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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灵山现虎妖作祟

    人间四月芳菲将尽,步入五月春花已全部凋零,随之而来的是愈渐毒辣的日头。

    越过茫茫大海朝着陆地慢慢靠近,身后的丹穴山越来越远直至不见时,穿过群岛的阻隔终于抵达位于东海之畔的大夏国边境之地,此时距舒羽下山过了近一个月了。

    刚登上夏国的土地,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让舒羽无所适从。

    丹穴山下也有许多凡人生活,可终究与真正的人间烟火不大一样。

    街头巷尾叫卖的小贩,沿路乞讨的乞儿,身着华服姿态优雅的贵人,商铺楼阁林立,这些都是她未曾见过的景象。

    舒羽没时间消化眼前的种种,脑子里盘算着该如何取回阿娘留下的遗物。

    舒羽拿出临走时青鸟爷爷相赠的溯光镜,催动灵力与宝镜相连,探寻着可能有用的讯息,在蒙蒙雾气中好像看见了一座山、一座皇城和一位女子。

    舒羽对人间的认知还停留在戏剧故事和话本子上的演绎。即使对于如此精准的定位,对于她来说也无从下手的。

    她将所见之景画在纸上,拿着画像见人便打听。

    沿海地区渔人居多,他们以捕鱼为生,一生从未离开过海边,海上见闻他们能够侃侃而谈,却对画中景象闻所未闻。

    舒羽从沿海村庄走到镇上,再从这个镇上走到那个镇上,终于在一个街边蹲坐的人中得到了唯一的回复。

    他说:“我当年走南闯北,这些山川我全了如指掌。”

    舒羽听到他如是说,连忙找了块台阶,象征性地扫了扫灰并靠着他坐下。

    他说,出生丧母,幼年丧父,小小年纪便尝尽生活的苦;吹拉弹唱都不会,绝技杂耍信手拈来。走南闯北只为饱口腹,但穷尽一生也无法满足。

    他东拉西扯,最后才道:此画仙山虽眼熟,奈何年岁太大了记不住,好像就在这东边某处,具体方位不太清楚。

    舒羽逐渐不耐烦,一巴掌拍在石地板上,尘土飞扬,漱口的茶碗顺势碎掉。

    她道:“若是不知道的话,就别胡说了,白白耽搁别人的时间。”

    被耽搁了一下午,饶是她未经世事,此时也明白了这人脑袋空空,是在耍她。

    鲁九见女子身手不凡,坐在旁边被吓得一动不动。

    他这人平日里坑蒙拐骗,吹牛不打草稿惯了,哪里见过这个阵势。

    原本想在此地物色个冤大头,一眼便瞧见了问路的舒羽,外貌出众不说,尤其吸引人的是她脖间挂着的那颗品相极佳的粉色珍珠。

    他以为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就想着坑她一把,弄点小钱就完了。

    却没想到看似富贵的姑娘身上就几枚铜板,还是个精明角色。

    对此,他只得认栽,面上保持着和颜悦色。

    鲁九心虚道:“我不是故意糊弄你,实在是年生太久了记不清了。我鲁九生平最喜欢结交朋友,今日见你小姑娘一个人在此许久原本也是想帮助你,但确实是记不清了。”

    他在江湖上混久了,最会看人下菜碟,懂得识时务为俊杰的道理。

    什么鬼话也是张口就来,除非是熟人,否则没人能看穿他这幅虚伪面孔。

    舒羽见此人老实巴交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一番话又说得诚恳至极,让她生出了一种冤枉好人之感。

    她一时拿不准,试探道:“既然如此,那我不为难于你了,你便将茶钱还我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鲁九脸上有片刻的错愕,在他看来,进了他口袋里的钱还从来没有拿出来的道理。

