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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君喝了变傻牛奶5

    (七)

    穿梭于茂密的林木间,高大的树干直冲云霄,若非牧野凛华知道再往前不远就是迹部家的宅邸,此情此景倒真像是身处在原始森林里。

    不过,比起东京市中心的“原始森林”,更夸张的是眼前的建筑,附近居民口耳相传的迹部家“白金汉宫”,不管来几次都会感到震撼。

    所以,迹部君偶尔搭乘战斗机外形的私人飞机,以跳伞的形式抵达学校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今天的来访是受迹部女士的邀请,迟迟没有进展的婚事令牧野家的不安与日俱增,此时她的邀请无疑是一枚定心丸,但邀请对象仅限于凛华一人不免又让牧野先生直犯嘀咕。此前关于迹部少爷心有所属的流言已是让他再三揣测,即使那些闲言已经销声匿迹许久。比起流言本身的真实性,他更在意的是隐藏在流言之下的其他事情。比如流言背后的可能性,这是否是迹部少爷表达自身意愿的一种方式,流言的传播中会不会体现了迹部女士的其他考量,或者是来自迹部家族多种立场碰撞后的结果,诸如此类。

    老管家Michal领着数名佣人在大门候客,礼仪周到得仿佛她是第一次来访似的,脚步不急不缓地始终领先两步为她引路。

    不远处一名女佣抱着装饰精美的花束走过,看起来并非用于室内摆放,此前也曾见过相同的情景出现在另一名女佣身上。凛华收回视线,Michal却像掌握读心术一般解释道:“那是今天生日的上原桑,景吾少爷记得家里每一位女佣的生日,在生日这天总会送上鲜花以示祝福。”

    这并不令人意外,有别于很多人眼中霸道的形象,他只是常常嘴上不饶人,本质还是温柔而细致的,和迹部景吾相处,大部分时候能够用「舒服」形容。

    除了上次堪称不欢而散的交谈,在那之后就一直无法回到从前那样心平气和的状态,明明是同样的社交辞令,落到耳中却总有不自然的感觉。

    私下如何都还好说,至少不能在迹部女士面前露出端倪,让整件事变得更复杂。幸而这方面他们还算有些默契,那点微妙的别扭没有暴露在迹部女士法眼下,她如往常般向凛华微笑,挥挥手赶走了父子俩:“让我们女生自自在在地聊天,你们到其他地方休息去吧。”

    坦白说,单独与迹部女士会面,说不紧张是纯粹的谎言。她当然能感受到对方笑容下的真诚,只是商海里杀伐果断已久,再怎么收敛气场也还是让她本能地披上全副武装,勤恳地扮演一个羞怯的小辈角色。

    至于父亲再三交代的“最好表现到让迹部女士从心底认可你作为她的儿媳,这样即使有个万一,对你嫁过去后的路也有很大帮助”,凛华彻底抛诸脑后。姑且不论自己的小心思,至今她仍不解迹部女士对自己的垂青因何而起,此前她们甚至没有单独相处过。

    温柔乖顺,贤淑体贴?如果对方要的是这种传统贤妻模范,达官显贵、名流巨富有的是品貌上佳的人选,何必绕一圈和牧野家联姻呢?若是迹部女士喜欢和她本人一样性格的女生,自己就更不在其列了。

    面前那双碧眸又让凛华想起了那个春日,显然迹部景吾漂亮得过分的眼睛继承自他的母亲,也源于英国贵族后裔的祖母的血脉。

    “牧野小姐家的玫瑰园非常漂亮。”

    “您过奖了,贵府的庄园才是,造访这里总能勾起之前游览西辛赫斯特城堡花园的美好回忆,而且比那要更胜一筹。”

    并非刻意恭维,欧洲著名的花园景点她和家人几乎都有涉足,凛华发自内心地认为,迹部家的花园在审美意趣和营造方式上比她所知所见的都要高明。

    迹部女士摇头道:“这不是我个人的看法。特别是景吾那孩子,向来挑剔,玫瑰又是他最喜欢的花,连他也和我们当面这样说,又怎么会是过奖呢。”语毕,余光扫过另一边某个嘴硬的家伙。

    臭小子,和他说“我尊重你的意愿,你们要是合不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挤出一句“我不讨厌她”,紧接着再问“那差不多就定下来?”,又犟脾气反对说“不行”。左不是右不是,干脆把人请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他倒好,打了个招呼就犯别扭,人和他父亲一起,眼睛又不时往这里瞟。

