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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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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此篇剧情纯属个人想法和推测,存在逻辑漏洞,请勿上升考据!<hr size=1 />

    </div>  江月宜回到房内把剩下的文字内容全部看完后,得出的结论是南胤人研发出了三大恐怖的秘术,并且利用秘术攻打周边城邦,最后才得以成功地建立了南胤国。

    在此基础上,她推测南胤人最初想要研究出的是控制人心智的业火痋,而剧毒修罗草和迷香无心槐则是它的前身。

    想到之前疑惑的南胤香,若它是寻常香料可制成的,便一定会在市场上售卖,若是用罕见的香料制作,哪怕价格再昂贵,这类少见的熏香以皇家奢侈的调性不可能没有用过。

    除非这般无价又无市的香有不能对外公开的秘密,否则怎么只闻其名,不闻其香。

    既然是秘密,就应该存在于少数人之间。这样的话,身份尊贵的皇亲贵族不就是那类少数人吗?而且皇室的秘密里不正好也有一味香吗?

    南胤香八成就是三大邪术其一的无心槐。‘能使草木不生’应该不是指它能直接夺走人的性命,不然霹雳堂也存活不到现在。

    那么,它或许针对的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些较为特殊的人,比如有武功或者有内力的人。

    这个听起来有些跳跃的想法让她下意识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脑中回想起在宫中看到的史书。

    从记载里看,最初的南胤人面对规模庞大的西南七邦的侵犯还能不落下风——这说明他们具备一定的能力,出色的武力或者智力。

    部落内自古推崇的是邪术而非武学,这样看来他们的精力和智慧更可能会倾向于研究邪术,三大秘术也正好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史书上的七邦战事频发,武力摩擦更是家常便饭,也正因如此那段历史过于混乱,没有过多的史册记载。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他们战乱不歇还能坚持继续向外侵略,可见武力确实不是一般的雄厚。

    武力尚可的普通人用一般的邪术应付即可,那些武功高强又身怀内力的高手才是三大秘术的主要使用对象。

    就在她思路理顺的那一刻,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闯了进来。

    “进。”

    一抹鸦青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她眼前。

    来人正是外派归来的行云。

    “步月楼刚刚送来的。”

    江月宜接过瞟了一眼,随意地把搜集到的清单放在一旁,微扬起头望着他。

    “辛苦了,这次可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皇城司表面上是皇城的守卫军,私下其实是皇帝监察军队和百官的耳目。

    轩辕箫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和心思在这一块上,这也误导现任衡徽皇帝盲目自信宽于管理,等到她上任后接管才发现内部的问题一大堆。

    于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进行了一番大整顿,最终设立了一楼两阁。步月楼是她名下的情报处,登云阁是行云带领的行动处,径水阁是流水管理的后勤处。

    两阁人员潜伏在民间百姓和朝堂高官身边,为步月楼收寻各地情报,再进一步递交给步月楼的人汇整排版内容,固定时段会送到她手中。

    轩辕箫当时得知她的做法后,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少见的夸了她一句,然后放心地把监察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她。

    虽说他们两人各有分工,但以轩辕箫时而清醒时而发疯的精神状态,江月宜还要额外注意他的行动,以防哪一天他又不清醒地做下错误的决定,连累她和底下一众辛劳的下属。

    轩辕箫的状况皇城司上上下下的人个个都心里清楚,表面上听从轩辕箫一司之长的命令,私底下都认为江月宜才是主心骨。

    江月宜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他们的想法,对此也只是苦涩一笑,继续苦逼地埋头处理事务。

    上一世她还没来得及做成一个社畜,这一世怕不是顺便补上了上辈子欠的工作量,否则以她的性子早就闲下来躺平等着混吃等死了。

    果然,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里,工作就是一坨狗屎。

    行云从怀中拿出一只竹筒,递到她面前。

    “最近部分的江湖人士都在找一件东西,按各地据点传来的信息看,那东西应该就是可以疗伤和提升功力的武林至宝,观音垂泪。”

    她接过后摩挲着竹筒的一角,那里刻着一个圆,圆里画有一道弯弯的弧度。

    江月宜有些失神地喃喃念道,“垂泪的观音啊……”

    目光缓慢垂下,落在指腹抵住的图案上,它像是道深浅不一的伤疤钻进了她的眼中。

    依旧,令她刻骨铭心,无法直视。

    这世上哪一个观音是会落泪的,只有人才有泪水,才会哭泣。

    冷冰冰的神像终不是流着鲜血的人,更不与人间的悲欢相通。

    收回低垂的视线,她动手取出装在筒里的信件展开阅读。

    “江湖中人倒真是艺高胆大,连皇室的坟头具体长在哪都知道,而且还真打算溜进去盗墓。”

    这皇宫基本漏得跟筛子一样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什么人都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现在再感到心累也没用了,否则到时候累死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江月宜命苦地拆开了另外一封,一行行扫阅上面记载的物品信息,突然问到房内的另一人,“你可曾听过修罗草这个东西吗?”