    顿了顿,他佯装摸了摸干瘪的口袋,脸上带着难堪之色,眼神充满歉意。

    于是,他略带歉意地说道:“小姑娘,别为难我一老头子了,你看我这浑身没有一个子,……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老头?只不过因长时间未收拾打扮,看起来老些罢了。他那头发分明还黝黑发亮,脖颈处的皮肤也还算平整光滑。

    如果说刚才舒羽还有一丝误会好人的愧疚之感,那现在她也全都明白了。

    她分明看到这个鲁九听她要钱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和狡猾,一瞬间又切换成了那副装模作样的嘴脸。

    舒羽也懒得与他废话,站起来朝他撑地的手上就是一脚。她怕把人踩废了,且只使了两成力。

    仅仅是这个动作,便疼得这个老混子直叫,嘴上连忙道歉求饶:“啊,女侠,脚下留情,我错了,马上把钱还你。”

    鲁九顾不得满手灰尘,立马伸手从裤-裆里面掏了三枚铜板,颤颤巍巍递了过来。

    舒羽强忍住不适将铜板收了起来,毕竟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何况是她这种穷的叮当响的。

    她收钱办事,脚下的力气也随之一松。

    听到这边二人的动静,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了过来,听口气应该是本地人。

    为首的一位络腮胡大叔直接一脚将鲁九从台阶踹到了地上,挥着拳头作势便要打他,被旁边的人连忙拉住。

    翻倒在地上的鲁九顾不得疼痛,抱头蜷缩着,满地打滚。

    他嘴里大声叫唤着:“哎哟,李二狗又打人了,要死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这位暴脾气的汉子,朝他淬了口唾沫,怒骂道:“闭嘴!草尼玛的鲁九!你他妈又在这里坑骗过路人了?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痛?”说着将衣袖卷起,又露出一副干仗模样。

    李二狗是他们街上开猪肉铺子的,平时干着杀猪的生意,自带杀气,最好打抱不平,街上混混们大多都怕他。

    鲁九似乎没有听到这人的话,依旧满地打滚,大声嚎叫:“欺负死人啊,有没有来管管啊,还有没有天理公道啊。”

    又是一脚,壮汉将鲁九踢开了两米远,他走过去揪住鲁九的衣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照着他脸上就是哐哐哐几个拳头。

    眼见着拳头又要落下,舒羽大声阻止:“住手,别打了。”

    她在此观望许久,发现鲁九这人泼皮无赖到了极点,不打不长记性。

    不过受点教训就行了,并不想见到此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他还罪不至此。

    李强顺着声音看去,见到一个小姑娘在出声阻止,心中有些不忿。

    他提醒道:“姑娘,你莫被这厮给骗了,他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泼皮无赖,常在这条街上坑蒙拐骗。”

    舒羽道:“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我此般并非为他求情。让他吃点教训便罢了,定要手下留情。拳脚无眼,若是下手过重,连累到自己也不值得。

    地上的鲁九抖如筛糠,连连点头:“对对对,强哥。我命不值钱,若是连累到大哥我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哼!下次别让我在碰到!”

    李强用力甩开揪住的衣领,鲁九顺势跌了出去,跪坐在地上。

    鲁九顶着一脸青紫,正瑟瑟发抖,那张老脸皱得像团随手扔掉的废纸。

    饶是他脸皮再厚,可实打实的拳头他也是受不住的。

    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得笑脸,颤抖着嘴唇回答:“强哥,噢不,强爷,小的和您开玩笑呢,下次再也不敢了。”

    鲁九揉了揉脸上的肿块,解释道:“自从上次被强爷教训后,小的痛定思痛,不敢再坑骗过路人了。今日是这姑娘主动问起,我才帮她解惑的,不存在坑骗。”

    他哀求地望向舒羽,而后又心虚地低下头,弱弱道:“你说是吧,姑娘。”

    舒羽站在台阶上,看着沾了满身灰尘,蜷缩在地的鲁九,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旁人显然是见惯了他这幅模样,不信他这套,撅着嘴不屑地偏过头去。

    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者拨开人群走出来,失望的说:“鲁九,你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便说不再犯,怎么这次又闹的这样难看?”

