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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罚残酷

    大盛地广物博,东西纵贯数千万里,内陆沃土数不胜数。国力之繁荣,观其属国数量就可窥得一二,大盛大小属国多达十余之众,每逢属国进贡,来使的车队可蜿蜒而出数百里,盛况空前。而观其属国数量,更可窥之兵力强悍,大盛境内屯兵千万,东南西北分设镇四军,镇守边疆,中原重镇设立三司营,安内治乱。皇权至高无上,军权管辖集中,国库充盈富饶,故而铁骑所踏之处,皆是无往不利。

    大盛以武治国,更以法治国,其律法名为《九律令》,以刑为主,礼法为辅,刑罚残酷,但凡有罪,必施重刑。在大盛境内,死刑不仅仅针对十恶重罪,凡是犯了九律不容之事都会被施以“死罪”,此“死罪”取生不如死之意,但凡有罪,即便保住了项上人头,也会生不如死。不过《九律令》最残酷的还不是死罪,而是株连之罪,在大盛境内,如果一家当中有人犯了偷鸡摸狗之事,官府判其剁手之刑,那么这家九族所有人都会被施以剁手之刑。

    大盛也因国力昌盛,物阜民康,故而民风奢靡。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皆以奢靡为荣,挥霍为风,境内勾栏瓦舍,秦楼楚馆,数不胜数。

    天元帝近日却无暇夜夜笙箫,因为东楚境内风波骤起。

    天衢宫内,百官早朝,天元帝端坐在龙椅上,看起来高不可攀却又孓然一身。他扫视了一眼下站的群臣,沉声问道:“镇东军是否已向东南边境派遣完毕?”

    一员武将出列回禀:“启禀皇上,镇东军已行至东霖山,随时接受调令。”

    “传令镇东军主将,命其派遣先锋斥候靠近东楚边境,伺机出兵。”天元帝冷酷地吩咐道。

    群臣不由面面相觑,对天元帝此举万分担忧。近年来,大盛与东楚一直相安无事,作为属国东楚该履行的责任也是毫无差池,天元帝这般大刀霍霍向其边境发兵,只怕会令其心寒齿冷。

    骚动之声渐大,群臣纷纷向天元帝进言:“皇上明鉴,死士来源尚未查明,此时派遣镇东军逼近东楚边境只怕会引起百姓恐慌。”

    “举兵属国边境牵涉甚广,恐会遭致群起而攻,请皇上三思而行。”

    “请皇上三思而行,彻查死士来源,再下决断。”

    天元帝厉声喝道:“还需要查吗?死士于东楚边疆复出,大肆屠戮大盛百姓,不是来自东楚又是来自何处!”

    “皇上,死士虽于东楚现身,但并无证据证明其来源也是东楚。”

    “皇上,攻打属国绝非儿戏啊,还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天元帝看着下方骚动不止的群臣,勃然大怒,“区区一个属国,朕还打不得吗?”

    百官齐跪,高呼:“吾皇息怒,吾皇息怒……”

    一官员出声道:“吾皇息怒,自古师出有名,才能无往不利,大盛既要攻打东楚,不知要以何缘由昭告天下?”

    天元帝疾言厉色,“师出有名?十四年前,死士引发毒疫,致使边疆五城生灵涂炭,大盛出兵镇压之时,楚帝曾承诺至此不再违背天理训练死士,而近期死士于东楚再次复出,楚帝不该给天下一个交代吗!大盛无权向其征讨吗!”

    官员犯言直谏,“皇上,死士罪大恶极,大盛有权处置,但以此为由征伐东楚,可谓是小题大做,天下必会不服。”

    天元帝大怒,“放肆!”

    官员临危不惧,“皇上以欲加之罪征伐属国,必会引发各国群起而攻,皇上至黎民百姓于何故…….”

    天元帝雷霆震怒,“放肆!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群臣胆寒,百官齐跪,高呼:“吾皇息怒,吾皇息怒……”

    天元帝怒目而视,“诸位爱卿这是要忤逆朕吗,放任东楚死士横行,如再次引发毒疫,首当其冲的便是百姓,朕正是因为念及百姓才一定要征伐东楚。”

    “臣等罪该万死。”

    “臣等罪该万死。”

    天元帝疾言厉色,“死士单兵战力强悍,数百人便可抵过一支强军,东楚境内突然多出如此大的战力,楚帝会不知吗?即便死士不是楚帝授意训练,他也难逃干系!”

    话音刚落,群臣议论声四起:“这楚帝究竟意欲何为?”

    “这死士真的有如此厉害吗?”

    “东楚身为属国,军队数量受限,这般训练死士有违两国盟约啊。”

    “楚帝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训练死士吗?要知道当年可是害死了五城人啊!”

    “可不是嘛,这死士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个的毒罐子啊,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毒疫的!”

    “这训练死士之法不是玉家的吗?楚帝是如何知道的?”

