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许紊没和贺玉说一句话,贺玉也不管他,一个人随意的坐着发呆。
结果一到了许家就对许紊各种在乎。
问她冷不冷,饿不饿,要是想家可以多回来。
搞得对她多好多好,其实真在一块理都不理。
许紊看在许万在也没想说什么,毕竟父母养了她这么久,现在不是表现夫妻不合的时候。
她笑着一句又一句回复贺玉那些有的没的的关心,随后进了屋。
屋内贺玉和许万聊一些有的没的,偶尔触及国事,许紊她不便在此听候,就跟许母一同去后花园闲逛。
屋外还残留着昨夜大雨的气息,微风拂面,许紊心中感到有些放松。
一路上许母偶尔说两句,许紊也都是点头答应。
结果到了后花园许母立改刚才的从容,忙不得的询问许紊怎么样。
许紊不想让许母担心,便说:“娘亲,王爷待我很好,您就不必担心了。”
说罢握住许母的手,示意她安心。
许母皱着眉,依旧不放心,她怕许紊故意不跟她说实话,又担心的皱着眉确认道:“真的很好吗?君心你跟娘说实话,你是咱们家宠上天的宝贝,你爹也为王爷做了许多事,他要是真对你不好,咱们也能说上话。”
这个时候的许紊被亲情席卷。
她一时眼眶湿润,顿时有些想哭,娘亲对她永远这么好,一直宠她爱她,也许往日期盼的自由放在父母面前也没那么重要。
一看她眼眶红红的,许母一时慌了手脚,不像平时端庄的去努力想擦许紊还在眼眶中的泪水。
许母看见也流泪,抱着许紊就不撒手,明明自己都难受的不得了却还是安慰许紊道:“紊儿,怎么了?是不好对吗?别哭,别哭,娘在呢。娘在谁也不能欺负小紊。”
许紊也紧紧抱着许母,她摇了摇头,说:“娘亲,没有,王爷对我真的很好,我只是看见您这么关心我感动的。”
这句是真的,贺玉对她确实很好,除了在晚上其他对她也算是关心。
许母声音颤抖,“真的?”
许紊努力露出笑来,点点头道:“嗯,真的。”
许母这时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可她仍然不想撒手,她一介女流做不了臣子说不上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迫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不想送来,好像这样女儿就永远离开了。
许紊也紧紧抱着她,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许紊和许母对视,都默契的松开了手。
男人上前,眼中带着些询问,看着许紊眼眶红红露出温柔的笑,手抚摸许紊脸颊,帮她擦去泪痕。
“可是想家了?”贺玉问她,随后将她拥入怀中。
“不过离开家两天便这般不舍,看出宰相对你的宠爱了。”说完笑意更深,看向许万又说道:“本王还得过感谢宰相养大了君心。”
“?”贺玉犯病了吧?
许紊心中胡乱的猜想。
话落,不光是许紊,连许氏夫妻都有些发愣,从未见过这般的王爷,眼中带着柔情,轻声与许紊说话,无时无刻不宣布的主权,一点都不像朝堂上的英勇果断。
许紊本不想搭理,但看在父母都在的份上依旧和贺玉表现的琴瑟和鸣,到最后连许紊自己都信了,成功骗过了许父许母。
等回了摄政王府许紊和贺玉又成了那种冷淡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贺玉一直忙于政务,许紊也不用处理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没事就养养花,出门逛逛街。
而如今过了三个月,她依旧没有见到贺知礼一眼。
又过了两个月,突然许紊收到一封信,是她的闺中密友王小姐,约她在一间酒楼去玩,许紊一想,自己在王府里闷了那么久,大手一挥直接让侍女通告贺玉一声,不等回应就走了。
她坐在马车上心中满是期待,笑意掩饰不住,下车时却又故作优雅,想着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一定要好好对那个野丫头显摆一下,当然,如果王品沁求她,她也会告诉王品沁变美的秘诀。
到了楼门口远远就看见王品沁一脸愁容,许紊顿感不妙,内心挣扎一番后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
谁知王品沁一看见她就跟看了救星一样,急忙上前拉着许紊的手,好像几个月不见许紊就要完蛋了一样。
许紊感到莫名其妙,心中有了提防,疑惑的询问道:“到底怎么了?”
