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跟我们讲讲怎么回事吧！”

    迪克呆了片刻，下意识看向了夏洛特寻求答案。少年正联的小伙计们自然发现了迪克的不对，忽然有一个人认出了大都会的路标，并且直接推测出迪克现在就在事件的主人公之一处。

    “我去查了记录，那边的确有C·A·C的出入记录诶！”一个绿油油的小家伙说：“她肯定听了全程。”

    “原来她是个这么重要的人物吗？”

    “列席正联！好酷哦！”

    “卡尔德好像说她坐在蝙蝠侠的位置上呢。”

    “哇！！！”

    那年七嘴八舌的在说些什么，迪克都没拦得住这帮伙伴。就在他想让伙计们安静的时候，达米安上前两步，捏住了摄像头。

    “够了。”达米安说：“与其四处打探不如拷问亲朋，少找别人麻烦。”

    说完，达米安就摁掉了通讯，接着直接把夏洛特往更深处拉：“你还进来吗格雷森？”

    迪克恍然，刚从刚刚的震撼中缓过来：“我来了。”

    英俊的年轻男人快步走着，入目的是惨白一张脸的小姑娘。他顿了一下，问：“夏洛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德雷克都从十年之前跑回来了，怎么可能没有大事。”达米安双手抱胸：“但我想她是因为不想见少年正义联盟的人。”

    为什么？

    哦对，那些都是威尔的同伴。在夏洛特的概念中，这些人应该还都会因为两个哈珀的死对她抱有成见。

    但是……情况已经发生改变了，就在她被白袍超人带走之后。

    迪克是通过群聊才知道这件事的，震惊之余，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和不久之前塔利亚所说的“天际线”有关——因为“天际线”被腐蚀，所以连这种少年超级英雄都可能“被替换”了。

    当然，他并不清楚N金属起到的巨大作用，但他了解的足够多，他的小伙伴们也一样——他背靠蝙蝠侠这座大山，其他人自然也由自己的渠道。

    同时，有关哈珀死亡的真相也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流传开，大家也都明白了危机迫在眉睫。

    毕竟，连他们这种少年超级英雄都可能“被替换”了，下一步的目标又是谁，大家都清楚，不是吗。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家对夏洛特的感觉从“为什么两个哈珀死时她都在场，怎么可能无关？”到了“知道不该怪她但心里还是有疙瘩”，最后到了“的确不是她的错，而且她都被绑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真是可怜的小姐姐”。

    “你平安回来之后，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迪克把大家的心态转述了一下：“刚刚可能是吃瓜心态太迫切了，夏莉，别怪他们好吗？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真啰嗦。”达米安收起手机：“我已经帮你骂过他们了。”

    迪克：？

    迪克：！！！

    年轻男人拿出手机，果然发现他们的小群聊里一直在刷屏，几乎都是达米安在像个大喷菇一样教训小伙伴。

    【罗宾：你们怎么回事】

    【罗宾：怎么下一秒正义山要拆迁多套一个情报多给你们一百万？】

    【罗宾：正联开完就散会了能是什么大不了的情报？】

    【罗宾：一定要问怎么不去找红罗宾？】

    【罗宾：他那个机关算尽的德行没准还在十年后给自己准备了大礼包呢】

    【罗宾：这个娇气包像实验室的霉菌，声音大一点都应激死给你们看】

    【罗宾：一个个像开饭的拉布拉多一样摇头摆尾地就开始叫唤】

    【罗宾：吓厥过去你们掏医药费吗？】

    【罗宾：上次她一头一脸血就在两星期前花了28万刀】

    【罗宾：说话啊你们怎么不说话？】

    夏洛特：“……”

    夏洛特：“28万刀？！有那么贵吗！”

    她凑在迪克旁边看达米安大杀四方，看到一半倒吸一口凉气：“我就用了几包白蛋白和镇静剂，露塔说的！”

    “私人医院24小时随时待命的医生和特护病房。”达米安凉凉地说：“哪个不要钱？”

    “哥谭真的好贵喔。”夏洛特小声抱怨：“阿瑟娜的托班真划算。”

    达米安翻了个白眼，迪克笑起来，抬手撸撸夏洛特的毛：“你看，达米安替你说过他们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伙伴跳了出来。

    【野兽小子：什么拆迁？什么情报？有一百万？！】

    夏洛特：“噗。”

    达米安：“傻子。”

