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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房屋内,林西洲一脚踢翻躺在地上的庄庆,哀嚎连绵,她又是一脚,重重踢在他肚子上,抬起手腕,捏紧的拳头硬邦邦打在他脸上,喝道:“贱人!臭男人!整日寻欢作乐,专挑软柿子捏,拿着从赌桌上赢来的钱财跑到这喝花酒,打女人,说!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作践女子!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对女子不顾死活拳打脚踢!”

    地上一片狼藉,庄庆哀嚎泣鬼神的声音从被林西洲踹出去便从未停止,哪怕面对她的指正,他都是矢口否认,拒不承认,把责任都推给外面浪荡下贱女子;林西洲心中冷笑,转身坐在香榻上,支起一条腿,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地上的人,道:“是吗?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承认。”

    庄庆重重吐出卡在喉咙血水,骂道:“你以为你他们是谁!真管得了老子!你们女人本是下贱!给点钱!喝点酒就自愿给男人上床!你以为和外面那些沉溺酒肉之欢的女人不一样!?说到底,还是钱给少了!!!自认为这是清高!!!”

    林西洲盯着他,空气中弥漫淡淡花香,顿感浑身燥热,支起的腿无力放下,白皙面颊红扑扑的宛如屏风上点缀的红色玛瑙,四肢无力使不上劲,望着地上原本躺着的男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捂着胸口,哈哈大笑道:“贱婆娘!中计了!知道为什么这青楼叫繁花楼吗?!因为这的妈妈擅长调制迷香,专门提供给那些不听话的女人用的。”

    说道最后,庄庆兴奋高涨,面目狰狞,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向林西洲。

    今晚,他所受所有之罪,都要在她身上讨回来。

    景国民风开放,对于男女之情向来水到渠成,从不强求自家儿女以婚姻为枷锁强制联姻,京师大街小巷,商贩摆摊的话本琳琅满目,对此还有一些发现生意商机在京师繁荣街道开了数家听戏以及演绎话本上内容的译廊。

    固然林西洲在话本上看过众多女子被下药,可今日实实在在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多少有些束手无策,迷香缘故,四肢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庄庆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轰隆”——大门被踢开,沈南风还在悠闲自得的扇着折扇,空气中的迷香扑面而来,让他蹙了下眉头,猛然想到什么,快步绕过屏风,只见林西洲虚坐在榻边,面色潮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西洲有气无力,沈南风的声音像在水里说话般,忽长忽远,让她听了半天方才听清他说的什么;沈南风见她没答话,则是抬头看向周围,已经没了庄庆的影子,林西洲身后的窗两面全开,想必人是从这窗逃走了。

    “......沈......沈南风.....”林西洲主动去抓他的腰,两手一握,借着他的身子站起来,仰头看他,道:“你长得真好看。”

    “.........”沈南风皱眉,两只手抓住腰间纤细手腕,从自己腰上拿开,转头看向香榻上的香炉,里面白烟袅袅,抬脚把香炉连带茶桌踢翻出去。

    这小丫头总往他身上拱,不会武功,力气还不小,沈南风险些招架不住她,林西洲的手在他不注意,直接抱他满怀,仰头看他,桃花眼弯弯,嘴角扬着笑,甜甜道:“囡囡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小郎君。”

    姑苏话软糯,从林西洲这张清冷美艳的脸说出来,出奇的好听乖巧。沈南风听得皱眉,姑苏话不曾学过,更加听不懂,一句话下来,便也听懂“囡囡”二字,她抱着他不撒手,冷着脸,威胁道:“林西洲,你在不松手,我可就要把你打晕扔河里了。”

    林西洲依旧笑着摇头,丝毫不怕他,踮起脚尖,唇与唇间相碰,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见他没反应,再一次踮起脚尖吻上去,启唇撕咬,唇间传来疼痛,沈南风才回过神,直接抬手在人后脑重重一敲。

    怀里的姑娘晕过去,沈南风把人抱起,放大床上,望着晕过去的人,眸低阴暗笼罩,指腹摸上唇瓣,被林西洲咬破了皮,不仅伶牙俐齿,还色胆包天。

    “来人!”