    看儿子吃瘪是生活的一大乐趣,只是这种时候,个人的恶趣味还是稍后放放,迹部女士决定再添把柴。

    “以后有空,我们可以多切磋切磋花园布置的心得。”

    「以后」这个词的意味太深了,凛华只觉得面上一阵热一阵凉,不知是何滋味。

    况且那次玫瑰园之行,若非需要维持起码的矜持,她毫不怀疑兄长会安排现场演奏的《费加罗的婚礼》作为配乐,本以为在经历了兄长那份直白的殷切后,以迹部君一贯的脾性,他至少不会主动谈及。

    “人们对玫瑰的欣赏通常止步于它们的花冠,玫瑰也总是拿来比喻女性,容貌像玫瑰一样娇艳、肌肤如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等等,但在我看来,玫瑰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兼具夺目的色彩和坚韧的根茎。如你所知,景吾尤其喜欢玫瑰。对这一点,那孩子也持有相同的看法。”

    迹部女士看向对面的女孩,尚且未受成年人社会浸染,透过双眼解读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疑惑并不费力。眼缘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前前后后自己见过太多被父母或亲友引荐过来的女孩子了,其中不乏能力、才智、样貌事事拔尖的人,无论背后动机是什么,对优秀的人才迹部女士从不吝啬欣赏之意,并且相当乐于为她们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和平台。

    牧野凛华在这些女生里显得平凡又特殊,论才能和外在她离「出挑」还有一段距离,这点只看牧野家显而易见的淑女模范式的教养方法便可知,可也正好是在这一点上显出了她的特殊,那双克制中潜藏着火焰的眼睛,绝不是规训得当的人能保有的。

    说不定能看见什么有趣的发展,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对景吾说道,你可以和牧野家的小姐试试。

    “那孩子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打点家事、专心辅助他的贤内助,而是能互相支持走下去的伴侣。”迹部女士的指尖在眼旁稍作停顿,微笑着说。

    “我很高兴,他没在这件事上蹉跎太久。”

    (八)

    这边迹部女士的直言不讳震住了牧野凛华,以至于她忽略了那头的某些动静。

    “请您别捣乱,父亲。”

    被打发到远处后,迹部先生就非常想去凑热闹,可惜被儿子劝阻了。难得看儿子一副眉毛扭曲的样子,这可有趣极了,迹部先生不免戏谑道:“紧张什么,我只是过去再打个招呼嘛,她们气氛这么好,以后也不用担心她们的亲密度了。”

    “这不是目前需要讨论的事情,至少现在并不是我们出现的时候。”见父亲似乎仍在跃跃欲试,迹部景吾又挤出一句话。

    “我说「以后」你完全没有否认,这不是挺喜欢那孩子的,那之前和妈妈嘴犟什么呢?”

    被父亲的话堵了个结实,他别过头,面上的别扭散去:“凭自己的本事争取才有意义,强迫于人太低级了,不是我的作风。”

    原来如此,迹部先生心下了然,轻拍儿子的肩膀以示鼓励。

    两位长辈一边一句,噎得关系本来就不尴不尬的凛华和迹部,即使午餐相对而坐,对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牧野凛华的默然泰半是因为她自觉理亏。

    “擅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先举手投降的是你不是吗?现在反而对我生气,根本不讲道理。”

    他戳穿了她的心思,一旦理清楚当时那股无名火的由来,就变得更难以直视对方了。

    总是说什么“不想让偏离本人意愿的事情束缚对方”,其实,不甘心的人是她才对。不甘于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沿着从名媛淑女到贵妇人的路线,体面地扮演「令爱」「某某夫人」这样附属于他人的角色。偏偏,又因为内心的怯弱不敢迈出第一步,于是自我催眠,劲儿只往他那边使,事不如意甚至还迁怒于人。

    他才是从不会使自己陷入背离本心的境地的人,只会跨越所有障碍,朝着他所坚信的道路前进。背景和能力只是外在,源于内心的强大和温柔才是使他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喝了变傻牛奶的人,是自己才对。

    菱见阿姨警示她,要想办法把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人。

    用双手把自己变成这样的人,能做到吗?

