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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这一路上,凌燕和秦怀远的兴致都不高,苏染也没有去打扰二人,好在齐楚已经赶了回来,有他和寿千红、道觉一起,苏染也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等到了封磬山下的小镇,凌燕才恢复了些往日的样子。

    封磬山,因相传山中封印了一只玉磬而得名。位置并不偏僻,却处在几座山峰环绕的谷地中,虽有人烟,但和外界的交往并不多,看起来确实是一片桃花源般的净土。

    有凌燕带路,几人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走进山脚下的小镇。

    凌燕熟门熟路地带他们穿梭在街巷之中。

    顺着街道,远远地,苏染就瞧见一座焦黑的废屋与周围的屋舍格格不入。

    想必这就是云伯的“家”了。

    这人究竟为什么对火如此的情有独钟呢?

    放火,苏染想到了那两个脸上有疤的双生姐妹,又想到当初他们在潘集镇时,那间废弃宅院的故事中也有一对双生姐妹,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凌丫头回来啦。”路旁正在做针线活的老妇人看着凌燕笑眯眯道,看来凌燕确实是这条街的常客。

    “彭婆婆,这是怎么回事?”凌燕指着远处的焦黑大声道。

    想必那彭婆婆的耳朵不太好,但是凌燕一指那片废墟,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唉呀,别提了,”彭婆婆边说边摇头,“你是来找那两口子的吧?”

    凌燕点了点头。

    彭婆婆将针在发间蹭了蹭道:“前些日子这屋不知怎么走了水,又是晚上,等发现的时候,火都好大了,人也没救出来。幸好那云老头不在家,不然呀估计就和他老婆一样,变成一堆焦炭啦。”

    彭婆婆说着有些唏嘘道:“等他回来了,看到自己的房子烧了,老婆没了,还指不定怎么伤心呐。”

    凌燕沉默不语,伤心倒是未必,但是他一定会庆幸周围的人没有察觉出这场火灾的真相。

    凌燕虽没出声,但是嘴唇无意识地碰了碰,彭婆婆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不好没有听清:“凌丫头你说什么?”

    凌燕对着彭婆婆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说话,本想先去那废墟看看还剩下什么,但是苏染拽住了她,小声道:“别小看这些街坊邻居,虽说耳朵不好,但若是八卦些的,你家掉根针她都能知道。”

    凌燕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平日里这些老婆婆们最喜欢凑在一起闲聊,她十次来能有九次见到,不过近几年倒是少了,而云姨却从来不加入她们。

    “彭婆婆,你和云伯夫妇两个熟吗?”凌燕又道。

    “啊?”彭婆婆眯着眼睛向前探了探身子。

    凌燕又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嗨呀,都是邻居,什么熟不熟的。”彭婆婆摆了摆手。

    “他们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还别说,”彭婆婆一拍大腿,“平日里看他老婆在外头对他那么凶悍,最早他们刚搬来的时候,在家里吵了一回,叫我听着了,他老婆一句也不敢回嘴,可安静着呢。”

    虽说确实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但也透着古怪,云姨凶悍在镇上是出了名的,按理说不论什么时候吵架也应当是不落下风才对。

    这边彭婆婆倒是不甚在意,继续做起了针线活:“不过要说奇怪也没什么奇怪的吧,谁家的日子不是有自己的过法。”

    “您还能听到隔壁的事情?您这耳朵也不太好呀。”苏染半是玩笑的大声道。

    “我这个耳朵呀,早些年还没什么事,后来才开始坏的。”彭婆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叹了口气,“还是人老了,不中用啦。我们这些老婆子,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做,聚在一起也就是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但是后来耳朵都不好了,说话听着都费劲喽。”

    这引起了苏染的好奇:“哦?除了您还有哪位婆婆的耳朵不好呀?”

    “喏,就是街后那户,现如今我们都老喽。”

    彭婆婆所指街后的那户人家,与云伯家只在背面隔了窄窄的一道空隙,估计过人都费劲。也因为离得太近,这次失火受了些波及,墙壁熏得漆黑一片。

    这么近的距离,若是耳朵不坏,是不是能听到更多呢?

    几人告别了彭婆婆,走到这片废墟前,但是并没有能获得更多的线索,毕竟这家具都烧的不成形了。

    苏染看着屋后黑黑的墙壁,若有所思道:“你们说怎么这么巧,这云伯家左右的老婆婆都有些耳背。”

    “这也没什么稀奇吧?上了年纪的人,耳朵不好不是常事?”秦怀远久违的开口,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沙哑。

    凌燕思索片刻道:“我见过住在这户的婆婆,虽说之前是常和彭婆婆聚在一起,但是年纪并不大。”

    那这就更有意思了,不知道这附近其他人的耳朵怎么样?