    锦衣卫从窗户跳进,单膝跪地,抬头望着男人后背,单手负立,月影照进来,让他半身处于阴影部分,男人半边俊俏容颜被月光吞噬,衣衫华贵,他只是抬头看男人一眼,便又低下头,道:“公子,有何吩咐?”

    “庄庆潜逃,想必是回家收拾行李了,通知裴夜澜,连夜封锁城南城门,禁止任何商队进出。”沈南风语气平平,听不出头绪,片刻,他又道:“去把那个收了庄庆钱财的老鸨给我带过来。”

    “是!”

    人消失在房间,沈南风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昏过去的人,片刻,他转身走向香榻,坐在上面,支起一条腿,似是在愣神,又似是在回想刚才如梦般的事情。

    下一刻,老鸨出现在沈南风面前,她正兴奋的数着钱,便被一群声称锦衣卫的人带到这里,跪在地上,仰视坐在榻上的男人,眼眸微垂,漆黑瞳仁如同万丈深渊,冰阴垂寒。

    “解药。”

    沈南风的话淡淡说出口,带她来的锦衣卫为他斟茶,思忖片刻,老鸨道:“这没有解药。”

    话音刚落,男人的视线陡然转向她,视如垂寒,肤如沉雪,众使老鸨见过各种形色男人,她扪心自问,从未见过像眼前男子一般,气质出沉,温润如玉,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只是这一眼,便让她不寒而栗,下意识低下头。

    “奴家说的可是真话,这药本就是用在那些不守规矩的人身上的。”她磕磕绊绊说了一大堆,道:“解药这东西我也没有,毕竟来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为了放松,寻个听话的床伴。”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大着胆子去看香榻上的人,话已至此,人已经昏过去,但内心深处还是被迷香操控着,想要得到缓解,就必须行床笫之事,沈南风冷笑,抬抬手,示意让人把老鸨带走。

    他起身走向床边,把人打横抱起,找到繁花楼洗浴房,屋里已经让下面的人打点干净,沈南风望着并不深的水池,烟雾缭绕,林西洲又开始浑身躁动,他直接把人放进水池。

    林西洲感觉到水微凉,脸上的潮红并未褪去,身体坐不住的往下沉。见状,沈南风伸手去捞她,失去重心,整个人跌进水里,身影交错,不知何时,林西洲抱住他的腰身,把他抵在墙面上。

    水满齐胸,林西洲身上的舞衣本就浅薄,此时此刻,几乎肌肤相贴的贴在沈南风身上。沈南风按住她,防止她乱动,道:“林西洲,你疯了?你在忍一会,我给你找太医过来。”

    “我也不想的,可是,身体不受控制。”林西洲摇着头,还在不停往他身上靠,仰头凑过去,低吟道:“沈南风,暂时放下正人君子,让我亲一会,就一会。”

    “一会都不行!”沈南风被她折磨的焦头烂额,好歹他也是气血方刚的男子,即便在刚正不阿,也受不住一个娇艳清纯的姑娘撩拨。

    “你说了不算。”她笑道:“你要是想找郎中早找了,何必等到现在。”

    话落,她主动去亲他,这次,反倒轻柔了许多,沈南风直接把人抱起,走出水池,他是有私心,可是即便这样,那也要在林西洲清醒的状态下亲吻,而非这样,意识模糊。

    沈南风直接把人推开,抬手再次把人打晕放在榻上,自己红肿的嘴唇,以及湿透的衣衫,心中轻叹,往后,他要细心看管林西洲的去向。

    “来人,去请郎中过来。”他站在门口,道:“顺便再准备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两套衣服在明显过,外面把守的锦衣卫闻言,目光惊奇,这般神速,从他们进去发出声音到现在戛然而止,不过半柱香。

    太快了!

