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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3)

    “你是谁?”

    宗政明珠眼神透露出戒备问到暗处里的人。

    黑暗里只传出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明白一件事,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宗政明珠诧异道:“我的命?是谁派你来的?!”

    声音的主人散漫而讥讽应下,“还能是谁,当然是要你命的人啊。”

    他身上的手铐链子开始晃动起来,发出的声响夹在激动的反驳声里。

    “不可能!谁会敢要我的命,一定是你在说谎!”

    另一道声音先是轻轻发笑,再幽幽地飘来,“你猜错了,确实有人想要你死。”

    “一个不敢露脸的人所说的话,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宗政明珠想要往前移动却被铁链定住,只好目光狠狠地瞪着那人的身影。

    通道里的火光全部熄灭,只留下单独的一处给了宗政明珠所在的牢房里。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信,然后被我一刀送到阴曹地府去,与你爹早日父子相聚,你觉得如何?”

    江月宜隔着面具的眼冷静地注视着牢中那人的神情,有意无意地提及道。

    听到此话的宗政明珠径直怒声喊出,“你有本事就直接动手啊,别跟我提那个懦弱可欺的男人!”

    见到他与刚才有所不同的态度,江月宜露出一个对方看不到的笑容,继续拿话故意刺激他。

    她可没有那个善心打算放过他。

    “你说动手便动手,岂不是便宜你了?反正外面迷药的药效足够让我们一起聊会天,说不定聊得开心了,我还能让你晚一点死。”

    宗政明珠冷下脸侧过头,摆出不想与她交谈的姿态。

    杀人诛心,这一点她不是不会,只是挑人罢了。

    “听说你爹是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更是为了一个孩子死于敌人的刀下。这么说来,你们父子最后的结局还挺相像的。”

    江月宜戏谑地讲着,目光扫过他皱起的眉头。

    “只是有一点不同,你爹是为民而死,虽死犹荣。而你是戴罪之身,是死有应得。”

    她清明的眼神捕捉到宗政明珠细微的表情,喜闻乐见地往话里头添上一把火。

    “我还真替你爹感到害臊。果然啊,儿子就是儿子,死到临头依旧比不过老子。”

    宗政明珠激动地转过了头,朝着她吼道:“你给我住口!”

    宗政明珠可比他老子的老子还要容易对付,心思有几分狠毒,却不懂谋略,更是连遮掩都是肉眼的苍白可见。

    专门打造的锁链牢牢限制住他的动作,却控制不住他失控的情绪。

    “简直是胡言乱语!”

    她一语道破他心中事,惹得他当下恼羞成怒。

    “你若真杀了我,我的祖父和金鸳盟断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金鸳盟?”她假装诧异地问。

    “金鸳盟的名声无人不知,更无人敢与之为敌,我不信你不知道。”

    宗政明珠倒是个爽快人,她还没开始逼问就自己暴露出来。只不过,一个金鸳盟的名头着实吓不到她。

    纵观武林之大,门派林立,人才辈出,即便是最强的人,也注定会有被压制甚至被推翻的命数。

    江月宜见过的天下第一不也如此吗。

    “你未免太自信了,如今的金鸳盟不过是强弩之末,没有了笛飞声坐镇根本就毫无威慑力。哪怕四顾门不在了,这江湖里,还是有能与之对抗的人存在。”

    “那是以前,很快就不一样了,只要拿到那个东西,不管什么四顾门还是百川院,都不能拿金鸳盟如何!”

    江月宜眉间略过一丝疑惑。

    “看来你确实知道的不少……可惜啊,今晚一过,即便是金鸳盟也救不了你。”

    她拿出一把带鞘的匕首,握住柄身利落抽出。

    “锵——”

    顿时寒光从二人眼中滑过,伴随出鞘的声响凝聚在刀尖一头上。

    “这匕首上可是淬了毒,至于是什么毒,我自己也没试过。不如,就让你亲身体验一番,再好好告诉我吧。”

    话音一落,匕首在她手下宛如飞刀迅捷且精准地掷出,命中了牢中人的肩膀。

    惨叫声在江月宜耳边炸开,她低着眸兴致不高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鞘,敲了敲金属的外壳轻声说着。

    “疼吗,那一掌应该更疼。”

    宗政明珠额角开始冒汗,昔日翩翩公子也有如今狼狈不堪的时候。

    他声音逐渐颤抖,嘴上依旧不忘放狠话,“……金鸳盟和万圣道是不会放过你的,别得意太早了!”

