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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凡世路遇少年

    这条围着海岸线修建的小镇街道很长,舒羽走了很久也没到头。路上都挂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货物,主要以生活必需品为主,看的她眼花缭乱。

    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了一句:“大家快来看看,这里又被海浪打上来一个人。”

    舒羽寻声望去,前方不远处人头攒动,一堆人聚在一起。

    舒羽被前面的热闹吸引过去,发现此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听到旁边一个青年说“好像是个小伙子,看起来挺年轻的,好像快不行了。”

    又有人说:“我刚才挤进去看了,那个人身体都被海水泡的肿胀发白了,应该是活不成了。”

    还有人表示沉痛惋惜:“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有位少年焦急地表示:“多试一下,万一能救得活呢?”

    一位年长的老者解释道:“哎,你才来还不知道吧,去年也漂来了一个像这样的年轻人,大伙合力救了他三个时辰都没救过来,尸体现在还埋在后面土坡上呢。”

    少年于是叹息道:“还这么年轻,可惜了。”

    “哎,生死有命,我们流落到这里的哪个人不是顺应天命呢?死了也好,倒也不必一生困于此地,算是一种解脱。”

    舒羽听他们谈话,也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凑到老者面前说:“我可以试试救人,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看看。”

    老者见到舒羽先是脸上一惊,而后听她这样说,立马便拨开水泄不通的人群。

    “大家快散开一下,让这位仙人来试试。”

    老者话音未落,许多双眼睛落在舒羽身上,然后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舒羽立马穿过人群,走到那个溺水的人身边蹲下仔细检查。

    此人周身除了手臂腿上有些擦伤外,没有致命伤。但至少在海中泡了十天,整个身体都肿得发白,通过外形勉强能判断他是个年轻的男性。

    从鼻尖处还能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但是胸膛起伏不大,他确实快死了。

    舒羽将掌心按压在男子的胸口往下使力,缓缓有水从他口中溢出,呼吸变得有力了些。

    一位施救多时的壮汉道:“奇了,我们刚才按了好多下,他都没反应,怎么这女子一来便奏效了。”

    旁边有位高瘦的男子开口讥讽道:“说了她是仙人,你是没长耳朵吗。”

    舒羽没空搭理他们,又继续往男子胸口施压,直到口中再没有水溢出。

    男子此时才咳了出来,呼吸也变得更加有力。

    “他有反应了,真是神了。”

    她往男子身体里注入些许仙力,带动男子脉搏跳动,加速他周身血液循环。

    有不少海水从男子皮肤表面溢出来,肿胀的身体也渐渐消下去了。

    舒羽也没想到,浮肿退却后,他竟是个少年模样,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

    地上的少年逐渐睁开眼睛,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眼睛左右转动打量着周围的人,最后停在了舒羽身上,目不转睛。

    见这落水少年紧盯着自己,舒羽便开口解释:“是他们将你从海边救了回来,我顺便只是帮个忙而已。”

    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少年耳中格外好听,这是他这些天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他还没死。

    旁边站着的大叔道:“原来是个半大孩子,多亏这个仙女救了你,我们虽然忙活半天但没啥作用。”

    落水少年努力撑着身体坐起来,但身体依然绵软无力便放弃了。只能半躺着,哑着声表达感谢:多谢各位叔伯哥哥们,咳……谢谢仙女姐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舒羽温柔的安抚道:“无碍,你醒了就好。”

    人们见状又重新围了过来,场面重新热闹起来。

    “好孩子,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安心住下吧,一时半儿你是回不去了。”

    人群中那位唯一的少年挤过人群,半蹲在落水少年面前:“看样子你比我小些,我便叫你弟弟可好?”

    落水少年点点头,低声答道:“好。”

    “这位弟弟还没住的地方,就先住我家。我那里宽敞,就我一个人住,正好缺个伴儿。”

    落水少年依旧点点头,没有推辞。

    舒羽见人没事,便悄无声息地拨开人群离开了。

    少年见舒羽走远了才敢问:“根叔,你咋知道她是仙女呢?”

    “你见我们落水而来的人里面有几位是女子?何况她生的这般模样,不是仙子难道是妖精?”

    他们从海中到这儿来的大都是渔民,在人间出海打鱼本就是男人的事,女人们只负责在家打理家务带孩子等待他们归来。

    少年又想到刚才那位女子的样貌,确实貌若天仙。

    在他们渔村,不,镇子,连县里都找不到比这更好看的,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老者拍了下少年的背:“小莫,别想了,快把这个地上的落水少年背到你家去。”

    “行,根叔。”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落水少年依旧躺在那里,偏头朝着海边望去。

    一老一少将他搀扶起来,往家里走去。

    舒羽退出人群后,循着路径去海边捡了些漂亮闪耀的贝壳,还在浅水处捡到个巨大的白色海贝,从里面开出了十多颗大小不一的珍珠。

    其中有一颗珍珠是少见的粉白色,大而饱满,莹润有光。

    她一股脑将这些收获用一块布包起来,却将那颗粉珍珠单独挑出来拿在手中,又将它对着太阳的方向仔细欣赏。

    粉色珍珠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而后舒羽将它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离开了海边。

    舒羽带着捡来地贝壳到包子铺大叔那里将刚才的账付了,并打包了几个其他口味带走。

    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位卖渔具的大叔,买了一根细长结实的鱼线。

    回到树屋时已是日落西山,家中灯却是亮的。

    “爷爷,我回来了。”老头此时正躺在摇椅之上,悠哉悠哉地看着手中的铜镜,头也没抬。

    舒羽嬉皮笑脸,跑到青鸟爷爷跟前撒娇:“爷爷,吃饭没?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说着便把怀里的包子掏出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

    青鸟爷爷满脸写着不开心,皱着一张老脸:“哼,你到处乱跑还想得起我这个老头?”

