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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凌燕师父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仔仔细细地用木制的发冠束好,虽然发冠仍显得有些粗制滥造,但却一根头发丝都没乱,胡须最难打理,此刻也维持着恰到好处的长度,整个人简单、朴素,但异常清爽。

    见到凌燕突然回山,赵莫谈还有些意外,见到苏染几人只是点了点头,但对凌家的事情甚为关心:“怎么样?贼人抓住了没有?”

    显然,山上消息闭塞,他还不知道段溪风和秦容的事情。

    凌燕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但是略过了秦容和段溪风的关系,只说他们应当是被人陷害了,而且这个人和凌家也有关系。

    赵莫谈听了沉默着点了点头,却也有些不解:“凌家的醉云步向来是不外传的,难不成此人天赋异禀,只看一眼就能学会?”

    凌燕知道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再加上秦容的话,凌燕开口问道:“师父,你可知道我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生在凌家都不知道,那我怎么会知道?”赵莫谈说的理直气壮。

    “那我没出生之前呢?”凌燕也问得理直气壮。

    在师父面前,她还可以变回从前的那个凌燕。

    赵莫谈倒还真的细细思量起来:“你要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一个人。”

    “谁?”凌燕眼睛一亮。

    “是凌兄的一个结拜兄弟,他倒是有可能会醉云步。”

    苏染觉得有些不靠谱,顺便指了指秦怀远:“只是结拜兄弟而已,我们两个的爹都是凌伯父的结拜兄弟呢。”

    赵莫谈认真道:“这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凌燕有些着急,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不管是我,还是你们两个的爹,”赵莫谈指了指苏染和秦怀远,看来是知道刚刚苏染说的是谁,“我们年纪都比凌兄要小,所以很多时候他不免要多照顾我们一些。但是他对这个结拜兄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我有亲兄弟,想必也做不到如此。总之就是不一样。”

    难道感情真的能好到将醉云步传授给他?

    可是若真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凌燕怎么能不知道呢?她的印象中,从未有这样一个能让父亲如此特殊对待的人出现在家里,若当真十分要要好,却又为何多年不见?

    “那师父你可知道此人的名字?”

    “这年头可太久了,又不是我的结拜兄弟,你得容我想一想。”赵莫谈挠了挠梳的极为整齐的发髻,转头继续道:“这山上的空房子多,你们看着哪间合适,就先住下来,待我想起来再走也不迟。”

    看得出来,在赵莫谈眼里,不管是来人想在山上住下,还是这山上本身的居住环境,只要对他本人没有影响,能够正常生活就可以了,其他的根本懒得费心去想。

    也不知道他生活中是否还有些值得费心的事情呢?

    赵莫谈还需苦思冥想一阵,凌燕也不想继续打扰他,干脆先带着苏染几人先住下来,恰好在羊圈附近碰到了二师兄赵双。

    “二师兄又来喂羊。”凌燕打了个招呼。

    赵双掸了掸身上蹭的土,大大咧咧笑道:“师妹回来啦。”

    “二啊,你这羊最近喂的不行呀,都瘦了。”远远的又走过来一个少年,看穿着也应该是凌燕的师兄弟。

    这位嘴里叼了根草,边看着羊圈里的羊,边抱怨的少年,正是凌燕的大师兄赵一。

    “不是和你说了别这么叫我!这还有人呢!”赵双看了一眼苏染几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你嫌我喂的不好,你来!要不等师父杀羊的时候你别吃!”

    赵双暗自抱怨,都怪师父他老人家取名字太随意。原来有名字的,就还叫原先的名字,若是孤儿上山没有名字的,先是跟他的姓,再就是按照师兄弟之间的排行取上一个字。

    赵双小的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大了以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叫原先那个名字,师父只跟他说这排行不能变,他琢磨了半天,把二改成了双,意思差不多,总也比叫赵二好听。

    “二啊,这师父给你起的名字,怎么能随便改呢?你若是改了,我在这山上多孤单啊。”赵一走上前去想要勾住赵双的肩膀,却被无情的一脚踹开。赵一揉了揉被踹的屁股,对凌燕道:“四儿也回来啦!”

