秦梨央一个跨步,迅速骑在他身上,扯过一团碎布死命堵住他的口鼻,直到声嘶力竭的喊叫声变得沉闷而扭曲。

    *

    院子里,三四个警卫坐在残破的石椅上,正伸着长腿晒太阳。

    一个年轻小伙子问刚才那个挨揍的大高个:“哥,里面这是啥动静啊?”

    “老狐狸爽着呢呗。”大高个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香烟。

    “那咋跟杀猪似的呢?别是出啥事了,要不咱进去瞧瞧?”

    “放屁,他在床上能出啥事?精/尽人亡啊?你这会儿进去看到他光屁股的样子,那还不得宰了你?”

    未经人事的小伙子听了这话,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嘴上也不敢搭腔了,心里却觉得奇怪,早两年在乡下扒寡妇墙头的时候,听到得也不是这个动静啊。

    大高个掐灭了烟头,也喃喃自语道:“好像确实不太对劲,怎么的?今天兴致好,俩妞一起来?老狐狸吃得消吗?”

    *

    屋子里头,柳垂怜被这副场面吓得惊魂失魄,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梨央身边,颤巍巍地提醒道:“他声音太大了,一会外面的人要进来了,得想想办法。”

    梨央按住刘诚毅的嘴巴,无奈地回道:“有什么办法?杀猪猪还得叫唤几声呢?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出声?

    柳垂怜愣了一下,突然红着脸对梨央说:“要不……要不你也叫几声吧。”

    “嗯?我叫什么?”梨央一脸懵圈。

    柳垂怜见秦梨央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只好咬牙挑明道:“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那种声音啊。”

    秦梨央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她的意思。

    此时的刘诚毅也不消停,虽然身上挨了十几刀,但因为梨央不敢闹出人命,所有的刀口都避开了要害,无法让他彻底晕死过去,再加上两人力量悬殊,拉扯几许,梨央感觉快要按不住他了,一声声惨叫也变得愈加强烈。

    柳垂怜见形势不妙,索性将自己豁出去了,危急时刻,性命比脸皮更重要。

    她沉了口气,爬到外屋的窗户边,瞧见那几个男人就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目光齐刷刷地向这边观望,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了。

    淡定!淡定!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她一边宽慰自己,一边开始回忆之前无数次误打误撞听到的那种令人难以启齿的声音。

    “嗯~啊~”

    一阵阵魅惑至极的声音从屋里飘了出去,柳垂怜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按照记忆模仿起来,越叫越入戏,越叫越大声,寻常人听了都觉得意乱情迷,更何况外面的一众色鬼。

    大高个抱着肩膀,侧了侧耳朵,脸上立马露出猥琐的笑容,随即对周围人埋怨:“你们就知道没事找事,听听这动静,人家现在都美成仙了。”

    秦梨央虽然单纯,但也是个半大姑娘,听到柳垂怜如此活灵活现的表演,自然懂了七八分,一股羞臊之感瞬间涌上了全身。

    为了缓解尴尬,她将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在刘诚毅身上,也顾不上哪儿是嘴哪儿是鼻子,拼了命地按下去,过了一会儿,老狐狸终于消停了。

    柳垂怜发现屋子里没了动静,便悄悄溜回来,和梨央对视了一瞬,很快又窘迫地扭过了头。

    “你把他捂死了?”柳垂怜见刘诚毅一动不动地趟在地上,顿时有点慌神。

    秦梨央用手指在他鼻子下面探了一下,摇了摇头,回道:“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柳垂怜松了一口气,拽着梨央的手腕道:“我有后门的钥匙,咱们赶紧逃吧,一会血腥味散出去可就麻烦了。”

    秦梨央这时才抽出空来仔细打量柳垂怜,见她眉目清秀,姿态端丽,大概率是兰芝剧歌舞团的歌女,内心突然有些不忍。

    “人是我伤的,我不想连累你和剧团,毕竟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

    “我的小姑奶奶,说得什么鬼话,命都要丢在这儿了,还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柳垂怜急得跺了几下脚,拉着梨央的袖子就要往外跑。

    梨央顿住身子,无奈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这条石青色的棉旗袍被刘诚毅撕得七零八落,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而且布料沾上了大片血渍,根本没法穿出去。

    柳垂怜瞥了一眼刘诚毅刚才脱下来的风衣。“要不你先把这个披上吧。”

    “不行,这也太抢眼了。”秦梨央果断摇了摇头。

    柳垂怜也没啰嗦,转身到旁边的柜子里翻腾起来,这间屋子许久没人住过了,女人的衣服没有,倒是有几件泛黄的男人汗衫。

    “先对付一下。”

    柳垂怜将衣服丢给梨央,梨央也没犹豫,直接套在了身上,接着柳垂怜又将自己的水绿色薄披肩给她裹上,里三层外三层,看上去不伦不类的,但也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

    屋子的后门正对着竹林小径的入口,这会儿林子里没有人,两人左右观察没问题后,便匆匆逃了出去。柳垂怜在拉扯中崴了脚,磕破了头,方才因为紧张忘了这回事,现在跑了几步,脑袋便开始眩晕起来了。

    秦梨央只好搀着她踉踉跄跄地往前跑,眼看到了竹林的尽头,猛然发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堵在了路口。

    “还有别的路吗?咱们这个样子会被怀疑的。”秦梨央握住柳垂怜的手腕。

    柳垂怜定睛一看,瞬间安定了下来:“没关系,是熟人。”

    “可靠吗?”

    “放心,绝对可靠。”她清了清嗓子,唤道:“绵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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