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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宫宴非彼宫宴

    “你最好解释一下。”

    柯慕儿回到云府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云娇的卧房,并没有再发现什么线索。

    她刚趴在地上,准备探一探云娇的梨香木雕花大床床底,便双眼一黑。

    还以为是许茗仪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其间半个时辰,她愈发焦灼。

    再次被拉回这具身体时,就发现自个儿已经不在云府中了。

    “老子上哪知道去。”面前这人似是很不耐烦,他眉眼沉沉,很是桀骜,一身青竹色长衫倒是违和了,柯慕儿暗暗地想,他还是适合大红色。

    这不客气的口吻,他甚至很不习惯言康半束起的长发,垂在胸前的滑顺乌发被他尽数撩至身后。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柯慕儿放下手里不知何时端起的茶杯,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摆设很有烟火气,女子用的镜台,搭着男人衣裳的木施,窗边一小炉,煨着茶。

    “你见过他了?”他和百里敬在外面共用一个身体,进来的却只有他的灵识。

    “见过了。”柯慕儿不知道他问的是他哥。“李希阳在。”

    “我不是找她。”

    说起来大小姐只知道许茗仪和清禅寺佛子小时候认识,当时是兄弟中哪个她倒是不清楚。

    “那你说哪个?”

    “我问我哥。”百里生憋了半天,犹豫再三,还是换了个称呼。

    月停城的一些细节是许茗仪后来说给柯慕儿听的,比起小时候,许茗仪和他生疏多了,他自然没机会听到那些。

    “没见过。”柯慕儿摊手,如果不是面前这人身上的违和感太重,也不会一眼就被她认出来,她自进来,只去过两个地点,见到的人也寥寥无几。

    “他没和你在一块?”她还以为他们两必需同时在一个身体里呆着呢。

    “怎么出去?”

    “我上哪儿知道去。”有机会把这话还给他,大小姐心里舒服了。

    这兄弟两完全不是一个性子,相处下来,柯慕儿觉得百里生大概是那种坐不住一点儿的暴脾气,就像现在他也不坐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有些蠢,但也是最容易起杀心的,大小姐合理怀疑百里敬随身戴那么多佛珠串串,就是为了压他的戾气。

    而你说百里敬,从百里生起杀心的那一刻,他的策划才真正开始了,包括但不限于毁尸灭迹和撇清嫌疑,他面上装的这样好,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谁会怀疑他呢

    “你别晃了我头晕。”柯慕儿照例在屋里翻箱倒柜,两人能在一个屋子里独处,他穿的也像个穷书生似得,几乎可以坐实他‘言康’的身份。

    “你是兄控?你哥哥比你看起来聪明多了,不会出什么事的。”她觉得百里敬大概是没能跟着进来。

    “放...你别多管闲事。”要不是他不能...算了,多说无益。

    “你要是实在闲着就和我一起找线索。”和云娇的贵方不同,两个人住的地方自然要宽敞许多,多一个人好歹快些。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找的。”

    屋里推拉式的摆件都被她翻了一遍,确实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喂,你成过亲吗?”柯慕儿实属是被眼前的东西怔住了,一时间问出这句话,过了半晌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这话自己听着不蠢吗?”清禅寺酒肉和尚是不少,但没听说哪个年轻弟子成过亲,上头有几个师伯挺合他的性子,混不吝的,再往前算,主持那老头不知道成过婚没......

    \"你...\"百里生虽然嘴上嫌弃,还是乖乖的跟在她后头,检查一些她可能会遗漏的地方。

    看着她停在小茶几前,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你看。”柯慕儿将书页里夹的东西递给他,示意他看上边写的句子。

    “柳若伊人,霏霏我心。”

    “情诗?”

    “我见过云娇的字迹,这应该是言康写的。”

    “谁是言康?”

    “......”

    这也许就是许茗仪平日里和她沟通时的感觉,大小姐很有自知之明的想。

    花了老大劲儿菜说明清楚情况,柯慕儿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毕竟现在她掌握的线索也不多。

    “纸都发黄了,他给他媳妇儿写情诗,难道不正常。”按照柯慕儿说的,言康坚持要娶云娇,那大概率是爱慕她的。

    “的确。”看屋里的布置,两人的相处模式应当是举案齐眉的,但她总觉得别扭。

    “他给妻子写情诗为什么遮遮掩掩的?”上头还有些斑驳墨迹,夹在一本讲灵异鬼怪的杂谈中,柯慕儿是在木几底下的竹筐里找出来的,被压的严严实实,边角之前应当是被翻得的卷了,有些皱,能看出来它曾经被频繁翻阅,但那张写这情诗的纸却被压得很平整。