    老者转头看向台阶上的舒羽,一脸抱歉:“姑娘,实在是抱歉。这鲁九从小无父无母,没人教养混账惯了。常在这街上坑蒙拐骗,也只为讨口饭吃。”

    老者浑浊的眼睛闪烁着卑微的光芒,朝她微微鞠躬:“不过这孩子心底不坏,望你见谅。”

    鲁九从小便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这种环境成长起来的人不是大能便是废物。

    很不幸的是,鲁九成为了后面那一种,胸无大志,好吃懒做。

    舒羽连忙走下台阶,扶起半躬的老者:“没事,老伯。反正我也没吃什么亏。”

    她本来就身无分文,唯一的钱还是用剩余的几颗珍珠换的。

    鲁九在她这里啥好处都没讨到,只不过耽误了半晌时间而已,而她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鲁九瑟缩着,仿佛被打怕了。

    他见到老头像是找到了救星,双膝跪行到老者面前,扯着他的衣摆连连摆头道:“镇长,我下次再也不犯了,我保证。”

    鲁九平时仗着脸皮厚,又是个无赖,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使挨打也是忍忍便过去了,下次还会继续犯。

    不过,他唯独对这个从小帮扶照看自己的老头恭恭敬敬,半点不敢造次。

    老者见状,也只是无奈摇头:“哎,希望如此罢。”

    旁边一位肥胖的女人翻了个白眼,用嘲笑的语气道:“你个狗东西,你的保证哪次做到了?就嘴上功夫厉害,你上次不是还说,若是下次再犯便上吊自杀?”

    老者听了这话,深深地叹了个气:“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鲁九不敢再反驳,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几滴不明液体微不可察地滴在石板地上,落地的一瞬间被灰尘埋没。

    舒羽从围观的人嘴里知道了鲁九可怜又可恨的一生,她并不理解,围在鲁九身边的这些人,许多是他幼时一起长大的玩伴。

    但她此时无暇顾及鲁九,眼见着人越围越多,便顺势将那几幅画像拿出来给他们一一过目。

    庆幸的是,其中真的不乏有走南闯北的旅人,从他们那里捕捉到了那座山的讯息。

    画中之山,名唤苍灵山,被称为“人间昆仑、钟灵毓秀”,位于大夏国东面的承虞县境内。绵延百里,壮美秀丽。

    此时正值初夏,绿林扬风。

    初升的太阳正好照到一块由突出的巨石形成的悬崖上,使得这片位于东边深林的树梢皆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不知何原因,此地还笼罩着一片强大的仙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散去,不到片刻就已消失殆尽。

    山路婉转,深林密布,常人难以辨明方向何谈进入深处探寻。

    舒羽秉承着来都来了的观点,非得进山一试。她顺着小路径直走到幽深之处,循着光亮的尽头望去,前方有一块巨石形成的平台。

    一般来说,耳朵比眼睛更先知道前面有什么,一声声的虎啸传到舒羽耳中。

    在小道的尽头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一只体型庞大、背影肥硕的虎妖。

    它一步步向崖边走去,时不时还发出咆哮。

    虎妖步步紧逼的方向,是一个半大孩子。他被吓得步步后退,已然退到崖边了,身后再无立足之地。

    此时那个相距数米远的孩子见自己无路可退,发出了近乎冷静的询问,且有意提高了音量。

    “你要做什么?我可不怕你!”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察觉出语气略微颤抖。

    没有听到虎妖回答,却见它迫不及待的上前用爪子扼住小孩的脖子,将他单手拎起来,正好面对着它的脸。

    被掐住的孩子,吃痛的皱起眉头,因为呼吸不顺而涨红了脸。因为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一脸敌意的盯着这个妖怪。

    虎妖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语气格外轻蔑:“小童子,当然是吃你了。放心不会痛的,我一口就解决了。”