    凌燕对赵一的称呼习以为常。

    苏染一听几人的称呼,就大致猜出赵莫谈取名的规律,正想着山上会不会还有张三和王五,一旁凌燕道:“山上后来的几个师兄弟都有自己的名字,只有大师兄和二师兄是师父收养的孤儿。”

    凌燕刚上山时总在想,还好自己的上山前有名字,不然恐怕就要接受赵四这个名字了。

    本想着先带几人住下在来和师兄们斗嘴,但凌燕忽然灵光一闪:“大师兄、二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山上住过的一个人?”

    “谁呀?”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这山上虽然人烟稀少,但是这些年还是住过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或者是四处云游的僧人。

    “就是山下镇子上的云伯。”

    “云伯?”赵双摇了摇头,似乎没什么印象。

    赵一嚼了嚼嘴里的那根草,觉得有点印象,但并不多。

    凌燕给他们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云伯的特征,当然最明显的还是他那一身的酒气,就连在山上时也不例外。

    “你要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赵双挠了挠头,“就是那个怪老头。”

    凌燕皱眉,怪老头?从前没人和她说过云伯奇怪。

    赵双当然也知道凌燕时怎么想的,忙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们说实话怕你不爱听,这个老头当时住上了山,谁都不理,也就你还能和他说上两句话。”

    一般借住的人,不说和他们有多熟,但总归是要说上两句话的。

    赵一抱着手臂不以为意:“不过他也没什么存在感,你若不在,他门都不出,所以我们也没和他计较。”

    看来云伯当时选择住上山,根本目的仍然是凌燕。

    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和现在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燕仍然摸不着头脑。

    当天晚上,几人宿在了山上。

    这个季节,晚上的风已经十分凉了,山上的风更要凉上几分,叶子悄悄开始变色,苏染行囊中的厚披风此时派上了用场。

    “出来赏月?”苏染十分好奇山上那唯一还算崭新的小草房,却没想到在此处碰到了秦怀远。

    自从秦容出事后,秦怀远的话少了许多,平日里和人交往,虽骨子里的习惯改不掉,但也少了那许多客套的话。

    若是从前,苏染一定觉得好得不能再好,但是现在却又有点怀念他那八面玲珑的样子了。

    “睡不着,出来走走。”秦怀远穿的单薄,和苏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倒真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在想秦容还是你爹?”苏染走上前去和他并肩而立。

    秦怀远失笑,苏染总是猜的这么准:“大约都有吧。”

    “为她不值,还是为你自己不值?”

    秦怀远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我们这么多年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你在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纵使现在看来有些不值,但是当时的你并不知道。”

    秦怀远又何尝不知苏染说的道理,但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若是当时……

    “忍不住去想,是因为你在害怕,”苏染侧头看了秦怀远一眼,继而看向天空当中的那轮明月,“你害怕这样的结果,更怕这样的结果因为一个决定,而出现在你自己的身上。”

    “……若是五妹没和段溪风离开,现在是不是另一种结局?”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不走,幕后之人会留她活命吗?段溪风难道会看着她去死?”

    秦怀远沉默了片刻:“你说的也是。”

    轻灵剑在秦容死后竟然自行折断,和轻灵剑法一起失传于这世间。但依照传说而言,此剑由恨而生,现在为情而死,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秦容已经无法活过来,也无法回到过去选择自己的另一条道路,就像如今的他们一样,大家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人不能未卜先知,也不能让时间倒流,人生一世,若是只害怕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岂不是浪费?”

    秦怀远忽然心头一动,苏染那种恣意的自由让他心生羡慕:“那你就没有后悔的时候吗?”

    “我会为曾经拥有而感到高兴。”苏染笑了笑,“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幸福,哪怕是片刻须臾。”

    秦怀远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但是刚巧一阵寒风吹来,让人分辨不清。

    苏染没有试图去分辨。

    “秦公子虽说不能指望我将这披风让出来,”苏染在寒风中拢了拢自己的披风,“但是我们或许该来上一壶热酒,暖暖身子。”

    “那想必,不会再嫌多我这一杯酒吧?”两人转身,发现凌燕正站在不远处。

    苏染笑道:“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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