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塔利亚的眼神惊疑不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那么老大的孩子，最终伸手糊在了露塔斯的额头上：“你也没发烧啊。”

    “我没有，夫人。”露塔斯说。

    “那你在放什么狗屁！！！”塔利亚咆哮：“你刚刚说多少人？”

    露塔斯：“‘异常’人数为259390人。”

    “你要用多久杀光他们？”

    露塔斯：“半年。”

    塔利亚深吸一口气：“半年我算你180天平均每天你得给我杀1441人还得余出来一些四舍五入每天1500，一千五！！！你以为人就韭菜一镰刀就能割完是吗！！！”

    塔利亚的声音逐渐变大，露塔斯忍不住去捂耳朵，手被塔利亚拉了下来：“你这个小混蛋你回答我！！！”

    “夫人，我只是定了个目标，我……还在思考可执行的方案。”露塔斯说：“但这个目标我是不会改变的。”

    塔利亚端着肩膀：“所以你要跟我阐述必要性了，是吗？夏洛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了很多。”露塔斯很后悔没有写一份会议记录给塔利亚，打算回头从夏洛特那儿弄一份来：“具体的细节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但最重要的就是，十年后的红罗宾回到了之前的时间点，透露了十年后的状况和一些细节——正联的人问的。”

    塔利亚目瞪口呆：=口=

    “可我却觉得，十年后的红罗宾给出的那些东西价值和意义都不大。”露塔斯抿了抿嘴唇：“因为时间线拉得太长了。当时间线足够长时，其实任何影响力巨大的事情发生，都会变得渺小而毫无意义。”

    就好像宇宙，可以观测的时间是137亿年，不管是否这就是极限，目前来说，地球上的一切对于一个宏大的、还在膨胀的宇宙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既然你知道，而且你也了解过魔法，明白未来或许是注定的，为什么还要极速推进异常的铲除进度？”塔利亚问：“是什么让你有了如此巨大的动摇。”

    “夏洛特……她在未来自杀了。”露塔斯脑子飞转，编出了一个巨大的谎言：“根据之前……哈珀被替代时夏洛特的巨大反应来看，持续不断的替换过程会腐蚀天际线，也对她的精神造成很大的影响。我不确定她自杀的导·火·索是什么，但一定是经历了长久的痛苦之后，在多重原因之下，最终导致的结局。”

    塔利亚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我明白你的意思，阿萨，但是……还是太快了。1500人，这在每个国家都是成建制的有生力量的死亡，而且或许还会有权力者混迹在其中。利维坦的目的虽然是为了铲除异常，但……还是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

    但是，塔利亚也是赞同露塔斯的行为动机的：“可怜的小夏莉，她真是……一直过得很苦。我甚至都没法讨厌她。”

    露塔斯脑海闪过一丝怀疑，接着就要对付起塔利亚的第二波质问了：“既然是未来的人，他有没有说有关我们的事情呢？不许犹豫，快点说，否则我就要去问蝙蝠侠了，而且我还会用‘beloved’来称呼他！当着你的面！！！”

    露塔斯：！！！

    露塔斯在被拷问，夏洛特也一样。

    虽说达米安是作为客人来的，但他很明显不把自己当外人，甚至隐隐约约把自己当小王子。夏洛特好好地回忆了一番当时发生的事情还不够，达米安还让她想有没有别的。

    “时间真的很紧迫，我，我真的想不出啦。”

    夏洛特当然是说谎的，但她不想跟达米安说自己可能和红罗宾的情感纠葛，尤其是还会被小少爷嘲笑的那种纠葛，因此隐去了这一环：“嗯……其实我觉得，你在听到露塔杀死了塔利亚夫人这件事之后，应该会表现得更震惊一些的。”

    “我是很震惊，不过这并不需要表现在脸上。”达米安很酷地说：“再说了，光凭父亲不为母亲报仇这一点，我就能猜出这里面有内情——就母亲那个性格，没准是她让阿萨亲自捅刀的。怎么，你有意见？”

    夏洛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起来，但是脸还是有点皱皱巴巴的：“好吧，我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解读——你好像也对露塔杀了蝙蝠侠先生这事儿看得也很，也不激动。”

    “我不是说了，这不需要表现在脸上。”达米安撇嘴：“再说这件事也很奇怪，阿萨并不是会主动出击的人，她更知道随意对上父亲捞不到好处，除非她很确定这件事能成，又或者……那个德雷克，他见到尸体了吗？”