    群臣的议论声愈演愈烈……

    终于,有会察言观色的察觉到了天元帝面上的愤怒,止住了议论。

    “众爱卿可还有疑虑?”天元帝的声音冰冷至极。

    群臣的心肝都随着这声颤了三颤,赶忙震声高呼:“吾皇圣明,臣等谨遵圣谕。”

    天元帝不耐烦得看了看群臣,拂袖而去。

    “退朝。”

    群臣忧心忡忡,暗呼边疆要大乱。

    天衢宫内,天元帝目光涣散,浑浑噩噩地看着御案上的奏章,想到玉珏离去,想到死士之事,心中绞痛万分,“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朕呢……最后……最后你还是忘不了他……”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宫殿内,甚是凄凉。

    “太后驾到。”

    “奴才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宫门外响起了元宝谄媚的声音。

    太后威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元宝,皇上可在天衢宫内?”

    “在呢,在呢,太后且稍后,奴才这就去通禀。”

    话音刚落,天衢宫的门扉缓缓打开,天元帝自内而出,行至太后面前,“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看着天元帝憔悴的面孔,不由叹息:“本宫近日一直未曾见到皇上,心中不免牵挂,特来看看。”说着抬步走向殿内。

    天元帝紧随其后,“劳烦母后牵挂,儿臣一切安好。”

    “安好?”太后挑眉侧目看了看天元帝,语重心长道:“本宫相信皇上的事皇上自有安排,只是希望皇上明白,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切不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话至此,太后不再多说,天元帝是天之骄子,一生备受尊崇,即使有些许肆意妄为,太后还是不忍苛责于他。

    “本宫知晓皇上近期政事繁忙,但还需保重龙体,后宫妃嫔都多有惦念。”

    “儿臣多谢母后关怀,是儿臣不孝,近期一直忙于政事,未曾去向母后请安,望母后责罚。”

    “母后怎会不知你的苦楚,责怪你不去请安呢。”太后欲言又止道:“只是皇上已有三个月未曾去过后宫了,还是该多去看看的好。”太后终究是不愿在天元帝面前提前玉珏,“八皇子已将满百日,皇上即便不惦念本宫和后宫的嫔妃,也需关心关心大盛的皇子。”

    “八皇子?”天元帝语气困厄。

    “正是,大盛新添皇子,理应举国同庆,皇上可莫轻待了八皇子,也莫轻待了淑贵妃。”太后说这句话时带上了少许厉色。

    “是儿臣的错,稍后就命人准备八皇子的百日庆典,务必隆重盛大。”天元帝此时才慢慢想起了玉珏离世那日诞生的八皇子,面色却也随之冷冽了下来。

    “皇上还是先为八皇子赐名的好,否则礼官贺词都不知该如何提笔!”太后看见天元帝面上的冷冽,再连想到近日边疆之事,心生气愤。她可以任由天元帝痴迷玉珏,也可以任由天元帝将玉珏留在皇宫,却无法容忍天元帝为了玉珏而失了国之体统,不顾宗族传承,不顾家国安危!

    不待天元帝接话,太后又道:“百日庆典皇上可是打算邀请属国来访?”

    见天元帝的眼神逐渐意味深长,太后勃然大怒,喝道:“糊涂,家国大事岂能掺杂儿女私情?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作何打算,你当真以为东楚是你想吞就能吞下的,当年的事还没让你长教训吗?”

    天元帝听之面色更冷,“母后,区区东楚只是大盛的一个属国而已,当年是朕放了他们一马,并非是怕了他们。”

    “放他们一马?当年之事你以为能瞒得过本宫?你当本宫是玉珏吗,被你和那楚帝玩于鼓掌之中……”

    “母后!”天元帝骤然提高了声音。

    太后听出了天元帝语气中的制止意味,自知不能再说下去,深呼了口气,仍有些气愤道:“罢了,不说也罢,本宫只希望皇上不要忘记君王之责,以国为重!”

    天元帝听言却不为所动,连声音都毫无起伏,“谨遵母后圣谕。”

    太后见他无动于衷,一时恼羞成怒,愤怒地甩了下衣袖,扬长而去。

    太后走后,天元帝静立思索了片刻,唤来元宝吩咐道:“传召下去,命礼部筹办八皇子百日庆典,务必盛大隆重。”

    天元帝一字一顿地说着盛大隆重,倒是让元宝觉得这四个字别有意味,却又不敢揣测圣意,谄笑着说道:“奴才遵旨。”说罢躬身退下,可未等他退出天衢宫,又听天元帝的声音响起:“来人,传召宗庙太常,命其篆刻八皇子名牌,上书‘钰’。”

    元宝心中咯噔一下,思索着:钰?金玉,八皇子这名讳恐怕是别有深意,仅看此字就不得不令人联想到玉珏公主,更不必说八皇子诞生之日就是玉珏公主的亡故之日,这名字恐怕要引起一场风波了……元宝不敢多想,急忙赶赴礼部宣旨。皇子的百日庆典于皇家而言不是什么重要典礼,但天元帝既然明旨要盛大隆重,那礼部必定要大费周章,况且离八皇子百日庆典已没剩几日,他们这些下人不敢有半点差池。

    御旨不久就传遍了皇宫,八皇子的名讳令众人匪夷所思。

    金玉,怎么偏偏是个‘玉’字?皇上为八皇子立名‘钰’,难道真的是因为苍玉宫的玉珏公主?可这位公主在世时并未得到圣宠,为何死后却让天元帝耿耿于怀?要知道皇子名讳是关乎国威,天元帝这般独断专行究竟是为何?

    一时之间,皇宫之内流言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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