    又是半柱香后,沈南风换好衣服,郎中也被请了过来,两针一扎,林西洲面颊上的红晕便慢慢褪去,走前,又开了药方,千叮万嘱一定要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让林西洲服下。

    这一折腾,到了后半夜,沈南风找了几个姑娘来为林西洲换衣服,半晌后,床上的人悠悠醒来,下床的时候,步子都是虚的,瞧见屏风后面男人正喝茶扇风,绕过去,道:“沈南风?”

    “嗯?”沈南风抬眸看她,道:“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林西洲顺势坐在沈南风对面,双目无辜的望着他,道:“没胡言乱语吧?”

    她还是有点记忆的,但记忆仅仅停留在房里被下迷药前。望着沈南风红肿的唇瓣,心虚的摸了一把自己嘴唇,她问道:“亲你了?”

    “嗯,亲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吗?”闻言放下手中的折扇,望着她。

    林西洲没想到沈南风会这般直白说出,四目相对,原本漆黑的瞳仁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动情,她心底狠狠一颤,躲开他的视线,即便微小,但还是被她捕捉到,她问道:“沈公子想要什么?要不然这样,等日后沈公子遇到困难,我定拔刀相助,在所不惜。”

    “这样啊。”沈南风见她躲开,嘴角扯了扯,心底发酸,还是温笑道:“那也行,先记着。”

    二人都不约而某的不在说话,沈南风再度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茶,片刻后,就有小斯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林西洲看着碗里的药,乌漆墨黑的还冒着苦味;沈南风见她拧眉不喝,从身边掏出包装好的蜜饯放在她面前。

    “喝吧,有蜜饯,就不苦了。”沈南风诱哄这她。

    林西洲闻言,捏起鼻子吹了吹浓厚的药,一饮而尽,苦到头皮发麻,吐着舌头,就连眼角都挂着泪。沈南风掏出蜜饯放一颗在她嘴里,道:“行了,这下不苦了。”

    嘴里的蜜饯甜味炸开,林西洲被苦味冲昏头脑,连连吃了还几个蜜饯,等她休息够了,沈南风这才站起身,道:“我们该去明月楼了。”

    “明月楼?”林西洲嘴里鼓鼓囊囊的,忽得想起什么,又道:“庄庆跑了,而且还是跳窗跑的。”

    他道:“我知道,我已经让裴夜澜封锁城门,有锦衣卫把守,就算跑,也不跑不远。”

    她道:“哦。”

    月影朦胧,微风至暖,沈南风和林西洲跃马扬鞭,勒紧缰绳,在明月楼客栈外停下,外观宏伟,故有三层楼,全部由红色油漆刷至,二人尚未下马,只是稍稍停留一会儿,林西洲望向沈南风,问道:“繁花楼交给他们可以吗?”

    沈南风笑道:“你还担心锦衣卫的办事能力。”

    林西洲解释:“不是,我只是担心一群大老爷们应付不了女子。”

    沈南风道:“无妨,就当给他们的考验了。”

    二人下马,走上台阶,大门已经被封锁,自从裴夜澜在明月楼找出尸体之后,这里便就一直被封锁至今,无人进去过,推至马前,众身一跃,越过墙头,平稳落在二楼。

    林西洲望着沈南风轻而易举飞上去,无辜的眨了眨眼。

    “我说二位,大晚上在命案现场出现,多有不妥吧。”裴夜澜的声音出现在楼下,他身边还跟着沈洄,一同来的。

    林西洲闻声望去道:“裴大人,沈洄,你也来了。”

    裴夜澜还是和早上一样,飞鱼服尚未脱下,道:“林小姐这是上不去了。”

    林西洲假笑一声:“是啊,要不然二位帮个忙?”

    沈洄及其有眼力见,先一步众身一跃飞上客栈二楼;林西洲笑的假的不行,伸出手拉住裴夜澜后面的披风,道:“辛苦裴大人了。”

    话音刚落,沈南风已经从上面下来,一手揽过林西洲的腰,再一次众身跃起,带着她平稳落在二楼,沈洄身边。

    林西洲刚站稳步子,抬头以瞧见裴夜澜出现在她面前,四人到齐。

    她问:“你们那边已经解决了?顾家怎么说?”