    “听到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行云略微停顿的回答让她抬眸看了过去,神色淡淡地反问:“它的来历和作用你可清楚?”

    他眉头细微蹙起,眼睛扫向地面,像在回忆什么细节的样子。

    “是南胤的剧毒,此毒见血疯长,服用它会封住经脉,使得内力无法自如使用。”

    随着他每一个字从口里说出,她的目光愈发冰冷。

    “无心槐呢?”

    他还是维持那动作,没有对上她的双眼。

    “也来自南胤,是可以废人武功的迷香。”

    一种莫名的预感爬上心头,江月宜静静地看着他,随后闭上眼再问:“业火痋?”

    “…你问的这些都是南胤的邪术。业火痋不仅能解万蛊,还能操控人的心智和精神,同其他蛊术一样都有子母蛊。不过自南胤亡国后,它就已消失匿迹,至今下落不明。”

    话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朦胧的轮廓来到她的身前。

    视野陷入黑暗,她在斟酌沉思着许多东西,反反复复徘徊在相信和怀疑之间。

    “你是从何得知这些东西的?”

    最后,江月宜选择把决定交给本人做出。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用她所熟悉

    的语气讲道,“我曾潜入过现任笛家堡堡主房间,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密室,那密室的墙上刻着许多文字,其中就包括了刚才的那段话。”

    这一刻,她的疑心完全跑了出来。

    对于笛家堡最初的来历,江月宜有些自己的一些想法。

    南胤皇族当年与朝廷有过一场交易,内容并没有公布于众,而协商的结果是两国联姻。

    她深知政治的黑暗,现在回首审视那所谓的联姻,其实已经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出现。

    南胤式微,不仅把公主嫁了过来,还将三大秘术带进了大熙国,试图用另一种迂回的方式复国。

    大熙日益强盛,征战之心不停,而南胤已是囊中之物,物尽其用也算发挥了最后的价值。

    彼此心怀鬼胎,各有所求,便会走向合作的一步。

    这一步或许就是笛家堡创立的缘由。

    推到这里的时候,她连忙阻止自己继续发散思路,把深处的东西暂时放到后头再说,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

    “你要和我当面说清楚的话,和这些有关吗?”

    她倏忽睁开了眼,这次正正与他对视。

    “你应该想到了,我在遇到你之前是笛家堡里的一名死士,同笛飞声一样是任务中途逃走的。只是我没有他那样的天赋,内功修炼不够高,差点就死在逃跑的路上。”

    男子讲起不愉快的经历却没有露出一丝苦闷之色,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

    “幸运的是,遇见了你,虽然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出手,但至少你没有见死不救。疗伤后还递给我块绿豆糕,问我有没有去的地方,没有的话就跟着你一起走。”

    西南的扫匪工作接近尾声之时,她带着酒和糕点去宗政明瑜最后被斩杀的地方,半路上听见一阵打斗声从一间破庙里传出。

    江月宜听了一小会,判断出庙里的状况后,没有犹豫地选择改道避开。

    “铮——”

    不屈的刀鸣声瞬间迸发出来,堪堪让她停下离开的脚步。

    江月宜也曾身陷囹圄过,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已经亲身体会过是何种滋味。

    所以,那一晃间的迟疑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困扰她的难题已被他刻意驱散,出现在面前的却是更浓厚的云雾。

    南胤国位于西南,笛家堡地处西南,九年前她在西南救下了他。

    这些巧合太过于刚好,以至于一般人可能会下意识认为是南胤人计划好的阴谋。可江月宜早些年得到过惨痛的教训,所谓的玲珑心便是吃的亏多了,记性自然长了。

    往往合理的答案经得起各种推敲,如果出现了解释不通的地方,那便说明推导的结果是错的。

    两年前东宫混进来一个刺客,她人正好在不远处带队巡逻,在刺客和门口的卫护打斗时,赶来的她迅速拔出佩刀无情,从旁边一刀劈中那人的后背。

    无情比一般的刀要钝上一些,更比不得她那不常用的软剑来得锋利。这一劈没有直接见血,但力道之大足以使人短时间内行动不便。

    那夜的刺客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对方从一开始的躲避到最后隐约能压制住她,不过是十招之内的事。这样的实力为何会解决不掉几个一般的护卫呢?