    她本想套一套金鸳盟的事情,结果反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脸色些许凝重的她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提到,“你刚才不是问是谁要你命吗?”

    宗政明珠意识迟钝了许多,“…什么?”

    江月宜停止手上的动作,看着他愈加发散的眼神说道:“像你这种脑子简单,嘴上没把门的,盟主怎么可能让你活着?”

    “是万圣道……”

    那匕首上涂着的是市面上流通的迷药,只不过她自己多加了一点东西,让效果发作的时间提前且保持得更久些。

    毒这种东西,伤人容易,也会害己。更何况眼前这人于她而言,谈不上半点威胁,又怎会花功夫浪费在他身上。

    宗政明珠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沉重,怕是匕首上的毒药发作了。

    “…圣女已经答应合作了,你们这么做可是背叛了盟约,绝对不会放过——”

    江月宜静默听完他昏迷前最后几句话,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现场。

    她收起面具,骑着马来到了纪府。

    “你这是?”

    纪允收到大理寺传来的通报正准备出门,结果就在门口遇到了她。

    “去大理寺?”

    冷风吹过纪允的脸颊,他眼光凛冽地落在她身上,毫不犹豫开口问:“是你做的?”

    江月宜点点头,又再问一遍。

    “去大理寺?”

    纪允冷笑回了一句,“我还去个屁。”

    如此,她便下马与他面对面说话。

    “既然这样,换个地方聊聊?”

    “江大人半夜三更来找下官,这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有损下官的清白。”

    江月宜知道纪允是因为她的先斩后奏而生气,现在正光明正大地和她耍起了性子。

    “你这个年纪也确实该着家了,如果是担心因为我的缘故而让你找不到心仪的姑娘,我自然会负责的。”

    纪允像见到了鬼一样,视线上下反复打量道:“你是我认识的江月宜吗?还是说我现在是在梦里?”

    江月宜直接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想什么呢,你要真没人要,西街的翠花我绑也要给你绑回来。”

    西街的翠花是出了名的豆腐西施,虽说人长得虎背熊腰,但做豆腐的手艺可是连皇宫里的御厨都赞不绝口。

    “……你还是跟我去大理寺一趟吧,我是真怕你把人绑回来。”

    江月宜得意一笑,跟着纪允再次回到了大理寺。

    等纪允处理完牢狱的事情折返到书房中,江月宜才睁开打盹的眼。

    “怎么,又通宵了?”

    她随意地嗯了一声,眼睛半眯着讲述起来,“宗政明珠与江湖势力勾结在一块,今夜我就是过去探下他的口风,顺便再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你这顺便可是把我底下的人弄得团团转,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不能讲清楚?”

    江月宜撑着脑袋斜斜地看着他,声音含糊不清回答着。

    “你若想知道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可信吗?”

    纪允睨着眼睛看她,似乎很想把这个昏昏欲睡的人敲醒。

    “你大脑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你要不听一听你在说些什么?”

    江月宜合上了双眼,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

    “……”

    纪允就一直望着她的方向说,“我可不可信?你那是在问你自己要不要信我。江月宜,我们好歹有点血缘关系,你当真把我当外人了?”

    江月宜:“……”

    “装睡是吧,行。反正你记住了,纪家人一生坦荡,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行不愧于人。你既然不想波及于我,不问不说便是。”

    纪允慷慨发言却不见她回应,加大了音量唤着她。

    “喂,你听到没呢?还真睡了?”

