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现原形

    有点难搞。

    武年年鼓鼓嘴,指尖停在输入框的位置一动不动,实在不知道回什么,那就转个账叭。

    余砚池等消息等的有些焦躁,转了圈手机扔回兜里,心不在焉地搅搅锅里的饺子,他瞅了眼饺子熟的差不多可以出锅,就扬声喊武年年出来吃饭。

    现在面对余砚池,武年年还有点说不出的尴尬,出来后招呼也没打就一声不吭地坐在餐桌前,装作在认真玩手机的样子。

    余砚池端着两碗臊眉耷眼地过来,瞥见武年年盘腿没样子地坐那,顺脚踢了下椅子,没气无力地说她:“腿放下去,好好坐。”

    武年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听话地挺直腰,双腿搭下去,双手板正地摆放在桌面上。

    “要蒜吗?”余砚池把饺子递给她,问。

    武年年避开他视线垂眸接过,摇摇头。

    余砚池没在意,拉开椅子坐下翻新消息,看见聊天框那一串冷冰冰的数字,他扯了扯嘴角,手机一扔,专心吃饭。

    “咚”一声落在桌子上,武年年一个激灵,悄悄抬眼去观察对面的余砚池。

    她吞了个饺子,没忍住问:“谁惹你了?”

    余砚池吃饭向来快,这次难得细嚼慢咽的,慢吞吞咽了两个饺子,没应武年年转而问她:“你在学校有朋友么?”

    武年年眨眨眼,没犹豫:“有啊。”

    “趁早分开,”余砚池嘀咕,“一个个尽没良心。”

    “啊?”武年年不解地歪歪头,反应两秒又应下来,“哦。”

    管他说什么呢,先答应下来就对了。

    “哦什么哦,”余砚池又不乐意地皱眉,“你怎么这么没义气。”

    “……”武年年忍了忍,好脾气地不和他计较埋头吃自己的。

    余砚池也放弃没事找事,低声闷闷不乐:“吃完记得把碗收到洗碗池,我先睡了。”

    武年年拨弄着饺子伸手比了个OK,垂在眼睑上方的睫毛被蒸腾的水汽洇湿一片,她轻微颤了颤眼皮,吃好饭默不作声地收碗回房睡觉。

    深夜,城市灯光稀稀拉拉,初秋的凉意日益显露,呼啦啦的风叫嚣着,缩在街巷角落瑟瑟发抖的流浪猫难以入眠。

    武年年好不容易有点睡意,迷迷糊糊间又被胸口的灼热烫清醒,她弯腰蜷起身子捂住胸口用力揉,小恐龙睡衣被折腾的皱皱巴巴,看上去好委屈。

    还是疼。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耀眼的白光刺得眼泪猛地滚出来,武年年仰头闭紧双眼,嘴唇翕合无声念了个诀“嘭”一声变为本体。

    小年兽体型没有传说中那么惊人,面目更没有那么狰狞,看起来像是一只棕红色毛发的小狮子额上顶着两只小小的尖角,身体表面覆盖着软软的鳞片,热乎乎地冒气,颇有种腾云驾雾的神气样。

    武年年好久没用四只脚走路有些陌生,她躺下去蹬蹬僵硬的四肢活动开来,在床铺四处蹦跶两下熟悉身体。

    “嗯,”武年年舔舔毛,“我这还是适应挺快的嘛。”

    没什么大问题后,小年兽端端正正地趴好运功调息,胸口处的滚烫逐渐平息,她意外发现体内能量增强许多。

    武年年迅速念诀调整经脉流窜的能量,内核残破被少量修复,达到这些日子最稳定的状态。

    “什么情况?”小年兽变回人类幼崽缓缓撩起眼皮,有种恰好遇见天上掉馅饼的茫然,喜悦而惶恐。

    深呼吸,遇事不决可喊妈妈,武年年尽可能冷静下来,拿过手机给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去了条消息。

    鼓着劲直挺挺地躺下去,黑暗中一双眼眸格外亮,她用力闭上眼。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睡不着。

    武年年坐起身,抱着被子顿了会儿,蹑手蹑脚下了床,恐龙尾巴拖在身后软绵绵的,怕尾巴弄出声音,她回身把尾巴抱进怀里。

    悄悄拉开一条门缝瞅了瞅,这么晚余砚池应该已经睡死了吧,小年兽轻轻关上房门,踮脚踩着新买的帕恰狗棉拖摸去了阳台。

    余砚池家里阳台有护栏封闭,窗户依他的习惯大开通风,武年年被冻的打了个哆嗦,脑袋藏在毛茸茸的恐龙里拖着尾巴把窗户一个个地关紧。

    小年兽拍拍手,环视她创造出的封闭环境满意点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爷爷说过,心静不下来时,于习武之人来说太极是一剂良药猛药,所以只要是在爷爷手下习武的,管你什么武当派、峨嵋派,第一课一定是把太极打熟喽。