    这段在夏洛特噗嗤一笑时就算过去了，迪克往后靠，看到夏洛特垂下眼，心里一动。

    但他还没张嘴，达米安就抢先了。

    “与其问他不如问德雷克，刚刚我已经问过了，不过都是一些笼统的东西。”达米安自己拿了一罐可乐，打开：“十年后的德雷克很清楚回到现在这个时间点的时间持续不长，所以他绝对会给自己准备好足够详细的东西作为……他之前在正联所说的话的依据。至于你想知道的，布鲁德海文才几个人，能有几个被替换上。有的那几个，估计也被阿萨清零了。”

    “什么，清零？”迪克皱眉：“她不是和蝙蝠说好了不杀？”

    “她跟父亲说好了，哼，”达米安靠在冰箱上：“除了母亲她听谁的话？我看她跑回利维坦清理门户的麻利样子，怕是一直就没停过，反正不生疏，没准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迪克大概知道达米安的意思，但他还是不算清楚。一低头，他看到夏洛特抿着嘴唇，就什么都明白了。

    达米安这话是说给夏洛特听的，而回答也是指望着夏洛特回答。

    “说实话吧，”达米安把可乐罐放在桌上：“她是不是已经自动自发地开始帮母亲清理‘异常’了。”

    “我不知道。”夏洛特说：“露塔在哥谭，我怎么可能随时随地地监视到她——我现在还没怎么学会魔法呢。”

    达米安本来就皱眉，看到夏洛特一边说还一边往迪克身上贴，眉头皱得更紧：“你没有骨头吗？能不能给我好好坐着。”

    夏洛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你，你这是在训我吗？”

    她回过头：“迪克，他平时对你们也这样吗？”

    迪克耸肩：“看到了，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要岔开话题，她做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达米安追问：“就算不知道全部你心里起码有数——你可是她离开刺客联盟后最亲近的人。”

    “可我真的不知道，达米安，”夏洛特反问他：“如果你要杀人，你会告诉别人吗？哪怕这个人是你最信任的人，但你能确保这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出卖你吗？”

    她顿了顿：“你认为，我在任何情况下，面对任何人，比如蝙蝠侠或者爸爸，都会，并且都能守口如瓶百般狡辩地守住她的秘密吗？”

    达米安一愣，一下子还真没办法回答。

    “你看，你都不觉得。”夏洛特噘嘴：“你也不会找我这样的共谋，为什么露塔会呢。”

    她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一拍迪克的腿：“迪克，他说啦，他说沃利还没死，他只是困在神速力里，我们以后能救他出来！”

    迪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真这么说？！”

    “就是这样，格雷森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蝙蝠洞内，达米安凉凉地复述了迪克是怎么被夏洛特把注意力从“露塔斯什么时候开始杀的人”转到“沃利没死”最后到“我们该怎么救他”上。

    蝙蝠侠麻木地听完大崽子的犯蠢经过，瞥了他一眼，又看看亲生崽子：“达米安，你好像也没问出什么来。”

    “她绝对知道。”达米安信誓旦旦地说：“我用罗宾的称号发誓。”

    “这还真新鲜，你还是第一次用‘罗宾’发誓。”蝙蝠侠不是很信：“希望你能拿出足够的证据。”

    “相信我父亲，她绝对知道！”达米安戳在蝙蝠侠面前：“我的直觉、我的本能告诉我她有鬼——得查查她！”

    “我会的，但是现在这件事要往后排一排。我要先和提姆好好聊聊。”

    蝙蝠侠结束了对话，走上楼。

    “提姆？”

    “我在。”

    提姆本能地回了一句，站起来去开门。一打照面，韦恩就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没休息好？”

    “我试着休息了，但我休息不好。”

    提姆看起来更憔悴了，比他不眠不休地算宇宙壁垒时还要精疲力竭。

    “或许我该再晚些时候找你。”韦恩说。

    “就现在吧，布鲁斯，晚了我怕我忘记。”提姆请韦恩进去，自己坐在地板上：“刚刚我把文件整理好了，就在U盘里，但是实在是太多，所以你得把电脑整个拿走。”

    “这非常提姆。”韦恩看了一眼屏幕：“分门别类，线索清晰。”

    韦恩拉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颇有压迫感。但提姆无所谓，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会让我对未来的乐观再调低一些，毕竟我不是个乐观主义者。”韦恩给提姆倒了一杯水，丢过去：“喝点，然后跟我随便聊聊吧。”

    提姆伸手，稳稳接住了水杯，杯中的水丁点没有落在地面上。

    韦恩暗中点了点头。

    只是，提姆的第一句话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布鲁斯，你把达米安……从她身边挪开吧。”