    虎妖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兴奋的连连吐舌,完全没发现身后站得有人。

    这孩子在不断挣扎想要摆脱控制,无意之间越过这个妖怪,看到了站在背后的舒羽。

    舒羽对上他因窒息而充满血丝的双眼,于心不忍却又不敢贸然上前,若稍有差池这孩子不是跌落悬崖就是葬身虎口。

    舒羽站在虎妖身后,只能安抚这个孩子不要打草惊蛇。

    她冲他颔首,示意他不要害怕。

    虎妖看样子应是个才化形的低等妖怪,整体看来就是壮汉身体安了一个虎头,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不过对于一个凡间小男孩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吓了。

    小孩见到舒羽的示意,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目直视虎妖分散它的注意。

    虎妖此时迫不及待,手上加重了力道。

    糟了!这孩子快要被掐死了。

    舒羽也顾不得思考对策了,必须得先让他撒手。

    舒羽只要一紧张,脑子就跟不上嘴巴,一句“放开那小孩,有事冲我来。”脱口而出。

    那只虎妖确实被这一声威吓震慑住了,手上的劲明显松了许多。

    它一脸震惊地转过头来,在看到舒羽的那刻又变为了不屑和讥笑。

    “哟,又来了个小丫头来送死啊,你先等着,等我把这小孩吃了再来收拾你。”

    虎妖一脸得意,嘴巴已经快要凑到了小娃娃的脖颈了,作势就要一口咬下去了。

    舒羽没想到,这个该死的虎妖居然还是行动派,这一口下去可不得了。

    “好呀,要不你先吃我吧,我可比这个孩子滋补多了。”

    一般来说,懂得修行化身的妖精是应该能看出非凡胎肉--体和仙体的区别。

    可惜面前的虎妖有眼无珠,对着舒羽不加掩饰的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开口讥讽道:“我当啥好东西呢,没二两肉,还不如这孩子。不要以为你有些颜色就妄图想勾引我,我修习的是无情道,对美色无感。”

    舒羽:“?”

    她对这种脑子被狗吃了的虎妖已经毫无耐心,她确然美貌,但也不会蠢到勾引一只虎妖吧。

    舒羽:“呵呵,最好得意忘形吧”。

    虎妖:“啥?”

    舒羽趁着虎妖背对悬崖,莲步轻移,一个飞身冲到虎妖身前。

    在它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手刀就劈向它掐住孩子的爪子。趁它吃痛松手的间隙,顺势将孩子夺下护到身后,自身作为屏障将他们隔开。

    虎妖见到嘴的猎物被人截胡,勃然大怒。厉声骂道:“死丫头,敢坏我好事。本想多留你几时,竟自寻死路”

    咆哮着一个箭步冲过来,挥起虎掌连连拍下,都被一个舒羽闪身灵活躲过。

    掌气呼啸擦过她的发丝,重重砸在身后的石壁上,赫然出现白森森的爪印。

    虎妖见这女子身手不凡,连击几掌皆被躲过。又将目光放到她身后的孩子身上,眼神透露出不甘,吼叫声震耳欲聋。

    这是野兽天生的技能,对手太强不敌时,便用吼声震慑。不知情或反应不过来者可能会被吓破胆,魔音穿脑七窍流血。

    舒羽顶住传来的吼声,对身旁的小孩说道:“把耳朵捂住,不然会被震聋。”

    小娃娃还没等她说完,就已经条件反射的蒙住了耳朵,乖乖的躲在她背后。说了一句:“我明白,姐姐要小心”

    舒羽是自然明白这点,对他点头示意道:“你不要害怕,姐姐保护你。”

    怯生生躲在她身后面的孩子,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舒羽从裙摆处随意撕下两块布,揉成一团堵住耳朵,拿出随身携带的溯光镜。

    左手持镜,右手掐诀:缚妖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宝镜面正对虎妖之时,瞬间迸发出的金光笼罩住它全身。刚才还步步紧逼的虎妖,现在只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变成了一只黄色的肥老虎。

    一瞬间就收起了刚才的凶神恶煞的模样,露出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连连求饶。

    这虎妖,真是个没骨气的妖怪。

    “仙女饶命,仙女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虎妖见舒羽没反应,又道:“今天是我鬼迷心窍,我这辈子就没干过坏事。”

    嗯?吃人,还不算干坏事?

