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稻妻起来后,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乐拉面,应该是卡卡西买给她的。但因为她起的太晚,面在汤里浸的时间太长,早就坨了。那也没什么关系,她想。连面带汤吃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换上外出的衣服,随便梳了梳头,没有编发,就朝着奈良鹿久家走去。

    奈良家的门敞着,鹿久独自坐在屋檐底下,和自己对弈。

    稻妻走进去,在棋盘的对面跪坐下来。这次没有人来看茶,他的母亲好像不在。

    “我昨天见到大蛇丸了。”她先开口,没有管是否打断了鹿久的思绪。

    “他说了什么?”鹿久拨动棋子,将黑棋的飞车升级成了龙王。

    “他说,朔茂的事不全是他做的。”稻妻回答道。

    “所以我早就提醒过你了,”鹿久头也不抬地说,“这件事我们谁都没办法。”

    “不过,”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棋子,“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怀疑日向或者宇智波。”

    稻妻沉默了一下,才说:“起初我也想过是他们。”

    “后来想想,并不是那样子的。”

    她转头看向天上优哉游哉的白云,叹息道:

    “先说宇智波吧。”

    “宇智波是最迫切需要出现一个姓宇智波的火影来改善他们现状的一族。宇智波族长看起来似乎有足够的动机扳倒朔茂,实际上却是最不可能布局和散布流言的人。”

    “原因无他,宇智波并不受村里待见。而流言发酵需要土壤。他们没有舆论攻击朔茂的土壤和基础。”

    “而日向……”稻妻摇摇头,“日向的政治敏感度远超宇智波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日向族长是有能力做这件事,也能想出这样的招数的人。”

    “然而,日向一族很爱惜羽毛。这不太像他们的风格。虽然嫌疑略大于宇智波,但也可以基本排除。”

    “如果这两族参与了,最多也只是起了透漏朔茂行踪给砂忍的作用。”

    听到这里,鹿久摆摆手:“错了,木叶绝对不会容忍这种透露机密情报给外村的事。宇智波和日向也不可能这样做。”

    “那是谁透露了消息?”稻妻问道。

    “我猜测……还是……”鹿久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

    “可是把朔茂的行踪泄露给砂忍,对木叶有什么好处吗。即使情报本身根本不重要,如果朔茂死在了砂忍手上,损失最大的还是木叶。”稻妻道。

    高层会顺水推舟让任务失败,扳倒旗木朔茂,但不会真的因此杀了他,让木叶白白损失这样一个战力。

    “你以为大蛇丸是做什么的?”鹿久反问道。

    “如果情报是真的有利于木叶,大蛇丸会做收尾工作,追回情报。如果情报是假的,或者是木叶希望砂隐看见的,他会确保整个事情没有破绽的实施。”

    “无论是大蛇丸,还是朔茂老师,不过都是棋盘上发挥最大作用的棋子罢了。”

    他收起棋盘,站了起来:“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不要管这件事的原因。”

    “你身份敏感,除了木叶无处可去,却还要和木叶的掌权人们拧着来……这样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朔茂老师现在并没有危险,那些流言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消失。你别自己把事情搞复杂啊。”

    见她静坐着不说话,他又耐着性子蹲下来安慰道:

    “朔茂老师已经在拷问部的病房养伤了,除了被要求呆在病房不能随处走动,他很好。”

    “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回来了。”

    “况且,他现在被放出来,不见得就会更好。”

    “总之,你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今天就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

    说着,他从屋里拿出了一个大口袋,拉开上面的系绳,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新鲜蔬菜,和一小袋大米。

    稻妻惊讶地看着他。

    “呵,”鹿久笑笑,“这些,你和卡卡西两个人,最少能吃五六天吧。”

    火影大楼内,卡卡西走进了任务处。

    今天早上他去一乐拉面打包食物回来时,稻妻还在睡着。他没有惊醒她,自己吃了东西,就打算过来领个简单的出村任务,回来的时候可以在村外顺带买些蔬菜和粮食。

    排队时,他目不斜视地站着——仅仅只是一天便习惯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眼光。

    值班忍者虽然冷漠,却也没有故意刁难,公事公办地给了他一只卷轴。

    打开看了看,是他想要的短期短距类护送任务,很近,只到木叶附近的一个小镇,一天的路程。

    他合上卷轴:“要护送的委托人在哪?”

