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基础的锻体对于聂萦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她轻飘飘地通过了阵法后，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养神。
顺便看着被打得非常惨的谢玄素。
不得不说，仙尊谢玄素被“□□”的场景，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让人心情愉快啊。
谢玄素嘴角带伤地被打出阵法，他摔在地上，一时间犹豫着没有站起身。
“疼吗？”聂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谢玄素的面前，嘴角嚼着一抹笑容。
“师姐。”
“这点就觉得疼了？那你修仙干吗啊，回家娶妻生孩子得了。”聂萦笑容转变成了鄙夷，“真当你还是那个天之骄子呢？谢玄素？连一个基础的阵法都破不了，我还真是对你的期待太高了。”
其实对于谢玄素这种没有修为的人来说，如今能在这阵中待上一阵子已经很厉害了，可是那不足够。
聂萦不喜欢谢玄素，甚至可以说是恨，但是她不觉得这样的天才会变成一个基础的木桩阵都走不过去的废物。若是这样，她甚至不屑杀了谢玄素，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没有。”
谢玄素低吟一声，重新走进了木桩阵，却还是不出所料的轻松被击打出来，不过这次却毫不犹豫地再次走了进去。
*
聂萦看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自我深入检讨了一下，她多少起了一些想要磋磨谢玄素的心。
毕竟他毁了自己的门派不说，还捅了自己一刀，□□四散，这样的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明明被打得一瘸一拐，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但是聂萦却让谢玄素端茶送水按摩扇风，能怎么折腾就折腾。
中午开饭了也不愿意自己去取，懒懒地说：“你赶紧去给我把食盒取来，然后继续锻体，这速度太慢了。”
“对不起师姐……我无能。”谢玄素很愧疚地说。
聂萦扶额叹了口气，虚弱道：“赶紧去，我能不吃饭，你不饿吗？挨了一早晨打。”
“那我去了。”谢玄素走远了一些，待走山路往下时回头又瞧了聂萦一眼，她此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一早晨聂萦刻薄的话，还在他的耳边，话是很难听，但是他知道师姐没有恶意，只是恨铁不成钢。
连中午他会饿这件事都细心考虑到了。
谢玄素觉得自己不够努力，去取了餐食回来，还得继续加油，别给师姐丢脸。想到这里，他身上又没有那么酸痛了。
*
聂萦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谢玄素把自己的饭拿过来。
到底什么时候无相沙能现世啊……已经过去三天了啊啊啊。
聂萦在两忘门待得生无可恋。
规矩烦冗复杂，动不动的就按照门规处置，有一次聂萦睡不着随便御剑遛遛弯，还差一点惊动了两忘门的那几个坐镇的老头，吓得她晚上只敢乖乖睡觉了。
一点也不像在不灭宗活的自由自在。
每天还得装成一个炼气期，和其他真正的炼气期比比划划。
无趣得很。
但让她唯一惊讶的是，谢玄素进步的速度很快。
原以为谢玄素坚持不下来，但是他却比勤奋得很，甚至还得到了老师的夸赞。
对于某些人来说，无论如何都配得上天才二字。
*
“就他还锻体？那能怎么样，最后也只能止步于炼气期大圆满。”
“一个丹田尽毁的废物，还这般不自量力？”
“曾经的内门天才，如今居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然而，在聂萦不知道的外堂，谢玄素正被几个弟子包围住了。
聂萦十分嚣张地嘲讽，这种对谢玄素的作弄旁边的人也都巧了出来，私下有些议论，然而很快的，这些议论不再是议论，而付诸言行了——他真的只是个跟班而已，大师姐也很看不上的，可惜大师姐碍于面子才维护他。
“我看你这跟班当得挺熟练的啊，我们正好也缺跟班，不如跟着我们？”
谢玄素安静地拿着饭，似乎对于这几个弟子的嘲笑根本不在意，片刻，他才抬起眸子，清冷地说道：“让开，我要去给师姐送饭了。”
却不想这样的话让几个弟子笑得更加猖狂。
“去送饭！你这个跟班的角色真的是扮演得惟妙惟肖。”
“滚去把我们的饭也拿来。”
“赶紧去，说不定爷一高兴还能赏你几个铜板。”
谢玄素沉默，打算绕过几个人。
“呦，你手上这个带子挺漂亮的啊。”一个弟子眼尖地发现谢玄素手腕上的丝带，眼前一亮。
“怎么，你还看上一个破带子了？”他的同伴嫌弃地说道。
谢玄素的手背绷起了青筋。
“谢玄素可是当时内门第一天才，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宝贝呢。”
