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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鄢九歌回到府中,府中门口守门小斯瞧见她回来其中一个往里跑禀告,另一名兴冲冲上前,道:“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找您都找疯了。”

    聂府不大,进门便是假山玉水,两边庭院种满的海棠与山茶花争奇斗艳,在往里走,便是凉亭,凉亭立于池中央,池塘里的荷花荷叶层层绽放,夏日暖风抚过,荷花荷叶相拥而至,穿过池塘,来到聂府正门前,牌匾上愕然写着“书香门第”四个大字。

    聂家二老最注重礼仪规矩,她这段时间夜不归宿,想必也是焦头烂额。

    “九歌。”

    鄢九歌转身望去,一名女子正朝她走来,气质温婉,举手投足便是得当得体,相貌俊秀,皮肤水嫩白皙,嘴角笑意由浅到深,一双杏眼圆又亮,漆黑的瞳仁更是炯炯有神。

    “从霜姐。”她跟着笑了一声,说:“你怎么来了?”

    叶从霜解释道:“我哪能不来,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封信,父亲和母亲可是当场大发雷霆。”

    鄢九歌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今这个地步,长长叹了口气,说:“哎,恐怕又要跪祠堂了。”

    叶从霜轻笑,说:“还有你怕的?”

    鄢九歌:“你就知道取笑我。”

    姐妹俩尚且有心情有说有笑,二人一同进入堂内,檀木拾香,木椅全部由红棕檀木打造,主位上,聂老爷正端着茶杯喝茶,看不出情绪,只有聂夫人扬着恰到好处的笑凝望着她们。

    聂家二老保养的都很好,尤其是聂夫人,肤如凝脂,白里透红,一双翡翠打造的耳饰凸显贵气,金银首饰她不爱带,平日里,就连打扮都是贵太太里最为朴素。

    衣衫由姑苏锦绣坊量身定制,每一根线都是用上等的金丝柔线秀至,再到成品完成,秀工图案栩栩如生;聂夫人年轻时生的也好看俊俏,尤其是那双含情之至的桃花眼,就连鄢九歌的母亲都不曾遗传,反而遗传给了鄢九歌。

    “跪下。”聂夫人从袖口里伸出手,撑着侧额,目光平平注视着鄢九歌。

    鄢九歌自知理亏,当即便跪下,腰板挺直,目不斜视,顿有凛然正色之气。叶从霜走向聂夫人,给她细心捏肩,柔声道:“母亲,消消气,九歌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还有脸回来?”聂夫人从桌上拿起画像扔在鄢九歌面前,继续道:“大闹繁花楼,在那种地方穿成那样,衣不蔽体,生何体统!”

    叶从霜闻言,并未去见地上的画像,道:“母亲,您有所不知,九歌是为了查案,所以才这出此下策。”

    “九歌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咱们姑苏的连环杀人案也不会那么快破案。”

    “用得着你帮她解释!”聂夫人一气之下重重拍了下桌子,喝道:“一个姑娘家,去给锦衣卫办案便也就算了,锦衣卫身份不便,那你呢!?鄢九歌,你真是好气魄,好胆量,一个姑娘家,直接单闯繁花楼,你知不知道那繁花楼是个什么地方?那里的老鸨善用迷香,别到时候被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鄢九歌跪在地上,又道:“锦衣卫听命与当今皇上,上斩皇亲国戚,下斩地痞流氓恶霸,锦衣卫指挥使裴夜澜裴大人更是清正廉明,他不会枉杀一个好人,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聂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就这般了解?谁人不知锦衣卫直接听命皇上,你是不是忘了,锦衣卫向来冷血无情,每一场考核都是靠厮杀杀出来的,你说他清正廉明,或许他真的会是那种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擅自让一个姑娘进入繁花楼,即便在清正廉明,在我眼里,也是个不会考虑到男女有别的登徒子。”

    这次,鄢九歌不在说话,当初裴夜澜私下找到她的时候便也说明情况,也不强人所难,但她还是选择帮裴夜澜一把,算他欠她一个人情,聂家二老思想封建,别人之事他们漠不关心,只对自家孩子展现家风严厉,这一点,是她欠考虑。

    “对不起祖母,是我考虑不周。”鄢九歌低了语气。

    这次,聂夫人不在说话,叶从霜还在看二老脸色,莫过于亲外甥女,不过片刻,聂老爷放下茶盏,道:“好了,都不要说了,只要人没事便好了。”

    “对啊母亲,九歌不是贪玩,您就原谅她吧。”叶从霜道:“在说了,您都那么久没见到九歌了,难道就不心疼她一个人在外面吃没吃的好吗。”