    “……”

    “这个小没良心的。”

    江月宜并没有真的睡过去,只是面对纪允感到有些棘手。

    以他的智商和心思加入她的阵营里,一定是利大于弊。但江月宜的猜想依旧只是空口无凭,全盘托出又万万不能。有了宗政明瑜的先例在,她还不能也不愿把身边人拉进连对手都未知的棋局中。

    这朝中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内幕,有多少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混了进来,又有多少危险潜藏在皇宫里,埋伏在她和太子身边……

    人的信任是沉重的,不可辜负的。承诺只对听的人有效,故而她不敢轻易答应保全他人性命无忧。即便他人愿意把命交给她,也不能保证以后那人无怨无悔。

    除了娘娘和太子以外,她不能再允许有另一个例外出现。

    江月宜闭着眼回忆怀里信笺的内容,又反复琢磨宗政明珠的话。一时之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熟睡过去了。

    直到纪允叫她一起去上朝,她才缓缓睁开了眼,起身慵懒地伸着懒腰。

    “宗政明珠昨夜被歹人刺伤,大理寺为保此案无其他外界因素干扰,以及确保罪犯的人身安全,特意移交给皇城司暂为看守关押,待到判书合议无误之后,由皇城司将人押送至三司前处决。”

    江月宜拍了拍袖子对他说,语气仿佛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

    “纪大人,您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纪允不儒雅地翻了个白眼,“以为就你一人想得到吗,反正人你是要给我看好了,山芋再烫手我也有法子料理他。”

    纪大长官的承诺她自是深信不疑,两袖轻轻带起朝他作揖道:“如此,那便仰仗纪大人了。”

    “哼。”

    今日的早朝上,宗政明琮反而告假不在,倒是叫她有些意外。

    原初设想的计划里面她是打算设计一出戏,好让宗政明珠顺理成章留在皇城司。而他这时若在朝上,定会碍于面子问题不好立即朝她明面发作。

    这样看来,老头子还是会偷摸着上门来找她讨个说法。

    主意发生转变也正是因为宗政明珠带来的变数。

    他话里提到的万圣道是十年前兴起的门派之一,财力人脉资源几乎是同一时间突飞猛进。而未看完的信纸上记有万圣道长期向朝廷进贡物资的粗略记录,其中最为明显的是近年来内务府的采买渠道皆在万圣道名下的商铺。

    江月宜是趁着在殿外等候上朝的间隙里避开人群看完的,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打她的脸。

    如果经过验证查实确有其事,她真的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随意放进来了。

    紧随跟来的还有另一件事困扰着她,那便是在雷火购买者身上发现的南胤香。这香顾名思义来自南胤国,可自南胤亡国后便很难见到,霹雳堂的人又是怎么辨别得出那就是南胤香的,着实叫她好生奇怪。

    借鉴《孟子》里面的一句话,‘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江月宜左不过就是要在一堆史书和记载册里“快乐遨游”。

    史馆当值的官员见到她的时候瞳孔不禁放大,表现得出十分震惊。

    她挑起眉徐徐问出,“怎么,本官不能进去?”

    难不成现在武官进馆学习是件很令人费解的事?

    “没、没有,当然可以了,大人里边请。”

    江月宜现在看谁都感觉谁身上有嫌疑一样,正当她准备追问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飘了过来。

    “江大人,好巧。”

    来人样貌俊美,气质出尘,一双澄澈的眼眸,好似能容纳下世间万物。

    他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嘴角挽起一抹笑,同他点头问好。

    “张学士,好巧。”

    民间百姓不知从哪给他们几人封了个京城四君子的称号。

    如梅花傲骨的纪允,如竹般坚韧的杨昀春。

    这两人出名并不奇怪,可她和张生自认为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她从后宫转到朝堂的经历某种程度来说也算作传奇。