    就好像他的目标不是屋内的主人,而是恰巧闯入的她。

    刺客放出烟雾弹逃走前,特意给她留下一个得意的眼神。

    除开那人危及到太子的安全外,她也确实成功地被对方挑衅到了,所以她才一时冲动调动全部人手满京城追捕刺客。

    人是没找着,却找到了那人身上的夜行衣,以及一块遗落的金鸳盟令牌。

    她不觉得那块牌是对方匆忙之下落下的,反而是有意为之。

    正也是从那夜后,她的桌上多了许多关于江湖门派的情报,一宗宗一件件推她走至今日。

    这其中很多的情报都经由登云阁的人外出收集得来,她的推演都是建立在这“确认”的内容之上。

    当她把目光放在金鸳盟和江湖上时,背后之人便开始一步步设下让她揭露南胤秘密的暗局。

    不得不承认对方城府之深,心思之缜密。就连现在,这颗送来的棋子露出的破绽都叫她猜不透真正的目的。

    之前百俐就说过,她用人看似不疑,实则是不要求人人对她忠心。

    江月宜自认不需要得到那么多人的心,一颗心就好比一粒种子,她心眼小容不下太多,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无关者不过萍水相逢之人。

    没料想,她这一点“孤傲”也被算到了,那人还真是棋高一着。

    对于被利用的事她自是气愤,可对于他人的背叛,心底却生不出太多的波澜。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不知何时,她已然可以做到不悲不喜。

    许是她懂得了世事无常,应当珍惜当下,选择尊重他人命运,既不强求也不奢望。

    就在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带着什么情绪看着他说话。

    “除了这些,你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她不曾挪动过目光,就如同那天庙外她迟迟迈不开的步伐一样。

    “……”

    “……”

    两人久久相视无言,但又好像说了什么。

    江月宜第一次才真正看清楚他的样貌,弯曲的卷发和略微深邃的眼,身躯也比中原一般男子要健壮许多。

    还真的与爹爹的真容有共通之处,一样都长着西域人的皮囊。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狗血的设定也不是第一回在她身上发生了。

    小村庄路人丙的命运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早该知道命运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小月牙,人活得越是清醒,便越会感到痛苦。世间大多数的人不是认不清楚现实,而是不愿直面痛苦。你的酒壶和剑法,不正是如此吗。」

    「那师父你也一样吗,这身衣裳大师兄说见你穿了好多年。」

    「……别听你大师兄瞎说,明明是他抠门不愿花钱给我买新衣服。」

    「师父…你在赌场欠的债可都是师兄替你还的,而且你的零花钱一直是他给的。」

    「咳咳,为师当初含辛茹苦把他带大,那点小钱孝敬孝敬我是很正常的。」

    「原来师兄抠门也是有原因的啊……」

    「不提他不提他了,小月牙你可要记好了,我和你三个师兄师姐支持你的每个决定,万一日后某天你不想走这条路了,不用担心如何收场,一切都交给为师来。」

    眼前沉默的场面,也是对方布下的一环吗?

    挫败感涌上心头的江月宜再次合上了眼。

    倦意和无力感缠绕上她的身躯,大脑仍旧清醒地运转,这个世界正无情地裹挟着她前进。

    世界的意志难以撼动,师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过是不愿余生漫漫与遗憾为伴。就是不知他是否想过,他的突然离去也会成为留下之人的心中憾事。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哭着摆烂,但这泪水已经没有人能擦去,她也还不能丢下这一切抽身走人。

    因为,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有想要去的远方,有想过上的生活。

    这条路虽走得不太容易,但这一路走来,她清楚地记得她爱着谁,又被谁深爱着,那些人一定都希望她能开心地走得更远更久些。

    所以,她至少在最终的结局来临之前,不可轻易辜负他们的爱和期愿,更不要成为他人的遗憾之一。

    江月宜缓缓睁开眼,选择再看一会人间。

    事在人为,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不都是要人间走一趟,尝遍喜怒哀乐,再赴另一场悲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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