    说道最后,聂夫人终究还是心软,看了眼不成器的聂老爷和叶从霜,父女俩一个劲给鄢九歌帮腔,聂老爷出了名的护短,以前最爱袒护聂如柏,那么现在便是鄢九歌和叶从霜,辈分不同,好在年龄相仿,有个说话的人。

    鄢九歌起身去了祠堂,没有聂夫人允许,谁都不能随意进出,没有她的命令,更不能擅自起来。

    夜深人静,晚风微凉,夏季晚风闯进祠堂敞开的窗门,鄢九歌的衣衫宛如瀑布般的黑发随风掀起涟漪;门外窸窸窣窣细小声音传入她耳中,头未回眸,只是淡淡道:“出来吧,没人看着。”

    躲在外面的人闻言,这才露出身形,颤颤巍巍走进祠堂,即便没有人,她们都还是小心翼翼的,叶从霜带了吃食,打开饭盒,是鄢九歌爱吃的阳春面,道:“九歌,你肯定饿坏了,我特意去厨房下了你爱吃的阳春面,你放心,没人看见。”

    “谢谢从霜姐。”鄢九歌端起阳春面,姿势依旧是跪着,叶从霜看着心疼,她抬眸,道:“不用心疼我,我没事。”

    “哪能不心疼。”叶从霜也不藏着掖着,道:“你是我妹妹,我们是一家人,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谁。”

    “小姐,我还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糕以及梅花酥。”青稚打开食盒,把两碟小点心拿出来,道:“要是不够,我再去给你拿点。”

    “老爷跟夫人真是的,说罚就罚,二小姐说了那么多求情的话都不顶用。”她嘟囔着:“真是心疼我家小姐。”

    鄢九歌没说话,吃完面放下碗筷之后,看向青稚,道:“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外祖父和外祖母很心疼我的,只是.....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更何况,他们若是真的忍心,又怎会让你跟从霜姐光明正大的进来给我送吃的。”

    青稚丧气的点点头,鄢九歌不在管她,则是吃起梅花酥;叶从霜看着她吃,片刻,她问:“案子都结了吗?”

    “案子是快了,但还差点。”鄢九歌道。

    叶从霜道:“不管怎样,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最后在府中待着,哪也别去,要不然,母亲和父亲又该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鄢九歌不想聊这些,转移话题,问道:“从霜姐,你真的打算一直在姑苏吗?不想出去游山玩水?”

    叶从霜想了想,道:“游山玩水想必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可是,大姐姐已经嫁到京师,我若是在离开,谁来照看父亲与母亲。”

    鄢九歌闻言,话糙理不糙,道:“好吧。”

    叶从霜失笑,鄢九歌和她的性子就是两个极端,前者潇洒不羁,却也不注重感情,心思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在为他人着想,就算这样,还是能做到冷酷无情;而她,容易被感情羁绊,从小亲生父母不在,是聂家二老收养她,教她读书习字,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就连这性情,都跟姑苏的水一样,掀不起任何惊涛骇浪。

    “好了,不跟你们聊了,你们走吧。”鄢九歌吃的差不多了。

    叶从霜和青稚收起地上东西,临走前还在叮嘱鄢九歌,说不定明一早聂夫人就心软了,可是,这一跪,便是七日,期间,叶从霜跟青稚偷偷摸摸给她送了七日的吃食,等聂夫人气消了,才让鄢九歌回到房间歇息。

    青稚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鄢九歌回房刚坐上软塌,她便哼哼唧唧哭起来,无声的抽噎惹得鄢九歌不知该说什么好。膝盖上的青青紫紫纵横交错在一起,微微一弯,她暗自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站起身时,又是一阵倒吸凉气。

    叶从霜从聂家医馆拿了上好的金疮药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疾步走上前,眉头微蹙,道:“青稚,你给九歌上药,我去请郎中到府中来给她看看。”

    青稚接过金疮药。叶从霜转身要走,鄢九歌伸手拉住她手腕,道:“没事的,就是跪的太久膝盖青了而已。”

    “那便也要看。”叶从霜把她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拿开,道:“放心,母亲不会说什么的。”

    说罢,叶从霜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她前脚刚走,后脚聂夫人和聂老爷进来;鄢九歌想要起身,膝盖处一酥,让她疼的狠狠倒吸凉气,双腿一软,莫不是青稚眼疾手快,想必她下一瞬便要摔个头朝天。