王品沁眼中带着些顾虑,她左右巡视,许紊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
许紊佯装见到她开心大笑,王品沁也与她配合,两人默契的走进酒楼。
这家酒楼是她们家开的,如今里面也没人,王品沁对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将大门关上,这时的王品沁才松了口气。
看她这样许紊莫名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在问王品沁到底怎么了。
好几次答案呼之欲出又被王品沁硬生生憋回去,看她思前顾后许紊决定激她一下,开口道:“你在不说,我可就回去了啊?”
说罢就带着纸鸢起身离开。
“欸!别!”王品沁猛地拉住她,抬头看了眼楼上,最后犹豫再三,拉着许紊的手带她上了楼。
纸鸢也想跟上,被王品沁的侍女拦住。
“你干嘛?我要跟着王妃!别拦我!”
纸鸢的喊声吸引了许紊的注意力,她扭头就看到两个人拦着纸鸢。
许紊心中感到不对劲,忙不得的停住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纸鸢不能跟上。”
王品沁不语,许紊只是看见她的后背,之后她终于再次抬起了头,轻轻转过,许紊只是看见她的侧颜。
王品沁只是对她说,“小紊,十几多年的交情,我不会害你。”
一句话,许紊也不知道说什么,刚来时的开心如幻影消失,最后只是跟着王品沁的步伐上楼。
到了一间包间门前王品沁没再动,许紊也差不多察觉到王品沁是要让见什么人。
她最后转头看了许紊一眼,随后推开了门。
门开后王品沁背着她说:“小紊进去吧,有人等你。”
之后就极速的退步离开。
她把选择权交给了许紊,是进还是不进,全凭许紊自己定夺。
思虑过后,许紊选择不进,转身时要离开。
“君心!”
许紊愣住,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头,看见的,是过去五年魂牵梦萦的那张脸。
贺知礼瘦了好多,原本俊朗的面容看着实在是憔悴,眼底的乌青好像在说“看,我思念我的前未婚妻夜夜失眠,痛苦不堪”。
许紊想上去摸摸他的脸,抹掉他的憔悴,想看着他如以前一样意气风发,看着他像以前一样逍遥自在。
可最后,她只是站在原地,忍不住的红了眼。
上次见面还是即将要成婚的恩爱新人,如今他就已经是她的兄嫂,成了他□□,和贺知礼再也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许紊站在楼梯口,看着心上人无奈的笑言,心中更是苦涩,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贺知礼上前,想抹去她眼角的泪,许紊却猛地扭过头,贺知礼举起的手顿住,眸中带着不解看着许紊。
“贤王,我已经是摄政王的妻了。”
贺知礼听到后眼神像被伤的彻底,他轻轻摇头,手不顾许紊抗拒将她拉入怀中。
他表情痛苦,明眸光泽不复存在,如今的神色想碎了的玻璃渣,看见许紊的那一刻眼泪就开始翻涌,在把爱人拥入怀中后终于滑落。
他碎碎念念,心中始终不愿放下。“君心,我明明只抱过你一次,我明明看了你那么久,明明从小与你到大的都是我。”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用力,许紊感到疼却不舍得推开。
也许下次再见要更久,她可能一辈子只能偶尔看两眼贺知礼,她不舍得放开,就当是最后一次。
许紊将头埋在他胸膛里,鼻尖都是男人淡淡的清香味,她一点一点将手放到他的腰上,两人依依惜别。
贺知礼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心爱的人嫁给别人。
“君心,我好恨,为什么会变成如今?”
许紊摇了摇头,只是小声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贺知礼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心中更加怨恨贺玉,说道:“我只恨……只恨……”
“你恨什么?”
一句话,顿时让许紊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她猛地转头,看见楼梯转角口的贺玉。
贺玉冷着脸,眼神如剪刀扫视着他们二人,一副捉奸的模样,吓得许紊立即要松开手,偏偏这时贺知礼跟疯了一样,不知死活的死死抓着许紊。
贺玉冰冷的目光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许紊甚至觉得只是贺知礼再不放开贺玉就会杀了他。
“贺知礼,你的母妃还在深宫里呢。”
许紊察觉到贺知礼一顿,可他却依旧不肯松开。
许紊没有别的办法,硬生生甩开他的手,在贺知礼难以想象的目光中小跑下去。
到了贺玉跟前许紊哭着跪下,她抓住贺玉衣角,哭起来我见犹怜,让人实在无法不原谅。
可贺玉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在她刚跑过来时看了她几眼,随后继续盯着贺知礼看。
贺玉抬头,常年混迹朝场,游迹与权臣之间,气场压了贺知礼这个闲散王爷不知道多少,一开口就足以让人腿软,“贺知礼,你胆子大了,敢欺辱兄嫂。”
贺知礼叹气,仰头思索,驼着背,站的有些扭曲,擦掉眼边的眼泪,视线下移重新放在贺玉身上。
最后贺知礼嗤笑,问道:“欺辱兄嫂?我吗?敢问二哥可能指教下到底是我欺辱你妻,还是你抢了我妻!”