    不,是必须要做到。凛华深吸了一口气。

    “迹部君——”

    “牧野——”

    同时开口,又同时静默等待对方的下文,于是在他送她离开的路上陷入了短暂的无言状态,凛华不禁为这稍显滑稽的情景发笑。

    “迹部君,此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还欠你一声抱歉,还有道谢。”

    这家伙原来也能这样毫无负担地笑出声来,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同样的笑容也不受控制地爬上迹部的唇边。

    “所以,你是想清楚了?”

    “托迹部君的福,至少比原来清楚多了,所以,现在物归原主正合适,”她取出那张轻薄却烫手的卡片,递到对方面前,“自己的事情该由自己决定,不能一味依赖他人的力量,我从里面留下了1千円作为警醒和鞭策。至于之后怎么想办法让来自全球限量黑卡里的它们更有价值,的确是非常重要的课题。”凛华甚至开了个小玩笑。

    嘴上说得很好听,但自己收下后她那种如释重负的松弛感还是让迹部有些不爽,难道他送给她的是一枚新型炸弹吗?

    “道歉就免了,倒是欠本大爷的「谢谢」,等你做到后面那句话再还给我也不迟。我可是拭目以待,别让我后悔没把它留给比嘉中的家伙们。”

    桌面的日历逐页撕去,迹部景吾在牧野凛华身上发现了许多变化,去图书馆不再是她消遣时间式的课余活动,相处时也总算回到自如的状态,大体来说他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她态度里暗含的释然和松弛,又莫名点燃了他的燥意,并且随着交换结束的日期临近而日趋明显。

    牧野凛华对此无知无觉,太多的事情要做,投入其中后她有限的精力不足以支撑她将目光放到其余事情上,即使迹部女士的邀请后,仍无进展的婚约使父亲和兄长已经很难按捺对她的失望和不满。

    反而是一个偶然提早到校的清晨,跨入校门后最先捕捉到的面孔是迹部这件事让她想起了冰帝知名的校园传说。

    如果早上在学校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迹部就会有好运气,这似乎是从网球部流传开的。

    通常而言凛华并不是一个唯心主义者,她也不打算验证传说的真实性。不过这个小插曲的确为她的早晨带来了好心情。

    “很高兴见到的人是你,迹部君。”

    听见这话的人露出了有些自得的笑容,“哼,难得也能在你这里听到几句哄人开心的话。”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脾性,凛华不以为意:“如果我以往的言行令你对我的真诚产生了怀疑,我在此先道声抱歉。这段时期以来,不论是「迹部会长」还是「迹部君」都给予了我诸多帮助和照顾,我感激不尽。或许最初作为交换生来到冰帝,我是懈怠和迷惘的,不过经过这些日子,我由衷认识到那是多么错误的态度。所以,我说的「高兴」完全发自内心,迹部君。”

    真正全身心地专注于一个目标,时间的尺度在「长短」和「快慢」的变化上显得如此不可思议。对每年例行到来的交换生而言,这百余日短暂又充实,但对终于探寻到方向的牧野凛华来说,她已在茫然中度过了至今为止几乎全部的人生,这实在过于漫长。

    相比春日里那个优柔踟蹰、武装到牙齿的「牧野小姐」,此刻的她正如那日花墙上爆发的「夏洛特女郎」,不必靠近就能感受到自内涌出的生命力。

    迹部双手别进裤袋中,信步道:“这种事情理所当然的吧,你以为这个冰帝学园是由谁统治的,嗯?既然敞开怀抱接纳交换生,让选择了冰帝的他们毫无收获地离开也太逊了。”

    「太逊了」,这似乎不是他惯常会用的形容词,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到了放学时刻,凛华才意会到其中的含义。

    “姑且当作是代表冰帝对送别「优秀交换生」的应尽之仪,给我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因为他这一句话,她只好让已经在半路上的司机先生返程,再次坐上那台标记了迹部氏家徽的轿车。幸而这份应尽之仪并未和之前一样涉及到什么严肃话题,对方看起来确实像是以学生会长的角色来了解交换生的真实体会和看法,林林总总聊下来,凛华几乎以为冰帝与义实下一步要在交换机制上深入拓展合作。

    窗外的景色加速掠过,简要阐述完「冰帝与义实的通学体验差异」,凛华捧着温水浅饮,对面的人总算将信息收集完毕,将对话转入另一个方向。

    “这周末的晚宴,你已经收到邀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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