    “好了,囡囡,不要起来了,快坐下。“聂夫人终究是心疼孩子,明知道鄢九歌性子硬,却还是用这种方法刺激她,她拍了拍鄢九歌的手,道:”好囡囡,外祖母不是怪你去青楼那种地方,我就是.....不想让你冒险。”

    鄢九歌都明白,只道:“我知道的,这事也怪我,是我没提前跟你们说。”

    聂夫人也道:“也是外祖母的不对,不应该这般严厉处罚你。”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鄢九歌只有在炎热夏季的时候才会来趟姑苏,外孙女没看上几眼,就被她一声令下罚跪祠堂。

    “我们囡囡是好孩子,知错就改,有我们聂家风范。”聂老爷把手中的食盒端放在茶桌上,又道:“都是我们家囡囡爱吃的,待会上了药,记得吃。”

    鄢九歌乖巧点头。青稚小心给鄢九歌上金疮药,半晌后,叶从霜领着郎中进入府中,看了膝盖上的伤,又开了点防感染的药方,这才让她彻底放心。鄢九歌翘着一个两个紧张正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道:“你看吧,我都说了没事,看把你们紧张的。”

    叶从霜从袖口伸出手,戳了戳鄢九歌的额头,好没气道:“你啊,怎么说也是姑娘家,要是留下疤痕,岂不是难看。”

    鄢九歌仔细想了想,又看看膝盖上的伤,道:“应该不会吧。”

    “我看啊,你还是不长记性。”聂夫人道:“从霜说的对,就应该请郎中给你好好看看。”

    “现在看来,也没那必要了,郎中开的药方你也别用了,干脆这样罢了。”

    鄢九歌闻言,顿时急了,立马改口,道:“会会会,会留疤,从霜姐也是一片心意,我又怎能辜负。”

    众人失笑,归根结底,聂家二老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在家法礼数面前,都不及儿孙身体康健。

    下午三刻,鄢九歌在院子里的软榻上歇息小憩,只是半天时间,她便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叶从霜再三叮嘱过,这几日,最后不要随意出府,出不去,那便只能躺在院子里小憩。

    再次睁眼,已近黄昏,树上蝉鸣啼叫,天上的云火烧般姹紫嫣红,鄢九歌侧躺着身子,单手撑着侧额,双目无神的盯着不远处小池里的嬉戏打闹的锦鲤。

    河面上的荷花盛开,遮挡下面调皮嬉闹的锦鲤,荷叶与荷花根部被翻腾上来的水打的左右摇晃,看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还真是无忧无虑。”

    要是她也能像这池里的锦鲤般,畅游整座池塘,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可惜,给她的时间做不到像锦鲤这般,潇洒肆意。

    “小姐,这是厨房新研制的桂花迢糕。”

    青稚的声音由远到近,鄢九歌抬眸望去,她端着糕点穿过池塘走过来,问道:“又研制了新糕点啊,可惜了,先放那吧。”

    青稚闻言,不明所以,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点精神没有。”她以为是因为不能去驿站同那些锦衣卫一起查案子,所以这才闷闷不乐的。她道:“没关系的小姐,我听今日出门采购的小斯回来说,案子已经基本结了,你就放心吧。”

    鄢九歌道:“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青稚道:“......啊,我看小姐你闷闷不乐便就以为是案子问题让你担心。”

    鄢九歌道:“不是,我就是无聊,想出去转转而已。”

    青稚恍然大悟,道:“这简单啊,咱们可以去找二小姐,让二小姐带咱们出去。”

    鄢九歌刚开始想到的便也是这个,可是叶从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嫌少出门,这要是忽然出门.........会不会过于明目张胆了。

    当晚,外面灯火通明,鄢九歌还在自家院子里喂着池里的锦鲤;叶从霜进来的时候她都尚未察觉,盯着她动作看了好一会儿,温声道:“九歌,我们出门转转吧。”

    鄢九歌闻言,差点被叶从霜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扶着旁边的石柱站起身,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叶从霜扶着她往外走,道:“只要不嫌自己走路慢便好。”

    鄢九歌必然不会嫌弃自己走路快慢,只是上街的途中还是要做马车,她问过叶从霜为何突然要出门,以聂夫人的脾性,在她膝盖没好之前,是不会同意她出门。

    “是我找母亲商议的。”叶从霜道:“你性情活泼,怎么可能会被一面院墙挡住去路,恰好今日街上热闹,所以有我在,他们也很是放心。”

    “只不过千叮万嘱过,你不可疾行乱跑,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东西回头让跟着的小斯带回府中便好。”

    鄢九歌一激动,下意识动了下腿部,痛的让她乖乖做好不在乱动。

    下了马车,街上的人确实比以往还要多,商贩叫卖,纸灯笼的款式远要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多,还有人接头放起烟火炮竹,孩童嬉笑打闹互相追逐。

    “早就听说锦衣卫把案子结了,没想到消息传的这般快。”青稚搀扶鄢九歌小心走着。

    叶从霜望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发簪,胭脂水粉一排又一排,看到最后,眼花缭乱,她站在鄢九歌右手边,扶着她,问道:“有没有中意的?”

