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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4   队长和李香翠

    李香翠和队长齐志高相好真不是预先设定的,完全是一种巧合。

    前几天下了场透雨,地瓜地里的草很快长出了一丛,眼看着地瓜正是吃力量(肥料)的时候,要是任由草疯长,把力量夺了去,社员一年的口粮就泡汤了,队长安排妇女们北坡地瓜地除草。

    半下晌的时候,李香翠想去撒泡尿,她看看地垄子北边的泥沟,离得太远,平时男女社员在坡上干活,地头的泥沟子就是天然的解手的地方,泥沟子有半米深,下雨的时候就是排水沟,沟沿沟底乱草丛生,两边有雨生的树,勾勾叉叉,歪歪斜斜,不成形,乱草和杂树虽然挡不住社员的身体,但也能遮住中下部重要的地方,这样好让干活的社员解决排泄的问题。

    地瓜地西边是二队的棒子地,棒子棵已经一人多高,只要棒子棵起来,社员解手就方便多了,往棒子地里一钻,密实实的棒子叶就是天然的屏障。李香翠很快跑进棒子地,放心地退下裤子,蹲在棒子垄子里,痛痛快快地洒。

    棒子地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唰啦唰啦风吹棒子叶的声音,棒子已经拐出来,腰身已经很粗,头顶的樱子开始泛黄干瘪,棒子粒已经饱满,但还不够老成,正是煮着吃的时候,李香翠的嘴里开始流口水,她想着,淄河西岸娘娘庙大队的棒子也快熟了,半夜的时候,叫男人去偷几个,给孩子们解解馋。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她和孩子已经吃上了鲜棒子,但很快笑容消失了,想起齐春鹏这个软蛋,啥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叫他去干点偷鸡摸狗的事能吓破他的狗胆。

    李香翠恼恨着自己男人,正准备提裤子,忽然就听见啪嗒啪嗒、呼啦呼啦的声音,显然这是脚步声和棒子秸被拨动的声音,李香翠抬起头紧张地搜寻,就见自己的左前方有一个人已经停下脚步,解开扎腰带子,掏出那个东西,透过棒子叶,李香翠扫了一眼,看清楚是队长齐志高,齐志高正抖着他的男人家什,哗哗地尿。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也没啥,男女社员一块儿干活,解大小手时常在泥沟子里和棒子地里面对面碰见,互相也就装着没看见,笑笑,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过去了,再说,“老婆汉子一人一件子”有啥好看的?

    但今天李香翠发现队长齐志高的那件东西长得真出息,像他的人一样长,但比他的人长得壮,自己男人的就又瘦又小还软不拉几的,看来这东西长得随人。自己男人的虽然小,刚结婚的时候,也挺好使,但自从二儿子和婆婆死了之后,男人就变得更软弱,家什也像受了刺激,时好时坏,有时候很长时间不抬头,李香翠憋得不行了,硬拨弄拨弄,好不容易长起来了,但刚到门口,就变成了毛毛虫,十次中有七八次不成事儿,弄得李香翠心急火燎,捡最难听的骂,但也只能骂骂解解恨,毫无办法。倒是也很奇怪,男人的不中用没有妨碍李香翠怀孩子,上年折了一个,很快就补上了,今年下麦李香翠又给齐家添了一个儿子,当然这没也让齐春鹏的东西好使多少,想到自己男人窝囊,家什也窝囊,李香翠心里那个恨,但队长的……

    李香翠心里痒痒起来,为啥不能用别人的让自己高兴,何况这种事自己又不是没干过,一次和两次有啥区别?现在齐志高是队长了,手中有权,对自己应该也有那意思,要不为啥婆婆出殡的时候,娘舅家的人打自己,别人都不出面,偏偏他出来阻拦?为了那次他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自己也要好好报答他,李香翠相信自己比起齐志高的老婆石美兰来更能让队长快活,石美兰就是块石头,冷冰冰的,硬邦邦的,而男人的东西是需要水来融化的……

    李香翠把刚刚提上的裤子又退下来,像刚发现队长似的,故作惊慌“奥”了一声……

    队长齐志高也认出了李香翠,李香翠连忙提裤子,可慌乱中裤子没有提上来,手一抖,反而掉下来了,被齐志高看了个清清楚楚,在白雪皑皑的漫坡高地上,一丛茅草盖住了羞答答的地方,更让人产生了拨开茅草寻找草籽的冲动……

    齐志高刚刚尿出水的东西又被黏糊糊的水充盈得满满的,一瞬间,两个人所有的意识都没有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他们只是感受水乳交融的那一刻……

    经过了秋分,棒子、豆子、高粱、地瓜等秋作物该入仓的入仓,该分到各户的也都完成了分配,田野里一下子空旷辽远了,放眼望去,远处的村村落落一下就近在眼前了。

    正是秋种的大忙季节,俗话说“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季节不等人,一队的男女社员在东坡忙着麦子播种前的准备工作,牵牛耕地,铁耙耙平,扯线挑垄子。

    已是下半晌,日头的毒辣程度不减,社员们在地头上用镢头抓地,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又被热风吹干,然后再湿透再吹干,人人衣服后背上都背着一张用碱渍画成的活地图,人早就疲乏了,也就不怎么出活儿了。

    队长不在眼前,几个社员更懈怠了,干两下歇三下,扯着闲蛋儿,齐春鹏干脆躺在地上,软得像一滩泥。没成想队长齐志高已经悄没生息地走到他身后,吆喝到:“齐春鹏,你是死狗啊,要是再磨洋工,俺就扣你的工分。”

    齐春鹏不服气:“他们都没干,凭啥扣俺的工分?”