    几人对视一眼,分别去周边的几户人家转了转。

    等三人再次会和,就知道这事情果真没有这么简单。

    云伯附近的几家住户,无论年纪大小,无论男女,耳朵都不太好使,沟通时都相当费力。

    虽说这附近恰巧住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但大都是在云伯夫妻搬来后才耳聋的,这就透着些古怪了。

    苏染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口井吸引。

    “镇子里只有这一口井吗?”

    凌燕顺着苏染的视线看过去,短暂的回忆了片刻:“这山里地下泉水充盈,所以镇子里隔不远就有这样一口井。”

    齐楚打了一桶井水上来,苏染凑近闻了闻,确实味道有些不对,她又让齐楚多试了几口井。

    “这井水里确实有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我闻不出来。”

    “这闻起来有什么区别?”

    “若是都能闻出来,岂不是就要被发现了。”

    “可是这井水在地下都是相通的,那岂不是整个镇子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最大的剂量都在那一口井里,想必是直接投进去的,虽然水在地下相通,但是有土壤过滤,影响不会太大。”

    没想到云伯竟然做的如此小心,为了怕邻居怀疑,哪怕左右住的都是些普通人,还是用了点手段。

    但除此之外,这里再没有什么其他线索了。

    苏染还是决定让寿千红和道觉去查查这火的事情。

    寿千红一开始还坚持要留下来保护苏染的安危,但苏染解释道:“他们都已经来处理过了,什么东西都没剩下。况且我们一会就要上封磬山去,有凌燕的师父还有师兄弟在,他们想必没有那么蠢。”

    寿千红这才勉强同意和道觉一起离开。

    凌燕虽然失望,但也算是早有准备,没再在镇上过多停留,直接上了封磬山。

    还没走到山门,苏染就见山道上立着一个颇为古朴的牌楼,上书四个大字:山门直走。不仅牌匾上的文字直白,看牌匾的样式,应当也是自己随意砍出来的。

    在上山的路上,苏染问过凌燕她所在的师门是何名号,毕竟她没有听说过封磬山上有什么大派。但是凌燕却说她师父嫌麻烦并未起名,且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山门称作门派,只因山上总共也没几个师兄弟,师父总说带着他们只当是在放羊了。

    说起这话,凌燕久违的流露出发自心底的笑意。

    但是苏染就更不明白了,明明凌家自己的家学渊源也颇深,为何还要送凌燕来这样一个看似草台班子的地方呢?而且这里离凌家所在的平洲还有些距离,回家一趟应当也不算容易。

    “我爹和师父有些私交,而且我爹从前总开玩笑,说我娘娇惯我,要送我来吃个苦。后来有一次我爹带着我来拜访师父,没想到我师父还挺喜欢我,我也还挺喜欢这里的,我爹想着让我多学些武艺傍身也不错,所以就干脆把我送了过来。”

    凌燕在回忆起这些场景的时候,嘴角一直保留着一丝笑意:“从前这牌楼上没有挂匾,师父看着总觉得差点什么,所以就自己写了字,让师兄在山上寻了块木头,自己砍了做成牌匾。”

    一进山门,更能看出主人随心所欲地态度。

    山门不大,里面摆着四座泥塑的塑像,但是因为还未完工,所以并不能分辨究竟供的是什么。

    不过听凌燕的刚才所言,这几座塑像想必是完不了工了。

    山门后,是几间朴素的草屋。

    说朴素,苏染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看这外观,她都怀疑这房顶漏水。去过了蓬莱山庄,再到这里看看,震撼着实不小。

    不过蓬莱山庄自从蓬莱太子之后,就有了几分变身修仙门派的潜质,每年的供奉香火也是不少,更何况还有朝廷在背后撑腰,总有些投机之辈,想要借此讨好朝廷。

    再说以宁出尘的性格,送到嘴边的肥肉,没有不要的道理。

    不过苏染看到众多房间之后,有一间小小的草房,看起来格外崭新一些。

    但是要说最不象样的,当属凌燕领他们走进的“正房”,两根破破烂烂的立柱撑在门前,刮来一阵稍大些的风,这房子都恨不得要跟着颤一颤。

    本想着凌燕师父的外表是否也是如此的潦草,但出乎苏染意料的是,凌燕师父竟是个十分利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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