    舒羽小声反驳:“我哪里乱跑了,明明是你总不在家,我回来都快饿死了才出去找吃的,一不小心就溜达到山下咯。”

    这怪老头自己平时到处乱跑,到她这儿便不行了,颇有一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

    青鸟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模样有些可怖:“饿死了?家里是没给你留吃的?还是老头儿我亏待你了?”

    舒羽见状连忙道歉:“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该偷偷下山。”

    老头伸手接过舒羽手里半凉的包子,拿在手里握了握又放回到桌上。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板着个脸:“哼,我不可稀罕这些。”

    舒羽只得继续耐心哄着:“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不声不响地偷偷下山了。”又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我保证”

    见舒羽态度诚恳,青鸟爷爷态度缓和下来,才叹了口气:“哎,不是不让你下山,而是你仙魂才刚稳固下来,山下鱼龙混杂,若是出点事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阿娘。”

    一提到阿娘这个陌生的称呼,舒羽顿时悲从中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血脉至亲。阿娘在千年前的战乱之中便与阿爹一同殒命了,从此她天上地下再无亲人。

    舒羽心中难受,她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那我就永远走不出这里了吗?仅仅连下山都不行。”

    青鸟爷爷沉声道:“不是不行,而是现在不行,目前不行,当下不行。”

    舒羽心中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爷爷,未来便可以吗?那要我如何做?”

    青鸟爷爷目光灼灼:“勤加修炼,当你有力自保之时方可下山。你母亲也是这样交代我的。”

    舒羽有些恼:“要怎样才算有力自保?以一人可敌十人,还是以一人当万军。前者的话现在便可做到,后者即使我花费万载修炼也不一定达到。”

    青鸟爷爷严厉道:“以凡人之躯抵万军自然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做到,若是以神之躯你又怎知做不到?”

    凤凰是天生灵体,先天之神。而舒羽未经涅槃,现在只能算个散仙,法力和弱鸡无异,更难与神明比肩。

    舒羽反驳道:“神躯必经天劫加持,我困于山中坐以待毙纵使万万年也等不来一场属于自己的天劫。”

    刚才还目眦欲裂的青鸟爷爷仿佛想通了什么,紧绷的身子垮了下来,柔声道:“也好,长久困于山中会使你视野受限,目关短浅,多下山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在等四十年吧,四十年后你便可下山去了。”

    终是青鸟爷爷先败下阵来,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志在四方,他又怎么能限制她的人生呢。

    她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肆意潇洒,清醒又独立,他又有何不放心。

    那便用这四十年教会她最后的道理,天地间万物生存法则。

    四十年光阴于人间而言,是平凡人的半生,鸟兽的一生,是一个朝代兴衰的时间。

    而四十年于舒羽,仅仅是光阴的刹那,须臾的瞬间。

    春花谢了秋红,四十年岁月时光转瞬即逝。

    午后时光格外惬意,吃过午饭后舒羽撑着肚子一人踱步到了后山消食。

    这里是属于她的秘密基地,安静又舒适。

    又是四月,气候温暖又舒适,正午阳光极盛,穿透厚厚云层照到绝巘石壁上,流光溢彩。

    石壁与茂林修竹两相辉映,倒映在溪流中,五色交辉,勾勒成山水风光绮丽图。

    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下,无论多舒爽的天气也变得燥热。

    在靠近溪边的树荫下,舒羽刚躲进了荫凉之中。由于阳光长久的照射,她脸颊被晒的通红,额前尽是细密的汗珠。

    阵阵清风吹拂过来,少数还未汗湿的碎发被吹拂起来,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额前。

    她躺在树荫之中,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直视刺眼的阳光,竟觉得心中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四十年的等待终于结束;怕的是,外界那不确定的未来。

    当她再踱步回到树屋时,青鸟爷爷早就在此处等待着她了。

    自从那次她偷跑下山后,青鸟爷爷平日里再也没有舒羽离开过视线之外。

    青鸟爷爷开口道:“你回来了,过来吧。”

    舒羽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挪动着脚步往青鸟爷爷靠近。

    青鸟爷爷递过来一面铜镜,示意她收下。“丫头,这是溯光镜,你带上它,下山之路好走些。”

    舒羽接过铜镜,在手中摩挲着:“爷爷,这不是你平时用来观山看海的铜镜吗?若是给我了,你以后怎么办?”

    “我以后应该也用不上它了,这半生忧思半生操劳,老头子也得去享受潇洒自由了。”

    青鸟爷爷再次叮嘱道:“溯光镜跟着你大有可为,在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

    “望你下山以后能完成你母亲的夙愿。”

    当年的故人再也回不来了,只有他还留在原地停滞不前,现在看来也该放下了。

    “母亲的愿望是什么?”

    “山河无恙,三界和平。”

    青鸟爷爷道:“你母亲曾留下一把神弓,遗落在人间了,你去寻回来吧。”

    “不过,人间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美好。这些我早就在之前告诫过你了,多说无益。”

    他交代完一切便化作一只青鸟飞走了,从此恐怕难再相见,何况这里原本也不是他的家乡。

    后来,舒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山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山下的集市早已大变样,更加热闹新奇,又有了新的交易手段。

    街头巷尾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交流攀谈着,其间旧面孔夹杂着新面孔。

    李氏包子铺还开着,现在是那位大叔的孙子操持着店铺,推出了更多口味的包子,生意依旧红火。

    舒羽又买了几个包子,她低头咬了一口,仔细品尝。

    她默默想,四十年不见,这味道却更为合她口味。

    她将剩下的包子揣到怀里,独自朝海中走去,步伐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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