    边上的人都窃窃地笑,齐洪奎说:“谁说俺没干了,问问队长,他来的时候,俺们正大干快上力争上游呢,谁和你一样躺在地上了?”

    齐春鹏没话说了,小声嘟囔着:“就知道欺负俺。”爬起来,懒洋洋地拿起镢头。

    有队长督阵,社员们干得热火朝天,镢头举得高,下地用力气,谁也不甘落后,把尘土带到半空中,太阳光也变得浑浊了。

    队长谷堆在地垄子上抽了一颗烟的功夫,社员干了一猛子,已经有些不呛劲,见队长还不走,劲儿泄了一大半,似乎?头更沉了,地更硬了,虽然?头依然举得很高,落下的时候却是任由?头自然下垂,下地就浅了很多,这是省力气又表面上看不出的诀窍,只是这诀窍都心知肚明,糊弄土地罢了。

    队长岂能不知,这种勾当自己当社员的时候经常干,他从地垄子上站起来,挨个检查社员刨地的深度,旺生的是不用检查的,即使偷偷懒也是过关的,最不像样的就是齐春鹏的,队长喊道:“齐春鹏,你这是干的人活儿?刨得还没离开地皮,你留着劲儿干啥?”

    齐春鹏嘟囔:“地太硬,刨不动。”

    见齐春鹏又挨了呲,周围社员都停止刨地,笑嘻嘻地看着。

    有一个社员说:“队长,你不知道呀,齐春鹏留着力气后晌刨他老婆的地呢,他老婆那块地软和。”

    哈哈哈,哈哈哈……

    坡地里一片笑声。

    队长也哈哈地笑着,他说这种荤话,听这种荤话习惯了,开这种玩笑,是大家最放松最和谐的时候。笑了一会儿,他忽然觉得哪儿不得劲儿,想想自己也刨着齐春鹏老婆的那块地呀,是真的软和,那感觉像棉花一样,不是,应该像是云彩一样,自己吃着人家老婆的,喝着人家老婆的,还拿人家男人寻开心,自己也太不是东西了,齐队长生出一阵少有的自责。他板下脸来,说:“你们净欺负春鹏兄弟,你看看你们干的,也没好到哪儿去。”

    明明是他先训的齐春鹏,反倒说是大家的不是,但也没题名道姓地批评,总之还是大家伙赚了便宜,都不再笑,赶紧低下头干活儿。

    齐春鹏听不出队长话的好赖,听队长叫他兄弟,立马把刚才挨的呲忘了,见队长又谷堆到地垄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齐春鹏一边刨地,一边舔着脸,跟队长搭讪:“队长,快散工了吧,俺听着肚子叫了呢。”确实,齐春鹏饭量大,李香翠为了控制他少吃口粮,晌午不让带咸菜,干砸面子(地瓜干窝头),不带一点白面星星儿,齐春鹏是硬咽下一个面子,远远没有填饱肚子,现在肚子里就唱空城计了。

    队长抬头看看太阳窝,太阳红着脸吊在西南角上,周围没有几把云彩,离村子里的屋顶和树梢还有不少的距离,回过头,见齐春鹏正郎逛着举?头,?头刚离开地面,就软绵绵地落下,刚蹭破地皮,队长没好气地随口说:“你要是能一?头刨下太阳来,咱就散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齐洪奎停下刨地,侧脸瞧着队长,笑嘻嘻地说:“队长,你这话可是反动啊,党就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东方红太阳升……太阳就是领袖,太阳就是党,你咋能说把太阳刨下来呢?”

    队长齐志高立刻警醒,霍地站起来,他知道上纲上线的厉害,小学的校长就是因为说了“青天白日”被扣上有派帽子,游街示众,挨批挨斗,校长也当不成了,整天和社员一样下地干活,子女也抬不起头来,处处受人欺负,今日自己是咋了,咋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要是有人把这话捅到公社革委会那里,自己就完了,特别是齐洪奎,自己占了他队长的位子,说不定他心里记恨着自己呢,齐志高浑身像打摆子一样,惊出一声冷汗,结结巴巴地说:“俺……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随口说的,俺可没说领袖坏话啊,旧社会俺家是受压迫受剥削的,是伟大领袖和党救了俺,俺……”他看看附近的几个社员,旺生低着头刨地,齐洪奎悠闲地哼哼起“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唱得跑腔跑调,齐春鹏为还不散工一脸沮丧,胡乱地刨着地……似乎没人在意自己刚才说的话,齐志高稍稍心安,齐洪奎也就是开玩笑,随口那么一说,都是一个老祖宗,他不至于想到揪自己的小辫子。齐志高觉得自己再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反而会让人当回事儿了,转身往远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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