    张生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文采斐然才华横溢,长得还特别容易令姑娘暗动春心。

    京城的一位才女还曾赠送给他一首诗聊表心意。

    「兰花生山间,自得天地宽。

    清风吹过处,飘香入人烟。

    君如兰花在,幽香满人间。

    不为世俗染,高洁自天然。」

    张生淡泊高洁,君子如兰所言分毫不差。

    她和张生还算有缘,两人彼此欣赏彼此倾佩,空暇时间里还会来往书信,称得上是知己的存在。

    刚刚当值的官差那么惊讶的原因她也算知道了。

    古代人对什么蓝颜知己红颜知己总会带点有色眼镜看,这一点古今都一样,她自个心里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懒得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

    张生原先是准备离开的,不巧瞧见了她的背影,脚步换个方向朝她走来。

    “看你近些时日公务繁忙,怎么这会有空来这了?”

    还没开工的江月宜不语地看着他,忽然心生一念。

    “有空吗,这里你比我熟悉,帮我找点东西呗。”

    张生见她比往常还要亮上几分的眼,了然般哑笑,言辞端正了些答道。

    “下官今日得空,大人请尽管吩咐。”

    她就知道他定然不会拒绝的。

    江月宜满意而乖巧地笑了笑,“那便有劳你了。”

    南胤皇族末裔有史可追溯到和亲的龙萱公主一代,她死后和芳玑王合葬在熙陵,那墓里的陪葬品应该是有不少南胤的物品。

    这一点她已经叫底下人去找了相关官员要了份名单送到府上,等把这边的资料和它进行一对比,自然就知道哪些东西更为重要了。

    张生对南胤史先前有过研究,带着江月宜一边找资料一边为她讲解起来。

    “南胤几百年前只是一个小部落,经常面临周边几大部落的攻打,后来是钻研邪术的南胤皇族祖先带领族人利用秘术压制了其他部落,逐渐瓦解拿下几大部落的领地,统一并建立了南胤国。”

    江月宜翻开《周国列史》其中有关南胤的一页,上面记录的内容从几个阶段逐一描述了南胤国如何从部落到一国成立的大致过程。

    其中,有关于秘术的记载并不详细。

    “这秘术虽说是南胤皇族不可说的秘密,但在芳王夫妇死后,有史官在馆里留下了一本写有南胤文字的书籍。”

    张生从一个偏僻的角落摸索几下,拿出了一本《胤史鉴》。

    “里面的文字我曾誊写过一份,大致内容我借鉴了其他记载作参考,已经粗浅地翻译了一遍,就不知你需不需要了?”

    对此江月宜还能说什么,差点就说牛b了哥。

    “要,当然要!全都要!张大学士的笔迹一字可值千金啊~”

    笑意浅浅的张生拿手虚虚地在她额头上方一点,“你啊,净爱瞎说。”

    两人接着又找到了一些和南胤相关的史册,不过都是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几笔带过,对她来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等事情忙完后,你有时间了,我们再找个地方一起下盘棋。”

    在宫门口分别的时候,张生仰头看向远处的天出声说道。

    “前些日子有人送来了好些新鲜的茶叶,到时候谁输了谁去把茶煮了。”

    清风拂过他的袖袍,带来了佩兰的馨香。

    江月宜也跟着抬起头望天,嗅着飘来的香味轻声应和。

    “好啊。”

    她回到江府上立马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回房时路过了后院,瞧见百俐和青欢正凑在一块研究怎么养花。

    这二人难得和睦相处的场面让她欣慰地露出了老母亲的笑容,便脚步悄悄地走开了。

    坐在房间里配着花生下酒喝,她百无聊赖地戳了戳纸张上张生的字迹。

    “还以为能有什么正经的记载,结果是本民间野史。”

    神叨叨的文笔一瞬间让她觉得在看什么中二少年的日记本。

    「昔有一族隐于南山,奉草木为尊,族中圣女曾秘密诞下血胤,三子分别取名为修罗、无心、业火。其中,修罗身患草毒,能使草木衰退;无心身有槐香,能使草木不生;业火身带痋引,能使草木疯长。三子之能令全族欢喜,使异族惊恐……」

    “…南、胤,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痋?”