    武年年简单活动了下手腕脚踝,压压腿,拉筋伸展。

    平时有余砚池盯着,武年年都没办法完全施展自己,这下可是把她爽到了。

    太极拳一式,起势。

    深呼吸,心平气和身体放松,双眼似看非看目视前方,行随意动,左脚踏出,双腿微微分开,起。

    太极拳二式,左右野马分鬃。

    抱球,左一下,抱球,右一下……

    来回起势收势不知几次,直至天色微亮,武年年才精神抖擞的停下来。

    运动一通,她鬓角都汗湿着,额前的碎发被一把呼噜上去,平时遮掩着不太明显,此刻小年兽额角两侧的小红痣格外明显。

    看时间也不早,她拖着扫过地的尾巴跑去洗漱间迅速洗了个澡。

    怕吹风机的声音吵醒余砚池,武年年就没用,她力气大,只用毛巾也能把发间的水渍处理干净,只微湿着。

    肚子里空空荡荡的,想了想,武年年决定自己做个饭。

    这个身高踮脚都碰不到灶台,着实不太方便,刚好多出来不少能量,她决定试试看不靠法诀消耗,现在原身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转念之间,小姑娘抽条起来,微湿的中长发落在肩窝,她歪着脑袋蹭了蹭,原本肉嘟嘟的脸颊变得瘦削,五官长开更为大气,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多了份清冷感。

    武年年一边朝厨房走去,一边取下腕间的发绳,抵住后颈随意绕了几圈把头发绑起来。

    余砚池实在是个不怎么会生活的人,厨房里除了一些速食只能扒拉到两根葱和为数不多的鸡蛋。

    没办法,武年年皱皱鼻子,小葱炒鸡蛋简单垫一下好了。

    余砚池为了给小朋友树立榜样,七点半多就睡眼惺忪地爬起身,鼻尖还萦绕着饭香。

    果然不能起太早,都给我困出幻觉了,他打着哈欠迷迷瞪瞪地想。

    清醒清醒,余砚池拍拍脑袋,香味久久不散他索性不管,反正也没什么危害。

    哦,会勾起他的食欲就是了。

    余砚池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晚上过去什么都忘了,洗漱好就兴冲冲地准备行使家长的权力。

    他清清嗓子,扬声:“武年年,快些起床。”

    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小包子动了动,武年年半睁着眼从毛毯中探出个头,回笼觉刚睡没一会儿,她还有些懵,听见有人叫本能地伸出只手挥挥:“这呢。”

    看着小姑娘穿得整齐的衣服,余砚池比她还懵,问:“你怎么睡这了?”

    “起早又困了。”武年年揉揉眼睛,扒拉着沙发靠背站起身,“要去上班了么?”

    “啊,是的。”余砚池愣愣地点头。

    “不是,”反应两秒,他挫败地敲敲额角,“先吃饭,现在还早。”

    装x失败,余砚池蔫头耷脑地拎起外衣套上,招呼武年年:“去外面吃,过来穿鞋。”

    “来喽。”小朋友跳下沙发,小短腿捯饬捯饬跑到他身边。

    余砚池穿好鞋,奇怪地看她一眼又一眼,没头没脑地询问:“你今天很高兴?”

    “还好啊,”武年年弯下腰费力穿好鞋,见余研池在那一动不动,敲敲他裤缝,“快开门。”

    “嗯。”盯着在前路一蹦一跳的身影,他想,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电梯里武年年站在余砚池小腿边,拽着他衣角一动不动,“我们去吃什么?”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工作群,余砚池随口应:“豆花。”

    武年年怔了下,抬脸问:“你不是不爱吃吗?”

    “嗯?什么不爱吃?”全是废话,没一点有用的东西,余研池痛惜自己失去的这两分钟,忙着在群里整顿这群人,没细听。

    武年年直勾勾地瞧了会儿嘴角无意识挂着笑的人,不再问了,垂下眼睫轻声地说:“没什么。”

    到了地方,余砚池先把小朋友安置好自己去点单。

    武年年没来过这边,坐在长椅上好奇地四处看,店里生意不错,好多人,装修简单但规制的井井有条。

    包子、葱油饼、粥、豆花、点单各有各的窗口。

    “武年年,放糖还是放卤?”

    “卤。”小年兽坚定地回答。

    余砚池笑笑,付过钱呼噜两把武年年的头发。

    她在某些瞬间真的像极了武夕,想当初武夕和一位同学争执咸豆花和甜豆花哪个好喝,两个人差点打起来,自那以后,每次点豆花,武夕的声音一定是最大的那个。

    吃饱喝足去工作室,见文雯还没来查迟到,余砚池就知道自己稳了,昂首阔步,极其自信地经过办公区。

    “哎,老板你让让。”陈楠抱着高高一沓文件,咋咋呼呼地撞上突然冒出来地余砚池。

    倒落的文件在武年年脑海里慢动作放映,身体比大脑还要快一步地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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