    “请进来吧。”值班忍者对着前门外的等候室喊道。

    一个年轻的母亲牵着她的女儿走了进来。

    女孩很小,大约有三、四岁的样子,一进门就藏在母亲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卡卡西。

    “这位便是护送你女儿的忍者——旗木卡卡西。”值班忍者介绍道。

    “这……”年轻的母亲面露难色,“可以给我们换个人吗?”

    “请放心,他年纪虽然小,但实力不弱,已经可以独自执行任务。况且通往邻镇的路也基本在木叶的保护范围之内,你女儿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位母亲耐心地听完了值班忍者的解释,却依旧坚持说:“不是那个问题……”

    她瞟了一眼卡卡西,转向值班忍者道:“……可以请您过来一下吗?”

    值班忍者和她一起走进了等候室,大约五分钟后,他出来对搭档说:“委托人坚决要求换人。”

    “那么,今天没有什么出村任务了,请回吧。”搭档严肃地对卡卡西道。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垂着头走了出去。因为流言的原因,村民甚至不愿意把任务给姓旗木的人。

    他沮丧地回到家,稻妻却没有在。

    压制住一时有点想出去找她的冲动,卡卡西拿出钓竿,打算去河边碰碰运气,看看这种冷天能不能钓几条小鱼来给她加餐。

    但是他看见了什么。

    她和奈良鹿久走在一起,和对方交谈着,有说有笑,一副挺熟悉轻松的样子。

    是啊,不仅同样轻松愉快,连年龄和模样看起来都相当。

    比和父亲站在一起般配多了。

    果然,那些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旗木家才刚刚遇到一点挫折,她就想另寻出路了。

    卡卡西垂下头,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钓竿。

    过了一会儿,他收起鱼线,调转方向往旗木宅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奈良鹿久已经离开了。稻妻习惯性地伸手去接水桶和钓竿。

    卡卡西避让了一下,没有把手里的东西给她,让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然而似乎只有卡卡西认为她是尴尬的。稻妻自己则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习惯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

    她自然地收回了手,对他说道:

    “鹿久送了粮食和蔬菜给我们,今天吃沙拉好吗?”

    【鹿久】

    卡卡西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称呼。

    不是“奈良”,不是“奈良君”,是“鹿久”。

    【已经亲密到可以直呼其名了吗?】

    “怎么了?”稻妻笑着摸摸他的头。

    卡卡西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抬起头阴郁地说道:“即使我父亲身陷囹圄,也用不着奈良鹿久对旗木稻妻献殷勤。”

    稻妻闻言,惊讶地看着这个继子,眼里的”不可置信”完全盖过了“不明所以。

    被误解和鹿久的关系没有让她感到太难受。

    但是他直呼她的名字,以及那句话里暗含的掌控意味,让她心里泛起了一阵强烈的不适。

    甚至恍然觉得,那头蓬松的银发从没像此时这么刺眼过。

    “你这话很过分,卡卡西,”她说,“我很努力地想要改变现在的困境。”

    “如果你所谓的‘很努力’就是和奈良鹿久调情的话。”卡卡西垂下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是嗤笑,又有点像是苦笑,是那种一般意义上孩童不会发出的声音。

    “随便你怎么认为,”稻妻说,“现在我不想看到你。”

    卡卡西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如你所愿。”他压着声音甩下一句,转身进了卧室。

    稻妻独自一人在玄关处站了很久。

    她从来不知道,卡卡西对她的成见有这么深。

    虽然知道他不怎么喜欢她,但她一直觉得这只是重组家庭里必然会产生的问题,需要时间和耐心去慢慢解决。

    对此,她也没有过高的要求——只要两人的关系过得去,不让丈夫为难就好了。再说,卡卡西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更不是一般人。

    她不敢说完全了解他,起码也不是一无所知。

    但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眼前这个固执、冷硬、多疑的小孩,和屏幕上那个忠诚可靠,细心体贴,理智冷静的指导上忍,可以说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稻妻很清楚,她和卡卡西的问题不是因为朔茂出事而产生的。反而是因为问题一直存在,现在没有朔茂的调节,很快就全部暴露出来了。

    所以,其实还是让朔茂为难了吧。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应该付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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