    她拆解文中字句的同一时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是百伶前来禀报,“大人,宰相大人又来了。”

    “啧。”江月宜不假思索地发出一声,低头飞快地把解读出的信息印记在脑中,再将桌上的东西锁进柜子里。

    她这次直接推门而出,步履不停走到了中堂,进门便先声夺人。

    “青天白日,一张拜帖也未曾收到,可见大人找下官是有急事了。”

    江月宜行礼问话落座一气呵成,态度完全和昨夜有所不同。

    宗政明琮的语气也不复先前的和善,“江副都看起来比本官还要急切,看来是本相来得不是时候。”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她先后和这一老一小周璇也真是累了。

    “大人今日告假,下官还以为是昨晚的风冻着了大人,寻思着找个时间去府上慰问一番。”

    她想着老年人身体出点问题很正常的事,是被冻着还是被气着就不知道了。眼下人就坐在她面前,瞧起来一点事也没有,面貌还比她精神许多。

    “本相昨夜听闻大理寺有歹人擅闯行凶,一整宿担心害怕我孙子的安全,不料歹人独独刺伤了他,这叫本相如何安心上朝?”

    江月宜心里冷哼,嘴上还是要配合一下,“昨晚下官找去纪府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纪正卿,他也同下官提过此事。谁能想到,受伤的人竟会是宗政公子。”

    宗政明琮目光定定地看向她问出,“那依你看来,这歹人会是谁呢?”

    迎上投来的视线,江月宜面上不悲不喜地开口,“依下官之见,歹人敢在皇城脚下直接动手,此举完全称得上是在藐视王法,挑战皇权。故,那人定然来历不小,身后或有高手指点,也不排除背后有组织在谋划。”

    “宰相大人觉得呢?”

    她把问题抛了回去,然而并不期待他的答案。

    宗政明琮打得一手好太极,话一点也不愿多说。

    “就依江副都所言。”

    这宗政爷孙之间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暂时还没有头绪,目前只能猜个半真半假,从中一一击破。

    “宗政公子素来与人为善,怎么会招人结怨呢?而且大人不也说了,那歹人只是出手伤人,而非直接取走性命,这其中的缘故到是叫人好生奇怪,就像是在刻意暗示着什么……宰相大人您可清楚?”

    江月宜就是想让他们内部互相起疑心,只要有一方心中有怀疑的苗头,那之后的每一次接触都必然会有所戒备和隐瞒。

    “……江副都此话是觉得本相知情?”

    宗政明琮的这句反问恰恰证明他听进去了。

    很是满意的江月宜佯装出与她无关的神情,“下官这就不清楚了。”

    “那皇城司为何不让本相见自己的孙子?这你总该清楚吧。”

    “皇城司不比大理寺,终归是不便让他人踏访,这一点自下官上任前便一直都有。宰相大人若真是思念亲人,不妨与都知大人通融通融。”

    她把探访的事扔在了轩辕箫身上,这两个阴晴不定的老家伙凑在一块的戏码也是足够的精彩。

    这么一想,不定期抽风的直属长官就立马顺眼多了。

    江月宜拿起她的小算盘坐等一场好戏上演。

    宗政明琮顿时间哑然无语,半天才开口讲道:“本相自有打算,江副都的心思应放在与本相的约定上。”

    “下官尽自己所能,充其量也只能起到引导的作用,如何推动达到目的,这就要看大人是否有心了。”

    江月宜也不需要他当场表态,该由她做的部分自然会交代清楚,“令孙的安危暂时由皇城司接管,这一点大人尽可以放心,在判决书下发前他都会毫发无损的。”

    纪允同她一样不喜欢被人威胁,而且还是被不喜的人胁迫,这就更令人反感了。

    大理寺卿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要如何判处是他的事情。

    可她也没打算放过一个罪犯,找寻其他的罪证对她而言不是难事,到时候这些证据自然也会一并呈堂供上,定让宗政爷孙无话可说。

    江月宜隐约有种预感,这京城暂时未必有久留的必要,那片江湖似乎藏着许多未知的秘密待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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