    鄢九歌摇头:“没有。”

    她向来对这些胭脂水粉,金银珠宝不感兴趣,比起这些,她还是更愿意去看在镇上表演杂技的。

    刹那间,周遭超乱,不知从何处跑出的野马朝她们这失控跑来,情急之下,鄢九歌顾不得多想,把叶从霜推了出去,大惊失色,青稚顾不得多想,直接挡在她面前,换做从前,她会把所有人推开,那么现在,身临其境,她依旧会把身边的人推开。

    青稚脚下一歪,撞上旁边摆摊推车上。鄢九歌依旧站着不动,以她的速度,跑不快,也跑不了。

    “你傻了吗!?站着不动!”沈南风不知何时出现,等鄢九歌看清来人的时候,已经站在高处屋顶上。

    下面,街道乱成一团,是沈南风出手救了她。裴夜澜和沈洄带着人出现,制止失控的马。

    沈洄控制现场,转身之际,看见角落身穿青衣的姑娘,一手握绣春刀,轻迈步子走过去,伸出手,轻声道:“姑娘,我可要我拉你起来?”

    叶从霜尚未起身,只是回眸定睛一看,是个俊俏稚嫩的少年,蓝色飞鱼服金丝勾芡,另只手握住绣春刀刀柄,微微一笑,道:“谢谢。”

    这是沈洄第一次跟姑苏当地女子打交道,都说这边的女子娇贵,长得又水灵灵的惹人怜爱,心里想着,手上牵着对方的手生怕用力气大了,弄疼了人家。

    这边光线不足,走出暗处,沈洄这才看清叶从霜的长相,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也不过如此,身子骨单薄,又娇又小,和他道谢的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宛如打在棉花上般,轻飘飘地耐人寻味。

    “在下沈洄,锦衣卫副使。”沈洄拱手道:“不知姑娘家住何方,我好差人把你送回去。”

    叶从霜莞尔一笑,道:“不必了,我还要找人。”

    对于不熟的人,叶从霜性子有些缓慢,尤其是面对锦衣卫。即使没见过,她也是不愿给自己找麻烦。

    “二小姐,你可看见我家小姐了?”

    青稚拖着扭伤的脚瞧见正在和叶从霜说话的沈洄,惊道:“你怎么在这?”

    话已至此,她又问:“你看见我家小姐了吗?”

    沈洄却没回到青稚这句话,而是道:“你们认识啊。”

    叶从霜依旧没说话。青稚甚是觉得莫名其妙,道:“废话,当然认识,你面前的这位,是聂府的二小姐,叶从霜,我们当然认识。”

    沈洄转眸看向叶从霜,为何姓叶不姓聂,再次拱手:“方才失礼,还望二小姐海涵。”

    叶从霜闻言,只道:“客气了,你又未对我做出逾越之举。”

    “我尚未看见九歌。“言归正传,叶从霜望向青稚。

    “我在这。”鄢九歌的声音从天而降,两条腿直接动不了;叶从霜跑过去,仔细查看她有没有受伤,问道:“你的腿可碍事?”

    鄢九歌皱眉:“动不了,已经麻木了。”

    沈南风闻言,视线下移,两条笔直的腿有些发抖,道:“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不由分说的把人打横抱起。鄢九歌惊呼一声,身体失重,两条腿触不及防打弯,疼痛感涌上心头,眉头紧蹙,道:“你就不能轻点嘛?”

    沈南风不予理会,转身抱着鄢九歌上了马,朝锦衣卫驿站方向跑去。

    “你们二位作何打算”裴夜澜出声问道。

    沈洄立马道:“要不然叶小姐也跟我们洄驿站吧,青稚的脚也扭伤了,正好和鄢小姐的伤一同处理下。”

    说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叶从霜身上,目光大胆炽热,裴夜澜只是挑了一眉,并未多说什么。

    叶从霜也不放心鄢九歌,索性,一同回了锦衣卫驿站,她跟青稚上了马车,而裴夜澜和沈洄在前面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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