    虎妖顶着肥大的身躯竟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它也貌似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合理,两个眼珠瞅着面前的两人,滴溜溜地转了转。

    它补充道:“除了今天,我今天是饿极了才差点犯下大错。幸亏被仙女你即使出现阻止了,不然我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唔~。”

    虎妖越说越委屈,两爪子捂着脸看样子快要哭出来了。

    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那双爪子搓半天的脸都没见一滴眼泪,反而把脸挠的通红。

    “哦?这样子啊,意思是我的出现还坏你好事了?”舒羽阴沉着脸看他拙劣的演技,她在山上跟着青鸟爷爷从溯光镜中看人间百态,什么样的嘴脸没见过?

    肥老虎吃人犯戒破了道心,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虎妖:“不敢不敢,是仙女出现及时挽救了我,不至于让我失了道心,误入歧途。”

    油嘴滑舌,猝不及防的马屁拍的舒羽有点晕。

    “那你今日为何要吃我?”躲身后的小团子终于忍不住出声。

    “小童子,误会误会。我今日本是见天气不错,打算在此地晒太阳。谁知无意之间看到你了,我因为太久没开荤了,实在忍不住就……。”虎妖低着头,心虚得不行,时不时抬头瞟向舒羽。

    虎妖见她眉头越来越皱,身体竟然开始发抖。

    “你看你肥成什么了,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我要是来迟一步这孩子恐怕早已进你肚子了。”

    舒羽翻了个白眼,这一身的肥油,也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条人命了。

    “你吃这小娃娃的借口仅仅是馋了?我可不信!”

    她刚才握住这孩子的手腕,感受道一股十分纯净的力量。他虽是肉体凡胎,但体内却灵气四溢,是个根骨极佳的奇才。

    “姐姐,这个肥老虎刚才嘴巴冲着我大张,吓死我了。”粉雕玉琢的小脸,收起了刚才的冷静自持,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

    小娃娃眼睛里含了一包泪,偏头直直地望着舒羽,瞬间就勾起了她的保护欲,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孩子虽然穿的寻常衣物,但看起来白白净净,活像个糯米团子,十分惹人怜爱。

    舒羽从小顽皮什么都敢招惹,但平生最见不得有人受委屈。心疼地拉着他的小手,蹲下身帮他擦了擦眼泪。

    舒羽出声安抚道:“乖乖别怕,你看他现在是不是动弹不得了呀。你想打就打,出出气。”顺势就一巴掌扇到虎精的肥屁股上,响亮的啪唧声传来,可见它有多厚实。

    她这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气,虎妖痛的呲牙咧嘴“哎哟”。

    “叫你说谎!叫你想吃人!叫你不好好修炼,想走捷径!”几巴掌下去,虎妖屁股疼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肿的老高。

    白糯米团子见舒羽玩的开心,收了收眼泪,也把手伸过来,趴在地上被蹂躏的虎妖屁都不敢放一声,又被宝镜定住动弹不得,脸色肉眼可见的泛白却还在陪笑脸。

    “你们玩的开心就行,仙女,不用在意我的死活。”

    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肥物,咧着嘴傻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还是讨好地把屁股凑过来,示意这里肉厚随便打,它不痛。

    “你果真未曾害人性命?”舒羽收起笑意,板着脸问道。

    “没有没有,别看我一身肥肉,其实我平时是吃素的。”