“还有这等好事？那赶紧抢过来。”
捧着食盒的他顿住了脚步，将食盒放在了路边石头上。
”哈哈，你看，还是怕事儿吧，一威胁你就软了。你现在跪下来磕头叫爷爷，我们就打得轻一点。”
谢玄素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都是在锻体课上排名靠后的几个，实力不算太强，与普通人也好不了多少，自己经过一夜“铁锅炖”的灵气，再加上长年的武艺训练……
想到这里，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我本身就是个废人，被你们说是废物，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师姐，哪怕只是一条腕带，也不允许你们玷污。”他极认真道。
*
聂萦在屋里等得饥肠辘辘，茶水已经喝了一壶了。
谢玄素不就是去拿个饭吗，难不成还走迷路了？还是今天伙食好那小子自己吃独食了？昨天在草庐就吃了一嘴的草，今天还不让人吃点肉？？？
一想到谢玄素把自己饭里的肉偷偷挑走，聂萦拍案而起，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聂萦走出去才发现，谢玄素被几个人围住，手中的长剑抵在胸前，虽说有些狼狈，但也说得过去。
谢玄素虽然没有内力，但锻体和剑法一齐修炼，倒也还好，再加上欺负他的这几个人也比较菜，一时间局势就这样“僵持”下去。
呃……
说僵持好像有点太夸奖对面了。
比起谢玄素的一点点狼狈，对面鼻青脸肿、衣衫破烂，聂萦差点没认出来是自己锻体班的同窗。
*
“妈的。”为首的弟子咒骂一声，掌心闪动出一抹微弱到底光，“护的这么严实，一定是宝贝。
说着，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朝着谢玄素扑了过去，谢玄素手腕一转，挡住了一人，却也在后心被人拍上一掌。
弟子狞笑：“哈哈哈，把宝贝交出来吧！”
还没等弟子伸手，就感觉后颈一疼，像是被什么人钳制住了。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谢玄素紧盯着为首的人，眼神暗潮汹涌，黑暗的狠戾盛怒涌了上来，压迫力直接让那弟子忘了呼吸，在威压下瑟瑟发抖。
“师、师姐……”
“我是不是说过，谢玄素是我的人，嗯？”聂萦掐着这人的脖子，掌心收紧，轻佻的尾音却让人心中生寒。虽然聂萦觉得揍这种人都脏了他的手，不过余光瞥见地上“死相惨烈”的饭，她的火气一下就又上来了——肉啊！今天真的有肉啊！！！
“说、说过。”
为首的弟子只感觉被一股可怕的气息笼罩，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剩下的两个人早就吓软了腿脚，不知所措。
“或者你们觉得我好欺负？”聂萦将脸凑了过去，嘴角轻勾，但笑却不达眼底。
“不是不是！”大家疯狂否认。
“给他道歉！”聂萦把弟子一扔，轻飘飘地落在了谢玄素面前，弟子这才呼吸到了第一口空气。
“给你道歉。”弟子说。
谢玄素还没开口，聂萦已经又释放了一丝魔气，沉声道：“好好道歉！你们一群人围殴他一个，这样算什么？”
弟子听完差点哭了。
是一群打一个。
可是他们才比较惨呐，师姐来之前谢玄素就把他们耍得团团转，连他衣角都没摸到一片，结果，忽然就击中了谢玄素后背，唯一击中谢玄素后背那一掌还好巧不巧让忽然出现的师姐看到。
憋屈啊，想哭啊，去哪里说理去。
弟子们哭哭啼啼地跪下，给谢玄素道歉：“对不起，谢玄素，我们错了，我们不该、不该打你……呜呜呜。”
谢玄素连忙退后，有些难堪：“不必、不必行此大礼。”
然后他看看聂萦：“师姐，我没有受伤，要不就算了吧。”
聂萦点点头：“行吧，都自我忏悔到泪流满面了，算是很好地反省了自己的问题，就这样。滚吧。”
一群弟子哭着连滚带爬地跑了。
聂萦又看了一眼食盒……生气！
“我去……重新给师姐打一份吃食来。”谢玄素敏锐的察觉了她的不高兴，连忙道。
“吃什么吃，下午的课程开始了。”聂萦没好气地说，“赶紧回去上课。”
“好，师姐。”
两个人便一同往回走……走了片刻，聂萦想起来了，瞥了谢玄素手上那根丝带一眼——谢玄素老带着她的丝带，万一哪天让他知道这丝带是她的，就很尴尬。
而且她还偷偷给他喂过丹药，但是她一个出拜入门的人哪里来的丹药又解释不清，就很麻烦。
她最怕麻烦。
“你一个大男人总是带个丝带成什么样子，扔了。”她道。
“不行，这是我……救命恩人留下的东西，我天天戴在手腕上，好提醒自己，要记住她，等以后找到她，要好好报恩，就像服侍大师姐一样。”
谢玄素目光灼灼地望着聂萦。
“你既然到我门下，那就是我的人，不管什么恩人都不许再惦记！至于丹田和经脉，我以后会帮你恢复，你要好好记得，我才是你大师姐！”
谢玄素点了点头。
“还有，除了无相沙，你以后要是抢到了什么宝物，必须先给我，知道了吗？”
谢玄素十分听话地点头。
聂萦满意地点点头。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