    “我不知道啊，”夏洛特说：“他，他也没说。”

    “那这件事就要存疑，”达米安双手抱胸：“我记下了，但这不代表这件事一定会发生——你也不要全心全意信任他。我感觉在紧急状态下，哪怕是德雷克都会在传递信息时丢失很多重要的细节。而且，十年的时间，时间线拉得太长了，鬼知道这段时间内都能发生什么，对吧？”

    夏洛特点了点头：“嗯嗯。”

    达米安：“你敷衍我。”

    “我没有！”夏洛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因为以前在学魔法的时候，姐姐跟我说过的，时间魔法这东西越短越有效，因为变量少，所以可控性就会变高。我其实刚刚也在想，提姆他穿越了十年的时间来传递消息，可会不会从，比如20年后的角度看，正是因为他的穿越，才导致了一切的发生呢？”

    “好了，这种时间循环理论目前没必要细想。”达米安敲敲可乐罐：“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细节。”

    “我都告诉你啦，”夏洛特往后一倒：“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你可以去找找看提姆，或许会有其他的收获。”

    “哼，”达米安哼了一声：“你就是想把我赶回家，自己出去玩。”

    “我想去超市买东西有问题吗？”夏洛特说：“我现在，都觉得好多事情都不太真实。”

    无论是罗伊和威尔的死，还是另一个世界的奇遇，又或者十年后的提姆的来访……

    “——那我陪你去吧，”达米安说：“反正我也不想回家。父亲脸拉得老长，我哪怕左脚踏进蝙蝠洞都会挨骂。”

    夏洛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好吧，我去拿购物袋。”

    她本来是好心好意，谁知达米安眼睛一翻：“那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拿购物袋？是不是刚刚你打算做别的，临时改的主意？”

    真烦！！！

    而烦躁的，不止夏洛特一个。

    提姆打开电脑后顺利地找到了文件包，用了一个自己自创的解密方法后，他得到了海量的、有关这十年间发生的重大新闻机器情报的记录。这些情报被十年后的自己分门别类，按照时间顺序罗列好，但也分区域绘制出了一个个线索图。

    在这份线索图中，露塔斯所代表的利维坦是非常重要的一极，甚至和正义联盟、神盾局等并立。但在图上，露塔斯后面的势力依旧被打出了一个“？”，表示十年后的提姆也终究没能够摸清这位刺客联盟出身的黑暗掌门人的底细。

    暂时略过了这些，他又大致看了其他城市发生的事，发现和之前正脸会议上十年后的自己阐述得大差不差。他尽可能耐着性子大致翻看一遍，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了一个名为【请你一定要看】的文件夹上。

    他感觉他是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的，但他有些不敢点开，因为……

    “——嗨宝贝——”

    迪克蹲在夏洛特的门口，看到一脸抓狂的夏洛特和拽拽的达米安：“——们！今天过得还开心吗？没想到达米安，你也学会陪女孩子买东西逛街了，可喜可贺！”

    “他那是指导，烦死了！”夏洛特一脸不快，推开门：“真是不知道乔纳森怎么会和你玩到一起的！”

    “因为我的智商。”达米安说：“但我的聪明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所以你觉得我无法与你兼容，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夏洛特看起来很想咬人，就跟阿瑟娜一模一样。迪克看了一圈，没看到小狗：“阿瑟娜呢？”

    “在托儿所，我还没把她接回来呢。”夏洛特把买的东西都放进冰箱：“因为小少爷突然造访。”

    “格雷森不是也来了。”达米安说：“我猜他来是为了同一件事。”

    迪克：“wow我可是为了安慰夏莉才来的，毕竟她刚从别的地方回来，不是吗？我只是希望我没来得太晚。”

    达米安有些不可思议：“你竟然不是为了德雷克的事情来的？！正联都传开了！”

    迪克一脑袋问号：“夏莉？”

    “呃啊。”夏洛特有点头疼：“第三遍了。”

    迪克还在奇怪于夏洛特的模样，忽然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正义山的小伙伴们打来了电话，一个个脑袋挤在了屏幕上：“嘿夜翼你知道吗？刚刚十年后的提姆到了正义联盟！”

    迪克：“哦是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