    舒羽在丹穴山上从未见过吃素还能长这么肥的走兽,自然是不信它的鬼话。

    旁边安安静静的小团子也摇摇头表示不信。

    “这年头哪里来的人给你吃啊?再说了,我哪儿敢啊。我表哥就是不小心在山下伤人了,他的皮现在还挂在山下那家猎户的门口呢。”虎妖见自己说话没人信,顾不得扯到让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屁股,激动地挣扎起来解释。

    说起这个来,虎妖都快要哭出来了,它确实胖的冤枉。旁人不知道,他这个体格其实是喝凉水都胖的易胖体质。

    舒羽闻言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它。她从未见过这么虚的老虎,丑的人连连摆头。

    “脸部虚浮,肉多而松弛,腿短且粗。果真是虚胖,暂且信你一次。”虎妖被认可似的连连点头,但被戳中痛点,面部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小糯米团子听到这句话也忍俊不禁,舒羽偏过头正好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舒羽在山上哪见过这种娃娃啊,阿珍阿强小时候都毛茸茸。

    “仙女,那可以放我了吗?我保证以后不干坏事,我连鸡都不偷了,我就吃素。”虎妖眼神都在放光,身上每根黄毛都在充满期待。

    虽然舒羽到现在还难以置信食肉动物如何靠吃素生活,但还是挥手将宝镜收回袖中,失去压制的虎妖瞬间蹦跶起来。

    刚想窜到舒羽面前,又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转头贴到了旁边的糯米团身上。

    任凭虎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小团子依旧不为所动,满脸嫌弃推开它。

    反反复复几次,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虎精终于和小团子成功贴贴,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

    舒羽见它还不想走的样子,也没开口赶它。

    几个时辰前还凶神恶煞,现在又如此谄媚。

    小团子被这个常年不刷牙的野生动物蹭他满脸唾沫,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口水流我一身了,好脏啊。老虎哥哥,你不会还想吃我吧?”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你们身上的气息很奇特,我一靠近就神清气爽很舒服。所以想蹭蹭,嘿嘿。”而且它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也有明显的增益,说着又想贴过去。

    舒羽也懒得管这只脸皮比城墙厚,油嘴滑舌的虎妖。

    她此刻最好奇的是这孩子哪来的?怎会凭空出现在这深山之中。

    小团子感受到舒羽打量的目光,仿佛知道她的疑虑,把头抬起直视舒羽。坦然地说道:“姐姐想问什么便问吧?不用觉得为难。”

    见他如此坦诚,一时之间舒羽竟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才道:“小糯米团子,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啊?你是哪家公子走丢了吗?怎会独自在这深山之中?”

    舒羽顶着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的目光,尽量让他觉得没有恶意。

    “俺也想知道。”虎妖也有同样得疑惑,碍于旁边这位又不敢开口。

    舒羽懒得管这只虎妖突然变得奇怪的口音,依旧满含期待的看向阿虞。

    “姐姐,我叫阿虞。和我阿娘住在山下的灵秀镇,并不是什么公子。我今早上山去师傅那里听学,但晨雾太盛就迷路了,兜兜转转便到此处了。”

    算起来他已到师傅那里听学三年了,这条山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几百遍了,十分熟悉。

    在周虞记忆之初,阿娘便每日都要上街叫卖,即使兢兢业业也仅够两人的温饱。后来师傅云游来到家里,叫周虞去他那里学道,并承诺不用学费还包餐食。

    跟着一个道士学习求仙问卜,对于一个五岁小孩来说并没什么吸引力。

    但周虞心里明白,若是跟着师傅的话不仅可以读书识字还能减轻阿娘的负担。

    原本阿娘打算送他去镇上的私塾读书,可是这样子的话,她每晚又要多熬几个时辰,而此时师傅的出现正好解决了他们家的困窘。

    思量再三后,他欣然同意了跟随师傅上山求学。

    舒羽早听青鸟爷爷说过,人间卧虎藏龙,一些颇有能力的高人会选在深山隐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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