    裴夜澜道:“顾家已经不再插手行医之事,除了名下医馆,唯一会做骨像复原的顾显也一病不起。”

    沈南风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身份已经查清了,正是庄庆,而回家的那个是假的。”

    “林姐姐,我跟你说,自从这里被封了之后,就听人说这里闹鬼。”沈洄趴在林西洲耳边小声说:“每每到半夜的时候,打更人或者住在附近居民就会看见看见墙上鬼影。”

    林西洲听得云里雾里:“啊?鬼影?这四周都被城墙包围,就算看见,不是应该在外面看见吗?”

    沈南风则是望向裴夜澜,道:“怎么回事?”

    裴夜澜道:“其实就是蚂蚁爬上墙面,形成人的形状,早上的时候不曾能看清,但一到晚上,这人影就会在月光的照耀下显露出来。”

    “其实不止人影。”他道:“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形状。”

    沈洄边听边点头,站在林西洲身后,抱着绣春刀,道:“对对对,渗人的很。”

    林西洲哭笑不得,她很想知道沈洄是怎么进入北镇抚司的,以裴夜澜这活阎王的性格,是不会让沈洄这种脾性的人进入考核,就算进入了,估计早在第一轮考核的时候刷下来。

    四人从二楼下到一楼,站在露天后院,这就是当初裴夜澜发现庄庆尸体的水井,这口水井早已干枯,已经有些年头,林西洲看着深不见底的水井,道:“看着样子挺深的,人要是摔下去,还真有可能摔死。”

    她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进去,噼里啪啦声响蹭过井壁在掉入井底,听声音并不深,沈南风双手抱肩的望向裴夜澜,道:“这水井并不深。”

    “是不深。”裴夜澜从腰间掏出口供递给沈南风,道:“这家老板解释过,当初叶阳盘下这家酒楼的时候这水井就已经在了,他说,上个老板只是想打造口水井,方便吃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停止了工程,所以我们现在看见的这口井只是的半成品。”

    林西洲走过去,和沈南风共同看着叶阳口供,沈洄吹着着火折子,为他们二人照亮。沈南风问道:“上一个老板是谁?”

    裴夜澜道:“是郎林,叶阳说过,郎林的岳父岳母得了瘟疫,急需用钱,所以才把店转卖给了叶阳。”

    沈南风问:“庄庆死了大概多久了?”

    裴夜澜闻言,微微皱眉,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他打了声响指,一名躲在暗处的锦衣卫从房顶一跃而下,拱手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裴夜澜道:“去把关于郎林一家卷宗找出来。”

    那人道:“是!”

    林西洲望着人消失在他们面前,感叹道:“锦衣卫还真是人才济济,就连现在这种情况,还能一个响指就能把人唤出来。”

    “那是当然。”沈洄毫不犹豫自夸,道:“我们北镇抚司不仅人才济济,就连消息都是最盛的,最齐全的。”

    林西洲望向他,干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不谦虚。”

    沈洄目光虔诚,道:“为何要谦虚?事实就是事实,不过听你这话这么那么酸呢。”

    “..........”林西洲笑了,道:“我酸?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酸了。”

    沈洄昂起头,有些傲娇,道:“哼,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林西洲作势撸起袖子要打他,道:“好啊,胆肥了,欠打是不是?”

    沈洄下意识躲到裴夜澜身后,道:“大人,你看她,凶巴巴的,还想打我。”

    “好了,别闹了,我们兵分两路,先去三楼跟二楼,最后我们在一起搜查二楼。”裴夜澜无奈扶额。

    “那我要跟你一起。”沈洄看向沈南风。

    沈南风挑眉,也望向沈洄,道:“确定和我?”

    沈洄道:“确定。”

    裴夜澜拦都拦不住,只见沈洄已经拉着沈南风离开上了二楼,只希望,沈洄不会做出逾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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