贺知礼不复往日翩翩公子样,反而像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对着贺玉破口大骂。
看他越失败错愕贺玉心中就越是畅快。
而对于贺知礼的咒骂,贺玉无所动摇,只是偏过头嘲弄出声,勾起唇角对着贺知礼说:“还真是个废物。”
一句话,气的贺知礼拳头攥紧,浑身因愤怒抖动。
许紊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又劝说贺玉息怒,说道:“王爷,是臣妾愧对于您,臣妾该死,臣妾……”
“是你愧对本王?”贺玉转头掐起许紊的脸。
许紊看他额上青筋暴起,掐的她的脸的骨头好像要碎了,他怒的厉害,许紊实在不敢说话。
“你自然是愧对本王,可不仅仅是你!怎么?如今都还要维护你的奸夫吗?!”说罢就想把许紊甩在地上,可心里依旧是不舍得。
看的贺知礼一惊,一时就想上去和贺玉动手。
突然楼下传来王品沁的声音,她被李裴按住,无法上来,却听见贺玉和贺知礼的怒吼。
“王爷!是我!是我自作主张安排小紊和贤王见面的!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和小紊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急切的大喊,想努力改变现状,用力挣扎却依旧被李裴狠狠摁在地上。
贺玉一直有偷偷安排侍卫保护许紊,这次到了在外面观察,却发现进入就一直不出来而且大门紧闭,紧急通知了贺玉。
贺玉刚来就被门外的王品沁百般阻挠,最后烦了就让李裴捂着她的嘴摁在地上。
不过顾及她尚书府嫡女的身份还是把她弄进了屋内。
贺玉听着楼上的声音,心一点一点冷下去,怒从心起,悄无声息的走上楼梯,结果一上来就看着许紊和贺知礼你侬我侬。
果然,果然还是太惯着许紊了。
现在的贺玉不想再听不管是许紊和贺知礼、王品沁的那些废话,他暴力的将许紊拉起来往下走。
路过王品沁和纸鸢时贺玉停住,开口道:“从今往后,尚书府嫡女和摄政王妃不能有任何接触,否则,王品沁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手段。”
“纸鸢,作为奴才你护住不佳,罚两个月月俸,回王府领五大板。”
纸鸢战战兢兢的跪地回道:“奴才听旨。”
李裴这时也放开了王品沁。
王品沁愣神,可却突然笑了,早在答应贺知礼那一刻她就知道会是这般下场。
王品沁也知道这番话变相就是许紊不会有事,虽对许紊不舍,却依旧强颜欢笑,磕头听旨道:“臣女谨遵王爷旨意。”
许紊担心的眼神看着她,王品沁只是淡然一笑,用嘴型对许紊说“没事”。
好像还说了什么,可后面许紊就看不见了,贺玉粗暴的将她带走扔上马车。
还没反应过来,贺玉炽热的吻吻了上来。
不能算吻,因为像他现在,粗暴的不像话,贺玉狠狠咬了许紊好几次,吻的许紊喘不过气来,快窒息时终于放开。
贺玉没管她如今怎么样,对着马车外的李裴说:“回王府。”
马车上发生了什么许紊已经浑然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许紊一边哭贺玉一边吻,她越哭,他吻的越深。
到了王府贺玉直接把许紊拽下来,王府内仆人好奇,却都被李裴吼了回去。
到了寝宫许紊直接被扔在床上,一时天花地乱。
她的衣服被贺玉扯开,许紊模糊的看到男人皱眉的脸,只是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的说,“求你,贺玉我求你,不要……我现在不要。”
“许紊,由不得你。”
最后许紊听到自己的声音忍不住发出,而贺玉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许紊,以后让我当王八的结果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