    主人很爱惜它,并且经常拿出来看。

    “他最近也会拿出来看。”柯慕儿抹了抹框中其他书本的封面,缝线处和书脊或多或少都落了灰,只有这本干干净净。

    “颜如玉?”清禅寺的僧四处讲经,什么人没见过。

    “你的颜如玉放灵异志怪里?”大小姐只是下意识和他抬杠,转念一想,其实不是没有可能,万一人家喜欢的是诸如狐妖一类的呢

    “所以结论是他没那么喜欢你。”百里生很顺利带入了两人现在的境况。

    “他凭什么不喜欢我!”百里生这样说她可要入戏了!柯慕儿瞪了他一眼,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她脑海中闪过。

    “是柳!”蒲柳浣我发,静女不宜家,是乔寻用过的意象。

    “巧合而已吧?”百里生觉得用同一个意象并不能说明什么,安城里处处都种柳树,被写进诗里,应该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不好说。”斑驳墨迹就出现在那个柳字上,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柯慕儿翻到纸的背面,发现那儿比其他地方的字迹都深一些。

    “没道理啊,那他为什么执着于要娶云娇?”她和许茗仪之前一直觉得,言康是仰慕云家大小姐的。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柳先生是谁。”百里生将手中的书甩在桌上,大咧咧的坐下,一只腿翘着,好整以暇的看着柯慕儿。

    “没错。”云娇一直在用乔寻写的五段诗给自己造势,外面的人都在传云家大小姐如何文采斐然,如果言康仰慕的只是那个柳先生,很有可能会被误导。

    “但他们关系看起来还不错。”言康虽然投靠了言家,却也不是赘婿,如果只是招赘婿,言家其实有更多合适的人选。

    言康就算婚后知道云娇并不是他一开始倾慕的那个人,也选择和她好好过日子吗?

    “那他更渣了,还把写给白月光的情诗拿出来反复揣摩。”柯慕儿愤愤道。

    “嗯。”百里生同意大小姐说的,这种男人确实很差。

    正说着,外面传来动静,似乎是翠儿带着几个丫鬟朝这边来了

    “你们几个小心点,这可是官家赏的,污臜了可不好和大人交代。”

    到了门前,翠儿扬声道“大人,夫人,宫宴的衣裳送来了。”

    “进来。”送上门的线索,柯慕儿隔着热茶的炉子和百里生相对而坐。

    几个丫鬟手里捧着木盘,盘的四角吊着香囊,内里垫着香薰过的双鱼纹绒布,其上才是她们要穿的衣裳,柯慕儿估摸着以凡人的角度来看,确实算的上顶顶华贵了。

    “送衣服来的人呢?”官家的赏赐,必是派了宫里的人来。

    “公公在前厅等大人。”

    衣裳倒是有云娇的份,话却只对言康说。

    “你去吧。”

    “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忍,尽量记住都说了什么。”柯慕儿直觉这应该是到点了,百里生很有可能会触发一些东西。

    “知道了。”

    翠儿退出去,将门也关上了,留下两人大眼对小眼。

    “......”那丫鬟的意思不是要把他们留在里面换衣服吧。

    “我我我不看你,你先换,换完出去吧。”这体验感很奇妙,明明用的也不是自己的身体,但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柯慕儿将头像某种鸟雀一样埋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耳背有些红,炉子咕噜噜的冒热气,屋内的温度好像都高了起来。

    直到传来关门的吱呀声,柯慕儿才把头抬起,轻轻的探出一口气。

    百里生出了房门才发现几个丫鬟在不远处候着。

    他送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有人能带路。

    “去前厅。”言康背靠云家似乎过得很不错,庭院建的华贵,他不在是那个被家族驱逐,不得不四处奔波投靠别人的穷酸书生了,云丞相看人的水准倒是不差,他在官场似乎很是游刃有余。

    来的是官家身边的大太监,态度很恭敬

    “大人。”

    百里生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的回道“诶?”

    场子冷下来,谁也没出声了,在场的人呼吸都像是停止了,凉飕飕的风从背后吹上来。

    百里生歪了歪脑袋,心想“姓柯的丫头是个骗子,跟她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公公,一点儿心意。”好在翠儿是个能干的,不愧是从小跟在云娇身边学习宫斗的女人,心思很活络。

    “哪里哪里,官家让老奴来问候言大人,本是该来的,这便是折煞了。”

    百里生熟练的瞧着老头把一锭金子揣进袖子里,朝他拱手道。

    就这样也什么都没触发。

    “好。”他这么回答倒是正合适。

    翠儿很有眼色的摒退下人,随后说了一句客气话便也退下了。

    “官家差老奴来问。”

    “言大人可想好了,到底该上哪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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